三賢游

時間：宋代 1084年

地點：武寧

人物：蘇軾 男，57歲，大學士黃庭堅 男，49歲，詩人佛印 男，62歲，高僧船夫店家

第一場游江

[幕啟，灘歌從修河遠處飄來。 “行過武寧縣，初晴景物和，岸回 驚水急，山淺見天多。細草濃藍 潑，輕煙匹練拖，晚來何處宿？一 笛起漁歌。”

[蘇軾、黃庭堅、佛印三人乘坐一只畫舫，悠然劃來。他們在船頭甲板上支一圓桌，圍桌而坐。）

黃庭堅 每次來武寧，感覺不一樣呀！

佛印 畢竟武寧和分寧原本是一個縣，又是一水相連。可以視為故鄉嘛！

蘇軾 和尚言之有理，這里也確實是“此地無憂”呀！可惜我是流放赤壁，不是武寧。唉！

黃庭堅 大江以右甲天下呀！（唱）萬山不隔中秋月，一雁能傳寄遠書。

沐密伽化怕毛，真成相見問何如？來了武寧，自然會想見惟清上人等幾位老友呀。

佛印就不要讓這些傷感驚擾了我們此行的興致吧？

蘇軾我流放了都不傷感，總不是因為這次我與和尚在雙井時間短，你傷感吧？我的確是要趕去筠州見我弟弟哇！

黃庭堅不是，不是！武寧視為故地，到武寧相會等同來了我家鄉，感激都來不及，豈能傷感呀？我是因地而發，想到了三位友人而已。

蘇軾莫上心，我也是玩笑而已。

佛印既然如此，何不以此美景當佳肴，我們來個把酒當歌？

蘇軾好哇！順帶來點文字游戲如何？

黃庭堅 著呀！我先來。我出個下聯，蘇兄對，如何？

蘇軾好哇！請講。

佛印我來出橫批。

黃庭堅你聽：“美人穿紅繡鞋，水流引來看鶴橋。”這橋可是武寧的啊！

蘇軾這容易，“仙子持碧玉簫，風前吹出雙清石。”這可是你題？

佛印 橫批：橋石都觀！

蘇軾你們看岸上，“醉漢騎驢，顛頭簸腦算酒賬。”求下聯。

三人妙！[此時船家出來。

船家 先生們都在哇，敢問船資誰出？

黃庭堅 自然是我，紋銀三兩，夠吧？

船家 夠了，夠了！ （高興地返倉）

佛印 有了，“躺公搖櫓，打躬作揖討船錢。”

黃庭堅 我出橫批：“一分不少。”[此時船家又出來。

船家東家，我剛從河里打得一條趕軔。如何打發？

佛印佛在心中坐，豈能殺生？

蘇軾 臭和尚，豈能殺生？干脆你也不“佛在心中”了！船家，用刀在魚身上切上五刀，再用蔥姜蒸制。

黃庭堅 就按蘇大學士說的辦，不要放辣椒，佛家是不吃辣的。

佛印不要緊，少放，少放！

蘇軾不管他！佛家是不吃的。 （船家嬉笑著進倉）

黃庭堅 （唱）武寧趕味道鮮，我等口福真不淺。輕舟載酒畫中游，

醉靨偏將秋色染。

蘇軾蘇字里面藏魚字，

佛印 草里藏魚太明顯！

黃庭堅 一人一句把詩接，

蘇/佛 世人稱贊—[此時船家又出來。

船家 稱贊汝等是三賢！

黃/蘇/佛 船家過獎了！

船家 魚已做好了，各位圣賢用餐吧！（船家進倉）

黃庭堅 還如前所說，我先來。（唱）惠崇煙雨歸雁，坐我瀟湘洞庭。欲喚扁舟歸去，故人言是丹青。利是災禍的起源，氣是惹禍的根苗。

黃庭堅詩中充滿禪理，受益匪淺。

蘇軾大和尚，酒是穿腸的毒藥，你怎么敢喝？魚是災禍的起源，你不吃為好。

佛印 善哉，善哉！

黃/蘇 哈哈哈哈（佛印隨手將一骨頭扔進河中）

佛印 死狗！

蘇軾 （馬上腦子一轉）上聯：狗啃河上（和尚）骨。

佛印 （接過蘇軾手中一本詩集，往河里一扔）下聯：水漂東坡詩（尸）。

黃庭堅 橫批：半斤八兩。[此時船家又出來。

船家 那條魚，快一斤了！

三人 哈哈哈哈！（船家也跟著莫名其妙地笑）

船家 東家，已到茶坪坳了，你們上岸游玩不？

蘇軾 上岸，上岸。

黃庭堅 難得這秋高氣爽！

佛印 下船吧！船家，你也同去買點東西吧？

蘇軾山谷兄，好一個“言是丹青”！我不妨跟之。（唱）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云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佛印獻丑了，我不會拉雕弓如滿月，只能胡扯！（唱）酒是穿腸的毒藥，色是刮骨的鋼刀，

第二場 破案

[三人邊走邊欣賞兩旁景色，心情大悅地上。黃庭堅一個小小的茶坪坳竟有如此美景，真不枉一游也！（唱）滿川風雨獨憑欄，綰結湘娥十二鬟。可惜不當湖水面，銀山堆里看青山。

佛印山谷兄，好一個“銀山堆里看青山。”我步韻和之。（唱）黃菊枝頭生曉寒，人生莫放酒杯干。風前橫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

蘇軾 （笑了笑）和尚三句話不離酒！我也和一段吧！（唱）莫笑老翁猶氣岸，幾人黃菊上華顛？戲馬臺南追兩謝，風流猶拍古人肩。

佛印 （穿著木鞋，戴上草帽）子瞻兄，何不找一個雅致之處？

黃庭堅 你打的什么啞謎？無非是

佛/黃 喝茶！

蘇軾 死禿驢頭上戴草帽，草字頭。腳穿木鞋，是說人下加木，豈不是個“茶”字？小玩意，何能難住山谷兄？

黃庭堅前面有個茶亭，去否？

蘇/佛走！

茶亭店主客官請坐！我們這里有寧紅、婺綠、云霧，還有本地菊花豆子茶、川芎茶、蔚蘿茶請問喝哪一種？

三人（異口同聲）寧紅！

茶亭店主 好咧，請稍等。（店小二端茶之際，一老嫗上場）

老嫗請老爺們為老身做主！

佛印老人家，請站起說話。我們并非官員，只是游客而已！

黃/蘇是呀，是呀。

老嫗你們不是官吏，也是官場的人。請聽老身慢慢道來。（唱）我家三代四口人，清吉平淡也安寧。男兒耕作媳婦幫，九歲孫兒學書文。一天，一個算命瞎子對我說，三日之中，必有血光之災。我很怕，只有按照他教的辦法—（唱）命理先生算一卦，

兇殺大禍降門庭。為求平安關崽媳，三日禱告不能停。三天一到開門看，我兒全身血淋淋。發瘋癲狂奪門出，跳入河中不見人！

佛印 老人家，后來呢？老嫗 （唱）三日后下游劃來一漁船，船頭躺臥一死人。

蘇軾 是你娃娃？老嶇 （唱）尸體腐爛臉難辨，看衣著是我兒的亡靈。

黃庭堅呵，我已知八分！

蘇軾老人家，你速和孫子去你兒房間，你兒可能埋有一罐金銀，你快挖來我等觀看，千萬不要讓你兒媳知曉！

佛印子瞻兄，我去幫她吧？

蘇軾也好，難得和尚熱心，快去快回！（老嫗、佛印下）

黃庭堅 你也猜出兇手了！

蘇軾她媳婦肯定知情。好啦，先不管它，待和尚回來就知曉了！

茶亭店主看先生是圣賢之人，能否為小店題 寫店名？

黃庭堅哈哈，你總算找對人了，我們這位蘇大學士是最拿手的。

茶亭店主敢情好，本小店是以賣點心小吃為主，兼售茶酒！

蘇軾好吧，既然山谷兄發話了，子瞻我敢不從命？！店家，筆墨紙硯？

茶亭店主小二，筆墨伺候！（蘇軾飽蘸濃墨，揮筆而就）

蘇軾好啦，點心店！

茶亭店主 （ （見點心的心字，中間少了一個“、”，面有不解）先生這點？

黃庭堅妙哉，進店來，少一點，吃飽喝足，那一點不就有了？

蘇軾小伎倆，總逃不過你的法眼。

茶亭店主 （明白了）謝謝，謝謝！（拿著墨寶興奮地下。佛印、老嫗抬著一陶罐上）

佛印子瞻兄，果然不出所料，房間里埋有一罐，里面是大卸八塊的尸體。

蘇軾老人家，你趕緊報告官府，捉拿兇手！

老嫗兇手是誰？

黃庭堅 兇手就是你的兒媳和奸夫漁夫！

蘇軾 這是你兒媳與漁夫長期通奸后，設的一個局。（唱）跳河的瘋癲人不是你崽，

你崽在房中被大卸八塊。船頭溺尸欲問是何人？就是為你占卜的算命瞎。

老嫗 謝謝你了！我馬上報告官府去。（悴悴下）

黃庭堅 佛印住持，你辛苦了，快坐下來飲口茶吧！

佛印 多謝山谷兄，我來付茶錢吧！我們也該回船了。店家！

茶亭店主有事？

蘇/黃 算算茶錢！

茶亭店主免了！算是我請客。

佛印無功不受祿，豈能免費？

茶亭店主一字千金，蘇先生題名，感激不盡，小小茶資哪抵免得？再提茶錢，小的就汗顏無地了！

三人謝謝了，哈哈哈哈[暗轉。

第三場 斗智

船家今天是好日子，哪位先生揮毫寫副對聯如何？

黃庭堅 好哇，那肯定子瞻兄莫屬，我來磨墨裁紙。

蘇軾 那恭敬不如從命，獻丑了！還望山谷兄指教一二。

船家磨墨裁紙的事，交給我吧，這是我們下人做的。

蘇軾請船家停靠在那松樹下柳林旁，我自己來磨墨裁紙。（船家移動畫舫，蘇、黃二人忙于磨墨裁紙）

蘇軾好啦，上聯：“識遍天下字。”

黃庭堅 下聯：“讀盡人間書。”好，（隨手拿一本古籍給蘇）你可有不認得的字？

蘇軾 （臉一紅）我加字。

黃庭堅 更好，上聯：“發憤識遍天下字，”下聯是：“立志讀盡人間書！”（唱）聯工整卻有狂妄之嫌，改過后意恭謙勝過良言。子瞻兄不愧是胸襟開闊，無怪乎成就了一代圣賢。

蘇軾山谷兄，趁和尚買魚還未來，我們何不對弈一局？

黃庭堅 聽命于子瞻兄！ （兩人便在松下船上下開了棋）

蘇軾 我有一個上聯，你來對下聯如何？

黃庭堅 （笑道）既然你有此雅興，就請說出上聯。

蘇軾 “松下圍棋，松子每隨棋子落。

自調自侃自解悶。 管它江水濁與清， 自將煩惱拋后跟！

請說下聯。黃庭堅 你即景生情，出得實在巧妙，有松有棋，松子當能隨棋子落。這上聯絲毫沒有煙火氣，如何才能對上？（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你看柳林河畔

黃庭堅 可嘆古今良吏少，

佛印 須知世上苦人多。

黃庭堅 還是喝酒吧！佛印住持，你晚來，先飲此杯？

佛印 （接過杯）（唱）山谷沽酒飲陶潛，佛印燒豬待子瞻。采得百花成蜜后，不知辛苦為誰甜？

蘇軾 釣魚的？

黃庭堅 對，請聽下聯： “柳邊垂釣，柳絲常伴釣絲懸。”

蘇軾 （拍手叫絕）果然高明，意境、風韻都能前呼后應，令人有出世之想！（此時，佛印買魚歸來，見他們在對，便躲一旁，并順手把魚藏于罄中）山谷兄，今天沒有佛印，我們倒也清靜，先來個行酒令，前兩句要用即景，后兩句要用“哉”字結尾。

黃庭堅 好吧！

蘇軾我欲出上聯，你接是不接？“酉卒是個醉，目垂是個睡，和尚懷抱酒壇古廟躺，不知是醉是睡？ ”

佛印 （在木魚上打了一下）打是非打。“月長是個脹，月半是個胖，謫官挺個大肚滿船逛，不知是脹是胖？”

黃庭堅 一樣一樣！ （船家上）

船家 東家，大事不好！

黃庭堅 何事驚慌？

船家昨晚，有賊人上船

蘇／佛呵，丟失什么沒有？

船家 我們的錢袋子沒了。

三人 （各自）哎啃，我的也沒了！

蘇軾浮云撥開，明日出來，天何言哉？天何言哉？

黃庭堅 蓮萍撥開，游魚出來，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佛印 船門撥開，佛印出來，憋煞人哉！憋煞人哉！

三人 哈哈哈哈！ 蘇軾 （唱）自娛自樂自開心， 蘇軾 我還要去筠州呀。

佛印 我和尚倒可化緣，你們呢？

黃庭堅 我倒不要緊，武寧還有朋友，只是苦了子瞻兄。

蘇軾是呀，還有船家等于白干活！

船家當前如何？是先吃飯？

佛印我有了！

眾人什么辦法？

佛印（唱）天無絕人之路，人有旦夕禍福。你們揮毫潑墨，可解燃眉之苦。

黃／蘇賣字？消主意，有辱斯文！

船家斯文能當飯？ 大丈夫能屈能伸。

黃庭堅哎，不賣可-蘇軾典當！

佛印 著哇！快快磨墨，船家，這附近可有當鋪？

船家有，白石街就有。

黃庭堅 那不遠，茶坪坳過去一點。

蘇軾 那我馬上寫。 （把紙鋪開，揮筆而就一個“福”字）拿出當吧！

船家 （接過）一個字？

蘇軾對，只當不賣。

船家 （疑問地）當多少？

蘇軾夠用就行。

黃庭堅就怕當鋪不識貨！

佛印 有勞你快去快回。 （船家急速下）

黃庭堅 子瞻兄，佛印住持，我去趟縣城找朋友借一點吧！天黑之前回來的，放心好了！

佛印 你放心去吧！

蘇軾 那就辛苦山谷兄了。 （黃庭堅下）

佛印 謫官的，你在這看家。我去附近化點緣。好吧！ （佛印下）

蘇軾嘿，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唱）船漏偏遇連夜雨，白天行路碰到鬼。倒霉鹽罐都生蛆，尚好手腳得麻痹。更何況，三人會晤空歡喜，無錢咋去見胞弟？無端驚雷從天降，落得當字換錢米。[船家急速上。

船家東家，我來了！

蘇軾 如何？

船家 朝奉問我欲當多少？我咬牙說當五兩，他說可惜呀！

蘇軾 可惜什么？

船家朝奉說，本不只五兩，可惜字不

穩，有飄浮感，浮躁！

蘇軾著呀！我在船上寫的，豈能穩健？看來是遇到識貨的行家。

船家嘿！說他胖，他還喘起來了。朝奉還說愿出三十兩紋銀，愿賣不？我不敢做主，就回來了。

蘇軾真的遇到知音了，想不到這荒野山村，有高人。（從船家手中接過字，撕毀）

船家可惜呀，那是三十兩呀！

蘇軾寫過！船家，請您把案子搬到岸上，待我先沐浴，靜下心再寫。好嗎？ （佛印上）

佛印謫官的，我回來了！中午飯我是化緣來了。

蘇軾和尚，字我寫過，碰到行家了。你去幫船家抬案子。 （黃庭堅上）

黃庭堅子瞻兄，我也回來了！字就不必再當，我已借到一百兩了！

蘇軾我還是想去拜會下識貨的朝奉。和尚，你和山谷兄也累了，看家休息吧。吃過午飯，我同船家去拜會下。

黃/佛/船好吧！[暗轉。第四場知音[幕啟，當鋪店堂。

船家有人嗎？當字啦。

朝奉 肯賣不？我再加五兩。

船家我家主人寫過了，他說了，只當不賣。

朝奉能否看看？

船家 可以。 （把字遞交給朝奉）

朝奉 （一看，眼中一亮）如果—（唱）世人盡學《蘭亭》面，欲換凡骨無金丹。誰知洛陽楊風子，下筆便到烏絲欄。好字呀！老伯，假如要賣？賣多少價錢？

船家我家主人說了，非千金不賣！

朝奉值得，值得！只是還缺個落款！（蘇軾上）

蘇軾既然仁兄如此抬愛，送把與你！（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方印，呵口氣，蓋在紙上，然后交給朝奉）

朝奉 （一看，眼中閃光）蘇—軾！（慌忙跪下）怪不得，這字完美無缺。原來是蘇大學士墨寶，剛才小人還妄加評論，真是自不量力！

蘇軾言重了！能遇上像你這樣的行家作知音，是我東坡三生有幸。今日得

以認識先生，何不義結金蘭？

朝奉真乃小人的造化！哥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蘇軾 （雙手扶起朝奉）賢弟，哈哈哈哈！

朝奉 （回內室取一物）蘇兄，這是紋銀500兩，算是小弟一番心意，請務必笑納！

蘇軾不行，不行。第一次相見，就收如此大禮，大為不妥！

朝奉哎！我想兄長非是囊中羞澀，遇到什么難處，豈能當字？只當小弟借予你的。一定收下！

蘇軾這如何是好哇！（唱）手中禮物格外深沉，蒙弟器重適官之人。錦上添花不為怪，雪中送炭見真情！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收下了！待來日東山再起時加倍奉還！

朝奉這才是我兄弟嘛！（門外進來兩個

人）養牛者 見過朝奉先生。偷牛人 見過朝奉先生。朝奉 你們典當？

養牛者是這樣，我的牛跑到他地中，他便牽回家，說是自家的牛。

偷牛人我都養了三天了，還不是我的？他說是他的，拿證據來。

養牛者去找縣太爺有點遠，這白石街算朝奉先生德高望重，只好找你評評理！

朝奉這我哪能評得了哇？還是請當過太守的蘇先生來斷吧！

蘇軾 這好說，把牛殺了一人一半！

偷牛人好！我贊同。把牛殺了一人一半！

養牛者我……寧可不要！（唱）這牲口本是我農家生命，飼養它年復年吃盡艱辛。如今說要宰殺于心不忍，還不如放它生如積德蔭。

蘇軾這才是真正的養牛人！朝奉，來人將此廝送官究辦！偷牛者，分得一半也算是贏；可養牛者不同，聽說要殺它孩子般的牛，寧可不要，何等善良！偷牛者，還不從實招來。

偷牛人我認罰可以吧？不要送官。（掏出錢袋，船家一眼看見）

船家東家，那是我的錢袋！（佛印、黃庭堅上）

佛／黃我的錢袋？子瞻，你的也在。

朝奉這還了得，來人啦，把他綁了，送官！ （將偷牛人押下）

蘇軾 你們怎么也來了？那船誰看？

黃庭堅 點心店老板前來找你玩，我便請他代為照看下，趕來拜見這位識貨的朝奉先生。

蘇軾哦，忘記給賢弟介紹：這位是黃山谷詩人，這位是佛印住持，他們都是我同行兄弟！

朝奉哎喲，來了二位大師，蓬華生輝，蓬華生輝！好！一回生二回熟，今晚由我做東，不醉不歸。夜宿白石街。不！三位都是圣賢，白石街改叫“三賢街”！

蘇軾那聽賢弟的，夜宿白石街。船家請你回去看船，順便也叫點心店老板前來聚集！

佛/黃好！夜宿白石街，夜宿白石街！

[幕后合唱：癡兒了卻公家事，修河東西倚晚晴。落木千山天遠大，澄江一道月分明。朱弦已為佳人絕，青眼聊因美酒橫。萬里歸船弄長笛，從此白石叫三賢。[劇終。

方平、堂春：九江市武寧縣教體局

史俊：上饒市余干縣文聯

責任編輯：童孟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