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數字時代,隨著數字媒體的大量使用,人們傳播的信息呈現出一種全時空化、多元化和網絡化的態勢,使得人們的傳播方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媒體技術突破了時間和空間的局限,使中國不同民族之間的交流、融合日益數字化和日常化。但在大量冗雜的信息交換過程中,由于差異而產生的生活習慣、文化和語言等方面的矛盾,對民族工作提出了新的挑戰。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信息流通無國界,網絡空間有硝煙。互聯網日益成為意識形態斗爭的主陣地、主戰場、最前沿”。如何認識把握數字交往視域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境遇、實踐路徑,是數字交往環境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必須回應的重要課題。
心化”的數字世界中,原有的上、下、內、外之間的邊界正在被弱化,內在的空間沖突已經失去了支配地位。傳統的主客單向溝通模式已經被多元的交互模式所取代,從而形成了一種嶄新的溝通生態。不同民族的個體都以極低的準人門檻參與到信息的生產與分享之中。他們不僅能夠自由地傳播信息,還可以控制自己發布內容的質量和范圍,從而獲得了史無前例的傳播自主權和數據控制權。這種變化無疑對傳統的信息傳播模式提出了挑戰,也預示著一個更加多元化、互動化的傳播新時代的到來。從權利配置拓展到了“自我”,從“他者”到“自我”的轉換,從線性傳導鏈條的終端接收者,到傳導節點的參與者、生產者和傳播者。
一、數字交往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境遇
數字交往不僅是人類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更是改變了人際交往模式和社會互動的新形態。它以其獨特的網絡語言、虛擬現實以及信息共享平臺等技術手段,深刻地影響著人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習慣,從而逐步重構了人類之間的關系結構與互動模式。在多維立體的數字交往時空中,中華民族共同體場域開放互聯,對象圈層分化,集體記憶淡化,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面臨著新的時代機遇。
(一)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場域:開放互聯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場域是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活動場所,也是各種與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活動和聯系的聚合地。數字化時代使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活動越來越以數據交往的形式表現出來。在“去中
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場由封閉的地理空間向開放的數字化空間轉變,使各民族人民傳播權利不斷增強主體地位不斷凸顯。各族人民正在逐步通過多元化的信息渠道和交流平臺,如社交媒體、網絡社區等,讓每個人都能在一個開放和平等的環境中表達自我,重構個體歸屬、民族特性和民族認同,構建出一種超越現有等級的公共權力和深層邏輯,使得各民族中的個體都能夠獲得相應的權利并有能力參加日常的社交活動。在去權威化、去等級化和去本土化的數字交往中,不同民族的人民都是擁有共同屬性的實體,可以對信息世界進行編輯、格式轉換和內容產出[1]。
(二)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對象:圈層分化
中華民族共同體主體的“圈層化”,是在數字化媒介快速發展的大背景下,分眾化傳播的必然產物。
“數字交往時代的技術、平臺、互聯網政治都在極力迎合人的愿望而非滿足人的本質需要,也因此,數字社會總體的理性比之于從前更稀薄了”。微博、微信和QQ等在線社會化工具,極大地豐富了人們的數字化傳播途徑,加快了同質人群的聚合和聯結,開創了以“趣味”為中心的圈子傳播新時期。不同的語言符號,互動的儀式,以及不同的價值觀,構成了各自不同的文化界限,賦予了參加者“個性”和“自我”兩種不同的身份。“圈子”的興起,在推動互聯網文化發展的同時,也讓人們的思想越來越多元、越來越支離破碎。社群對使用者的特性進行多層次的甄別與分割,會導致社群內外各族群在思想與理念上的分歧加深,難以達成共識,也使得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所處的情境更為復雜。
圈群中存在著封閉的信息,導致了人們的認識上的狹隘。桑斯坦曾在《信息烏托邦》中指出,群體“強調所有人或多數人持有的信息,而忽略少數或一個人持有的信息”。在浩瀚無垠的互聯網空間里,無數網民之間通過社交平臺的互動與分享,形成了一個又一個虛擬圈群。在這些圈子中,人們普遍的觀點和信念逐漸匯聚成一股強大的集體力量,并以此為基礎,受到意見領袖的引導與推動。他們的言論和行動成為新信息的源頭,不斷地被復制、傳播,從而在群體中形成一種相對穩定的信息偏好和認知結構[2]。在這個信息化高速發展的時代,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個體似乎陷入了一個無形的信息繭房之中。他們對于外界的變化與挑戰缺乏敏銳的洞察力,這導致他們的思考變得僵化,判斷能力逐漸退化。這種現象不僅妨礙了個人的全方位成長,限制了知識和經驗的積累,而且嚴重影響到價值觀的多樣性和共識基礎的建立與鞏固。
(三)中華民族共同體記憶:集體淡化
在數字化時代,面對如此龐大的數字宇宙,人類正面臨失去記憶的危險。大數據時代的到來,既給民族歷史回顧和緬懷歷史造成了空前的難度,也給民族群體的歷史認知造成了極大的沖擊。集體記憶是一種記載著不同族群成員互動、交流與融合的歷史,是建構民族認同與民族安定的重要基礎。然而,一旦這些共同的公共記憶遭到破壞甚至被忘卻,國家認同就會變得脆弱,族群也會越來越疏離,最后甚至走向解體。數字化的發展,突破了物質空間的局限,實現了跨時空的溝通,但同時也給人類提出了新的挑戰。某些西方國家借助其對技術的主導權,在數字空間里抹去別國的共同記憶,輸出本國的話語體系,意圖實現文化殖民。這些做法嚴重影響了集體記憶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的重要作用。
二、數字交往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實踐路徑
通過對數字時代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所面對的實際情境進行分析,本文認為,為更好地適應數字時期的需求與潮流,應充分利用數字技術的積極作用,通過凈化數字交往空間環境,塑造風清氣正的交往環境;構建民族集體記憶數據庫,增強民族認同;強化數字交往主體責任意識,塑造良好風尚等路徑來化解。
(一)凈化數字交往空間,塑造風清氣正的交往環境
數字空間是一個多主體參與的開放式空間,它極大地便利了各種人群的溝通和交互,也是數字社會中各族人民進行溝通、融合的一個關鍵場所。面對日益泛濫的數字信息以及多元價值觀念的沖擊,亟須利用數字化手段凈化數字空間,提升主流價值話語的傳播能力與影響力。
首先,加強數據甄別、篩選與整合。開發軟件或系統,通過編碼和設定關鍵字,過濾謊言、謠言等不符合族群凝聚力的信息,避免誤辨識水平較低的個體或團體受到不良信息的影響。按用戶需求整合傳播信息,提升信息品質。
其次,加強主流媒體網絡溝通能力。主流媒體應管理網絡“圈群”,培育“意見領袖”,提高自我管理能力。同時,打破“圈群”壁壘,建立開放互聯的圈群關系,防止關系固化影響人們判斷。
再次,深入分析不同群體觀點、動機和立場,科學設置議題,掌握數字交往主動權,構建對話空間,通過這些措施,可以有效凈化數字交往空間,為各族人民提供一個風清氣正的交往環境。引導各民族數字交往向理性、平和、健康的方向發展,鞏固數字交往的輿論宣傳陣地,進一步凝聚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二)構建各民族集體記憶數據庫,增強民族認同
構建各民族集體記憶數據庫,需利用數字技術采集、加工、儲存、呈現和傳播與民族相關的歷史文獻、傳統節日、風俗習慣、語言文字等內容。具體可從以下方面入手:培養采集員:重視民族地區知識分子,特別是少數民族黨員采集員的作用。他們了解并熱愛本民族的文化,能夠準確采集相關信息。采集過程中進行歸類、統一形式,并設置搜集準則,明確覆蓋區域,深入挖掘資源。使用判別法去除差錯,保留真實、完備的記憶資源。存儲內存信息:利用數字化技術將民族記憶內容轉化為數據。按族群歷史、節日、禮儀、語言等類別整合分類,儲存在數字空間中。建立專門的民族記憶聚集儲存數據庫,并反復備份以防止遺失或篡改。不斷開發和使用民族記憶資源,充實和更新其內涵,賦予時代價值。數字記憶的呈現:利用大數據可視化大屏、全媒體融合、VR等手段展現數字化存儲內容。突出邏輯與審美,提高觀眾的沉浸感和接受性。通過視覺傳遞族群的整體記憶,加強族群對過往事件的回憶,喚醒民族認同感。通過以上步驟,可以構建出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的各民族集體記憶數據庫,為增強民族認同提供有力支持。
有效開發和利用各民族集體記憶資源,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加強口述歷史的采集與研究,通過訪談、錄音、錄影等方式,采集歷史當事人或見證者的記憶與相關史實。對口述歷史進行整理、保存與研究,為各民族集體記憶資源提供鮮活的素材。數字化存儲與呈現:利用數字技術,將各民族的歷史文獻、傳統節日、風俗習慣等轉化為數字資源。建立專門的數據庫,進行分類存儲,便于檢索與利用。利用大數據可視化、VR等手段,將數字資源以生動、直觀的方式呈現出來。教育與傳播:將各民族集體記憶資源融入學校教育中,通過課程、教材等形式,讓學生了解并認同自己的民族文化。在社區、文化中心等場所舉辦展覽、講座等活動,傳播各民族的文化與歷史。利用媒體平臺,擴大各民族集體記憶資源的傳播范圍與影響力。加大對各民族集體記憶資源的保護力度,防止文化資源的流失與破壞[3]
(三)強化數字交往主體責任意識,塑造良好風尚
加強各個參與方的責任感與自律行為,在媒介把關、技術把關、受眾自我把關等方面,促進良性健康的信任關系的構建與維護。第一,加強媒介的社會責任感。媒體在報道新聞事件時,既要全面、準確、真實,避免新聞反轉;又要進行科學合理的議程設置,準確把握輿論引導的“時、度、效”,為各族人民凝聚社會共識構建良好的輿論環境,潛移默化地讓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在各族人民的潛意識中生根發芽4。第二,加強監管部門的責任意識和行動積極性。監管部門通過數字監控系統對數據交往中的敏感語言、文字、視頻進行篩選,筑牢數字安全屏障,維護好數字空間安全。既要防范外來風險,又要防范內部風險。對于西方意識形態滲透,不當言論要利用檢測識別系統對信息來源和發布者進行追蹤調查并聯合多部門采取有效措施。通過數據監測系統對數字交往中的一些具有不當言論和錯誤思想傾向的圈群進行準確定位、實時監控,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案。及時進行教育疏導和普法宣傳,避免出現群體極端行為,防止群體極化現象的發生,營造良好的交往互動環境。此外要完善相關道德規范、法律法規,以強制手段對違反道德風尚、法律法規的交往行為進行懲處,促進數字交往的積極健康發展。第三,增強受眾主體責任感。通過注冊時的線上短視頻教育課、線上測試,違規隱患時的線上測試提醒,使其保持理性不被情緒化的言論裹挾盲目地傳播錯誤信息。通過閱讀有關提高數字素質的課程和主題演講,堅定政治方向、政治立場、政治原則,并對不健康的信息持強烈的反對態度,并將其報告給有關部門,從而在數字空間和真實世界中保持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社會關系[5]。
三、結語
綜上所述,在數字交往時代,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構建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機遇與挑戰。數字技術的飛速發展,使信息傳播突破了時空限制,極大地豐富了人際交往的形式和內容。然而,數字化進程也帶來了圈層分化、信息繭房、集體記憶淡化等問題,對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凝聚產生了深遠影響。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互聯網已成為意識形態斗爭的主戰場。
本文通過深人分析數字交往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境遇,提出通過凈化數字交往空間,能夠有效過濾虛假信息,提升主流價值的傳播力和影響力;構建民族集體記憶數據庫,有助于增強各民族對共同歷史文化的認同感;強化數字交往主體責任意識,營造健康、理性的網絡環境等實踐路徑,將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凝聚提供有力支撐。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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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于庚,崔琳.凝聚代表合力深入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N].人民代表報,2024-10-26(007).
(作者單位: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昌吉回族自治州中共木壘哈薩克自治縣委員會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