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為基，打造生態文明之都

《杭州市生態文明之都建設條例》（以下簡稱《條例》）經表決通過，批準，將于今年10月1日正式施行。

作為全國首部以生態文明之都建設為主題的地方性法規，它是杭州對“生態文明之都”城市定位的法治回應，它還打破了以往相關法規“倡導性強、約束力弱”的局限，構建起生態文明建設的“硬規則”，為全國超大城市生態文明建設的法治化探索提供了杭州方案。

時代命題的杭州解法

“生態文明之都”是2016年G20杭州峰會期間，習近平總書記賦予杭州的城市定位之一。

杭州始終牢記這一歷史使命，將生態優先、綠色發展作為城市發展的核心戰略，努力做生態文明的實踐者、推動者，形成了許多標志性成果、特征性元素、引領性經驗。然而，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杭州在生態文明建設中也面臨新的挑戰和問題：如何將生態文明建設深度融入經濟社會發展全過程？如何進一步提升生態環境質量，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如何創新生態治理模式，提高治理效能？這些問題亟待立法破解。

2024年初，“杭州市2024年老百姓最希望立的地方性法規規章\"投票結果揭曉，“《杭州市生態文明之都建設條例》排名靠前。市人大常委會法工委相關負責人認為，這項立法工作既是發展所需，更是群眾所盼。

杭州市人大常委會將《條例》列為2024年度重點立法項目，成立了由市人大常委會主要領導擔任組長的立法工作領導小組。市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城建環保工委會同市司法局、市生態環境局等職能部門迅速行動，廣泛調研，多次邀請專家學者座談，對條例的框架和內容進行反復研究和論證，并形成《條例》草案。

“《條例》草案經市政府常務會議討論通過后，先后三次提交市人大常委會會議審議。\"市人大常委會法工委相關負責人介紹，其間還通過網絡公開、書面印發、召開座談會和進代表聯絡站、基層立法聯系點等方式，廣泛聽取人大代表、政府部門、企業代表、社會組織、普通群眾等各方面意見，并邀請來自法學、生態環境、城市規劃、經濟發展等領域的專家學者進行多方論證，“該《條例》制定歷時一年多，征集各方意見建議600余條，先后修改80余稿”。

市人大代表、上海建緯（杭州）律師事務所副主任徐瓊先后參與了三輪意見征求，“我在綜合采集本所律師和周邊群眾意見的基礎上，向市人大常委會法工委提交了10余條立法建議，均得到了及時回應。其中，關于《條例》草案第六十八條‘智慧監測感知體系'中增加數據‘安全性'的建議被采納。”

作為大會立法項目，《條例》草案在期間也引起了廣泛關注與熱議。“《條例》草案總結了我們過去在生態文明建設方面的多項成功經驗，還突出了智慧治理，很有杭州‘味道’。\"市人大代表蔡美強是省生態環境領域專家庫成員，長期致力于污泥處理、廢水處理等研究工作，他結合自己長期的調研情況，對草案提出了許多具有建設性的建議。

2025年5月25日，在第三次全體會議現場，當宣布《條例》全票通過時，全場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這部全國首部以生態文明之都建設為主題的地方性法規，猶如一把綠色鑰匙，為杭州這座超大城市的生態治理打開了全新篇章。

生態文明之都建設的杭州“施工圖

作為杭州生態文明建設法規體系的主干性法規，《條例》將習近平總書記賦予杭州的“生態文明之都”定位轉化為具體行動，把“建設綠色發展新高地、美麗中國樣本地、宜居城市示范地、生態智治先行地”的目標細化為可操作的條款，讓杭州的城市發展始終沿著生態優先的方向前進。

作為生態文明之都建設的“任務書\"和“施工圖”，《條例》共11章92條，結合生態文明建設的新思想、新理念，進一步明確了生態文明建設中的重要定義和制度體系，固化了實踐中切實有效的做法和經驗，涵蓋空間布局、綠色發展、環境改善、生態提升、保障措施等多個關鍵領域。其中，在空間布局體系方面，《條例》規定以生態文明之都建設規劃為牽引，以生態保護紅線、生態環境分區管控、產業布局、城市通風廊道、河湖水域岸線空間管控等為抓手的空間規劃體系，聚焦多規合一。

綠色發展是《條例》的“精髓”，首次將碳足跡管理、生態碳匯等“雙碳”目標寫入地方性法規，以及提出“數字治理體系”“寧靜小區建設\"等諸多創新理念。《條例》清晰地規定了從基于綠色產業鏈、交通電氣化、秸稈資源化等污染與碳排放的源頭減排，到智能化的生態環境全要素監測體系、城市綠地規劃等碳吸收與污染物吸附技術，再到已污染環境的高效協同治理，涵蓋了環境生態鏈的“減排一監測一控制一治理\"全要素鏈條。

同時，《條例》還從立法層面對杭州在生態文明建設方面的標志性成果、特征性元素、引領性經驗予以固化，為生態文明建設立法提供“杭州樣本”。例如建立河湖水域岸線長效保護管理機制，嚴格管控開發利用強度和方式，推進生態修復；完善碳雙控制度，建立固定資產投資項目碳排放評價、企業碳賬戶、碳排放預算管理等制度；完善“畝均效益\"機制，推動綠色低碳導向的新產業、新業態、新商業模式發展；建立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支持淳安特別生態功能區等地區開展生態產品價值實現制度改革試點，推進綠色共同富裕；強化生態環境損害賠償制度，明確生態環境損害賠償權利人、具體工作及負責人、公益訴訟、賠償金的用途等內容。

超大城市生態文明建設的杭州方案

“作為千萬級人口的超大城市，杭州面臨經濟增長與生態保護的雙重壓力。現有的法規倡導性強，但約束力弱，亟需通過立法構建新的‘硬規則’。《條例》將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在超大城市落地提供法律支撐。”作為《條例》起草者之一，浙江大學光華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斜曉東認為，《條例》最大的突破是立足于“以生態文明引領城市建設，以城市發展增進生態文明”，基于城市發展與生態文明建設深度鏈接，打造具有統領性、綱領性的“大部頭\"立法，將成為杭州生態文明建設“1+N\"法規體系中的“1”，引領杭州向生態文明的高層次目標建設發展。

斜曉東還表示，《條例》涉及城市發展的各個領域，除了傳統生態環境領域外，還從能源綠色轉型、生態宜居等細分領域，針對性地提出綠色發展轉型的要求與解法，將為推動杭州生態文明之都建設再上新臺階、開啟新篇章提供系統化、前瞻性的解決方案，“這是‘生態文明立法迭代提升 + 城市高能級高質量發展'兩個層面的全新嘗試，標志著杭州在超大城市綠色治理領域邁出了歷史性的一步”。

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社會和生態文明教研部教授李宏偉評價說：“這使得‘生態文明之都'的城市定位更明確了，《條例》首次以立法形式明確生產、生活、生態‘三生融合'的空間布局，探索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協同共生的新路徑，為全國超大城市提供了可借鑒的‘杭州方案’。”

《條例》剛通過，家住杭州拱墅區的陳女士第一時間將《條例》內容發在了社區群內：“‘五分鐘見綠'寫進法律里了，以后晨練再也不用跑到3公里外的廣場了。”她的興奮來自《條例》中首次設立的“宜居城鄉\"專章，其中明確指出構建“郊野公園、城市公園、社區（村鎮）公園、游園（口袋）公園”四級城鄉公園體系，逐步實現城鎮建成區內五分鐘步行可達綠道。

西湖繁星、錢塘碧水、天目疊翠、江南凈土…滿眼綠水青山間的幸福，正凝聚成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最生動的縮影。杭州市人大常委會也將立足本職，以法護航，扎實推動《條例》宣傳貫徹實施，不斷厚植生態文明之都特色優勢，助力高水平打造美麗中國建設杭州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