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族歷來愛好和平,“和”的民族基因從未變異,“和”的文化源遠流長。早在兩千四百多年前,中國古人就提出“禮之用,和為貴”。和平的愿望扎根于中國人心中,融化在中華民族的血液里。
—習近平《共同譜寫中越友好新篇章—在越南國會的演講》(2015年11月6日)
【釋義】
禮的應用,以和諧為可貴。
【解讀】
這句話出自《論語·學而》,原文為:“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在春秋戰國之前,“禮”曾經是上天所頒布的“天地之經”,即自然、社會和做人之“理”,成為上天所規定的宗教、政治和道德領域的總規則。在政治體制上,它作為“政之本”,用以“經國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在道德上,它規定著人們的等級差別,“貴賤有等,長幼有差,貧富輕重皆有稱者也”,以及彼此之間應當承擔的責任義務。到了儒家,才把“禮”之本源由天上降到人間,承認“禮”是緣于人情所定,將其適用范圍從“大夫”下降到了“庶人”。“禮”和仁、義、智、信一樣,成為社會的道德規范之一。
“禮之用,和為貴”,禮的意義和價值在于和,即和諧。“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孟子·離婁章句上》)無論古今,千差萬別的人們共同生活在一個社會里,必須有秩序、守規矩,相互尊重,能夠忍讓,這樣才能保持人和人之間的協作關系,維護社會和諧和發展。“禮”正是這樣一種調節器,使各類矛盾與沖突相互轉化,和諧共存。
“禮”的核心是“敬”。古人說:“夫人必知禮然后恭敬,恭敬然后尊讓。”(《管子·五輔》)這種敬和讓,一方面是出自內心的真情實感,真誠地尊重他人和社會、尊重道理和規矩,顧大局,善忍讓,這是禮之“質”。
怎樣才能知禮、講禮,做到“敬”?中國古代儒家認為“禮者養也”,就是說講禮的關鍵在于培育、修養。孔子的弟子顏淵談到他的老師對他的教育是“博我以文,約我以禮”,就是指禮的培育和修養。人們在工作生活中要有“禮”,要自覺遵守法規紀律,特別是要嚴格執行文明禮貌規范,既要懂得尊重人,也要接受他律,嚴格自律,努力在生活工作中修正自己,努力做好道德指數的提升。
禮也會隨著時代發展而發生變化,需要“應時而變”。在禮的培育和踐行中,不論是對于禮之“質”,還是禮之“文”,都應當根據時代特點和需要,不斷發展變化,使之更加完善。在對禮的踐行過程中,也要像孟子所說的那樣,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做到原則性和策略性相統一,不能偏執于某些“死理”,做那種不知變通的“迂夫子”。(王杰)
[作者系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教授,山東大學兼職特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