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

中圖分類號：F273.1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003-8256.2025.04.002

顛覆性創新為后發企業進行彎道超車創造了可能，也在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方面展現出突出優勢。科技進步和全球化趨勢使得不同領域之間的界限逐漸模糊，顛覆性創新開始出現了跨界特征，例如：特斯拉通過將電動汽車領域與智能駕駛、可再生能源等領域的技術進行整合創新，實現了對傳統汽車行業的顛覆；阿里巴巴利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實現了“新零售”對傳統零售業的顛覆。這類跨越行業邊界且兼具顛覆性的創新被稱為跨界顛覆性創新1。作為一種新型的創新模式，跨界巔覆性創新能更好地滿足用戶日益多樣化的需求，突破傳統行業的發展瓶頸，推動行業發展。

跨界顛覆性創新的成功離不開新穎、有價值的創意，創意一般產生于創新模糊前端，現有研究對處于創新模糊前端的創意管理、創意形成、創意的前置和后置因素、創意實現等進行了探索，但對于具有跨界顛覆性的創新，其模糊前端的創意形成機理還未進行深入研究[2-4]。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的創意形成不同于一般創意，其來源獨特、創意主體多元、創意目標多維，挖掘該過程中的各個要素及其之間的聯系對企業創新實踐具有指導意義。然而，運用從一般創意及創意管理研究中所獲得的研究結論，難以很好地解釋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的創意形成機理。

因此，本研究聚焦于探究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的創意形成機理，運用基于扎根理論的多案例分析方法進行探索性分析，全方位、完整性地構建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模型，揭示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的演化路徑和階段以及各階段的特征機理。

1文獻回顧

1.1跨界顛覆性創新

美國學者Christensen5最早提出顛覆性創新的概念，隨后學者們圍繞著顛覆性產品創新、顛覆性服務創新和顛覆性商業模式創新等展開了較豐富的研究。然而，早期研究忽視了跨越行業邊界的顛覆性創新，直到張慶普等1提出了跨界整合式顛覆性創新的概念后，這類具有跨界特征的顛覆性創新才開始逐漸成為研究熱點。張慶普等1將跨界顛覆性創新定義為通過將界外產品的功能整合到界內產品上，實現對界內和界外產品市場的顛覆。明星等[6]又提出了跨界高端顛覆性創新，并將其與低端顛覆性創新、新市場顛覆性創新區分開，指出跨界高端顛覆性創新的新產品應用于現有市場中的高端用戶。張光宇等7指出跨界顛覆性創新的實現過程經歷搜索、涉入、擴散、顛覆4個階段，且技術環境、市場環境、政策環境和競爭環境在各個階段皆有影響作用。后續，學者繼續對跨界顛覆性創新的識別機制、前因及驅動因素等進行了探索，發現跨界顛覆性創新識別機制較為復雜，故基于市場和技術兩個層面構建了跨界顛覆性創新的早期識別框架，并指出跨界技術并購、包容性制度和跨界整合構成了跨界顛覆性創新的前因及驅動因素[8-10]。

1.2模糊前端的創意形成

Khurana等[1]將模糊前端定義為從一個新產品思想產生開始，到該思想通過評估并準備進入產品開發階段之間的一個過程。模糊前端具有階段性，創意形成于模糊前端，蘊含在其階段性過程中。三階段模糊前端模型指出，模糊前端包括市場和技術機會、產品和商業創意、產品概念和商業計劃；兩階段模型將模糊前端簡化為創意窗口過程和項目選擇過程；而模糊前端四階段模型將該過程細分為創意戰略規劃、創意產生與采納、創意篩選與執行、創意方案確定[12-14]。在各階段模型的基礎上，楊德林等[15]提出了四類模糊前端創意產生方法：品質分析法、需求評價法、關聯分析法、群體創造力分析法；張洪石等[16指出國際上常用的模糊前端管理方法包括百花齊放法、領先用戶法、模糊前端管理法；李俊亭等[17提出十種模糊前端創意來源方法，包括調查問卷法、顧客問題法等，這些方法關注用戶需求和用戶創意，突出了用戶在模糊前端創意過程中起重要作用。

1.3文獻評述

基于文獻分析發現，現有對于跨界巔覆性創新的研究聚焦在其概念闡釋、擴散階段、前因及驅動模式等方面，但對其模糊前端的探究尚未深入；對于模糊前端創意形成的研究聚焦在階段研究、產生方法、來源分析等方面，但未將創新的跨界性及巔覆性納入考慮范圍，缺乏對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的探究。因此，本文基于跨界巔覆性創新理論，探究跨界巔覆性創新模糊前端的創意形成機理，旨在豐富跨界顛覆性創新這一領域的理論研究，降低跨界顛覆性創新過程中的不確定性，提高跨界顛覆性創新的成功率。

2 研究設計

2.1研究方法與研究工具

本文采用基于扎根理論的多案例研究法，主要原因是：第一，跨界顛覆性創新具有“事后性”，在展現出跨界顛覆特征之前，難以準確預判，因此適合利用案例分析法對能夠獲得的、已展現出跨界顛覆特征的完整案例的創意形成機理進行總結歸納，以期為后續創意形成提供參考和借鑒；第二，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這一研究問題具有一定的前沿性，現有研究數量有限，因而理論基礎相對薄弱，不適宜基于理論推演形成假設并進行實證檢驗，探索性的案例研究強調從基礎事實中涌現新的理論，通過不斷重復分析、比較和歸納等步驟，闡明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現象的本質；第三，多案例研究方法能夠實現單個案例研究之間的復制和擴展，在復制邏輯中，通過案例反復驗證變量間關系以提升其效度和可信性[18]。同時，多案例研究法還可以在案例研究的過程中，對比和識別不同情境下跨行業顛覆性創新的差異和相似之處，從而更深入地揭示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新形成機理。基于扎根理論的多案例研究方法是一種非常有效的質性研究方法，在案例資料分析過程中，采用三階段編碼等量化分析手段，吸收定性與定量方法的優點，既能夠深入挖掘案例中的詳細信息，又能夠對信息進行客觀、精確的分析，提高研究的準確性和可靠性。

采用NVivo11.0對案例資料進行編碼分析。NVivo11.0是一款被廣泛用于基于扎根理論進行質性分析的軟件，該軟件可以處理文字、圖片、視頻、音頻等多種類型的質性數據[19]。通過對案例研究的質性數據進行編碼，形成完整的編碼體系，挖掘質性數據中蘊含的創意過程[20]。

2.2理論抽樣

由于本研究的目的是探究跨界巔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所以在具體樣本選擇中遵循如下原則：（1）樣本企業一直重視創新，并有過多次創新行為；（2）樣本企業重視與界外其他企業的合作；（3）樣本企業成立時間較長，資料豐富易得；（4）樣本企業取得過跨界顛覆性創新成果。

根據理論抽樣的原則，選取谷歌自動駕駛汽車、小來智能家居、西門子遠程醫療、亞馬遜無人超市四個案例作為研究樣本。一方面，樣本所在行業具有代表性。跨界顛覆性創新發生在各行各業，為了得到更普適化的結論，案例研究對象選自國民經濟行業分類中最具代表性的制造業、智能消費設備制造、衛生和社會工作行業、批發和零售業。另一方面，樣本數量達到理論飽和[21]。在案例資料收集中發現，四個案例資料已達到理論飽和狀態，即繼續新增案例無法為本研究帶來新的結論，且研究符合Eisenhardt關于案例數量在4～10個之間的建議。

2.3 數據來源

研究數據主要為公開的二手數據，包括知網文獻、公司披露的年報、專家及企業高管的訪談資料、評論員的評論等，共計得到19.76萬字數據資料。采用二手數據的原因是：第一，本文選取案例時間跨度相對較大，二手數據更為適合進行長時間跨度的縱向研究；第二，二手數據來源充足、數據量大，能夠滿足運用扎根理論進行編碼的基本要求；第三，本文旨在探究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二手數據具有較強的客觀性，符合驗證數據客觀性的需求。

3數據分析與研究發現

借鑒馬貴梅等[22]關于扎根理論研究的邏輯，匯總案例文本資料并將其導人NVivo11.0依次進行文本詞頻分析、開放性編碼、主軸編碼和選擇性編碼，然后進行理論推演實現模型構建。通過文本詞頻分析，驗證案例文本的精確性，保證質性數據圍繞案例主體展開，未發生數據偏移；通過開放性編碼、主軸編碼和選擇性編碼，形成三級編碼體系，得到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過程的關鍵要素；通過理論推演，總結出相應的跨界巔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中各要素的邏輯關系，進一步總結得出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模型。

3.1 案例文本詞頻分析

通過案例文本詞頻分析驗證文本的準確性。在NVivo11.0中分別導人四個案例的文本資料并選擇同義詞分組，將所有相似詞匯聚類成同一詞匯，進一步通過詞云圖將同義詞進行可視化，更直觀地得到案例文本的高頻詞匯并進行比較。結果表明各詞云圖的高頻詞匯正是對應案例主體的拆分及翻譯，說明案例文本緊緊圍繞案例主體，質性數據未發生偏移，可以進一步進行編碼。

3.2 開放性編碼

通過開放性編碼，形成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的初始范疇。在開放性編碼過程中，對所有獲得的文本資料進行逐句、逐行、逐段、逐個案例的分析，反復對比，挖掘不同語句的異同，將原始語句進行初始概念化的概括，從而將散亂的原始資料簡化、整合成條理清晰的概念。對四個案例的文本資料進行開放性編碼，共抽取出13個初始范疇，部分示例見表1。

創意活動經歷三個階段：生成、篩選和演化，該階段中蘊含著個體隱性知識顯性化、界外知識內部化、個體知識團體化的過程。同時在整個創意形成過程中涉及包括內部創意人員、創意用戶、內部創意團隊、用戶-企業交互體在內的多個主體，包括初始創意、優先創意集、跨界創意方案在內的多種成果類型。通過開放性編碼已經得到了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中涉及的初始范疇，但各個初始范疇之間的邏輯關系尚不明晰，仍需進一步探究各個初始范疇之間的關系。

3.3主軸編碼及選擇性編碼

通過主軸編碼和選擇性編碼得出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的三級編碼體系。對開放性編碼中獲得的初始范疇進一步歸納總結，進一步抽象提取主范疇和核心范疇，使得概念凝聚性更強。由于不存在相似概念，所以得到的13個初始范疇無需合并，根據重要性和關聯性的原則自然涌現出與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相關的核心范疇和主范疇。最終，本研究提取出與跨界巔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相關的主范疇共11個，并進一步分類、合并、歸納為4個核心范疇，見表2。

通過對四個案例公司的質性數據進行主軸編碼和選擇性編碼得到相應的三級編碼體系，根據表2的編碼結果可見各個節點皆有充分的材料來源和參考點數量，且四個案例的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皆涉及到所有節點，這說明開放性編碼得到的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涉及的初始范疇具有普遍意義。在編碼過程中可以發現案例公司各節點的層級關系，其中內部創意人員、創意用戶可以概括化為個體層面的創意主體，內部創意團隊、用戶-企業交互體可以概括化為團體層面的創意主體；個體隱性知識顯性化、界外知識內部化、個體知識團體化可以分別概括為個體層面、組織層面、團體層面的創意管理，初始創意、優先創意集、跨界創意方案等可以分別概括為初始端、過濾端、終端創意階段性成果。

表1案例文本開放性編碼結果示例

表2案例文本主軸編碼及選擇性編碼結果

3.4理論推演

通過理論推演，搭建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模型。開放性編碼過程中發現四個案例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都經歷三個階段：創意生成、創意篩選和創意演化，且得到該創意過程中涉及的關鍵要素。通過主軸編碼和選擇性編碼將初始范疇進一步凝練，得到上下級范疇之間的從屬關系，如核心范疇“創意主體”包括主范疇“個體層面”和“團體層面”，其中個體層面包括初始范疇“內部創意人員”和“創意用戶”，但是同級范疇如“創意生成”與“初始創意”之間的邏輯關系仍需通過案例資料進一步理論推演。整個創意過程圍繞創意生成、創意篩選、創意演化三個階段，故在理論推演部分對案例資料的分析按照三階段的邏輯展開。

（1）創意生成階段。谷歌聯合創始人LarryPage、小米游延筠和雷軍、西門子醫療公司內部團隊、亞馬遜公司創始人兼CEOJeffBezos以及亞馬遜新零售的顧客構成了內部創意人員、創意用戶、內部創意團隊以及用戶-企業交互體四類創意主體。創意主體根據無人駕駛知識積累、家居單品智能化趨勢、用戶提升幸福感、便捷性的生活需求等，從邊緣市場切入提出對既有主流范式具有變革性的跨界創意，并在該過程中實現了個體隱性知識的顯性化，形成了公司的初始創意。在該階段主要關注創意的顛覆性，包括用戶在內的各類創意主體將自身的隱性知識顯性化處理，從未引起公眾關注的邊緣市場出發，生成初始的、對現有行業有變革性的創意。

（2）創意篩選階段。四個案例的創意主體是多元的，同時在該階段同樣重視用戶需求，用戶也是重要的創意主體。創意主體通過將位于公司外部的人工智能、大數據、智能算法等先進技術進行篩選，來構建實現巔覆性創新所需的整合性技術體系，通過不斷的實驗篩選、用戶反饋、風險評估、可得利潤計算等得到一系列創意集合，如：小米將Wi-Fi、藍牙及ZigBee相結合連接智能電視、智能空調、智能插座等智能設備；西門子醫療與飛利浦醫療合作探索開發遠程監護和遠程診斷技術，包括遠程心臟監護、遠程重癥監護等；亞馬遜確定傳感器、人工智能、智能算法等能夠對傳統零售業造成顛覆的技術集合，并確定了提供深度學習所需GPU芯片的NVIDIA作為界外合作者。創意篩選階段的特點是關注創意的跨界性和顛覆性，各類創意主體通過將界外知識轉化為內部知識，并對創意進行篩選后形成一系列有價值的、對現有市場具有變革性潛力的優先創意集。

（3）創意演化階段。各案例主體的創意團隊更加重視用戶的意見，用戶的意見決定著跨界創意是否具有市場化和商業化的價值，只有得到用戶認可的跨界創意才有落實的必要。各個創意主體共享創意觀念使得知識在團體間流動，共同出言獻策使得創意更加成熟，逐漸形成包括產品設計、商業推廣等的完整跨界創意方案。在創意演化階段，主要關注創意的顛覆性，各類創意主體將自身關于創意的想法分享到團隊，成為團隊的共有知識，推進創意演化，深化所生成創意對已有行業結構、競爭格局和市場態勢的變革，推動有價值的跨界顛覆性創意方案的生成，在該過程中創意用戶發揮著重要作用。

開放性編碼得到的初始概念結合主軸編碼和選擇性編碼得到的三級編碼體系構成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過程涉及的所有要素，為了模型的簡潔化，對三級編碼體系中只包含初始范疇的主范疇進行簡化處理，結合理論推演得到最終的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模型，見圖1。該模型完整地闡釋了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對于指導企業進行跨界顛覆性創新前的創意探索具有重要意義。

4 結論與討論

4.1研究結論

采用扎根理論方法對多個案例的文本資料進行了逐級編碼和理論分析，探究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構建了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模型，對其構成要素進行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的創意主體不僅包括內部創意人員、內部創意團隊，還包括創意用戶、用戶-企業交互體。用戶作為界外人員，產生的新需求、高期待都是企業創意的重要來源，也是創意改進的鞭策力量，企業在其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中必須重視用戶。

圖1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模型

第二，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涉及個體隱性知識顯性化。個體隱性知識顯性化階段，個體基于自身的專業知識提出新的想法，作為創意管理階段的第一步，個體隱性知識顯性化是創意生成的基礎，可以形成初始的創意。

第三，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涉及界外知識內部化。界外知識內部化階段，各創意主體將界外的新技術整合到界內，融入到內部的跨界方案中，作為創意管理階段的第二步，界外知識內部化將高價值創意篩選出來，形成一系列優先創意集。

第四，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涉及個體知識團體化。個體知識團體化階段，初始來自個人的知識和創意想法得到團隊的認可和接納，作為創意管理階段的第三步，個體知識團體化集合團隊的力量共同生成有未來價值的跨界創意方案。

4.2 理論價值

第一，本文構建了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模型，豐富了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的理論研究。第二，本研究揭示了用戶及知識流動在跨界巔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中的重要性。通過實際案例分析，實現了由現實到理論的歸納，進一步豐富了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中涉及的要素。

4.3 實踐啟示

本研究提出的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機理模型對指導當下企業進行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的創意探索有重要意義，根據該模型可得到相應管理啟示：

（1）企業應增強與用戶的緊密度，挖掘其新需求、高期待。用戶作為企業創意成果的受益者，在跨界巔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過程中起著重要作用，只有滿足用戶需求和期待的跨界創意才有可能實現，所以企業應將用戶信息作為重要的界外信息，對目標用戶進行深入的研究，建立詳細的用戶畫像，了解用戶的生活方式、價值觀、消費習慣等。

（2）企業應在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中關注各階段創意成果、知識流向的不同特點。創意生成階段，企業應關注個體隱性知識的顯性化，鼓勵內部人員的開放式思維方式，并提供多樣化的數字化學習平臺和資源，以促進初始創意的生成。創意篩選階段，企業應關注界外知識內部化，將外部用戶需求、新技術、新知識與內部資源進行結合，篩選出最具潛力和價值的優先創意集。創意演化階段，企業應關注個體知識的團體化，集中力量對優先創意進行深入的研究和開發，形成最終的跨界巔覆性創意方案。

（3）企業應借助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機理模型推動創意發展，提升跨界顛覆性創新的成功率。企業為實現跨界顛覆性創新進行盲目探索會增加企業成本，而本研究提出的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創意形成過程機理模型為企業進行跨界顛覆性創新前的探索提供思路，為創意發展提供指導，指導企業在跨界顛覆性創新模糊前端關注多類創意主體，充分發揮其在各階段的作用；關注創意過程中的知識管理，保障知識流通渠道的順暢；關注三階段的創意活動，通過三階段逐步實現跨界顛覆性創意方案的成熟。

4.4 研究局限與展望

本研究存在一些不足之處：第一，采用案例研究法，但由于案例資料來源于不同的渠道，其質量和可靠性可能存在差異；第二，用扎根理論和多案例研究法總結出過程模型，但基于邏輯推演得出的模型仍需要更充分的經驗、證據進行驗證。未來，希望考慮突破案例研究的局限性，采取觀察法對研究對象進行實驗性分析，得出更普適化的結論，同時也尋找更多的經驗、證據對該模型進行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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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ss-Border Disruptive Innovation Blurs the Formation Mechanism of Front-End Creativity：Research Based on Grounded Theory

LIU Yuru，LU Jinglei，ZHOU Yang （School of Management，Universityof Shanghai for Scienceand Technology，Shanghai 2Ooo93，China）

Abstract：Cross-borderdisruptiveinnovationhasbecomeafavorable means forenterprisestobreak throughthebottleneck of innovation，andsuccesfulcross-borderdisruptive innovationisinseparablefromgood ideas，anditis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explore theformation mechanismof cross-borderdisruptive fuzzfront-end ideas.Basedon the multi-case study methodbasedongroundedtheoryand using NVivo1.O，this paperconstructsacomplete modelof theformation mechanismoffuzzyfront-end ideasofcross-borderdisruptive innovation，and findsthatinthe processoffuzzyfront-end ideaformationofcross-borderdisruptive innovation，thereativesubjects includenotonlyinternal creatives and teams， butalso creativeusersand user-enterprise interactions.Cross-border disruptive innovation blurs front-end ideas and gradualltakesshapeundertheefectof theexplicittacit knowledgeof individuals，theinternalizationofout-of-bounds knowledge，and the collectivization of individual knowledge.

Keywords：cross-border disruptive innovation;blur the front-end; originality；grounded the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