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的內涵意蘊、現狀審思與提升策略

[中圖分類號] G451[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4-6120（2025）08-0066-09

近年來，教師的評價素養日益受到重視。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明確提出“加強教師教育評價能力建設”的要求[1]。2023年5月，教育部辦公廳印發《基礎教育課程教學改革深化行動方案》，進一步提出要“提升教師教學評價能力”[2]。在已有研究中，教師的評價能力通常被納人教師評價素養（assessment literacy）的研究范疇，已經成為教師專業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推動學校教育教學質量提高的關鍵影響因素。在教師教育一體化發展的趨勢下，高校、教研部門和中小學校應協同聯動，貫通教師評價素養職前職后的發展通道。為推進當前教育評價和基礎教育課程教學改革，有必要厘清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的內涵，剖析其中存在的問題，并提出有針對性的提升策略。

一、教師評價素養的內涵意蘊

要明確教師評價素養，需從把握“評價”和“素養”兩個核心詞的概念內涵入手，進而理解“教師評價素養”的概念。

首先，評價簡而言之就是價值判斷的過程，這里的價值是指客體滿足主體需要的程度。在教育領域，評價一般被認為是判斷教育目標或教育計劃實現的程度[3]。其次，《現代漢語詞典》將素養解釋為“平日的修養\"[4]。換言之，素養已經成為個體內化于心、外化于行的素質，它是個體的特質通過在后天學習過程中習得的知識、技能和能力等相互作用下，所形成的一種長期穩定的心理特質[5]。國內有學者從素養培養與素質教育的異同出發，指出素養是經過后天努力和環境的影響所形成的一種特質[6。也有學者認為素養是一種行為指向或者實踐導向，是一整套可以觀察、教授、習得和測量的行為，或者說是在某一特定情境下完成工作任務時所必需的一系列行為模式[7]。國際學生評估項目（PISA）從學業和社會活動的角度出發，認為素養（competency）不只是知識與技能，它是在特定情境中通過利用和調動心理社會資源（包括技能和態度）以滿足復雜需要的能力8。此外，歐盟將素養界定為適用于特定情境的知識、技能和態度的綜合[9]。綜上，可以看出素養是后天培養的，是個體在特定情境中解決問題時表現出來的知識、技能與態度的綜合。文獻分析發現，教師評價素養最早是由美國學者斯蒂金斯（Stiggins）提出的，他從教師是否具備評價的知識和技能兩個方面來解讀評價素養[10]。隨著教師評價素養研究的深化，結構模型日益完善，有學者構建了包含六層級的金字塔結構框架：從基礎知識到高級技能構建了教師的知識基礎、作為解釋和指導的教師評價觀、教師評價實踐中宏觀和微觀的語境、評價決策和行動中的協商、提升教師評價素養的教師學習以及教師作為評價者的身份建構[1]。有學者建立了包括知識技能、實踐行為、社會情感的教師評價素養三維度模型[12。也有學者按照評價實踐的邏輯順序，將教師評價素養概括為理解評價、實施評價、解釋和運用評價結果以及元評價四個維度[13]。國內教師評價素養研究起步較晚，其內涵定義大多借鑒了國外研究成果，內涵結構可以由三維度到七維度構成，整體可以歸納為評價理念、評價意識、評價知識、評價技能、評價方法、評價結果和評價倫理[13-14]。

基于上述對評價、素養和教師評價素養的內涵分析，可以發現當前學界主要是從評價實踐的需要、評價者素質能力的結構以及評價者主體身份的建構等角度理解教師評價素養的內涵。本研究從已有教師評價素養界定出發，綜合上述視角，認為教師評價素養是在真實的教育教學實踐中能勝任教育教學評價活動所需具備的評價理念、評價知識和評價技能的綜合表現。這種表現涉及認同教育評價的功能和價值，掌握教育評價的基本原則，能設計、開發和使用評價工具，熟悉教育評價的操作原理與實施流程，遵循教育評價倫理，以及深刻理解教育評價的潛在影響等。

二、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的現狀審思

（一）教師評價素養的問題表征

雖然發展教師評價素養已經成為國際教師專業發展的共同價值追求，但是國內已有研究卻表明，中小學教師的評價素養欠佳甚至缺失，從評價素養的觀念、知識和能力三個方面分析，主要表征如下[15-20]。首先，在評價觀念方面，一是教育評價理念滯后，受應試教育和考試文化的影響，導致“為考而評\"\"以評代教”“為管而評\"的觀念盛行，過度關注評價的鑒定與選拔功能，忽視評價的導向、診斷、調控、改進與激勵等功能，“教一學一評”一體化和評價促學等新理念未得到充分認識；二是評價意識淡薄，長期被應試評價所裹挾，導致對固有評價方式方法的弊端視而不見，鉆研通過評價改進教學現狀的動力不足，缺乏改進評價的主動性；三是忽視評價倫理，既未考慮評價給學生帶來的學業和心理負擔，也較少關注評價給學生帶來的負面影響，同時忽視審視評價方法的合理性，未采取必要措施對評價結果涉及的學生隱私進行保護，用分數給學生貼標簽的現象還依然存在。其次，在評價知識方面，教師評價知識不足。教育評價活動的有效開展涉及運用教育測量學、教育統計學和教育評價學等相關學科知識。當前有相當數量的教師對評價的信度、效度等基本概念還理解不足，缺乏相關學科的基礎知識。最后，在評價能力方面，一是評價技能欠佳，如運用雙向細目表進行命題和組卷有困難，新的評價技術和方法難以應用于日常教學實踐；二是評價方式方法單一，以紙筆考試為主，其他評價方式方法應用較少；三是評價結果信息的解讀應用淺表化，僅僅關注評價結果的量化統計信息，難以挖掘評價結果所蘊含的有利于改進教與學的質性信息。

（二）教師評價素養的問題成因

教師評價素養的發展是教師專業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已有研究分析教師專業發展通常是從職前職后兩個方面去考查[21-22]。因此，本研究從教師職前培養和職后研訓兩方面去分析教師評價素養現狀問題的成因。在職前培養階段應注重師范生教育評價正確理念的樹立、基礎知識的學習和基本技能的訓練;在職后研訓階段側重于在職教師的教育評價理念的更新和教育評價實踐能力的提升。

1.職前教師評價素養培養薄弱

一方面，中小學教師職前教育缺乏教育評價的專門課程。當前我國師范生的理論課程主要是由通識課程、學科專業課程和教師教育課程組成，而教師教育課程通常包括教育學、心理學以及學科教育課程。其中，有關教育評價的內容多顯見于教育學、課程與教學論等某一學科課程的部分章節，尚缺少教育評價的專門性、系統性課程，使師范生難以系統掌握教育評價的基本理念、基礎知識和必備技能，這也導致很多在職中小學教師缺少對評價本體的應然理解。

另一方面，師范生教育實習忽視評價素養訓練。20世紀上半葉，美國率先展開了現代意義上教育評價理論與方法的系統探索，并主張將教育評價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來研究。時代發展到今天，教育評價已經成為一門相對成熟的學科，形成了一套較為完備的理論體系和操作規程，教師若不經過系統的學習與訓練則很難掌握其根本要領。然而，在實習期間，師范生往往關注如何設計和實施課堂教學，對教育評價的功能價值認識不到位，實踐訓練關注較少。同時，校內外指導教師對師范生評價素養的指導也比較薄弱。這些因素造成了中小學教師在評價素養上的\"先天缺陷”。

2.職后教師評價素養研訓不足

一方面，教師培訓是我國中小學教師專業學習和職后發展的重要手段[23]。目前，我國已經建立起從國家到地方再到學校的立體化、多層次教師培訓體系。然而從現狀來看，現階段我國教師培訓的整體設計常常把教學、學習、評價三者混為一談，且明顯偏重于“教一學一評”一體化中的“教\"和“學”，忽視了“評”的同等重要性及其對“教”和“學\"的反饋與調節功能。例如，人們常將“教師專業\"等同于“教學專業”，對教師專業素養結構的探討常圍繞“教師教學”這一核心詞來展開。其中，無論是對教師專業知識、專業能力等的分類研究，還是對總的教師專業素養結構的探討，都深深地打上了“教學\"的烙印。這雖有一定道理，但遺憾的是探討素養時又常將教學與評價嚴格地區分開來，這也導致已有研究往往只見教學素養而不見評價素養，對教師教學素養的過度彰顯遮蔽了評價素養的本真價值。由此引發的是，當前我國在教師職后培訓中對評價的獨特作用及其與教學、學習之間的相互聯系也認識混沌，形成了中小學教師在評價素養上的“后天不足”。

另一方面，實踐反思和參與教師共同體活動是職后教師學習最為有效的兩種方式[]，是教師評價素養發展的重要路徑，職后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的提升也需要遵循上述教師學習的特點。然而，當前我國各級教研機構和中小學校對教師評價素養發展的重視程度明顯不夠，目前區域或校本教研活動對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的提升作用并未有效發揮。首先，教研機構和中小學對提升教師評價素養的重視不夠，各級教研活動較少涉及教育教學評價主題，且現有的少量活動也形式單一，沒有為中小學教師提升評價素養提供足夠的學習機會。其次，中小學教師命題能力和數字化評價能力的教研支撐不足。命題能力作為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的重要體現，是教師開展學生學業評價必須具備的能力。然而，隨著大量教輔資料的市場化涌入以及教師工作壓力的增大，當前教師已經極少進行自主命題，代之以直接使用市場提供的教輔資料進行學生學業檢測和評價。教輔資料質量參差不齊、同質化嚴重且缺乏創新[24]，這不得不要求教師要提高命題能力或者至少具備鑒別好題的能力。同時，教研對應用數字技術轉變教學方式的關注較多，而專門關注數字技術變革對教育評價的研討還較少。最后，已有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相關教研活動形式單一，主要以考試分析的講座為主。

三、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的提升策略

（一）完善職前教師評價素養培養

1.加強師范生評價素養的課程建設

在課程定位上，根據2021年4月教育部發布的《中學教育專業師范生教師職業能力標準（試行）》《小學教育專業師范生教師職業能力標準（試行）》對師范生評價素養的具體規定，同時結合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的要求，有必要將師范生教育評價能力單列，納入教學基本功的培養范疇，將教育評價學確立為師范生教師教育的必修課程。組建專門的課程教學團隊，立足中小學教育教學評價實踐，按照一門單獨的課程來進行建設，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合理編排教育評價學的課程內容，從而確保師范生評價素養的理論學習和操作訓練有必要的課程支撐。同時，應加強教育測量學和教育統計學等相關課程建設，形成師范生評價素養養成的課程群。此外，要重視建立數字化課程資源，圍繞教育評價學、教育統計學和教育測量學打造系列基于中小學教育教學評價實踐需要的數字化課程，拓展學生的學習渠道。

2.強化師范生教育實習中評價素養的訓練

研究表明，教育實習可以轉變師范生的教育評價觀念，使其對教育評價目標、評價標準要素、評價反饋和評價的公平性有更全面的認識，而師范生自身的主觀能動性和校內外教師的指導是促進其觀念轉變的主要因素[25]。因此，強化師范生教育實習中評價素養的訓練十分必要。首先，在師范生教育實習的行前培訓中，使學生明了教育評價素養實踐訓練的重要性和具體目標，在實習過程中要主動參與實習學校開展的教育教學評價活動，關注自身評價素養的訓練，并明確把有關評價素養實習內容作為師范生實習考核內容的組成部分。其次，加強中小學校實習基地實踐導師對實習生評價素養的指導，讓實習生參與試卷的命題制作，學會試卷分析和作業設計、評改的基本方法，嘗試運用非紙筆測試的評價方法，學會設計課堂教學中的評價任務，掌握運用日常評價結果改進教學的技能等，在實踐中理解教育評價的功能和價值，主動運用評價知識和技能解決實際問題。最后，加強高校實習指導教師對實習生評價素養的指導，引導學生積極反思自己或觀察到的實習學校教師的評價理念，嘗試將高校課程中學習到的教育評價理論運用于教育教學實踐，引導師范生科學理性地分析教育評價實踐中的問題，在理論與實踐的碰撞和調試中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評價理念，掌握基本的教育評價技能，提升評價素養。

（二）加強職后教師評價素養研訓設計與實施

1.突出教師評價素養主線系統優化的 教師培訓

一方面，要圍繞教師評價素養做好教師培訓項目的頂層設計，將提升教師評價素養作為專項培訓，嵌入各級各類教師培訓項目。一是精心設計培訓目標：根據教師評價素養構成和養成規律，充分調動教師自我發展和主動發展的意識，注意培訓的理論性和實踐性目標、長期性和短期性目標相結合。二是優配培訓團隊：注意高校教育評價專家、中小學教研員、專業評價機構研究人員、一線名優教師的合理搭配。三是創新培訓模式：教師評價素養的養成不僅需要理論學習，更需要結合具體教學情境進行實踐轉化。要將專家講座、實操實踐、實地交流、教師工作坊和線上線下等形式有機地融入培訓，避免一味地理論說教或低水平、無目的的實踐操練，引導教師積極主動參與培訓。四是完善培訓效果評價機制：教師評價素養的提升不是一蹴而就的，是教師在主動解決自身面臨的具體教育教學評價問題的過程中發展提高的，這就需要建立追蹤式和實效化的培訓效果評價機制，督促參訓教師把培訓的收獲運用到日常教學實踐中，加強過程評估和追蹤跟進指導。

另一方面，要圍繞教師評價素養著重強化教師培訓的內容主題設計。結合“改進結果評價，強化過程評價，探索增值評價，健全綜合評價”的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要求，圍繞中小學教師教育評價活動三種主要形式進行內容主題設計，即學生學業評價、教師課堂評價和聽評課。一是在學生學業評價方面，以立足學生學科核心素養的學業質量評價為出發點，除了掌握常規試題命制技術，還要學會表現性評價、檔案袋評價和真實性評價等新型評價方法，以評估學生高階思維、復雜問題解決、溝通交流和合作等能力，同時學習問卷編制等技術和方法以便更好地評價學生的興趣、情感、態度、自信心和學習習慣等非認知能力。二是在教師課堂評價方面，要使教師牢固樹立評價促進學生學習的評價理念[26]，在日常教學中掌握課堂觀察、課堂問答、課堂測驗和課后作業等課堂評價方法與技術，善于通過對學生學習表現的質性評價，發現學生的發展進步、學習障礙和不足，及時調整教學，優化學生學習。三是在聽評課方面，以往研究中關注的教師評價素養主要聚焦于與學生相關的評價活動，卻忽視了在我國教育實踐中教師需具備的另一種評價素養一聽評課。聽評課其實質是一種教育評價活動，而聽評課技能是中小學教師必備的專業素養[27]。中小學教師應掌握聽評課的技術和方法，學會帶著視角和問題開展和參與聽評課活動，從聽評課活動中吸取有益的經驗，再結合自身特點轉化應用，不斷提高自身的教育教學能力。

2.強化提升教師評價素養的教研支撐

一是強化教研機構和中小學校的在地化教研。將提升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的教研活動納人教研機構（教科院、教師進修學院等）的工作計劃和中小學校辦學質量評價的范疇，督促教研機構和中小學校定期圍繞學生學業評價、教師課堂評價和聽評課開展相關的教研活動，這是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發展的重要舉措。具體來說，教研機構作為區域教育教學科研的指導和管理部門應主動對接國家教育評價改革的趨勢和要求，做好中小學教師評價素養提升教研活動的規劃設計和組織實施，匯集教育評價的優質資源，挖掘和發揮好典型案例的引領示范作用。中小學校應充分認識教育評價推動學校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關鍵作用，加強提升教師評價素養的校本教研體系和制度建設，保證校本教研中有足夠的評價主題內容，引導廣大教師發現、提出、分析和解決教育教學活動中真實的評價問題，整合校內外資源協同攻關，在教育評價問題的協同解決過程中提升教師的評價素養。

二是重點加強教師命題能力和數字化評價能力的教研。一方面，加強教師命題能力研討。試題是教師關注度最高，教學中使用最為頻繁的評價工具，其質量直接影響到評價的準確性和有效性。因此，應將命題能力研討作為提升教師評價素養的突破口。聚焦命題能力的教研活動應關注核心素養導向的命題立意、不同類型題目的功能、題目與所要測評學生能力的匹配度、題目情境的創設方法，以及命題雙向細目表的編制和應用。同時，為服務創新人才的選拔還應特別加強新題型研討，如增強題目的開放性、探究性和靈活性，以扭轉過去“死記硬背\"和“機械刷題\"的應試做法。另一方面，重視教師數字化評價能力的研討。隨著教育數字化時代的到來，人工智能、云計算和大數據等技術支撐的應用平臺已進入中小學教育評價活動的各環節，這些平臺可以全方位、全過程地記錄教育教學活動的多模態數據，基于事實和數據挖掘診斷教師教學和學生學習的問題，提高了教育評價活動的科學性、客觀性和有效性[28]，減輕了教師不必要的工作負擔，應在教研活動中進行專門的引介和教學應用研討，助力教師數字化評價能力提升。

三是優化教師評價素養的教研活動形式。一方面，扎實開展好“教一學一評”一體化的課例研究[29]。通過課例研究使教師明確教學目標、教與學的活動和評價活動之間的內在聯系，發揮評價的診斷、改進和激勵功能，助力教與學活動的有效推進，促進教學目標的圓滿達成。教師通過參與課例研究，經歷教學設計、實施、評議、調整、再實施和再評議的過程，圍繞“教一學一評”一體化進行反思與實踐，實現自身評價素養的提升。另一方面，以比賽促進評價素養提升。如開展命題大賽、作業設計大賽和試卷講評大賽等內容豐富的教師評價素養比賽，旨在鼓勵教師在創新試題形式，評價學生高階思維能力的試題命制上下功夫；引導教師合理設計作業，創新作業的形式和內容，深入分析考試檢測結果，增強教師利用評價結果挖掘促學信息的能力。

總之，到2035年，為基本形成富有時代特征、彰顯中國特色、體現世界水平的教育評價體系，并推動基礎教育課程改革走深走實，當前加強中小學教師的評價素養建設顯得十分必要而迫切。在教師教育職前職后一體化培養的視角下，高校、教研機構和中小學校等應聯合起來為教師評價素養發展提供多層次與全方位的保障和支撐，助力師范生和廣大教師實現教育評價者的身份構建，掌握新的教育評價理念，夯實教育評價的知識和技能，活用多樣化的教育評價方式方法，發揮教育評價的促學效能，進而推動教育改革落地見效和基礎教育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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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蕾）

Abstract：Teacher'sassessment literacyrefers tothecomprehensiveperformance of theassessmentconcept，knowledgeandskills that teachersarequalified foreducationand teachingasessmentactivities inreal education and teaching practice.Assessmentistheeylinkinteacher'steacing work，andassessmentliteracyisanecessryprofessionalquality forteachers.Improving theassessment literacyof primaryandsecondaryschool teachersisnotonlyanurgentrequirement fordepening thereformof educationalassessment inthenewera，butalsoakeymeasure todeepen thereformof basic educationcurriculumteaching.At present，primaryandsecondaryschol teachers havepoorassessment literacyperformance，suchaslaggingeducationalassessmentconcepts，lackingofassessmentknowledgeand insuffcientassessment skills.Fromtheperspectiveof teachers'spre-serviceandpost-serviceintegratedtraining，thisiscloselyrelated tothe weak cultivationof pre-service teachers'asessment literacy，and insufficient in-service teachers’teaching researchand training onasessment literacy.Therefore，toimprovetheassessment literacyof primaryandsecondaryschool teachers，effortsshould focusonenhancing thecurriculumdevelopmentand internship training forcultivatingpre-serviceteachers' assessmentliteracy，aswellasstrengthening in-service teachers'trainingandresearch supportfortheirasessmentliteracy.

Key words：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teachers'assessment literacy;promotion strateg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