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當代油畫領域,羅松以“城市記憶”的詩意表達著稱。其《老城線巷系列》借傾斜電線桿、斑駁墻面等符號,構建城市化中文化斷層的視覺象征。這種微觀敘事的創作方式,使作品跳脫宏大的歷史敘事與消費主義圖像拼貼,形成了獨特的藝術體系。
從學術視角看,當前學界對新生代藝術家用油畫表現“城市記憶”的研究存在局限:現有成果多聚焦傳統風景寫生技法或抽象語言分析,對羅松作品中“具象變形承載文化記憶”的創作方式缺乏系統探討,尤其在“記憶可視化”路徑(如色彩的時間敘事、線條的雙重功能)上研究不足。本文以其近十年的實踐為研究對象,探究三大問題:油畫語言如何實現記憶可視化?題材演進蘊含何種文化邏輯?多維度實踐為當代油畫提供哪些新可能?
羅松以手繪筆觸對抗算法圖像標準化,將記憶轉化為可觸摸的視覺實體,既回應了數字時代的記憶虛無化困境,也為當代油畫的文化敘事提供了融合東方美學的樣本。
一、形式語言的分解與再造:羅松油畫的視覺敘事法則
(一)色彩的時間性敘事與記憶表征
羅松對色彩的運用始終滲透著對“時光質感”的捕捉。在《老城線巷系列》中,他以低飽和度混色描繪剝落的墻面,通過丙烯分層疊色技法形成類似“包槳”的視覺效果,這種技法恰似記憶的疊加與沉淀一一底層土黃如記憶的底色,中層皸裂如時光侵蝕的痕跡,頂層透明薄涂則似記憶的模糊濾鏡,最終通過丙烯材質的物理老化感,將抽象的時間記憶轉化為可觸摸的視覺肌理。這種處理方式融合“墨分五色”的層次哲學與西畫“灰度節奏”的色調控制,將墻面的物理老化轉化為記憶的視覺象征[1]:畫面右上角未覆蓋的淺色色塊如同記憶中的空白片段,與中下方密集的僵直欄桿和糾纏的線纜形成視覺張力。這種對灰度層次的系統性運用,通過低飽和度罩染技法,使色彩兼具“積墨”的時間厚重與物質空間的老化痕跡,成為記憶敘事的視覺載體。
當老城線巷的時間褶皺沉淀為歷史肌理,羅松在《春天的舞臺劇》中轉向城郊生態記憶一高飽和色塊既隱喻城市擴張,也實現敘事從個體懷舊到集體體驗的躍遷,技法由“灰度層積”轉為“色塊競逐”,延續色彩符號記憶的內核。
羅松的《春天的舞臺劇系列》以高飽和色塊重塑城郊景觀:赭紅墻面象征城市擴張,粉紫山巒隱喻田園記憶,靛青與蔥綠在前景形成色階躍動。色塊突破現實摹寫,轉化城市擴張與自然退守的體驗為色彩敘事[2]。他以赭紅幾何平涂強化城市邊界的延展性,粉紫水墨暈染保留自然的詩意痕跡,二者的色塊張力重塑傳統風景畫的抒情模式,使色彩成為映射生態困境的視覺載體一一赭紅與粉紫暗示文明對自然的滲透,靛青與蔥綠以透明疊壓具象化四季的形態。斑駁紅墻與肆意綠植的共生,凝結為當代人自然鄉愁的色彩意象,將人與自然的博弈轉化為可觸摸的文化記憶。
從藝術史理論看,羅松此系列展現了線性秩序與繪畫性解放的博弈:早期以硬朗線條界定物象,色彩從屬于結構;《春天的舞臺劇》中色塊成為獨立載體。如作品中赭紅墻面平涂強化幾何秩序,枯樹枝以墨線勾勒東方寫意,形成西方構成與東方意境的融合,這種融合保留了現代主義色彩張力,注人計白當黑的智慧,使城郊風景成為東西方藝術語言的對話平臺[3]
(二)線條的雙重敘事功能與媒介實驗
羅松筆下的線條兼具理性構造與感性書寫的雙重屬性。在《上里寫生系列》對四川古鎮的描繪中,他以利落的直線切割勾勒建筑、道路、橋梁的幾何輪廓,線條轉折處刻意營造“飛白”效果,既實現“線面交織”的效果,又融入中國書法“折釵股”的筆意。有別于塞尚以線條構建永恒形式的藝術探索,羅松會在輪廓線里加人類似“顫筆”的抖動,使線條有時光侵蝕的溫潤動感[4]如《古橋激流》中石拱橋輪廓線的細微波動,似被歲月摩摯;《古塔線巷》中古塔與電線的線條以“一波三折”的韻律勾勒,既是構圖線索,又象征市井的堅韌,借線條串聯古鎮的空間秩序與煙火柔情。
在《向往的生活》等系列作品中,羅松以具象場景描繪理想化的生活畫面,線條與色彩共同掙脫寫實的束縛。他以規整的直線勾勒《花園城堡》的別墅形象、《海邊小鎮》的建筑輪廓,又以柔和的曲線暈染《花田》的蜿蜒小徑、《花園泳池》的水紋波動,曲直交織間,既保留空間秩序感,又賦予場景閑適的韻律。
色彩上,羅松以低飽和明快色調弱化明暗沖突,同時強化層次。在《花園泳池》中,人物劃動的水紋與綠植層疊形成虛實對照,柔亮水澤暈染出松弛氛圍;《海邊小鎮》中,暖棕建筑與靛藍山水的色塊碰撞,暗示都市人對“幽居獨處”的精神向往;《遇見春天》以粉綠交織的植被層次,將季節的溫柔張力融入色調過渡中。
在理想化生活意境營造中,羅松延續丙烯材料的創新技法(如分層疊色模擬水墨“滲化”肌理),其創作思路與《老城線巷系列》的色彩處理形成方法論上的呼應一一如《閑暇時光》的藤蔓通過底層稀釋、中層干筆、表層透明疊色呈現朦朧層次。這種技法充分利用丙烯水性速干的特性,在可控的層疊過程中形成獨特質感,使色彩在疊加中產生柔和過渡。恰如《花田》中蜿蜒小徑的邊緣,丙烯顏料通過精準的暈染控制,將西方現代繪畫的構成感與東方水墨的“留白”意境相融合,以丙烯材質描繪具象場景,營造出都市人對世外桃源的共同憧憬[5]
值得注意的是,羅松對點、線、面的運用形成獨特的視覺敘事法則。如《老城線巷系列》中,路燈、門窗等物體被概括為“點”,電線、建筑輪廓構成“線”,而墻面、地面則以“面”的形式呈現,三者通過排列組合形成空間層次與敘事節奏。這種處理既延續了傳統油畫的構圖法則,又融入了中國傳統繪畫“經營位置”的美學理念[6] 。
(三)構圖的空間象征與視覺韻律
羅松的《老城線巷系列》以沉郁的城市意象為基調,借俯視、縱深等多元構圖策略,將城市格局轉化為承載現實生存與文化記憶的復合空間。在低飽和色調下,老城建筑、街巷與日常細節成為時空對話的符號,暗示城市化進程中同質化改造對城市獨特印記的消磨。
《老城一雪》以俯視構圖將屋頂積雪簡化為幾何塊面,泛黃的墻皮在雪景中呈現出斑駁肌理,新雪覆蓋與舊墻蝕刻形成時空對比一一潔白的積雪象征時代對老城的物質性重塑,而墻縫間的歲月痕跡,以視覺肌理的形式留存歷史印記?!稑抢飿峭狻方杩v深透視將銹蝕鐵欄、晾衣繩等日常細節嵌入寂寥空間,剝落的墻皮與磨損的地面如記憶折疊的痕跡,展現了老城在時光蝕刻中堅守的困境。
《老城一新事》與《老城一停車場》則以不同的視角詮釋新舊博弈:前者通過平行透視使紅色標語、平衡車騎手等元素嵌入老城,暗示城市生態的悄然更迭;后者延續俯視視角,矩形停車場如異物嵌入建筑縫隙,整齊車輛與斑駁墻面的并置,以塵霧般蔓延的陰影象征文化記憶在日常使用中的漸次淡化,直指城市化對老城街區的漸進侵蝕。二者均以幾何形態的空間侵略性,表現城市化對老城記憶的系統性覆蓋?!独铣且谎分蟹e雪的幾何塊面以層疊式覆蓋的視覺邏輯象征時代更迭;《老城一停車場》則通過矩形停車區域的異物嵌入強化記憶空間的擠壓感,共同構成城市化進程中記憶消解的視覺語言。該系列借多元構圖打破時空邊界,以丙烯材料的斑駁質感與幾何切割的張力,讓新舊元素在歲月肌理中展開記憶對話一一既呈現老城在現代生活滲透下的生存韌性,也揭示標準化改造對地方文化的悄然消解,最終以傳統與現代碰撞的視覺語言,成為城市化進程的記憶象征。
二、題材演變中的文化記憶符號化
(一)市井生活的碎片整合與符號學闡釋
羅松對市井題材的探索,源于對宏大敘事下隱匿的城市記憶的追尋。在《村城》《農村新貌》中,他以厚涂技法塑造斑駁墻面,將縱橫交錯的屋檐房頂作為畫面主體,通過對非景觀元素的放大處理,使被主流敘事邊緣化的個體記憶重獲視覺呈現空間。這種碎片化視角在《老城一晚修》中尤為典型:暖白燈光從教學樓窗內向外漸變為深灰建筑立面,地面光影被處理為模糊色塊,非寫實的光影轉換將現實場景轉化為記憶中的暖調,形成連接當下與過去的情感紐帶。
《市井百態系列》將“碎片整合”推向符號化深層實踐。交錯的電線被抽象為神經網絡般的黑色線條,陽臺上晾曬的衣物以高純度色塊點綴,構成類似記憶神經元的視覺結構。電線交叉點的高光聚焦處理,使其成為承載情感印記的“記憶閃光點”,而墻面殘損的紋理(皮爾斯符號學中通過形態相似性表征對象的象似符號)與招貼廣告的斑駁痕跡(以物理因果關系指向特定時代背景的指索符號)的層疊組合,形成皮爾斯理論下的多層次表意體系。這種處理既保留了市井生活的物質質感,又通過符號抽象化喚醒了集體記憶中的碎片化經驗[7]
(二)日常景觀的美學重塑與個體敘事轉向
《向往的生活系列》標志著羅松從市井記憶向田園理想的題材拓展。他以鈷藍與草綠構建田園場景,將房屋輪廓進行幾何化處理,同時借鑒中國傳統園林“借景”原則,使遠景山峰與近景柵欄形成視覺穿透。丙烯材料模擬的“斧劈皴”肌理,既承載著山水意境,又通過西方色彩體系與東方材質美學的互鑒,在《花田》等作品中實現“留白帶灰”的朦朧層次,將都市人對田園的想象轉化為跨文化的視覺語言。
《漁港系列》進一步將地域符號轉化為個體敘事載體。羅松未對漁船作寫實復刻,而是將桅桿提煉為符合傳統水墨“計白當黑”章法的交錯線條,通過濕筆暈染的霧氣弱化輪廓邊界,形成“似與不似”的意象張力。這種處理超越了《市井百態系列》的集體記憶拼貼,將漁村景觀轉化為對生命價值的哲學探討一作品中線條的疏密交織,既構建了空間秩序,又隱喻個體在集體記憶中的存在狀態。羅松通過“色彩微差”技法(如湖藍與群青的漸變模擬水面光影),將公共敘事中的漁村符號轉化為“80后”藝術家對理想生活的個性化詮釋,完成從集體場景到個體感知的敘事轉向。
(三)盆景符號的文人意趣與現代轉化
羅松的《盆景一冬系列》,標志其題材探索向“微觀文化符號”縱深拓展。不同于市井煙火、田園、漁港等的場景敘事,該系列以文人案頭的枯盆瘦石為載體,借“冬”的冷峻意象,將文人審美意趣納入現代油畫語言。在城市化進程中,這種對傳統文人符號的轉化恰如都市文化記憶的潛在脈絡—盆景作為“可移動的山水”,以枯寂形態在鋼筋水泥中保留文化基因,其“可移動山水”的屬性使文人記憶以微觀載體形式嵌入城市文化肌理,成為連接古代文人精神與現代城市記憶的視覺紐帶,進而實現傳統文化符號的精神轉化。
畫面中,干枯枝干契合文人畫“寒枝獨棲”的審美法則,多孔湖石彰顯傳統賞石“瘦、透、漏”的品鑒標準。羅松未做復古復刻,而是以幾何化塊面切割背景,將文人雅玩置于現代構成框架。這種古今視覺邏輯的并置,打破了盆景作為靜物的傳統屬性,使其成為連接文人精神與當代個體感知的媒介。
技法上,油畫顏料薄涂模擬絹本水墨的暈染效果,單色調賦予傳統符號現代視覺沖擊。頗具巧思的是“留白”構思的季節化呈現:背景的單色塊不再是單純的空白,而是浸染著文化記憶的冬日意境畫面。觀者在枯寂花盆與孤獨立石的對比中,既能感受到古代文人堅守自我的精神追求,也能體會到“80后”藝術家對傳統文化的個性化解讀。
從題材演變看,《盆景一冬》是文化記憶符號化的延伸:前作如市井、田園、漁港系列,關注集體記憶的場景化表達,而此系列則轉向文化基因的提煉。羅松以盆景為媒介,將文人“冬意”從宏大敘事轉化為視覺符號,在題材凝練中完成文化記憶的縱深開拓,這種對文化記憶的深層挖掘,必然促使創作媒介從傳統油畫向多元材質拓展一一當靜態的場景敘事難以承載文化基因的抽象內涵時,材料的物質性將成為記憶可視化的新載體,體現對傳統文化傳承創新的文化自覺。
三、媒介融合實踐與新生代藝術的文化突破
(一)材質實驗與油畫語言的邊界拓展
羅松對材質的探索體現了鮮明的媒介融合特質,以紙本油畫棒為載體構建創作過程“可見性”邏輯:蠟質層疊的毛邊與刮擦肌理展現筆觸軌跡,使畫面呈現出“記憶褪色”的物質屬性。這種實踐突破紙本繪畫平整基底的固有框架,將創作過程轉化為記憶脈絡,在油畫語言中融人東方美學“過程性”基因。
《假設有一條公路系列》將城市景觀提煉為傾斜公路、錯位建筑的幾何符號:亮色油畫棒在灰調基底上層疊交織,公路以銳角切割空間,消解透視法則,呼應空間解構的表達思維。尤為突出的是,電線纏繞處的深色疊壓形成裂痕般肌理,其溫潤觸感與紙本透氣感交融,將市井景象沉淀為物質化的記憶符號一這種疊壓質感恰似城市記憶的斷裂痕跡,而丙烯水性速干的特性,如同記憶在時間中的快速沉淀與固化:顏料層疊時的瞬時干燥特性,使每一層肌理都成為不可修改的瞬時記憶,賦予畫面不可逆的視覺特質。
相較于前者的抽象重組,《路口系列》更關注城市街角現場:交錯的電線如蛛網般籠罩畫面,路牌、建筑的斑駁色塊與蠟質筆觸劇烈碰撞,堆疊的粗糙質感暗合市井生活的褶皺,借網絡編織更強烈的現場感,若《假設有一條公路》是“記憶的空間構成”,那么《路口》則是“現場的時空截取”,通過抽象符號與街角場景的維度差異,賦予紙本油畫棒原生敘事的雙重可能。
羅松以紙本油畫棒構建的繪畫語言,在“80后”藝術家對傳統媒介的“去工具化”探索中獨樹一幟,其材質實踐通過繪畫過程“可見性”,將城市記憶轉化為物質化藝術語境。這種實踐呼應新生代藝術家突破媒介邊界的共性追求,為油畫語言的拓展開辟出獨特路徑。
(二)代際差異與文化身份的重構策略
羅松在《老城線巷系列》等作品中,以市井元素的抽象化敘事突破傳統風景創作的代際局限:前輩藝術家如張冬峰的抒情詩意、洪凌的山水浪漫、許江的宏大敘事,被他置換成市井符號的當代表達[8]。他通過多元材質與媒介融合的粗糙肌理,既保留了老街的辨識度,又以“肌理象征”承載集體記憶,鮮明地體現了新生代從宏大敘事轉向個體體驗的創作趨勢。
在文化身份重構層面,羅松的作品以形式語言的現代轉化,將東方美學智慧植入市井敘事:大面積灰調基底的“計白當黑”,區別于西方風景畫的焦點透視,暗合中國傳統美學“虛實相生”的思維方式,為市井題材注入東方文化的基因。他在建筑邊緣、電線纏繞處模仿毛筆“皴擦”韻律,讓硬挺輪廓與暈染過渡形成張力,呼應中國傳統山水畫以“筆韻”表現虛實張力的思維方式[9]。這種實踐將東方美學與市井題材相結合,區別于西方的寫實油畫,讓老街兼具傳統韻味與現代風格,實現了傳統與當代的有效融合。
羅松的藝術探索,不僅為自身明晰了文化身份的方向,更通過代際敘事上的創新與東方美學的現代表達的雙重路徑,為新生代藝術家提供了參考:他突破前輩抒情、浪漫、宏大的敘事慣性,通過市井符號的抽象化提煉和東方美學的現代表達,賦予文化身份以當代市井生活的鮮活意涵,在歷史厚重感與全球化視野的張力中,確立了個人創作的文化立足點。
結束語
羅松的油畫創作以“城市記憶”為內核,在形式與敘事層面實現雙重突破:將中國傳統繪畫的線條寫意、水墨意境與西方現代主義色彩構成深度融合,使日常街景成為跨越地域的記憶符號,打破傳統城鄉二元敘事,從新生代微觀視角將市井細節升華為集體記憶的視覺載體。其核心價值在于以手工筆觸構建記憶實體[10],既為油畫參與城市文化研究提供了“記憶可視化”的新方法,又通過東方美學與油畫材質的融合探索出“油畫民族化”路徑,如《老城線巷系列》的“積墨式疊色”,將時間記憶轉化為視覺肌理的同時結合水墨美學,為新生代藝術家處理文化身份問題提供了傳統與現代碰撞的視覺范本。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深化,羅松式創作通過復合空間營造與記憶重塑,正成為連接歷史與當下的文化紐帶,為城市文化發展提供關鍵視覺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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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廣西大學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