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中國特色職業教育體系的歷史回顧、價值意蘊與實現策略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4107（2025）09-0004-06

黨的十九大以來，國家實施職業教育綜合改革系統化戰略，加快推進高質量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步伐，打出了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組合拳。從2019年的“職教20條\"\"雙高計劃”，到2020年的“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1年的“高質量發展意見”2022年的“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指導意見\"，再到2023年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11項重點任務”，深化體系建設改革的宏偉藍圖，逐年轉化為施工圖和實景圖。當前，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邁入高質量發展和深化改革新階段，在全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和實施教育強國戰略的背景下，面臨良好的機遇，同時也面臨諸多挑戰。為此，在全面梳理職業教育體系建設的歷史脈絡、系統闡析價值意蘊的基礎上，針對中國職業教育體系建設目前面臨的挑戰與問題提出具體建議，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與現實價值。

一、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歷史回顧

我國的職業技術教育體系建設最早可以追溯到1902年的“壬寅學制”，職業教育首次作為獨立體系被納入學校系統，此后經歷了1904年的“癸卯學制”1912年的“壬子學制”1922年的“壬戌學制”、1928年的\"戌辰學制”。1932年，出臺了《職業學校法》，將職業學校分為初級和高級。新中國成立后，國家對職業技術教育體系進行了系統改造，職業技術教育體系得到恢復。特別是1985年的全國教育會議召開以來，職業教育體系得到迅速發展與完善。通過對我國近40年職業教育體系建設的政策制度梳理和體系建設狀況的比較發現，職業教育體系建設主要遵循“搭建框架\"“構建體系”“深化改革”的邏輯，充分彰顯了體系建設的前瞻性、發展性、自主性、貫通性、融合性、類型性等特征。

（一）搭建框架階段（1985年—2002年）：初步構建職業技術教育體系框架

我國職業技術教育體系架構探索始于20世紀80年代末。1985年，中共中央召開全國教育會議并印發《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開啟中國教育體制改革的大幕，中央首次提出“職業技術教育體系\"，初步厘清了職業技術教育與普通教育“互為相對獨立且協調發展”的關系；1991年國務院發布了《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技術教育的決定》，第一次強調“中國特色\"和“多樣性”，要求職業教育與其他教育“協調發展”；1996年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委會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以法律的形式明確建構中國特色職業技術教育體系，這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奠定了堅實的法律與制度保障基礎。

在職業教育體系框架構建進程中，職業技術教育體系建設一方面彰顯了較強的前瞻性。1985年，中共中央頒布的《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提出了“與行業配套”“與普通教育相互溝通\"等概念和理念，與2022年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的“產教融合”“職普融通”一脈相承、不謀而合，當時的體系設計理念和發展路徑為后來建設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提供了堅實基礎。另一方面體現了與時俱進的發展性。從類型定位看，職業技術教育從參照普通教育辦學逐步轉變為獨立的教育類型，根據經濟社會發展狀況和教育體制改革實際，提出構筑職業技術教育體系的基本框架；從層次定位看，初等職業技術教育逐漸退出歷史舞臺，中等職業技術教育得到快速發展，全國中職學校的在校生人數曾超過普通高中的在校生人數。

（二）構建體系階段（2002年—2013年）：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

進入21世紀后，體系構建步伐明顯加快。2002年，國務院發布的《國務院關于大力推進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提出初步建立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此后“現代”一詞頻繁出現在職業教育各類政策文件中；2005年，國務院發布的《國務院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決定》提出建立職業教育與其他教育相互溝通和銜接的“立交橋\"，強調建立完善“有中國特色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把“中國特色\"和“現代\"有機結合，這與當前提出的“中國式職業教育現代化”具有高度的一致性；2010年，黨中央、國務院召開了全國教育工作會議，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內涵不斷豐富，建設目標逐漸具體化、清晰化。在國家政策引領下，職業教育改革力度加大，職普溝通、校企合作取得了重大進展，這為建設高水平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提供了良好的理論與實踐基礎。

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一方面體現了體系建設的自主性。進入新時代的職業教育與產業轉型升級同頻共振，同時強調中國特色、自主發展，將“職業技術教育體系”修改為“職業教育體系”將“與其他教育相互溝通\"修改為“職普溝通”，并確定為職業教育體系建設的重要內容，十一五期間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得到不斷完善。另一方面體現了職業教育體系的貫通性。在橫向上搭建職業教育與其他教育相互溝通和銜接的“立交橋”，在縱向上打通中高職貫通的“斷頭路”，從職業準備教育向兩頭延展，高等職業技術教育得到迅猛發展，“終身教育\"正式被納入職業教育體系，形成從“職業啟蒙教育\"到“終身教育”一體化的完整體系。

（三）深化改革階段（2013年至今）：建立中國特色、高質量現代職業教育體系

黨的十八大以來，職業教育體系建設邁入深化改革新階段。國家密集出臺系列重大法規文件，2013年發布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加快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2014年發布的《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職業教育的決定》強調“構建具有中國特色、世界水平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把“世界水平\"作為我國職業教育體系構建的標準；2017年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深化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產教融合成為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抓手；2019年國務院發布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又被稱為“職教20條”，將新時代職業教育的重大部署轉變為具體行動；202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8，使中國特色、高質量職業教育體系的建設目標更加清晰，標志著職業教育由規模向高質量邁進；2022年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以法律形式確定了職業教育為一種與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類型；2022年1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以下簡稱為《意見》），全面吹響“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號角；2023年7月，教育部發布了《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加快推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重點任務的通知》，以任務為導向推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落實落地。

在中國職業教育體系深化改革進程中，一方面體現了體系建設的融合性。黨的十九大以來，產教融合成為職業教育的重要特征，國家不斷強調職業教育的適應性，在政策文件中提出“與行業配套”“適應市場需求”“適應產業結構調整”“適應社會發展需要\"等要求，通過現代學徒制試點、現代產業學院建設等有效舉措，有力推動產教融合，有效促進中國特色高質量職業教育體系建設。另一方面體現了體系建設的類型性。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為同等重要的教育類型。目前，我國已經構建了較為完整的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層次體系，職業教育辦學由單一主體走向多元主體，中國特色高質量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自標任務更加具體、特色更加鮮明。

從我國近40年的職業教育體系建設的歷史和實踐邏輯看，其內涵不斷豐富、外延不斷拓展、特點更為鮮明、導向更為明確。中國特色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要主動適應經濟社會發展對人才的需求和滿足人民群眾的需要，突出中國特色，錨定高質量目標，彰顯類型特征，遵循發展規律，實現獨特價值。

二、建設中國特色高質量職業教育體系的價值意蘊

所謂高質量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是指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與市場需求和勞動就業緊密結合，結構合理、靈活開放、特色鮮明、自主發展的職業教育體系。在深化職業教育體系改革的背景下，建設中國特色高質量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應有之義、是實施教育強國戰略任務的必然要求、是滿足人民多樣化教育需求的應然走向。

（一）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應有之義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以中國式現代化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式現代化包括職業教育現代化。職業教育在服務經濟建設、促進就業創業、改善民生等方面發揮著獨特作用，職業教育為中國式現代化注入了強勁的職教動力。

第一，建設高質量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有助于促進產業轉型升級和服務實體經濟。職業教育是產業發展的孵化器和輻射源，與經濟社會發展聯系最直接、最密切，在支持產業現代化和服務實體經濟發展上發揮著獨特作用。因此，要加強職業教育與科技發展趨勢的有效對接，實現創新成果轉化應用，從而引領產業升級、推動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第二，建設高質量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有助于促進就業創業和增進人民福祉。職業技術教育是人力資源開發的重要組成部分，就業是民生之本，事關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和安全感，而職業教育與職業培訓是促進就業的重要途徑。我國職業院校每年培養1000萬名左右的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意味著職業教育每年解決約1000萬個家庭的就業問題。隨著中國人口減少、老齡化速度加快、制造業轉型升級，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缺口日益明顯，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新征程中，職業教育需要不斷深化綜合改革，提高適應性，為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發揮兜底、賦能的支撐性作用。

（二）是實施教育強國戰略的必然要求

建設教育強國離不開高質量的職業教育。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和國家高度重視職業教育發展，密集出臺系列政策文件，加快現代職業體系建設。當前，我國職業教育無論是規模結構、發展水平還是社會貢獻度均達到了歷史新高度。在學歷教育層面，寬口徑職業教育占據了“半壁江山”，2021年職業院校畢業生達882.5萬人，現代制造業、戰略性新興產業和現代服務業等關鍵領域的從業人員大多數為職校的畢業生；在非學歷教育層面，每年從業人員和社會成員參加各類形式的非學歷教育培訓超過1億人次。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為中國式教育現代化注人了強勁力量，為實現教育強國戰略提供了堅實保障。

（三）是滿足人民多樣化教育需求的應然走向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后，人民群眾的教育和學習需求呈現多層次、個性化特征，市場配置人力資源的決定性作用日趨顯現，高質量的職業教育成為部分人民群眾求職謀生乃至實現職業生涯可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

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本質是全體人民的現代化，建設中國特色高質量職業教育體系，就是要體現以人民為中心，建立完備的職業教育體系，以服務終身學習。因此，一方面要不斷完善現代教育體系，進行人才培養模式創新，根據學生的不同性格稟賦、不同興趣特長、不同素質潛力為其提供多次選擇、多樣化成才的道路，為學生由“謀業\"向“人本\"轉變提供支持，推進人的全面發展，促使學業提升、職業普升、社會上升通道更加暢通。另一方面要切實優化職業教育的類型定位[，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和吸引力，創新各種類型各個層次的職業教育模式，建立國家終身教育資歷框架，為勞動者成長創造良好條件。

三、建設中國特色高質量職業教育體系的策略思考

目前，我國已經建成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職業教育體系。在推動體系建設改革進程中面臨良好的機遇，同時也面臨諸多挑戰，主要表現為央地互動、區域聯動還不夠緊密，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力度逐級衰減的現象還比較突出；“三教”（職業教育、高等教育、繼續教育）統籌、“三融”（職普融通、產教融合、科教融匯）推進還不夠有力，條塊分割、各自為政的現象還比較普遍；辦學關鍵能力提升、核心問題解決還不夠有效；人才培養質量參差不齊問題還比較明顯。為此，要對標《意見》要求和教育部發布的關于加快推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11項重點任務，聚焦“一體兩翼\"戰略任務，營造職業教育發展良好生態；聚焦“一統三融”戰略舉措，優化職業教育發展有效路徑；聚焦“一核四維\"戰略重點，破解體系建設改革瓶頸難題（見圖1）。

（一）采取“央地互動、省部協同，區域聯動、共建共治”策略，聚焦“一體兩翼”戰略任務，營造職業教育發展良好生態

在改革實踐中，要采取“央地互動、省部協同\"策略，即加強國家對地方的宏觀指導，強化國家部委與省域的協同聯動，進一步明確省域在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中的職責使命，探索省域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新模式，即“一體”；采取“區域聯動、共建共治\"策略，強化產教融合頂層設計，打造市域產教聯合體和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即“兩翼\"[13]。

圖1建設高質量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策略圖

1.央地互動、省部協同，探索省域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新模式

在職業教育體系建設中，存在國家對地方的政策指令性較強，國家部委與省域協同機制不夠靈活，省域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模式探索動力不足等問題。另外，我國省域經濟、社會、文化、教育水平存在較大差距，意味著省域職業教育體系不可能做到齊頭并進、整齊劃一。因此，要根據《意見》提出的“建立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部省協同推進機制”要求，選擇有改革意愿、職業教育發展基礎較好的省份，率先推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同時鼓勵“差異化\"發展，探索不同建設路徑、不同發展模式、各具特色的省域高水平職業教育體系，助力國家教育現代化建設。

2.區域聯動、共建共治，打造市域產教聯合體和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

市域產教聯合體和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的使命都是服務國家重大戰略、服務區域經濟社會發展和產業發展，但兩者也存在差異，側重點也不同。地方政府是市域產教聯合體的主體，省級政府發揮統籌功能4，聯合體是區域性的，重點服務城市經濟社會發展；而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的主體是龍頭企業和高水平高等學校、職業學校，校企之間的關系是平等、緊密的，共同體是跨區域的，重點服務行業產業發展。

第一，區域聯動，打造市域產教聯合體。充分發揮省、市政府統籌協調的主體作用，激發園區基礎功能和各方的能動性，對接區域協調發展布局，依托產業園區、工業園區、創業園區等有序打造市域產教聯合體，促進教育鏈、人才鏈與產業鏈、創新鏈“四鏈\"緊密結合，提升人才培養和區域產業經濟高質量發展。

第二，共建共治，組建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突出行業在職業教育改革中的重要引領和指導作用，根據不同的區域特色產業和學校專業集群特色，組建不同的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如在共同體內共建現代產業學院、現場工程師學院、鄉村振興學院、產教融合實踐中心等平臺，實現行業內全要素融合，更好地服務地方特色產業、賦能區域經濟發展。

（二）遵循“政府主導、優化機制，多元主體、協同聯動”邏輯，聚焦“一統三融”戰略舉措，優化職業教育發展有效路徑

“一統三融\"是從教育系統內部延展到外部的一套“組合拳”，為深化職業教育體系改革指明了方向。在改革實踐中，要遵循“政府主導、優化機制\"邏輯，統籌“三教”協調創新，有效解決橫向貫通、縱向流通的結構化問題；要遵循“多元主體、協同聯動”邏輯，有效推進“三融”，促進教育系統與行業產業、科研力量有機融合[5-16]。

1.政府主導、優化機制，統籌“三教”協調創新

長期以來，教育體系存在條塊分割、壁壘分明、各自為政等結構性問題，社會對職業教育、繼續教育的偏見思想仍然根深蒂固。為此，要按照全局性、系統性、協同性的思路深化教育綜合改革，充分發揮省級政府“三教”協調創新的統籌主導這一關鍵作用，以優化教育機制為重點推進“三教\"協同創新，如建立政府主導、行業參與、學校具體實施的“三教\"協同聯動機制。

從宏觀層面，優化資源開放共享機制。打破不同創新主體的壁壘，促進相互溝通和銜接，搭建人才成長“立交橋”，構筑橫向到邊的溝通銜接體系，構建“縱向貫通、橫向融通\"的高質量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從微觀層面，優化“五機制\"促進“五度”提升。一要優化招生考試機制，加快“職教高考\"改革，暢通職業院校學生升學通道，不斷延伸職業教育的“長度”；二要優化學分互認機制，加快國家終身教育資歷框架構建，不斷拓展職業教育的“寬度”；三要優化課程銜接機制，建立模塊化課程體系，打破職業教育、高等教育、繼續教育之間長期存在的物理邊界，不斷增加職業教育的“厚度”；四要優化彈性學習機制，打破學習時間和場所的限制，實現隨時隨地的學習，不斷增強職業教育的“深度”；五要優化投入保障機制，建立“三教\"協調發展的教育投入機制與評價機制，不斷提升職業教育的“溫度”。

2.多元主體、協同聯動，一體推進“三融”

“三融\"厘清了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產業企業、科學技術的關系，明確了政、校、行、企多元主體協同聯動、共促發展的職責使命?！叭赲"體系的建設為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提供了實踐遵循。

第一，建設\"立交互通\"的普職融通體系。鼓勵支持探索職業教育中高本銜接模式創新，打通從中職到專業學位研究生的人才培養通道，構建與普通教育“相對分離、相互融通\"的人才培養模式，如高中階段職普融通實驗班模式、中高職的 ^…3+2^…3+3^′ 模式、中高職“五年一貫制\"模式、三二分段專升本模式、中本銜接模式、中職教育與本科教育 貫通培養模式等，建立更多的職普融通學生成長成才通道。

第二，建設“深度融合\"的產教融合體系。根據區域產業發展變化動態調整專業設置和課程體系，從而推動專業結構與產業結構對接、專業集群與產業鏈對接、優勢專業與主導產業對接，增強職業教育的適應性，有效破解“為什么融合\"的方向問題；加大產教融合型企業建設培育力度，突出企業辦學地位，實現所有權和經營權的有機統一，有效破解“誰來融合\"的主體問題；推進產教融合型企業政策落地，加快“混合所有制辦學”改革步伐，突破體制機制桎梏，有效破解“怎樣融合”的路徑問題[17]。

第三，建設“協同創新”的科教融匯體系?？平倘趨R是指科學技術、科學研究與教育教學的融合交匯，旨在融合匯聚科技和教育的力量，提升人才自主培養、科技自主創新質量。一是發揮科技在教育中的引領作用，支持引導科技力量進校園進課堂，如深化“課程 + 項目\"模式改革；二是發揮教育對科技的服務作用，不斷提高創新型人才培養質量；三是建立有效的激勵機制，激發各方活力，促使科教融匯成為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新引擎、賦能產業發展的新動能，共同融匯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助力中國式現代化建設。

（三）實施“兩大工程、四大計劃”，聚焦“一核四維”戰略重點，破解體系建設改革瓶頸難題

在改革實踐中，要實施辦學達標和高質量發展兩大工程，以提升職業學校關鍵辦學能力，即“一核”;要實施人才強校、平臺建設、貫通培養、開放合作四大計劃，以解決職業教育發展困境難題，即“四維”。

1.實施兩大工程，提升職業學校關鍵辦學能力

關鍵能力也被稱為核心能力。實施達標工程是提升職業學校關鍵辦學能力的重要基礎，推動高質量發展是提升職業學校關鍵辦學能力的重要抓手。

第一，實施職業學校辦學達標工程。省市政府主動承擔主體責任、職業院校承擔直接責任，根據《職業學校辦學條件達標工程實施方案》中的目標要求，聚焦土地、校舍、教師、設備等關鍵要素，制定省、市、縣、校四級達標工程實施辦法，采取有效措施確保職業學校辦學條件重點監測指標如期達標，切實筑牢人才培養的物質基礎。第二，實施職業學校高質量發展工程。一要繼續推進國家和省級“雙高\"計劃，以點帶面推動職業學校高質量發展。全面梳理總結第一輪“雙高\"建設經驗教訓，優化“雙高”計劃遴選標準，組織開展新一輪“雙高\"建設單位的遴選和建設，以“雙高\"建設為重要抓手和平臺，推動職業學校高質量發展。二要根據國家戰略和區域產業，進行人才培養模式創新。建立健全緊缺人才預警機制、專業動態調整優化機制，圍繞先進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調整優化專業布局，提高人才培養和區域經濟社會發展需求的契合度。三要統籌優勢資源，產出高質量成果。統籌政校行企優勢資源，打造一批優質團隊和產出一批優秀成果，著力提升辦學軟實力和人才培養質量。四要實施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加快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例如，建設一批高標準的智慧平臺、仿真基地、在線課程、教學資源庫等重點項目，加大國家和省級優質資源的推廣共享力度，以教育信息化引領教育現代化。

2.實施四大計劃，破解職業教育發展的困境難題

在深化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中，要在師資隊伍、重大平臺、學生發展和國際合作等重點、難點問題上尋求突破，實現職業教育自立自強。

第一，實施人才強校計劃，打造高水平“雙師型\"師資團隊。高素質“雙師型\"教師隊伍是推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基礎。一要央地聯合推動四大方案落實落地，即貫徹落實職業教育“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改革實施方案、新時代職業院校名師（名匠）名校長培養計劃、職業教育教師能力提升計劃和職業學校教師學歷提升行動[8。同時，高質量建設國家和省級“雙師型\"教師培養培育基地、職業教育師資能力培訓中心等。二要加快省域“雙師型”教師認定標準制定和認定實施步伐，省域教育部門以《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做好職業教育“雙師型\"教師認定工作的通知》和《國家職業教育“雙師型\"教師基本標準》為基礎，結合區域經濟社會和職業院校發展實際，出臺省級標準，有序有效開展“雙師型”教師認定工作，將“雙師型\"教師納入教師職稱評審制度。三要創新聘用機制，采取“固定崗 + 流動崗\"方式，推行產業導師（團隊）產業教授制度，吸引行家里手到職業學校任教，拓展“雙師型\"教師來源渠道。

第二，實施平臺建設計劃，分級分類建設產教融合新平臺。要緊扣區域產業集群特點和產業技術前沿，依托關鍵行業和頭部企業，有效整合各類主體的優勢資源，推動產教融合、科教融匯，分級分類建設產教融合新平臺和高質量實踐項目。例如，省級組建與支柱產業相適應的省域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市、縣級組建與優勢產業相適應的市域產教聯合體8，建設一批“新技術新技能培訓中心”\"產教融合實踐中心”\"社區學習中心\"和“現代產業學院\"等。

第三，實施貫通培養計劃，拓展學生成長成才通道。美國現代著名的教育家約翰·杜威主張必須改革現行的學校教育，強調職業教育的最終目的就是幫助一個人“找出適宜做的事業并且獲得實行的機會\"，為職業教育學習者提供適配的、多元化的發展通道和發展機會。一要推動以暢通職業學生發展通道為重點的升學考試制度改革，促使“職教高考\"逐步成為高職招生主渠道；二要加快職業本科教育擴容步伐，按照《本科層次職業學校設置標準（試行）》，加快升格和建設一批職業本科學校，面向有職業教育經歷的畢業生開設專業碩士專項，不斷提升職業教育的吸引力；三要拓寬職業教育學生多元化發展通道，建立普通高校與職業院校之間學分互認機制，形成系統化的技術技能人才貫通培養機制。

第四，實施開放合作計劃，創新國際交流與合作機制。一要開拓新項目，推動實施“中非職業教育合作計劃\"“中國—東盟雙百職校強強合作旗艦計劃”，推動中國與非洲、東盟、“一帶一路\"國家職教合作走深走實；二要探索新路徑，推廣“中文 + 職業技能\"項目，設立更多魯班工坊、海外學習中心、中文工坊等2;三要研制新標準，聯合制定一系列具有國際影響力的標準，打造一批國際交流合作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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