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背景與健康體質量人群相比,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多存在執行功能缺陷,可能加劇超重或肥胖和誘發其他疾病。運動能促進執行功能已被證實,但不同運動方式效果的優劣仍需進一步探討。目的探索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效果最佳的運動方式。方法檢索中國知網、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CochraneLibrary、PubMed、Embase 和 Web of Science 數據庫,匯總運動干預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的隨機對照試驗,檢索時間為數據庫建庫至2024年10月。由2名研究人員獨立進行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使用 RevMan 5.4 和Stata18.0軟件進行網狀 Meta 分析,以標準化均數差(SMD)及其 95%CI 為效應指標,比較各運動方式間的差異以及計算累計概率排名曲線下面積(SUCRA)值并進行排序。采用Cochrane風險偏倚評估工具進行風險偏倚評估和Egger's檢驗進行發表偏倚分析。結果本研究共納人10篇中英文文獻,其中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675名,年齡8~15歲,結局指標為抑制控制、工作記憶和認知靈活性。共納入4種運動方式組(體育游戲、球類運動、武術練習、體能訓練)與無運動組。在改善抑制控制方面,與無運動組相比,體育游戲( SMD=-1.75 , 95%CI=-2.83~ -0.68, Plt;0.05 )、球類運動( SMD=-1.93 , 95%CI=-3.87~-0.10 , Plt;0.05 )、體能訓練( SMD=-1.20 , 95%CI= -2.40~-0.05 , Plt;0.05 )均能提高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抑制控制水平,其中球類運動SUCRA值最大(82.8),排序第一。在提高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工作記憶方面,球類運動優于體能訓練( SMD=-1.02 , 95%CI=-1.68~-0.36 Plt;0.05 );在提高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認知靈活性方面,球類運動優于體能訓練( SMD=-1.22 , 95%CI=-1.90~ -0.54 , Plt;0.05 )。結論與其他運動方式相比,球類運動在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執行功能方面展現出了較優良的改善效果。在實踐干預過程中應綜合考慮球類運動與強度、周期、頻率以及量的協同搭配。后續需進一步充實與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改善相關的證據,從而制訂出更為精確、高效的運動處方。
【中圖分類號】 R 395.9 【文獻標識碼】 ADOI: 10.12114/j.issn.1007-9572.2024.0626
兒童青少年肥胖流行是重要的公共衛生問題之二[1-2]。1980—2020年,我國7~17歲兒童青少年肥胖率由 0.2% 大幅增長至 7.9% 。兒童青少年超重或肥胖與多種疾病風險增加相關,諸如胰島素抵抗、糖尿病及心血管疾病等[3-5]。相關證據表明,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在執行功能方面存在廣泛的缺陷[6-7]。執行功能作為產生協調有序和目標性行為的高級認知過程,涵蓋抑制控制(抑制功能)、工作記憶(刷新功能)和認知靈活性(轉換功能)3個核心成分[6,8]。抑制控制指個體對注意力、行為、思想及情緒進行掌控,以此克服強烈的內部傾向與外部誘惑的能力。抑制控制能力低下,個體則容易被沖動、習慣及環境所左右「9]。工作記憶是個體在短時間內對信息保持與操作的能力[9],與自我控制和行為導向的能力密切相關[10],較強的工作記憶則利于抵御短期不健康飲食誘惑[11],建立長期的健康行為。認知靈活性是個體根據需求保持或轉換注意力的能力,強調多任務和行為反應之間靈活轉換的能力[12]建立在另外兩個核心成分的基礎上,與生活中的抗壓能力[13]、創造力[14]等相關。執行功能水平低下,尤其是抑制和工作記憶水平較低,會誘發肥胖相關行為的出現,如身體活動減少[15-17]和飲食行為紊亂[18],此外,還可能導致注意力缺陷障礙[19]、抑郁和焦慮[20]、心血管疾病[21]等健康疾病的發生,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執行功能水平有利于體質量控制以及預防相關疾病的發生[22-24] O
諸多研究已證實運動可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執行功能[25-27],集中在探究不同運動方式[28-29]強度和周期[30-31]等運動要素的影響[32-35]。增加身體活動有利于執行功能的改善[36],中等強度運動對抑制控制、工作記憶的改善效果最佳,認知靈活性的改善則需中至高強度的運動干預[37]。且干預的單次時間、頻率以及周期均對抑制控制、工作記憶及認知靈活性均具有選擇性影響[30,37]。研究證實了運動方式差異會顯著影響執行功能的測試成績[38],與封閉技能運動相比,開放技能運動對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的改善效果更好[39],參與包含高認知任務和開放性的身體活動更有利于兒童青少年的執行功能發展[40-41]。陳愛國等[42]發現多認知任務的足球練習對執行功能的改善效果要優于常規足球教學。然而,目前不同運動方式間干預效果的優劣尚無定論。因此,本研究采用網狀Meta分析比較不同運動方式對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的影響效果,探索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的最佳運動方式,為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提供循證建議及依據。
1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
本文遵循《系統綜述和薈萃分析優先報告的條目》(Preferred Reporting Items for Systematic Reviews andMeta-analyses,PRISMA指南)43],檢索中國知網(CNKI)、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CochraneLibrary、PubMed、Embase和WebofScience。檢索文獻的發表時間為數據庫建庫至2024年10月。英文檢索詞包括:“ExecutiveFunction”“Overweight”“Obesity”“Child”“Teenager”和“Exercise”等。中文檢索詞包括:“運動”“超重”“肥胖”“兒童”“青少年”和“執行功能”等。采用模糊檢索策略,通過布爾邏輯運算符“AND”連接主題詞進行文獻檢索策略,以PubMed數據庫為例,本文文獻檢索策略見表1。
1.2 納入與排除標準
1.2.1納入標準:(1)研究對象為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2)干預周期 ?4 周;(3)試驗設計為隨機對照試驗;(3)試驗組干預措施為身體運動干預(例如跑步、抗阻練習、籃球、爬樓梯、跳繩等運動),對照組無干預措施;(4)結局指標為執行功能三大子指標(抑制控制、工作記憶和認知靈活性或者抑制功能、刷新功能、轉換功能;或是采用其他表述的方式,如抑制和更新等)。
1.2.2排除標準:(1)橫斷面研究和綜述性研究;(2)數據無法獲取或不完整的文獻;(3)會議論文文獻;(4)重復發表、數據表述不清晰或數據重復的文獻;(5)采用非單純身體運動干預的研究,例如認知訓練聯合運動、藥物聯合運動干預等。
1.3文獻的篩選與資料提取
文獻檢索完成后由2名獨立的研究人員進行篩選和資料提取,利用EndNote文獻管理軟件對文獻進行剔除重復文獻。在遇到分歧的情況下,則由第3名研究人員介入,在經過討論后做出決策。數據提取的內容為:論文的第一作者、發表時間、樣本量、年齡、干預措施、干預周期和頻率、結局指標等,在文獻提供的干預措施基礎上,對干預措施進行分類。
1.4納入文獻質量評價
文獻質量評價采用RevMan5.4軟件中Cochrane風險偏倚評估工具開展,主要從6個領域評價納入文獻方法學質量,包括選擇性偏倚、測量性偏倚、隨訪性偏倚、報告性偏倚、實施性偏倚以及其他偏倚。每個領域采用低度偏倚風險(lowriskofbias)、偏倚不確定性(unclearriskofbias)、高度偏倚風險(highriskofbias)進行判定。
表1PubMed檢索策略 Table1Search strategiesinthePubMed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Revman5.4和Stata18.0軟件進行網狀Meta分析。結局指標均為連續型數值,采用標準化均數差(SMD)及其 95%CI 為效應指標進行合并效應量。對全局和局部的不一致性進行檢驗,評估不同運動方式的直接比較和間接比較結果,當直接和間接比較結果符合一致性要求( Pgt;0.05 )時,采用一致性模型進行分析。比較結果基于效應量及其 95%CI 進行判讀,并結合效應量(ES)大小和累計概率排名曲線下面積(SUCRA)值對各干預措施的效果進行排序,若SUCRA值越大,提示該運動方式效果越好。由于報告結局為工作記憶、認知靈活性的研究數量不足,不進行網狀Meta分析,只進行效應量計算。同時,采用Egger's檢驗對納入文獻進行發表偏倚分析。檢驗水準 α=0.05 。
2結果
2.1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
經過檢索共獲得1520篇文獻,利用文獻管理軟件剔重后獲得文獻1255篇,閱讀標題、摘要以及全文后獲得文獻60篇,排除不符合要求文獻50篇后,最終納人 10篇[29,32,34,44-50]文獻,其中中文文獻2篇[34,49],英文文獻8篇[29.32.48.50]。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1。
2.2 納入文獻的基本信息
10篇文獻共納人研究對象675名,其中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675名,年齡范圍為8~15歲,納入文獻的基本信息見表2。結局指標方面,有9篇文獻[29.32,34,44-45,47-50]報告了抑制控制,4篇[32,34,46,49]文獻報告了認知靈活性,4篇[32.34,45,49]文獻報告了工作記憶。在文獻提供的干預方案基礎上,對干預內容進行分類,共劃分為4種運動方式組與無運動組,分別為體育游戲、球類運動、武術練習、體能訓練、無運動組,見表3。
2.3納入文獻的偏倚風險評價結果
采用Cochrane風險偏倚評估工具對納入的10篇文獻的7個方面進行偏倚風險評價。在隨機分配方法方面,所有文章描述了如何產生隨機分配序列的方法,為低風險。分配隱藏方面:僅有2篇[32,48]文獻描述了隱藏分配信息,其余研究無充分信息判斷是否進行了分配隱藏。盲法方面:僅有1篇[32]文獻實施了雙盲;在對于受試者的設盲上,2篇[32,47]文獻進行了設盲;對于結局評估者的設盲,也有2篇[32,34]文獻進行了設盲;其余研究均無明顯設盲信息。結局數據的完整性:有7篇[29,32.34,45-48]文獻完整報告了各項指標的數據;2篇[44.49]文獻信息不全,無法判斷;1篇[50]文獻存在數據缺失,為高風險。10篇文獻均按照研究計劃報告了期望的結果和無其他偏倚來源,均為低風險。綜上所述,10篇文獻均存在一定的潛在偏倚風險,多集中在干預方案的盲法方面,這可能是因為試驗的特性難以設盲,見圖2、3。
表2納入文獻的基本信息 Table2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ncluded studies

注:T為試驗組,C為對照組; MVPA= 中等至高強度體力活動,TABATA
高強度間歇訓練法, HR= 心率, HRmax= 最大心率;結局指標包括 ① 抑制控制, ② 認知靈活性, ③ 工作記憶。
圖1文獻篩選流程

表3運動方式的主要內容Table 3Basic contents of exercise modes

2.4 網狀Meta分析結果
2.4.1抑制控制網狀關系及SUCRA值排序:網狀關系圖顯示,體能訓練、無運動組、體育游戲3種方式間形成一個閉合環。以無運動組和體育游戲、體能訓練與體育游戲直接比較的研究數量居多。根據效應量以及概率排序的SUCRA值發現,在提高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抑制控制水平方面,球類運動( SUCRA=82.8 ) gt; 體育游戲(SUCRA =80.4 ) gt; 體能訓練( SUCRA=50.6) (2 gt; 無運動組( SUCRA=16.3 ) gt; 武術練習( SUCRA=14.5 ),見圖4。
2.4.2不同運動方式對抑制控制的影響:有9篇[29,32,34,44-45,47-50]文獻評估了不同運動方式對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抑制控制能力的影響。與無運動組相比,體育游戲( SMD=-1.75 , 95%CI=-2.83~-0.68 , Plt;0.05 )、球類運動( SMD=-1.93 , 95%CI=-3.87~-0.10 , Plt;0.05 )、體能訓練( SMD/=-1.20 , 95%CI=-2.40~-0.05 , Plt;0.05 )均能提高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抑制控制水平。武術練習與無運動組在抑制控制水平上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Pgt;0.05 )。其他各運動方式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Pgt;0.05 ),見圖5。
圖4不同運動方式影響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童抑制控制的網狀關 系圖
Figure4Networkrelationshipmapoftheimpactofdifferentexercise modesoninhibitorycontrol inoverweightand obese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Figure1 Literaturescreening flowchart
圖2納入文獻偏倚評估圖
圖3納入文獻偏倚總結圖

Figure2 Biasassessment chart ofthe includedliterature
Figure3Summary graph of biasin the included literature

2.5工作記憶與認知靈活性干預效果的直接比較
在提高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工作記憶方面,球類運動優于體能訓練( SMD=-1.02 , 95%CI=-1.68~ -0.36, Plt;0.05 );體育游戲和體能訓練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Pgt;0.05 )。在提高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認知靈活性方面,球類運動優于體能訓練( SMD= -1.22, 95%CI=-1.90~-0.54 Plt;0.05 );其余各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Pgt;0.05 ),見圖6。
圖5不同運動方式對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抑制控制影響的森林圖Figure5Forest plot of the impact of different exercise modeson inhibitorycontrolinoverweightand obesechildrenand adolescents
圖6不同運動方式對工作記憶和認知靈活性影響直接比較結果Figure6Resultsofpairwise comparisonsof the impact of differentexercise modes on working memory and cognitive flexibility

注:“表示 Plt;0.05lt;
2.6一致性檢驗和發表偏倚分析
對納入的文獻進行整體和局部的不一致檢驗發現抑制控制結局指標不一致( Pgt;0.05 ),說明各研究間不一致性較小;進一步對閉合環的一致性進行檢驗,95%CI=0.00~3.89 ,說明閉合環的一致性較好,因此采用一致性模型進行分析。進一步采用Egger's檢驗進行發表偏倚分析,結果顯示不存在發表偏倚( T=0.18 Pgt;0.05 )。
3討論
運動對執行功能具有積極的改善作用已得到證實[51-54]。然而,不同運動方式的優劣尚未明確。基于此,本研究采用網狀Meta分析比較不同運動方式對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抑制控制、工作記憶、認知靈活性)的改善效果。本研究發現,體育游戲、球類運動、體能訓練均能有效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執行功能。這與既往研究結果相似[30.5-56]。從機制上看,長期的規律運動能夠改變大腦的結構并提高其可塑性[57],加強背、腹外側前額葉、前扣帶回等與認知水平相關腦區的激活能力[58]。長期運動能促使與認知任務相關區域的皮質發生積極的適應性變化,這是運動改善認知行為表現能力的原因之一[8]。另外,運動可以促進去甲腎上腺素[59]、腦源性神經營養因子[60]等分子的增加,有利于執行功能的改善。在本研究中,長期的武術練習對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抑制控制水平雖有改善趨勢,但并不顯著。原因可能是研究納入的武術練習缺乏具有認知挑戰的任務、隨機的外界信息和復雜動作,導致運動過程中腦區的激活程度不高,腦區活動較少[8],從而改善效果不佳。
本研究發現,相較于其他運動方式,球類運動是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抑制控制能力效果較優的運動方式。最新的證據表明,開放性運動在改善執行功能方面較封閉性運動具有更顯著的效果「39,61]。進一步研究發現,采用中等強度的球類干預能夠有效提升抑制控制能力[55]。同時薈萃分析發現,球類運動可能是改善注意力缺陷多動障礙兒童抑制控制能力的最佳舉措[62]本研究結果與之一致,均有力地支持球類運動是改善抑制控制較為優良的運動方式。球類運動較體育游戲和體能訓練包含更多信息刺激和復雜動作要素[63-64],或許是其改善效果優于其他項目的原因[65-66]。從分子層面來看,球類運動帶來的腦適應性變化程度更高,更有利于抑制控制的改善。有研究發現,相較于體育游戲或體能訓練,球類運動更有利于腦源性神經營養因子濃度的提高[67-68]、海馬體積的增加和大小腦皮質的神經新生[9],從而在抑制控制改善中有更好的表現。球類運動相比于其他運動方式,能更好地激活相關腦區,這可能是球類運動的改善效果表現更優良的原因之一。有研究表明,動作要素的復雜程度與大腦的激活程度呈共變關系[70],而球類運動在提高背外側前額葉、海馬區以及小腦等不同部位的激活程度、加強腦區間的連接和增加相關腦區內灰質與白質的體積方面更具有優勢[67-69],從而更有效地改善抑制控制[71-72]
在改善工作記憶和認知靈活性方面,本研究發現,球類運動的改善效果要優于體能訓練,這與既往證據一致[73] 。
李華等[74]研究發現,球類運動相較于操舞運動更有利于提高工作記憶和認知靈活性。但本研究與WESTENDORP等[75]的研究相悖,其研究發現16周的球類技能練習并未對認知靈活性產生明顯的干預效果。本研究納入群體為學習能力正常兒童,WESTENDORP等[75]的研究則為學習障礙兒童,這可能是由于該群體的特性而導致方案的學習以及適應不良,從而影響干預效果。這提示在面對學習障礙群體時,高認知任務和復雜的球類運動可能并不適合作為干預措施。相較于體能訓練,球類運動兼具了較高的娛樂性,能夠給學生帶來愉悅體驗和積極情緒[76],使得參與者分泌更多的多巴胺[77],這可能也是改善效果較體能訓練更有效的原因之一[78]。同樣,球類運動對腦區的激活與加強腦區連接也是更有優勢的,這不僅僅體現在抑制控制水平的改善上,在工作記憶和認知靈活性[57,79]的改善上同樣有優良的表現。另外一個原因或許是球類運動涉及較多的認知任務。既往研究認為運動中的高認知任務的促進效益大于運動量的促進效益[40],而采用富含認知刺激的運動方式對兒童的工作記憶和認知靈活性具有較好的益處[80]。然而,在林飛等[81]和王俊宇等[82]的薈萃分析及綜述研究中發現具有認知挑戰性的體育游戲對兒童認知靈活性的改善效果優于有氧或常規體育課程,而抑制控制和工作記憶上沒有明顯差異。本研究和已有的證據[61,80]存在矛盾,原因可歸因為這兩項研究與本研究存在納入研究數量、人群以及干預方案上的差異。此外,本研究的結果與既往研究[74-75]相似,均支持球類運動是改善執行功能較為優良的運動方式。同時本研究補充了球類運動同樣是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較優運動方式的證據,有利于開發針對該群體的健康促進處方。
本研究綜合既往對運動改善執行功能的劑量分析、薈萃分析和系統綜述等相關研究[8,25,30,37,39,61,74,82-86],提供球類運動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的循證實踐建議。在運動方式方面,建議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選擇籃球或網球等球類練習來改善抑制控制能力;在運動強度方面,建議選用中至高等強度來改善抑制控制,選用中等強度來提高工作記憶和認知靈活性;在運動劑量方面則建議采用8~12周,2~3次/周,30~60min/ 次。該建議考慮了兒童青少年的減重效果和運動娛樂性,原因在于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體質量下降有利于執行功能的改善[87]。從實踐的角度看,這為教育工作者、家長、健康促進相關工作人員以及指南制訂提供了一種低成本且實際可行的建議。這不僅有利于其執行功能水平的改善,還有利于體質量管理[22-24]以及預防心理疾病[20]和心血管疾病[21]等危險因素。
4小結和展望
本研究發現,與其他運動方式相比,球類運動在改善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執行功能方面展現出了較優良的改善效果。已有研究也佐證了球類運動對執行功能的積極改善作用。在實踐干預過程中應綜合考慮球類運動與強度、周期、頻率以及量的協同搭配。然而,目前現有證據仍存在一定局限性,后續需進一步充實與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改善相關的證據,從而制訂出更為精確、高效的運動處方。
本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1)由于納入的研究僅為經過同行評審和全文可獲得的中英文文獻,這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發表偏倚和語言偏倚。(2)未能完全基于網狀Meta分析結果進一步探討運動劑量因素對改善結果的影響,也未能完全通過定量研究得出一個具體的運動處方。這主要是由于相關的原始研究較少,為了避免結果產生方法學偏倚,因此不進行后續的亞組分析等研究。未來研究需要考慮加強對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執行功能運動改善手段的關注,相較于健康兒童青少年,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多存在執行功能缺陷,改善其執行功能有利于體質量管理和其他疾病的預防。(3)本研究根據納人原始研究所提供的干預方案信息進行運動方式的整合與分類,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偏差。該過程經過了內部的多重討論,以盡可能地避免主觀偏倚。本研究采用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方式來進行研究,部分循證建議基于已有證據的定性綜述,未來研究可考慮進一步開展研究去支持或反駁該建議。(4)納入文獻數量較少,可能無法支撐形成大型薈萃分析去擬合劑-量效應曲線以嘗試明確針對超重或肥胖兒童青少年的“最低有效閾值”或“最優劑量區間”,從質量上來看,目前相關研究存在一定的潛在偏倚風險,主要集中在盲法和分配隱藏上,這可能是未來研究需要加強的方向。
作者貢獻:全家霖負責論文的選題、設計以及撰寫,對整體工作負責;朱琳負責整體工作的指導、評估與文章審校;蘇煜負責文章審校;陳澤愷負責文章審校與資料評估;陳梓淇和張卓凡負責資料收集、整理與評估等。
本文無利益沖突。
全家霖D https://orcid.org/0000-0002-1120-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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