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鄉村社區公共文化服務標準研究

AbstractUnderteontextofralommunitylifeiclecostructio，tisdyexplorestefudamentalpriiplesanddsproi forestablishngpublcculturalsevicestandardsinShangai'suralcommunitisItdisusescurentchalengesinShanghai'sural publiculturalseviestem，icdngakoratioalcapabilitsofostructedactivitysacs，isuentculualeing tailoredtoruralcharacteristicsandvillagers'needs，andunderdeveloped personalized mechanismsforintegratingagriculture， culture，andtourism.Byconductingcomparative studiesofexistingstandardsand experiences，sharingpublicfaclities rural communities，anddefngtheoleandseneofcommuitis，teresearchfocusesonthrekyareasofexplorationistadard formulation： proactivelyadapting tocluster-baseddevelopmenttrends troughcordinated planningoffacilities; （2）deeply integratingwithdigitallifestyles toachievepreciseservicedlivery; （3）guidingtheestablishmentofculturalizedoperationand maintenance models that inkcommunityculturalresourceswith tourism industries.This paperaims toprovideareference for research on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tandards in rural communities.

關鍵詞鄉村社區；公共文化服務；標準；上海KeyWords rural communities;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standards; Shanghai文章編號1673-8985（2025）04-0114-07中圖分類號TU984文獻標志碼A

0引言

作者簡介

張瑜

上海市鄉村振興研究中心

工程師，博士，zyhust1990@163.com

困境依然十分突出[1]。這一背景下，以鄉村振興為抓手，持續細化、量化鄉村公共文化服務評價指標和支出責任，指導和規范和美鄉村文化建設，成為推動新時代公共文化服務均等化和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路徑。

《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自2017年施行以來，全國基本公共文化服務在數量和質量上取得了明顯進展，但在鄉村地區因地制宜的深化落實仍有待加強。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對健全鄉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提出了有標準、有網絡、有內容、有人才的“四有”要求。黨的二十大報告進一步要求，統籌鄉村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布局，建設宜居宜業和美鄉村。當前我國城鄉基層社區文化公共服務體系建設過程中的供給、需求之間的結構性矛盾和體制性

超大城市成為經濟社會改革發展的先行者。2023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上海考察時再次強調要深入實施文化惠民工程，扎實推進群眾性精神文明創建，深化拓展新時代文明實踐中心建設。功能定位、人口結構、用地和空間上的特殊性，決定了超大城市公共服務設施的需求特征及規劃實施的復雜性[2。近年來在相關“剛性指標”規范下，上海公共文化服務的硬件設施基本滿足了高標準文化建設需求。但現有鄉村公共文化服務多呈現單向性特征，存在部分“供需錯配”現象，難以滿足鄉村居民日益個性化、品質化、多樣化的文化需求。總結上海鄉村現有公共文化服務的經驗與教訓，豐富并完善鄉村公共文化服務軟環境的“彈性指標”，構建以上海為代表的超大城市鄉村社區公共文化服務標準框架，對推動全國城鄉社區公共文化服務均等化具有示范意義。

1現狀特征與問題

1.1上海鄉村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的特征

依托上海市鄉村振興研究中心建立的上海鄉村振興固定觀察點監測評估數據基礎，以及2023年《上海鄉村文化發展狀況調研報告》①的調研反映，繼續跟蹤深化公共文化服務需求調查。通過赴金山、嘉定、閔行、崇明等涉農區部分鄉村開展鄉村公共文化建設情況的調研，對農家書屋、文化禮堂、新時代文明實踐站、老年人活動中心等公共服務空間的使用情況進行了摸底調查。當前上海鄉村公共文化服務供給呈現以下5個特征。

（1）基礎性公共文化設施相對齊全。上海鄉村公共文化設施建設以生活驛站、睦鄰四堂間延伸農村公共服務配套，目前公共圖書館、文化館、街鎮文化活動（分）中心、居村綜合文化活動室等公共文化設施已實現行政村全覆蓋。一些村莊還圍繞自身的文化資源設立了獨具特色的文化場所：金山區楓涇鎮新義村圍繞本村的“故事文化”設立了中國故事展示廳；松江區柳港鎮黃橋村以楹聯文化為特色布置了“楹聯陳列室”；奉賢區金匯鎮資福村為其濃厚的農耕文化特色設置了農耕文化展示廳。

（2）鄉村文化活動組織形式多樣。在城鄉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建設上，上海市進一步推動公共文化資源向鄉村傾斜，支持鄉村民間文化團體開展符合鄉村特點的文化活動，持續開展“文化走親”活動，打造“一居村一品牌活動”，引導“非遺在社區特色示范點（項目）建設”。同時，鄉村文化活動具有自上而下的特征，如奉賢區金匯鎮資福村擁有村民自發組織而成的滬劇班和唱歌班，定期開展文化活動。

（3）鄉村文化活動類型較豐富。2014年，上海市啟動公共文化配送改革，形成了文化配送層級分明、資源互補、上下互動的“市—區縣—街鎮一居村”4級聯動體系。農村地區文化配送的最后一級單位是“生活驛站”，人均配送額度在遠郊地區與市區的比例為2：1。此外，市文旅局組織開展“非遺在社區”展示與示范項目、示范點評選活動，制定《關于引導和培育“非遺在社區”示范點（項目）的指導意見》，支持農村因地制宜舉辦各類非物質文化遺產民俗節慶活動。

（4）鄉村文化治理基礎較好。上海鄉村居民具有較為開明與現代化的價值觀念，鄉村的舊觀念、舊習俗已經得到改變。上海在市級示范村創建過程中要求保護傳統建筑、農業遺跡，建立優秀傳統文化保護和活態傳承機制；因地制宜搭建文化展示平臺，延續鄉村歷史文脈；推進移風易俗，弘揚時代新風，積極引導村民革除陳規陋習，廣泛開展新時代好家風好家訓建設。如奉賢區李窯村打造包括村規民約、村民議事會、信訪調委會、鄉風評議會、賢賓理事會、公益集會在內的“一約五會”治理體系，引導全體村民參與。

（5）鄉村文化產業發展潛力較大。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推進，鄉村成為向城市輸出鄉土文化價值、保護傳承地方鄉愁記憶的重要區域，農業加工、體驗旅游等“農業 + ”發展導向為鄉村帶來更多的產業功能和配套務工人員，不同產業和人群需求日益豐富。近年來，上海多措并舉深化美麗家園、綠色田園、幸福樂園的建設。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已成為推動鄉村文化振興的重要驅動力。如松江區興達村引入“八十八畝田”創業團隊，以民宿為載體，推廣“松江大米”，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葉榭軟糕”；寶山區花紅村盤活毛塘宅廢舊倉庫，打造演繹中國傳統耕織文化體驗式主題農場“耕織園”項目。

1.2上海鄉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面臨的突出矛盾和問題

當前上海鄉村公共文化供給能滿足大多數鄉村居民的基本需求，但對標鄉村居民精神生活富有的新需求，鄉村公共文化服務在基層公共文化設施、供給內容等方面存在一些短板和不足，在公共文化設施的使用效率、文化元素的挖掘與再利用、文化遺產的傳播形式上有較大的提升空間。

（1）活動場所建成后的運營效率整體偏低。調研結果顯示，上海鄉村居民對于文化活動場所的滿意度高，九成受訪者表示鄉村文化場所“完全能滿足”或“基本能滿足”他們的需求。但選擇“增加文化場所的數量”“豐富文化場所的類型”和“提升文化場所的質量”的受訪者仍然分別占總人數的 54.3% 148.0% 和 45.4% （見圖1）。這一看似相悖的結果反映了場所設施的運營效果未達預期。從設施實際使用情況來看，由于缺少后續使用和組織的相關標準，導致村與村之間的使用頻率、自我組織程度、日常管護水平和供給內容質量參差不齊。從配置對象上看，在行政管理效率和公平原則的導向下，傳統的設施配置模式大多為基于行政村區劃進行單村配置設施，配置方式相對分散、低質，缺少流動性，難以形成規模效應，并且由于村與村之間的人均設施面積差異明顯，供不應求和資源浪費的不均衡現象同時存在，空間使用效率有待提升。

（2）適應鄉村特點和村民需求的文化供給較少。一方面，當前文化活動“菜單式配送”過程中，城市社區居委和村委共同競爭同份菜單，且主題多帶有對鄉村居民思想觀念的教化與宣傳任務，主要集中在送戲下鄉、送電影下鄉、讀書看報等傳統項目上，高水平、高規格的文化產品“難搶”的現象時有發生，配送到村的文化產品質量難以保證。另一方面，由于當前缺少村民參與的相關標準要求和鄉村自身特色融入文化產品的路徑指引，針對村民差異化需求的文化服務尚未得以針對性開展，加之部分鄉村基層人才專業隊伍不強，干群溝通渠道不暢通，造成部分鄉村地區供需不匹配，村民參與度繼續降低，如此循環往復，鄉村文化活動的參與者容易固定在少數村民，公共性難以體現。

（3）農文旅融合發展的個性化機制路徑有待深化。調查發現，上海鄉村非遺項目如滬劇、田歌、酒釀等現有的傳承人往往是60歲以上的老年人。大量具有公共文化傳播潛力的文化產品存在年齡斷代危機，由繼承傳承向產業化方向進行“生產性保護”的轉化機制尚不成熟。另外，由于部分鄰近村莊的歷史淵源一致，農文旅融合的發展思路也相似，各種村自行追求發展速度而缺少深度挖掘和對服務場景的整體設計，傳播內容存在趨同化現象，試圖體驗鄉村文化的城市居民深度融入的路徑尚不清晰，導致審美疲勞，從而降低了農民與游客的參與積極性和鄉村文化的傳播效果。

2研究思路

2.1橫向借鑒，對比研究已有標準經驗

在基本公共文化服務供給和設施建設上，近年來各地陸續制定了相應標準，取得了豐富的經驗，實現了鄉村文化服務范式變革，配置標準逐漸由單一供給轉向需求導向，服務理念由物理覆蓋轉向數字賦能，服務方式由靜態服務轉向活態傳承，建筑設計從普適建設轉向生態融合，運營模式從政府主導轉向多元共治。如浙江省從數字頂層設計入手，強化標準規范，推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依托“浙里辦”App，根據人群特征數據，運用算力模型，形成“可享” + “已享”兩張服務清單，為數智時代鄉村公共服務平臺化供給提供了可循框架和理想圖景；成都“林盤文化合伙人”計劃構建多元參與生態，引入社會資本建成非遺主題民宿、鄉村美術館等新型文化空間，帶動本地手工藝人增收；安吉“生態博物館標準”推動竹林觀光路線與文化講解服務綁定，拓展服務場景，提高游客文化消費。當前鄉村公共服務標準正從“均量達標”向“質效并重”升級，通過需求精準化、數字智能化、文化活態化、生態融合化、運營社會化5大創新維度，重構鄉村文化服務的供給邏輯。上海、成都、浙江等地的實踐表明，標準化建設不僅解決了傳統公共服務“最后一公里”的難題，還通過制度設計將文化資源轉化為可持續生計資本，為鄉村振興注入了持久動能（見圖2）。

2.2縱向延伸，共享鄉村社區公共設施

超大城市的公共設施布局不僅要考慮對當地服務人群需求的滿足，還要考慮如何發揮公共服務設施對地區整體發展的引擎作用。建設部（現為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出臺的《鎮規劃標準》GB50188-2007）主要是對中心鎮和一般鎮的公共設施進行配置，對村級公共服務設施未做具體要求。在此基礎上，上海主要對行政村“三室兩點”進行底線管控。從“十四五”以來相關要求規范的設計導向及趨勢來看，上海鄉村公共文化服務設施建設正以“標準化+特色化”為核心，通過剛性配置標準保障基礎服務，結合數字化手段和地域文化創新提升服務品質。未來標準的設計重點將從“村村保障”向“精準服務供給”與“可持續運營”深化，助力鄉村文化振興從“有形覆蓋”邁向“有效激活”（見表1）。

以金山區為例，2024年規劃“15分鐘社區生活圈”行動藍圖，將124個行政村根據地理區位劃定60個左右鄉村社區，分別完善各類設施建設（見圖3）。2023年呂巷鎮白漾村以鄉村振興示范村創建為契機，啟動“15分鐘社區生活圈”的中心村白漾村為民服務中心設施項目，以建設“共享型核心公共節點、共建型便民服務綜合體、共營型文化鄉創空間、共樂型睦鄰友好舞臺”為理念，構建復合共享的一站式鄉村社區生活圈，并通過融入智慧展廳、高空鷹眼等技術手段，助力智慧村莊建設。

根據上海市《金山區“15分鐘社區生活圈”行動藍圖（2024年）》，金山區呂巷鎮一共規劃10個社區生活圈，包括2個居住社區生活圈、1個產業社區圈、7個鄉村社區生活圈。其中，白漾鄉村社區生活圈圍繞和平村、白漾村和太平村形成的特色農業主產區，分別通過市級鄉村振興示范村創建，推進特色蟠桃與農業旅游有機結合，串聯區域內的白龍湖和蝶鏡湖，并聯農文旅融合的多樣功能，以“百果和平、生態白漾、健康太平”整體發展為目標，形成“一園兩湖一圈”的鄉村社區生態格局（見圖4）。

和平村整合社區范圍內的皇母蟠桃園、金石蟠桃園等特色果園及白龍湖水系，形成水果公園主題核心區塊，串聯多個水果采摘園，形成百果休閑體驗區塊，帶動300余名村民就業。建成后每年通過舉辦“蟠桃節\"\"百花節”等節慶活動，服務周邊合作社產銷對接，滿足城鄉多個年齡段人群的需求。2023年白漾村以鄉村振興示范村創建為契機，啟動“15分鐘社區生活圈”的中心村白漾村為民服務中心設施項目，將村民辦事服務、綜合活動中心、醫務室、鄉村書屋、鄉創中心、特色農業體驗館、志愿者服務站、文明服務中心、培訓中心、議事堂，以及游客接待中心等融合于一體，構建復合共享的一站式鄉村社區生活圈，并通過融入智慧展廳、高空鷹眼等技術手段，助力智慧村莊建設。太平村挖掘“銀杏”傳統歷史文化，提煉“低碳、美滿、健康”等元素，對古銀杏樹周邊環境進行改造提升，打造“呂巷十二時辰”“文明時光徑”“百草園”等一批文化項目。圍繞“重陽敬老”等主題，開展“心系百歲老人\"“祖孫重陽親子繪畫”等鄉村社區活動，得到村民的廣泛參與和認同。

圖3上海市金山區“15分鐘社區生活圈”行動藍圖Fig.3Actionblueprintfor \"15-minute community life circles\"inJinshanDistrict，Shanghai資料來源：上海市規劃和自然資源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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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廣泛參與，重新定義社區角色內涵

在傳統社區治理模式中，社區角色局限于配合政府完成設施建設與活動組織。隨著城鄉互動的增多，信息和人員流通更加順暢，社會治理重心下移，村民在適應現代社會的過程中逐漸強化了社區認同。加之合作社、社團、經營主體等“自組織”直接參與包含鄉村文化更新在內的綜合功能，鄉村社區不再僅是空間載體的概念，更是一個多元復雜的社會現象。社區營建已成為消解集體社會解構危機、建構內生發展機制的重要路徑。社區服務應突出其“社群”之義，挖掘“草根”資源，通過各類公共文化活動促進互動，增強社區歸屬感和凝聚力，形成生活“場景”和公共空間吸引力[67]。通過具有歷史和生活基礎的公共文化活動鑄造聯系的紐帶，在鄉村社會日益呈現出“原子化”和“去公共化”的趨勢下，發揮互動、認同和凝聚的作用，有助于鄉村社會公共性和共同體的重建。

表1上海鄉村公服設施配置標準相關文件及要求

Tab.1Documentsand requirements for Shanghai rural public service facilityconfiguration standa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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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筆者根據上海市相關規范文件整理。

圖4白漾鄉村社區生活圈建設格局Fig.4DevelopmentframeworkofBaiyangruralcommunitylifecircle資料來源：筆者根據《白漾村鄉村振興示范村建設方案》改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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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區范圍內的社區服務經過多年的發展和完善，已經形成諸多具有高度社會凝聚力的情感場域，逐步從“標準化供給的被服務者”轉型為“共同創造者”。當前鄉村社區的建設還在探索過程中，此次標準設計通過對公眾參與機制的持續完善，引導社區成員參與公共文化服務的供給與評估，重構社區在公共服務體系中的功能定位。這一轉變既是提升公共文化服務精準性的關鍵路徑，也是推動基層治理現代化的必然要求。

3設計要點

針對當前上海鄉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面臨的問題，結合上海全市已劃定的鄉村社區生活圈范圍，本次標準框架下鄉村社區的區域空間范圍以鎮村體系結構為基礎，根據鄉村居民以步行、公共交通、電瓶車、自行車等交通方式15min左右可達的區域，及其地域范圍農村居民住宅區輻射半徑為 1.5km 左右，一般涉及1—3個行政村（10—30個自然村組）。一方面，在現有用地發展條件下，需有效引導村級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的優化配置和整體布局，明確設施布局標準，構建“中心輻射+片區聯動”的服務網絡，通過靜態設施的多功能改造和動態設施的模塊化組合來提高場所運營效率。另一方面，在資源配置和管理運維標準設計上，需通過建立“需求一資源”的智能匹配系統，激活數字技術潛能，實現服務精準供給。在完善村民自治機制的基礎上，聯結社區文旅產業，通過完善隊伍建設、資金保障和公眾參與標準，引導“公益 ?⁺ 市場+合伙人”共同加入文化事業，構建鄉村社區多元參與生態（見圖5）。

3.1積極順應集群化發展趨勢，統籌布局動靜設施

在上海建設用地減量化與鄉村振興的雙重發展背景下，鄉村社區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用地的首要原則是跨越鎮村行政邊界，集約利用現有設施資源。近郊地區統籌鄉村社區與城鎮社區已有設施基礎，中遠郊地區以鎮為單位整合共享各村設施。截至2024年底，上海市已累計建成339個市級美麗鄉村示范村、完成149個鄉村振興示范村建設，累計占全市行政村總量的 24.4% 。2024年開始，計劃每年選擇5個重點區域（每個區域不超過2個鄉鎮或10個行政村）開展上海市“五好兩宜”和美鄉村試點，聚焦建成的鄉村振興示范村、美麗鄉村示范村及其周邊的其他行政村，探索打破村行政邊界，推動和美鄉村試點與鄉村振興示范村建設有效銜接，實現連點成線、集群成片。

在這一片區化發展背景下，打破傳統分散布局模式，平衡靜態和動態設施的資源分配，將公共設施配置與引導村莊集聚、集約發展相結合，確保文化服務的可持續性和覆蓋面，特別是在人口密度較低的鄉村地區避免重復建設，是公共文化服務硬件設施標準的基本原則。在依托傳統“千人指標”和村鎮等級確定規劃布局外根據“協同配置”的理念，引入“類型協同”和“區域協同”的配置思路[10]。以鄉村社區中心村為核心，構建“基礎必配（剛性）+社區協同（彈性）”的模塊化指引，以已按照相關建設標準要求的行政村配建設施為基礎，關注問卷調查中村民對設施的使用需求和使用頻率，將使用頻率高和需求大的設施調整為中心村基礎必備的剛性設施。集中設置多功能、復合型、一站式的剛性設施要素（如綜合文化活動室、事務服務大廳等）。針對現行配置標準缺少對文化利用型設施的配置引導的問題，依托周邊村莊特色引導設置彈性設施要素（如鄉創中心、文化展示館、流動性文旅活動場所等），布局“一核多點”的設施網絡，體現不同社區單元的差異性，進一步提升設施的配置效率和精準性11（見表2）。

3.2緊密結合數字化生活方式，實現服務精準供給

數字技術賦能可以打破鄉村公共服務信息資源的部門壁壘、區域差異，推動公共服務信息的網絡化集成，實現鄉村公共服務供給的個性化、定制化、互動化[12-13]。從2016年開始，上海上線“文化上海云”一站式數字平臺，連通全市780多家市、區、街鎮的文化館、圖書館、展覽館、美術館、文化服務中心等公共文化活動信息，每年數十萬場活動可供市民手機預約參加。2018年市、區兩級推出“文化云盒”，依托“文化上海云”數字平臺，推進農村地區文化智能終端建設，將數字資源進一步引入居村一級。截至2023年，“文化云盒”平臺注冊用戶超過500萬，年均服務點擊量突破2億次，公共文化設施使用率提升 30% 。郊區文化資源訪問量占比從 20% 增至 45% ，有效緩解了城鄉文化服務不均衡問題。

此次標準制定上，緊密結合數字平臺資源和村民日益依賴“指尖”的數字化生活方式，在“文化云盒”平臺延伸板塊，研究完善“鄉

村文化云盒”的系統架構和核心模塊，進一步優化公共數字文化服務。通過“數據采集一智能分析一精準調度一動態反饋”的閉環邏輯，標準化引導遠程數字信息技術及服務流動，突破“核心+外圍”的輻射模式，鏈接社會、文化、群眾偏好類似的更大范圍內人群。利用智能新技術對村民和游客的需求進行獲取和分析，更加精準匹配鄉村社區內不同“文化服務單元”的共性需求。建立“市級統籌 ? 區域特色”資源分層機制，通過智能派單及對活動評價數據進行不斷反饋調整，最大限度發揮數字新技術在破解傳統鄉村公共文化服務中供需錯配、資源閑置等問題上的效用 （見圖6）。

3.3引導構建文化化運維模式，聯結社區文旅產業

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深入實施，文教結合、文旅融合等帶來的鄉村新產業新業態，也為實現公共文化產品和服務受眾人群不斷擴大的“公共文化+”奠定了基礎。鄉村公共文化服務亟需突破傳統“輸血式”供給模式，轉向以文化價值挖掘、社區參與和產業聯動為核心的“文化化運維”。本次鄉村社區公共文化服務標準的制定重點關注城鄉文化融合背景下特色鄉村社區公共文化服務的精細化供給內容，將鄉村社區公共文化服務與文旅產業深度融合，通過“資源活化一場景創新一利益共享一治理協同”的閉環邏輯，以公共文化服務為紐帶，為文化產業的相關服務設施提供“場景式”的設置指引，激活鄉村“文化一人一產業”的共生關系，形成可持續的共生模式，破解“重建輕管”難題（見圖7）。通過構建多元參與共享生態，強化游客體驗提升，從實質上調整利益分配格局，調動各類經濟主體投資鄉村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的積極性[14]。同時引導村民從旁觀者變為參與者，以主體共建、區域共享為策略，增強農民在公共文化服務中的“獲

得感”，實現公共文化服務從“消耗性投入”向“增值性資產”的轉型，進而促進公共文化服務資源的橫向（村際）和縱向（城鄉）合理流動[15]。

4結語

公共文化服務設施配置與供給是一個涉及行政事權、鄉鎮規劃、管理運維、資金統籌、用戶服務等多方面的綜合性問題，標準設計已從“設施覆蓋”轉向“質量提升”和“機制創新”。本文基于超大城市和美鄉村建設面臨的發展挑戰與轉型邏輯，提取當下鄉村社會共同體建設的關鍵要素，結合城鄉社區公共服務圈層設施建設基礎和發展趨勢進行規范和引導，從多個層面提出創新、探索的基本要求和引導思路，是對上海鄉村社區生活圈規劃建設的補充與深化。目前，經廣泛吸收相關領域專家的意見和建議，《上海市鄉村社區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建議稿）已完成設計，將適時用于申請上海市農業農村領域標準研制項目并進行審查，獲批后正式出版應用于上海市鄉村社區生活圈建設。隨著鄉村居民和外來人群需求的不斷變化，還需健全基本公共文化服務標準動態調整機制，根據經濟社會發展形勢適時調整具體指標。同時在確保設施用地復合、功能綜合，平衡政府供給和社會參與的具體邊界，強化城鄉文化服務標準的銜接互認，實現高效運營與文化振興等方面進行細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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