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bstractIntheeraofstockdevelopment,thedetailedplaninghastorespondtotheneedsofurbanrenewal.Basedontheieaof examining planning system supply from theperspectiveof planning implementation demands,this paper first analyzes the two major challnges faced bydetailed planning inthe stock development era,andthen takes Jiaxing asan example to sort out the potentialdemands ofitsurbanrenewalactivities for detailed planning in project generation,schemereview,and projectappoval.Inresponse tothese needs,under the frameworkofthe top-level designofurbanrenewal inJiaxing,this paper proposes a mechanism for systematic innovation in the preparation and implementation stagesof Jiaxing's detailed planing.Inthepreparationstage,itemphasizesin-depthlocalparticipationandenancestheimplementationoftheplanning bydepeningtheevaluation,co-planning,controloptimization,andimplementationreinforcement.Intheimplementation stage,serviceprojectsareputintothedtabase,teclasificationadjustmentchanelisprovided,andthedetailed plang review and project evaluation procedure are integrated to accelerate the project implementation.
關鍵詞城市更新;詳細規劃;項目生成;優化審批;嘉興 Key words urban renewal; detailed planning; project generation; optimized approval; Jiaxing 文章編號1673-8985(2025)04-0086-06中圖分類號TU984文獻標志碼A
DOI 10.11982/j.supr.20250412
作者簡介
馬惠玲
嘉興市自然資源和規劃局城市風貌服務處
處長,高級工程師
王炎 (通信作者)
深圳市蕾奧規劃設計咨詢股份有限公司
規劃實施研究中心
高級研發主管,高級工程師
碩士,623750227@qq.com
卿彎
嘉興市自然資源和規劃局城市風貌服務處
科員,工程師,碩士
當前,我國城市更新遇到挑戰的本質是城市空間不再短缺甚至出現局部性過剩,城市空間短缺時代的更新制度設計無法再適用于當下1。詳細規劃編制和實施亟需對城市更新需求進行響應。傳統的控制性詳細規劃(以下簡稱“控規”)服務于增量拓展時代、土地賣方市場時代的政府需求,規劃剛性過強而技術理性不足,難以對存量更新提出科學的約束指導,且頻繁與實施需求沖突,在各地城市更新頂層設計逐步建立的背景下,往往處于被動調整的尷尬境地,亟需改革轉型。
針對以上問題,國內學者在詳細規劃與城市更新的交叉領域開展了諸多研究,主要涉及城市更新規劃體系與詳細規劃體系的關系,以及存量背景下詳細規劃編制的轉型。前者呈現“融入型”與“疊加互動型”兩種典型模式[2]62,[3],各有特點;后者則已經形成底數摸查、彈性管控、完善通則等共識[2]66,[4-7],[8]15,[9]。但綜合來看,上述研究仍主要集中于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等超大城市的經驗總結或對比,且這些城市的做法本身具有較大的差異性,其他城市仍需要結合自身情況進一步探索。與此同時,對城市更新和詳細規劃的研究往往自成一體,相對缺乏從城市更新的實際需求出發考察詳細規劃制度供給的交叉視角。
嘉興市作為長三角的重要中心城市,區位優越,城市更新活動較為活躍,更新制度設計啟動較早,初步積累了一些更新管理經驗。同時,根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嘉興市區常住人口152萬人,在國內較大規模的地級城市中具有典型性。本文基于從規劃實施需求著規劃制度供給的思路,緊密圍繞存量時代城市更新活動對詳細規劃的需求,結合嘉興城市更新的實際情況與正在開展的相關工作,提出嘉興市城鎮開發邊界內詳細規劃在城市更新中發揮作用的機制設想,以期為相近城市的詳細規劃轉型創新提供參考。
1存量時代詳細規劃面臨的挑戰
在快速城鎮化的增量時代,城鎮建設用地總體上處于供不應求的“賣方市場”,開發動力強勁,政府急需管控依據,詳細規劃更多承擔了對新供應土地進行全方位管控的職能。而在城鎮化顯著放緩的存量時代,城鎮建設空間已經逐步進入“買方市場”,開發動力減弱,政府更加需要結合城市居民與企業作為“買方”的精細化需求,謀劃項目、定向招商、公私合作[10]。城市建設行為特征的巨大轉變,對詳細規劃的編制與實施提出了新挑戰。
1.1詳細規劃編制主體與實施統籌主體的 脫節
存量時代下,雖然詳細規劃的編制權集中于自然資源主管部門,但詳細規劃的實施統籌主體,即城市更新的謀劃與推進主體往往是住建部門、區政府、街道辦、市區國企平臺等。其中,街道辦作為城市基層治理主體正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統籌、協調、組織作用,例如北京的街區更新就采取以街道政府為責任主體的城市更新工作統籌機制。在此背景下,自然資源主管部門編制的詳細規劃不易得到實施統籌主體的深度共識,缺乏實際落地的抓手;而實施統籌主體則會依職權自行編制片區策劃、城市設計、近期行動等非法定規劃,并在其實施過程中頻繁申請調整詳細規劃,導致詳細規劃與實施出現脫節。
為此,詳細規劃需要從自然資源部門單方面編制為主,走向與實施統籌主體的協同聯動,使詳細規劃成果能夠被“多方共識、多方共用”,真正為編制范圍內的更新推進發揮指引作用。
1.2詳細規劃管控剛性與實施靈活性的沖突
存量時代下的更新項目涉及多方主體,需通過自由裁量型管控、個案協商式談判來平衡多方訴求。因此,傳統詳細規劃強調地塊規劃指標剛性約束、修改審批流程繁瑣的做法已難以適配日益靈活的實施需求;城市開發控制體系需從傳統的以羈束性管控為主向“羈束性與自由裁量性平衡”的復合體系轉變[12]。
為此,詳細規劃應該強化研究與管控公共利益的“底線”,在此基礎上適當增強彈性,使其在實施階段行使自由裁量權更加便捷。與此同時,為維護法律法規的權威性、規范自由裁量權的行使,需同步完善詳細規劃審批、修改、實施的制度與技術支撐。
綜上,存量時代下,由于主體的脫節、管控方式的沖突,詳細規劃在編制階段與實施階段的現有制度均有必要進行創新。地方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有必要結合地方城市更新活動的特征問題,以及地方政府對城市更新運行的頂層設計,對詳細規劃的編制與實施進行系統性的創新探索。
2面向城市更新的城鎮開發邊界內詳細規劃需求分析
城市更新活動可以按照更新改造程度、更新前后的功能、更新主體與模式等多個維度進行分類[13]。本文從土地權屬是否變化、規劃與用地手續的角度,將嘉興市區現有城市更新活動分為兩大類,即政府收回土地產權的更新活動和原土地權屬基本不變的更新活動。其中,政府收回土地產權的更新活動,是通過政府進行土地收儲或房屋征收后再次供應土地來實施的更新活動。其主要情形包括老舊小區、城中村拆建式改造,低效工業用地收回盤活,為修建公益性設施而征收土地房屋,以及現狀低效用地轉為居住、商業等經營性用地再出讓(嘉興稱經營性用地為“做地”)等。原土地權屬基于不變的更新活動,即通過存量用地補簽土地合同或變更規劃條件、補繳地價即可推進的更新活動,以及不涉及規劃土地手續的更新活動。其主要情形包括工業倉儲自主改擴建、存量建筑改變功能,以及目前由政府主導的老舊小區綜合整治與完善功能、公共空間提升、基礎設施建設改造等公益性微更新活動。
基于嘉興城市更新活動的實踐,本文從更新項目的生成、更新方案的審查、更新項目的審批3個角度,分析城市更新對詳細規劃的需求,并進一步總結嘉興市區城市更新頂層設計的支撐情況。
2.1更新項目的生成需要加強空間統籌協調
嘉興市區更新項目的生成機制仍較分散。嘉興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主導老舊小區、城中村改造計劃與房屋征收計劃,嘉興市自然資源和規劃局主導經營性用地“做地”計劃(但主要是落實市領導要求,以及匯總街道辦、國企等“做地”主體的意愿);工業用地盤活、公益性的微更新等則暫無項目計劃管理,由屬地區政府、鎮街按需策劃。在這種情況下,城市更新的輕重緩急與政策性資金的科學投放難以得到統籌判斷。
其中,政府收回土地產權的更新活動尤其需要加強統籌。該類更新活動涉及較高的產權收回成本,在嚴峻的房地產市場環境下面臨著較高的財務風險,同時易導致居住、商業辦公等物業的供給過剩。因此,該類更新活動應聚焦在民生與安全底線、城市發展戰略等方面的重點需求上,避免貪大求全。
與此同時,在嘉興城市更新的實際運行過程中,街道辦一方面受到上級多重經濟、建設指標的考核,另一方面最為熟悉本地更新資源,其主體意識越來越強,發揮著重要的主動謀劃與推動落實的作用。目前,嘉興市區內多個街道辦已主動編制了街道范圍內的城市更新概念設計,提出了更新項目策劃與規劃調整建議,并在更新項目申請調規的過程中以此為依據。但是嘉興市區尤其是中環以內的街道規模較小,完全由街道主導的項目謀劃脫離了國土空間規劃傳導與全域統籌視角,也有產業同質化、空間碎片化、對非上級考核項不夠關注的問題。
2.2更新方案的審查需要強化空間管控依據
詳細規劃作為開展國土空間開發保護活動、實施國土空間用途管制、核發城鄉建設項目規劃許可、進行各項建設等的法定依據,理應對城市更新的方案審查發揮關鍵作用,但現有的管控方式與更新項目的管控需求仍有一定錯位。
一是在城市、片區層面,對各類功能規模、布局結構的整體把控需要加強。國土空間總體規劃雖規劃了用途分區、分解了人口規模,但具體管制規則仍然缺失;詳細規劃則直接規定了地塊具體指標,缺少基于片區發展目標、合理規模、功能短板的總體要求,難以對地塊功能改變與規模增加發揮統籌作用。
二是對于城市更新重點地區,項目方案仍缺少片區層面的指導,業態策劃、空間形態、交通組織等缺少總體統籌。例如,嘉興的大運河文化帶是嘉興有待打造的重要名片,但沿線的更新項目仍處于零散推進狀態。嘉興市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曾于2022年編制《嘉興大運河文化長廊詳細城市設計》,對運河沿線資源點進行了全面的規劃設計,雖然成果中城市設計圖則、實施計劃等一應俱全,但由于沒有明確的統籌實施主體前置開展運營策劃,最終無法落地實施,也難以成為管制具體更新項目方案的依據。后續某一重點更新項目推進時,其更新方案側重短期收益,沒有充分聯動歷史文化資源。但由于管控依據缺失、項目落地較急,該項目最終仍基本按原方案落地。事實上,由于更新方案在提交至自然資源部門之前已經進入招商對接程序,在項目落地時效的倒逼下,如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沒有足夠權威性的管制依據,很難對更新方案產生實質性影響。
2.3更新項目審批需要加強分類差異化管理
一是詳細規劃的調整時效需要提升。嘉興市自然資源主管部門已于2022年出臺了《關于建立控制性詳細規劃動態更新機制的通知》,將因地形變化、土地權屬等信息不一致需要更正、新舊規范變化需要更正、交通市政水利工程實施需對藍線綠線及地塊邊界進行更正等少數情形納入“技術修正”的調整通道,可由市自然資源主管部門審定后直接更新至“一張圖”。但除此之外的所有調整情形仍需要按法定程序上報市政府審批,對更新項目的落地時效存在一定影響。
二是更新項目的分類管理需要完善。例如,在基于原土地權屬的更新活動中,工業倉儲自主改擴建的運作機制相對成熟,可由業主向市自然資源主管部門申請控規調整、規劃條件變更、辦理規劃工程許可,但控規調整程序仍較繁瑣。而存量建筑改變功能的自主更新活動實際上很少提出規劃調整與報建申請,現行政策和監管對“非土地性質變更”行為界定存在模糊地帶,對其采取默許態度。這種情況雖有利于更新活動的開展,但也需要適當規范,建立分類的規劃管理程序,明確何種情形可簡化調規或免除調規,何種情形可直接補簽土地合同而不必重新出讓,何種情形可免繳地價等。
2.4嘉興市區城市更新頂層設計的支撐情況
嘉興市城市更新的頂層設計出臺較早,嘉興市政府于2022年印發了《嘉興市城市更新管理辦法》(以下簡稱“《管理辦法》),并于2025年結合新需求出臺了修訂版。兩版文件中,詳細規劃與更新類規劃均是分離互動的關系,即詳細規劃跟隨城市更新的實際需求進行修改調整。但與此同時,嘉興的城市更新管理辦法也為詳細規劃與城市更新的協同創造了有利條件,體現在以下3個方面。
一是城市設計引領。《嘉興市城市更新管理辦法(修訂》以下簡稱“《管理辦法(修訂)》)要求市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會同城市更新實施主體編制重點更新單元的城市設計,明確發展目標、產業方向、空間風貌、項目建議等管控引導要求。評審通過后的城市設計成果,作為控規優化調整的依據。由于該城市設計與詳細規劃均由市自然資源主管部門主導,可按需整合編制,以加強詳細規劃的統籌作用。
二是項目庫共同策劃。《管理辦法》中,市建設局會同其他部門、區政府直接編制年度實施計劃,報市政府審定。《管理辦法(修訂)》則采取市級部門、區政府(管委會)等共同提出項目建議,按項目級別分別報市政府、區政府審核后納入項目庫的方式,體現出動態的“共同策劃”的特征,更加符合城市更新的實際情況,也為詳細規劃指導更新項目庫創造了條件。
三是項目實施方案審查簡化。《管理辦法》設計了區級項目、市級項目的更新實施方案分別報區政府、市政府審查的機制,《管理辦法(修訂)》則僅要求組織專家和相關部門進行論證,有利于避免更新項目與規劃調整的流程疊加重復,加快更新項目落地。
3面向城市更新的城鎮開發邊界內詳細規劃編制與實施策略探討
回應城市更新對詳細規劃的需求,詳細規劃可在編制階段更好地指引項目生成,并為更新方案提供審查依據,在實施階段更快地促進項目入庫、保障項目落地,以在存量時代的城市高質量發展中發揮更加積極的作用。
3.1編制階段:屬地深度參與,以發展和管控為導向
3.1.1編制組織強調屬地深度參與
由于區政府、街道辦在城市更新項目的謀劃與實施中發揮關鍵作用,城鎮單元詳細規劃編制可以在市自然資源主管部門組織編制的基礎上,主動引入區政府、街道辦深度參與規劃全過程,使編制成果能更好地兼顧市區藍圖統籌與屬地近期發展的意圖,不僅成為市自然資源主管部門行政許可的依據,也成為屬地“十五五”城鎮建設的空間綱領。目前,嘉興已在試點以街道為范圍統籌編制單元詳細規劃,街道辦積極參與規劃編制實踐,在片區發展設想、項目策劃建議等方面提供了很多思路。
3.1.2編制技術強調謀劃發展和優化管控當前形勢下,積極參與到城市策劃項目、招商引資、創造現金流的過程中,已經成為詳細規劃轉型的重點方向[10]。為此,詳細規劃編制需要同時強調謀劃發展和優化管控,加強對項目生成的引導。筆者從詳細規劃常用的“評估—謀劃—管控一實施”的技術路線出發,提出“評估深化、共同策劃、管控優化、實施強化”的編制轉型技術要點,在落實總體規劃向詳細規劃傳導的同時,先謀劃好如何發展、如何實施,再明確如何管控,從而將管控與實施有機結合起來,并切實應對更新項目加強空間統籌協調的需求(見圖1)。最終的詳細規劃成果不僅能為市自然資源主管部門的規劃管理業務使用,也能為區政府、街道辦等更新統籌推進主體提供便利。
一是評估深化。借鑒北京存量街區控規的編制經驗[815,為服務于項目生成,詳細規劃在評估階段需要從項目需求側和項目供給側加強調查評估。其中,需求側應考慮目標導向、問題導向。目標導向上,綜合上位規劃屬地的發展設想、業主的發展意愿等,以及對市場機遇的客觀分析,提出片區城市發展的目標清單。問題導向上,應基于對規劃、規范是否滿足,以及居民企業反饋的迫切需求,形成問題清單。供給側應梳理項目生成可利用的低效空間資源、自然與歷史文化資源等資源清單。問題清單、資源清單應該充分空間化,其成果不僅可成為項目生成的重要參考,也可作為實施階段規劃管理的重要依據,即更新方案是否對項目關聯范圍內所涉及的問題予以解決、對所涉及的資源予以利用(見圖2)。


二是共同策劃。充分聯動更新統籌實施主體與土地業主等主體,共同策劃重點建設項目。策劃的邏輯應關注供需匹配,即將需求側的問題清單、目標清單與供給側的資源清單相匹配,兼顧既有項目意愿,篩選形成規劃范圍內的備選項目庫,作為詳細規劃的核心輸出成果之一。備選項目庫不應求全,重點通過問題導向、目標導向的項目來回應規劃范圍內最迫切的民生需求、安全需求,以及城市目標戰略的實施需求,提示政府主動推動實施、促成實施的必要性。對于需連片更新的戰略性地段,備選項目庫應提出統籌規劃與實施的要求 (見圖3)。
三是管控優化。詳細規劃作為公共政策,應在保障公共利益和程序正義的前提下,對符合公共利益需求的項目提供合理彈性,以鼓勵更新的開展。為此,存量地區的詳細規劃可差異施策,對能夠體現公共利益的更新項目提供更多彈性空間。其中可能有兩種情況:一是前述經過共同策劃得出的、政府為片區發展而有必要推動實施的備選項目庫;二是一些零散自發、不可預見的,但確實有利于民生改善或產業發展的更新項目:例如經營性功能改為公益性功能、老舊小區加建少量公益設施、老舊小區自主更新、工廠擴建提容等。前者可在事前編制的詳細規劃中適當預留彈性,后者則可探索出臺通用規則來賦予普遍適用的彈性。
在“規劃給彈性”方面,可采取加強單元、街區層面的總體控制,以及在地塊層面對地塊切分、用途、指標等進行創新表達的方式。具體來說,詳細規劃的單元、街區層面將對主導功能、居住建筑總面積等規模指標、公共設施總規模及重要設施的布局、城市“五線”等要素進行總體控制,并通過單元/街區圖則統籌表達。地塊圖則對涉及地權重劃的更新項目所在地段,可采用大地塊、虛線路網的混合用地等表達方式。其中,混合用地的主導功能、可兼容的功能清單、必須配建的設施是剛性內容,但內部地塊切分、虛線路網與用地性質是彈性內容,可以在實施階段再明確。在建筑容量方面,對涉及拆改增容的更新項目所在地段,可不設容積率指標,允許實施階段根據單元、街區層面的總量管控、密度分區管控與相關技術通則確定最終的地塊容量。建筑密度、綠地率、建筑限高等形態指標也可暫不設置,但通過技術通則,以及對重點地區編制城市設計導則(納入詳細規劃成果),對實施階段的設計方案進行形態把控。
在“規則給彈性”方面,可出臺支持城市更新的規劃土地專項政策,明確界定若干雖然涉及改變詳細規劃用途或容量等指標,但在不突破單元、街區總體控制的前提下,規劃調整程序可以簡化甚至免除的更新情形,為規劃實施釋放彈性。例如,《北京市建設用地功能混合使用指導意見(試行)》就明確對特定正面清單及一定比例范圍內的存量建筑用途改變,可以按照不改變規劃用地性質和土地用途進行管理。
四是實施強化。結合實施統籌主體的需求,基于備選項目庫形成近期工作地圖、招商指引等實用的成果形式,切實指導規劃實施階段的具體工作。
3.2實施階段:服務項目入庫,加速項目落地
3.2.1備選項目有序入庫
將詳細規劃的項目庫成果與市區更新項目庫管理機制銜接,推動項目有序入庫。可將更新項目備選庫細分為政府收回產權實施的更新項目和其他更新項目。其中,政府收回產權實施的更新項目可由街道推動,經由多部門聯席決策機制,動態納入市區城市更新項目庫,明確“做地”主體,給予政策資金支持,并按需前置運營商招引工作;其他更新項自可由街道在對接土地業主的基礎上報區政府開展招商活動,探索多種合作模式,意愿明確后列入城市更新項目庫。可按需制作重點項目招商指引圖(見圖4),列明項目權屬情況、周邊條件、詳細規劃的用途正負面清單與底線管控要求、可適用的更新政策等,有效提升招商對接效率。
3.2.2提供詳細規劃分類調整通道
區分更新項目的性質與影響,提供差異化的詳細規劃調整通道。一是城鎮單元詳細規劃以大地塊、虛線路網、混合用地的形式預留彈性的更新項目依據更新項目實施方案細化用地布局的,可以根據自然資源部關于《支持城市更新的規劃與土地政策指引(2023版)》的政策精神,在不突破詳細規劃強制性內容的情況下走“動態維護”或“實施單元詳細規劃”①的通道,通過免除必要性論證、規委會審議決策等方式得到更快的審批。二是將有利于

城市與產業發展的更新活動補充納入技術修正情形,例如允許所有工業物流項目在符合相關產業政策和技術規范的前提下,以技術修正的通道對地塊指標進行優化調整,可顯著提高工業類更新項目的推進效率。
3.2.3詳細規劃調整審查與更新項目論證程序融合
結合嘉興市被列入新一輪低效用地再開發試點城市的機遇,加快出臺支持城市更新的規劃土地政策,對存量建筑改變功能、容量微調等情形進行分類界定,明確其規劃管理流程與地價補繳要求,并充分面向社會公開,以鼓勵土地業主與市場主體的主動謀劃。
在此基礎上,對于確實涉及詳細規劃調整的項目,建議直接要求實施主體將更新項目前期方案做到詳細規劃調整論證的深度,將更新項目方案的專家部門論證與詳細規劃調整草案的審查論證合并,由區政府與市自然資源主管部門共同組織會議,從而使詳細規劃的統籌在項目方案形成過程就開始發揮作用,加強對更新項目的空間統籌力度。在合并論證之后,實施主體可結合專家與部門意見優化方案,最終實施方案對詳細規劃沖擊較小的,可以走技術修正等快速通道,甚至可以按原土地用途管理、免除規劃調整;對詳細規劃沖擊較大的,則需要走完整的修改程序(見圖5)。如此,可以對更新項目的走向起到更有力的引導作用。
4結語
本文以嘉興市區為研究樣本,系統探討

了存量時代城市更新背景下詳細規劃編制與實施的轉型路徑。通過深入分析嘉興市城市更新的需求,遵循市政府既有的城市更新頂層設計,提出編制階段“屬地深度參與 + 發展和管控為導向”的技術創新,以及實施階段“有序入庫 + 分類調整+融合審批”的管理創新兩方面的創新思路,可為相近地級市基于自身條件務實開展詳細規劃的轉型提供參考借鑒。目前,嘉興市面向城市更新的詳細規劃轉型仍在試點階段,未來尚需重點完善支持城市更新的規劃與土地通用規則,促進開發主體的多元化,為城市的高質量發展注入持續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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