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族抗戰時期《晉察冀日報》“五九”紀念的抗日話語研究

【內容提要】全民族抗戰時期，中共中央晉察冀分局借助《晉察冀日報》（原名《抗敵報》）刊登“五九”國恥日紀念的相關文章，構建了特征鮮明的抗日話語體系。通過系列文章，凸顯全面抗戰話語，揭露日本侵華野心，打擊漢奸賣國賊，強調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重要性，不斷動員全國各政黨各階層各團體投入到抗日救國的運動中來。《晉察冀日報》對“五九”紀念抗日話語的宣傳，對于今天開展節日紀念活動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全民族抗戰時期；《晉察冀日報》；“五九”紀念；抗日話語

1915年5月9日，日本帝國主義通過武力威脅，迫使袁世凱政府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二十一條”。這一事件是中華民族近代史上遭受外來侵略與壓迫的重大國恥。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者開啟全面侵華后，中國共產黨將“五九”紀念與抗日救國緊密結合，一方面揭露日本侵略者的侵華野心，增強全國民眾堅持抗戰、抗戰到底的信念；另一方面結合“五九”斗爭的經驗，強調當下團結抗戰的重要性，闡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是抗戰勝利的關鍵所在。《晉察冀日報》作為中共晉察冀分局機關報，①充分發揮其作為黨報的“喉舌”作用，通過發表紀念文章的形式對“五九”國恥日進行紀念，激發全國民眾投身于中華民族獨立與解放事業的熱情。全民族抗戰時期，《晉察冀日報》刊發的系列“五九”紀念文章，形成了鮮明的抗日話語，并達到利用國恥日這一政治文化資源服務當下抗戰救國之目的。盡管國內對于抗日話語的研究已有豐富成果，[1]但是對《晉察冀日報》“五九”紀念與抗日斗爭之間關系的探討則比較少，本文以《晉察冀日報》為考察中心，重點分析抗日話語的構建。

一、《晉察冀日報》“五九”紀念的背景

1915年1月18日，日本帝國主義向中國政府提出滅亡中國的“二十一條”，同年5月7日發出最后通牒，限24小時內答復。當時中國正處于袁世凱為首的北洋軍閥當權時期，倒行逆施，魚肉百姓，并與日寇暗中勾結，陰謀恢復帝制，竟不顧民情激憤，于5月9日接受日本之要求，秘密地簽訂了這一賣國條約，給中華民族蒙上了一層歷史的恥辱布。簽約簽訂后，激起了全國范圍內的愛國反日運動，堅決拒絕承認“二十一條”，京師商會聯合會和天津教育聯合會相繼提出把每年的5月9日（或5月7日）作為國恥紀念日，隨后社會各界紛紛開展各種形式的活動紀念國恥，借此警醒國人牢記恥辱，振興中華。[2]但這始終都是社會民眾層面自發組織的紀念活動，并沒有得到官方的正式承認。直到1930年7月10日國民黨第三屆中央執行委員會召開第一百次黨務會議，正式將5月9日定為法定的國恥紀念日，全國各界民眾對國恥日的紀念有了合法的依據、官方的認可。[3]

全民族抗戰時期，“五九”國恥日的紀念又有了新的含義，那就是鼓勵抗日前線官兵英勇殺敵、后方民眾積極生產。“七七事變”以來，中國共產黨充分借助黨報黨刊宣傳“五九”紀念抗日話語，達到其凝聚抗戰力量、揭露日軍陰謀、打擊漢奸賣國賊和鞏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目的。晉察冀根據地是支持華北長期抗戰的主要根據地之一，而《晉察冀日報》作為晉察冀根據地的機關報，是宣傳抗日理念、策略和路線的重要平臺，自其創建之日起，每年的“五九”紀念日都會刊發相關紀念文章，號召根據地乃至全國民眾投身到抗日救亡的運動中來。

二、《晉察冀日報》“五九”紀念的抗日話語建構

“七七事變”爆發后，抗擊日寇成了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的頭等大事。中國共產黨作為抗日戰爭的中流砥柱，借助《晉察冀日報》刊登“五九”紀念的相關文章，建構了“全民抗戰”“打擊漢奸、賣國賊”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抗日話語。

（一）凸顯全民抗戰話語

在全民族抗戰的背景下，《晉察冀日報》作為中共中央晉察冀分局的機關報，通過對“五九”國恥日的紀念，將“五九”紀念與當時的抗日戰爭緊密結合，進一步揭露日本侵略者的滅亡中國的野心，凸顯全民抗戰的話語。《晉察冀日報》創刊后的首個“五九”紀念日，其核心內容即圍繞對日斗爭展開。1938年5月7日，《晉察冀日報》第一版刊發洪澤的紀念社論《紀念“五九”的二十三周年》指出，“今年的‘五九’紀念日，恰是日寇用武力進攻企圖滅亡中國的緊急關頭，也是中華民族全國抗戰最緊要，而且開始由劣勢向優勢轉變的時候”，更需要全國軍民團結一致，共御外敵。同時指出，“今年的‘五九’應當是全中國人民堅持抗戰，爭取抗戰分子，爭取敵軍偽軍，爭取抗戰最后勝利的運動日”。[4]1939年5月8日，《晉察冀日報》再次發表社論強調，“今天是我中華民族不分階層不分黨派地一致團結起來，向著一個目標——和日寇作決死一戰的時候”“我們有堅決抗日的政府，有各政黨堅強親密的精誠團結，有為保國護民英勇奮戰的軍隊，更有存在了二十二年的，在社會主義建設上取得空前勝利的蘇聯和民主國家的同情與援助，有日益擴大的全世界人民的反侵略運動的幫助，勝利將是屬于我們的”，這對于處于抗日相持階段的全國軍民來說意義非凡。[5]1941年5月9日，《晉察冀日報》刊發的紀念文章《紀念“五九”反對禍國殃民的罪行》中指出，“數十年來，日寇無日不在處心積慮地企圖滅亡我中國，而其進行滅亡中國之陰謀毒計，則軟硬兼施，巧詐百出。一面以武力強占我土地，掠奪我物資，屠殺我同胞；一面則與中國內部反動勢力勾結，扶植一切反動勢力，進行挑撥離間，使中國陷于分崩離析，以便整個滅亡中國。同時，我國內部封建余孽及一切反動勢力，亦竟為其一己之私欲，不顧國家民族之存亡，與帝國主義里應外合，進行其殘害人民、出賣民族的卑劣勾當”，深刻揭露了抗戰面臨的內憂外患雙重困局。[6]時值皖南事變發生后，全民族抗戰的局面面臨嚴峻的挑戰，因此“今天我們來紀念‘五九’，反對一切禍國殃民的罪行，必須實現中共中央的十二項主張，和堅持抗戰、團結、進步的革命的三大方針。無論實際存在著何種困難，環境是如何的艱苦，必須堅持抗戰到底，反對任何對抗戰無信心、動搖及企圖妥協投降的無恥罪行，反對親日派反共頑固派所挑動的反共內戰及各種倒退的反動政策，全國各黨各派、各軍各界及廣大人民要更親密的團結起來，爭取抗戰的最后勝利”。[7]

《晉察冀日報》通過“五九”紀念，向民眾揭露日本帝國主義者的侵華野心由來已久，傳達了當下“五九”紀念的現實意義遠遠大于其歷史意義的信號。“紀念活動中的抗戰動員，對于塑造中共形象﹑提升中共抗戰動員影響力、整合各方力量贏得抗戰勝利發揮了積極作用。”[8]《晉察冀日報》呼吁邊區乃至全國民眾，只有完成抗日救國的時代任務，“才能夠洗清五九遺留下來的恥辱，才能拔除五九種植下的禍根，才能摧毀日寇當前的進攻，才能夠清算這九十年來的血債”。[9]

（二）打擊漢奸、賣國賊

全民族抗戰爆發以來，“由于日寇殘忍的瘋狂的侵略行為，使中國各階級、各黨派的進步分子，以及全國人民都深切感到民族滅亡的危險，逐漸走上‘停止內戰，一致對外’的道路”，[10]實現了全民族的抗戰。面對全中國抗日武裝力量的堅決抵抗，武漢淪陷以后，日本侵華軍事行動陷入了膠著狀態，日本侵略者三個月滅亡中國的計劃徹底破滅，而它的國力人力物力又難以為繼過長的戰線，因此他們對中國政府的策略轉變為政治打擊為主、軍事打擊為輔。如日本在華特務機關“其具體任務之一就是制造漢奸。他們或金錢勾引，或私利相誘，或武力威逼，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拉攏腐蝕部分國人”。[11]面對日本帝國主義軍事上的暫時性優勢，在日本帝國主義的拉攏腐蝕之下，國內一些抗日動搖者以及頑固投降派紛紛投敵，甘為漢奸走狗，幫助日本侵略者分化抗日陣營、迫害中國人民。

面對抗日局勢的發展變化，《晉察冀日報》關于“五九”紀念的抗日話語內涵也在不斷豐富與發展。在汪精衛叛國投敵之后，日本帝國主義組建了以汪精衛、陳公博和周佛海等一眾民族敗類為主的偽南京國民政府，企圖以此奴役剝削中國人民，達到其吞并中國的最終目的。外有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剝削，內有漢奸敗類的投敵賣國，維持團結抗戰的局面尤為重要。這些“漢奸們橫行無忌，在戰區則援助敵人，在后方則肆行搗亂，而且裝出抗日面貌反稱愛國人民為漢奸而加以逮捕”。[12]在這種背景之下，“五九”紀念文章中關于打擊漢奸賣國賊的話語逐漸增加，將“五九”期間的打倒袁世凱賣國賊轉變為當下的反對汪精衛等漢奸群體，以此來增強中國民眾的愛國意識。1939年，毛澤東在《五四運動》一文中指出：“在今天，革命的根本敵人是日本帝國主義與漢奸”。[13]表明此時抗擊日寇和打倒漢奸群體處于同等重要的地位。而汪精衛等漢奸還在四處拉攏勸降抗戰陣營內的動搖分子，嚴重破壞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發展。同年5月8日，《晉察冀日報》第一版的紀念社論《紀念“五七”和“五九”》中強調，“最近那搖尾乞憐、賣身投靠，降敵求和的漢奸汪精衛，他同樣已經成為全民族所欲食其肉寢其皮的人，他們已經成為日寇的走狗傀儡”“我們要肅清漢奸和漢奸的反動言論，粉碎敵人欺瞞造謠的宣傳，摧毀傀儡政府和一切偽組織”。[14]1940年5月10日，《晉察冀日報》的紀念社論也指出，“漢奸投降派的罪惡行為是幫助敵寇滅亡全中國，不管他們怎樣設計欺瞞世人耳目，偽造‘三民主義’‘正統國民黨’‘國民政府’‘青天白日旗’”“中國廣大人民，絕不能容忍于漢奸投降派的倒行逆施，在這個恥辱的‘五九’紀念日，全國人民正在誓死反對汪逆漢奸偽組織，反對日汪密約，反對投降派的‘反共’罪行，粉碎敵寇破壞我抗日統一戰線、誘降滅華的陰謀詭計”。[15]

抗戰相持階段以來，國民黨內部對于抗戰呈現出了不同的態度，由于擔心中國共產黨力量的發展壯大，不僅制定了“防共、限共、溶共、反共”的方針，而且屢屢制造摩擦事件，最終發生了1941年初震驚中外的皖南事變。事變發生后，中國共產黨為了維護抗日團結大局，采取了有理、有利、有節的斗爭方式，積極與國民黨方面談判，維持了抗日大局的穩定。在當年的“五九”紀念文章中指出，“而國民黨當局在今天也應實行深切的反省，立即停止對中國共產黨及其軍隊的政治的、軍事的進攻，立即停止仇視‘異己’及解決新四軍一部的分裂罪行”以及“肅清存在于抗戰堡壘里的甘作日寇走狗為敵內應如何應欽之類的親日分子，真正的實行民主，取消摧殘青年，摧毀抗戰文化，涂炭民生及其他反革命政策”。[16]《晉察冀日報》充分利用“五九”紀念日刊發紀念文章，號召廣大人民群眾認清漢奸賣國賊的丑惡嘴臉，堅決抵制他們的賣國行徑。同時，結合當下的抗日局勢，積極與破壞抗日團結局面的投降派、動搖派作斗爭，維護抗日統一大局。

（三）鞏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

盧溝橋事變后不久，國民黨中央通訊社發表《中國共產黨為公布國共合作宣言》，隨后蔣介石發表承認共產黨合法地位的談話，第二次國共合作正式達成，標志著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最終形成，實現了真正的全民族抗戰。《晉察冀日報》凸顯抗日話語，旨在號召全國廣大民眾積極投身到抗日救國的運動中來。“挽救危機的唯一道路，就是實行孫中山先生的遺囑，即‘喚醒民眾’四個字”。[17]為了徹底打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者，必須喚醒全國民眾的民族意識和抗戰意識，集合全中國的抗日力量，即全國各民族各黨派各階層各團體擱置分歧，精誠合作，齊聚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旗幟之下。

1938年5月7日，《晉察冀日報》第一版刊發的“五九”紀念社論指出，“今年的‘五九’應該是全中國人民努力擴大和鞏固民族統一戰線，鞏固各黨各派各階層各民族的團結的運動日”“密切地主資產階級與工農群眾間的抗日合作，用平等互助的原則，鞏固各黨派、各軍隊、各民族的團結，在抗日高于一切、一切位置抗日的前提下，消除內部一切誤會與不必要的摩擦，爭取動搖分子，使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愈加擴大與鞏固”。[18]1939年5月8日，《晉察冀日報》發表社論《紀念“五七”和“五九”》強調，“在堅持持久抗戰一年半又兩個月的今天來紀念“五七”和“五九”，我們應更加緊的鞏固和擴大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更大量的擴充抗戰的軍隊，動員更多的壯丁武裝上前線，鞏固擴大群眾的組織”。[19]1940年5月10日，《紀念“五九”洗清這一代的恥辱》一文中指出，“今天，敵寇漢奸投降派加緊要破壞我抗日統一戰線，我們就要加緊鞏固統一戰線，鞏固內部團結，反對摩擦分裂”“我們要堅決擁護中國共產黨，擁護八路軍新四軍，擁護共產黨的進步主張和正確領導，擁護國共合作”。[20]1941年1月6日，皖南事變的發生使得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發展遭受嚴重破壞，團結抗日的局面面臨嚴峻挑戰。同年，《晉察冀日報》發表的“五九”紀念社論《紀念“五九”反對禍國殃民的罪行》中對“我國內反共頑固派中敵奸之計，不以袁世凱之賣國誤民身敗名裂為其殷墟，反竟懾于抗日勢力之日愈增長，或于日寇之威逼利誘，積極進行其反全民族抗戰利益的分裂與高壓政策”進行了強烈的譴責，并呼吁“全國各黨各派、各軍各界及廣大人民要更親密的團結起來，爭取抗戰的最后勝利”。[21]

鞏固和發展最廣泛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是抗戰取得最終勝利的關鍵所在，故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成為“五九”紀念話語中的重要內容之一。“中國是否能從如此深重的民族危機和社會危機中解放出來，將決定于這個統一戰線的發展狀況。”[22]然而抗戰中后期，國民黨內對待抗日的態度日漸消極，甚至“親日派反共頑固派所挑動的反共內戰及各種倒退的反動政策”[23]破壞團結抗戰的局面，抗日民族統一戰線遭受嚴重破壞，相關的紀念話語也逐漸減少。

三、《晉察冀日報》“五九”紀念抗日話語宣傳的經驗啟示

全民族抗戰時期，《晉察冀日報》“五九”紀念話語的宣傳對于抗戰動員具有重要推動作用。中國共產黨利用報刊進行紀念話語的傳播實踐過程，對今天開展紀念活動仍然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一）堅持黨的領導

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革命事業的領導者，在紀念活動中發揮著重要的政治引領、籌備組織和價值導向作用。

全民族抗戰時期，中國共產黨借助《晉察冀日報》宣傳的“五九”紀念話語有著鮮明的政治需求和革命指向。這一時期，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中國共產黨創辦的黨報黨刊、舉行的紀念活動、宣傳的革命話語都以國家和民族的利益為主，體現了黨的先進性和人民性。“堅持中國共產黨這一堅強領導核心，是中華民族的命運所系”，[24]中國共產黨是唯一能帶領中國走向繁榮富強的領導力量，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的歷史時期，我們必須加強黨的全面集中領導，發揮黨在國家和社會重要事業中的領導中樞作用，把全國各族人民緊密團結起來，形成一往無前、無堅不摧的人民力量。

（二）發揮媒介作用

紀念活動所形成的紀念話語對于民眾的思想和行動具有鮮明的導向作用。報紙作為重要的傳播媒介，可以超越時空的限制，最大程度擴大紀念話語覆蓋的地域和群眾，從而起到凝聚民心、增強民力的作用。全民族抗戰時期，出版黨報黨刊是抗日根據地的重要工作之一，1944年3月22日，毛澤東在陜甘寧邊區文化教育工作者座談會上談到報紙的作用時強調，“《解放日報》在邊區已成為一個組織者。沒有《解放日報》，在這樣一個人口稀少、地域遼闊、在全中國算是經濟文化很落后的地區工作，是很困難的。有一個《解放日報》，就可以組織起整個邊區的政治、文化生活”，[25]高度肯定了報刊在黨和民眾之間起到的關鍵紐帶作用。新時代以來，現代科學技術的快速發展推動了媒體傳播方式的多樣化，特別是以互聯網技術為主的網絡平臺成為獲取信息的主要渠道。“今天的新媒介主要是指在計算機信息處理技術上產生影響的媒介形態”，[26]因此我們要充分利用新興的傳播媒介，諸如微博、微信、抖音等平臺的獨特優勢，宣傳符合人民群眾需求和強國復興偉業的新時代話語。

（三）注重與時俱進

紀念話語是紀念活動的主體，其內涵的時效性直接關乎能否達到良好的紀念效果。國恥紀念日源于中國民眾自發抵制以袁世凱為代表的北洋政府簽訂喪權辱國的“二十一條”。全民族抗戰爆發后，中國共產黨結合時勢需求給予“五九”紀念新的內涵，即打敗日本侵略者，實現中華民族的獨立與復興。這一時期，《晉察冀日報》宣傳的“五九”紀念話語內涵與時俱進，緊扣抗日主題，對于維護團結抗戰局面、爭取抗戰最終勝利具有一定推動作用。新的歷史時期，國內外發展形勢急劇變化，黨和國家的根本任務也因時而變，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今后的核心任務就是“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27]因此，當下我們開展紀念活動建構紀念話語要緊緊圍繞“中國式現代化”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兩大核心內容，通過話語內容的傳播凝聚起全國民眾投身民族復興偉業的磅礴力量。

四、結語

全民族抗戰時期，《晉察冀日報》作為晉察冀根據地的機關報，充分發揮其“喉舌”作用，構建起了鮮明的抗日話語體系。該報在“五九”紀念文章中深刻闡釋了國恥紀念日的緣由，并將當下的“五九”紀念與抗日救國密切結合，呼吁全國民眾洗清“五九”遺留下來的恥辱，堅決摧毀日寇當前的進攻，徹底清算這九十年來的血債。《晉察冀日報》對“五九”國恥日紀念的同時，也形成了以實現民族獨立與解放為核心的話語內容，實現了其服務抗戰、服務邊區的辦報宗旨。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社科學術社團主題學術活動項目“黨報黨刊與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歷程”（項目編號：21STB009）的階段性成果】

注釋：

①《晉察冀日報》創刊時名為《抗敵報》，1940年11月7日更名為《晉察冀日報》，為行文方便，本文統稱《晉察冀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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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楊杰，浙江工商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

編輯：王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