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新時期文藝論爭學術討論會”紀略

1991年10月29日至11月3日，“全國新時期文藝論爭學術討論會”在重慶召開。

來自全國各地近百名與會者在回顧、探討、展望的熱烈氣氛中互相交流，各抒己見。

發言者表示，新時期以來文藝理論領域提出了一系列重大問題，存在著很大的甚至激烈的爭論，現在重新加以思考，加以總結，或肯定成績，或端正方向，或澄清是非，或繼續辨析，對于在文藝的意識形態領域堅持社會主義方向，消除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的影響，建設有中國特色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并積極推進社會主義的文藝創作，是十分必要的。

要清醒地認識文藝理論戰線所面臨的形勢，這是一些同志在發言中所著重指出的：處在當今世界，對于我國來說，文學藝術是和平演變與反和平演變、滲透與反滲透、顛覆與反顛覆斗爭的一個重要領域。馬克思主義文藝觀與反馬克思主義文藝觀的斗爭將是長期的。認為要從這一高度來認識這幾年文藝論爭的實質；論爭的焦點是在文藝理論上堅持馬克思主義文藝學說的基本原理，還是反對和取消這些基本原理，而以西方現代哲學、美學思想作為指導思想。吁請文藝理論工作者要為文藝理論戰線上筑起一道抵御和平演變的鋼鐵長城添磚加瓦、貢獻力量。

發言的同志注意到新時期文藝論爭的復雜性。認為既要重視論爭中的方向性問題，也要看到大量存在的學術性問題；既不能淡化原則爭論，也不能把不同的探索意見看作是政治思想的沖突。對于學術問題，要認真貫徹“雙百”方針，開展爭鳴。有的同志認為，新時期文藝理論上的原則論爭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要不要確立馬克思主義對文藝理論、文藝批評、文藝創作的指導地位；二是文藝能否脫離政治，有無為政治服務的功能；三是文藝是否以社會生活為本源。有的同志以“重寫文學史”問題來展開自己的意見，指出“重寫文學史”的錯誤傾向主要表現在：鼓吹“文學史研究多元化”和建立“文學史多元化格局”，對馬列文藝思想的指導地位發難；抹煞文學的社會性，提倡文學純審美論；對無產階級文學采取懷疑、批判及徹底否定的態度。有的同志還剖析了“救亡壓倒啟蒙”論，指出這一論調歪曲了中國現代史乃至近代史，目的在于否定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也就否定了“五四”以來的革命文學。有的同志認為，新時期文藝論爭，是中國20世紀上半期文藝論爭的延續，在所涉及的問題上幾乎重復了上半期所有的錯誤觀點。對于人道主義，有的同志說，70年代末到80年代末，我國掀起了一股人道主義思潮。人道主義作為倫理原則是可以的，但決不能從歷史觀、人生觀上用人道主義來修改、取代馬克思主義。有的同志則認為，社會主義也要講人道主義，要講更新過的、即適合中國國情的社會主義人道主義。發言者還在文藝的反映論、文藝的意識形態論、文藝的本體論、文藝的主體論等問題上進行辨析，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態度，努力把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和批評的革命性和科學性結合起來。

許多同志在討論中表達了對建設有中國特色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強烈的要求與愿望。意識到完成這一任務的重要性、迫切性和艱巨性。在指導思想上，我們要堅持以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論和反映論，絕不能搞指導思想的多元化。有的同志說，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文藝學和美學的三個基本觀點：文藝意識形態論、反映論原理和藝術地掌握現實方式的理論。同時要結合文藝的復雜現象，研究藝術的特殊規律。要準確地、完整地、深入地論證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和美學的基本原理，并加以豐富與發展。有的認為，要使馬克思主義美學文藝學體系邏輯化，完善社會主義文藝理論結構。在具體問題上，有的認為能動的反映論是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基石；有的認為要以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論作為文學本體論，作為邏輯起點；有的認為要批判偽科學、反科學的主體性，弘揚馬克思主義科學形態的主體性。有的同志則論述了繁榮社會主義文藝所必需的突出主旋律和發展多樣化的辯證關系。發言者還強調應加強對毛澤東文藝思想的研究：毛澤東文藝思想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文藝理論中的最高形態，要全面、準確、深入地對其精神實質、理論基礎、基本原理進行闡述。

與會同志贊賞重慶出版社在會議召開之際出版了《新時期文藝論爭輯要》（陸梅林、盛同主編）。這部《輯要》圍繞著十三個方面的問題（包括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有沒有科學體系、文藝是不是觀念性的上層建筑、文藝和政治的關系、人道主義、文學主體論、重寫文學史等），收集各方之說，并附有各題的述評，重點突出地對新時期文藝論爭做出自己的總結。有的同志在發言中認為，這部《輯要》給人的啟示有：開展文藝論爭必須與對馬克思主義的研究結合起來；要搞好基本理論問題的研究，不能只打防御戰、遭遇戰，更應打主動戰、進攻戰，以鞏固和擴大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陣地；要處理好政治和審美的關系。

與會同志還呼吁壯大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隊伍，更好地組織中青年文藝理論隊伍，團結盡可能多的人，共同努力，繁榮社會主義文藝。

這次會議是由中國藝術研究院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所，國家教委社會科學發展研究中心，《光明日報》文藝部，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北京師范大學、武漢大學、華中師范大學、四川大學、重慶師范學院、西南師范大學各校中文系，《文藝研究》、《文藝理論與批評》、《文學評論》三家編輯部，湖北社會科學雜志社和東道主重慶出版社共16個單位聯合發起召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