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春秋》2000年第7期發表林里同志的文章《目睹周恩來陶鑄罷宴》。文章開頭說:“陶鑄罷宴的佳話,有口皆碑,舉國稱贊。據我所見,陶鑄不光罷宴,而且要把設宴人訓斥一番。”讀過這篇文章,聯想起一件往事——
1957年,當時任廣東省委第一書記兼廣州軍區政委的陶鑄,得知軍區司令部住房緊張的消息,率先提出讓機要處派幾名男同志住進他的宿舍。不久,景林副處長通知我說:“陶政委的宿舍騰出三個房間,經領導上研究,讓你們七名男同志搬進去。”從此,我們七名機關工作人員搬進去住了。這樣,陶鑄和夫人曾志(廣州市委書記處書記)一家人、秘書一家和勤務人員,再加七名機關工作人員,把那幢三層小樓住得滿滿的,當時人們笑語稱贊:“‘陶公館’變成集體宿舍了。”
我們七個人住進之后,在兩年多的時間里,有的調動,有的結婚,有的去外地學習,我是最后一個離開的,在那個房間住了兩年多。1958年我去外地學習時,留下的東西仍放在那個房間。1959年返部隊,我在那個房間擺放的東西沒有任何搬動,盡管陶家的人增多了,卻從未占用過那個房間,使我十分感動。
那兩年,陶政委經常教育家人和工作人員,把我們當作鄰居看待,他們從不以安全保衛為由,限制我們的行動,我們始終沒有寄宿“公館”的感覺。
當時,司令部每周有五個早晨出操,我們住的三層房間恰好正在陶鑄夫婦住房的上面,清晨起床要急忙去操場集合,收操回來又要盥洗一陣。顯然,這些活動對陶家干擾很大。況且那時我們穿的多是統一發的硬底皮鞋,平時上下樓走動的聲響也大,陶鑄夫婦從未為此提出限制性要求。
曾志雖不在軍隊任職,但大家都知道她是井岡山時期的老紅軍。剛入住“公館”時,我們見到二位首長感到拘束,想方設法躲避,可是我們在早、午、晚要多次出入宿舍,在樓里也要活動,所以常在院里或樓道里遇見陶鑄夫婦,二位首長總是笑呵呵地同我們打招呼。
我們進出走偏門要穿行陶家廚房,走正門能看見陶家會客室里的飯桌,每天我們都能目睹陶家的日常飲食情況,證實了陶鑄深入基層對食宿接待標準的嚴格要求是表里如一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