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陽臺（組詩）

李郁蔥

林中陽臺

那令人驚訝的地方，出現在

我所讀到的片斷。光陰悠悠，生活

多么好奇，把春光別上衣衫

這一切都是誰的斟酌

把那地方在覬覦中指點?

林中，炎熱再次定義了

垂涎的季節：濃蔭如我

睡眠是一場疾病

伸出手的同時縮回了腳

我把手探入一片綠色

是什么如夢如幻?響蕩著

如果讓我走出這山林

是什么偷走它的叫聲?漣漪

縈繞著卻令人害怕

但構筑這深深的眺望

出版日

1

焦躁再一次把我推向極致

顯然不能去描繪這風景：樓群還在生長

鴿子陶醉于玻璃的亮度

而陰郁雕琢了另一扇門。陳詞濫調

將被再一次發揮，我們擁有

紙上的風景，同樣有紙一樣薄的喉嚨

2

詮釋，讓思想再一次減負

什么事情可以說得頭頭是道?

這些孤零零的人，被他們的聲音

組織著，一如新聞里所說，

新的經濟增長點正在醞釀。我們

忽略著他們背后的影子

仿佛遠眺時的驚訝，他們有著

相似的面容，但積累的經驗并不多

3

的確可以放棄：某處景色的素描

自愿撤退到線條的深處

事物可以簡單的勾勒，比如說

一生，有時候不過是千字文

或一條簡訊的長度——

不愿意再次閱讀，消耗了

這些字，這些聲音，這些微風中的呈現

本該諦聽的繼續沉默著。

冬天到來的明信片

如期而至，告訴你還有人

惦記著。一年一度的冬天，一年一度的佳節

但沒有兒時的喜悅

像這里的冬天不再下雪

我的孩子，他用眼睛抄襲著

暖冬。沒有雪并不悲哀，也許

是候鳥紊亂了它們的計劃

氣候是一種傀儡，的確，這薄薄的

紙片，它能表達什么樣的光陰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或者

已有人不在，離開了熟悉的環境

這是古老的方式。淡淡的寒暄

漫不經心的口吻，預示一個

不經意的年頭，我們有些揮霍

但這是虛擲不是浪費

而孩子，我寄給未來的問候

活潑地生長著，他有由衷的快樂

演唱會入場券

精致是印刷術的進步。它還在我的手邊

但日期得往前追溯，也就是說

它已經發生過。歌星

光臨過本城，留下了那些談資，津津樂道的

消息，像一個揶揄

“惹火的身材令人著迷，她的笑

把我帶入了夢……”我有幸認識她的

前鄰居，他吞吞吐吐，諱莫如深

“她曾經離我就那么遠。”他在不經意中

透露了小小的得意。是的，她，

我們每天都見面，一遍遍向我們

舞動她的風情。中年男人的白日夢

熟諳于夜晚，狂歡隔著一頁

菲薄的紙，同一張的面容

也切換在頻道與頻道之間：她

獲得了記憶里的永恒，一個時代的

美人，是這個時代的鈣，這個時代的

貧血，或者是這個時代的加速度。

十六歲時，我鐘情于那不一樣的風格

但相對的兩者奇跡般的融合了

一個男人勇敢的夢，是凌晨時分

鏡子里的馳騁。為什么會有朦朧的

光線，讓人想起少年時羞怯的夢

這是進步：欣賞，并且坦然地說出——

她熠熠于臺上，波浪起伏的觀眾席

波浪起伏于他們的內心，她掀起的高潮

比如說一場球賽，讓我們

延宕的理由，是因為值得期待：

時間延長了，但入場券已經失效，這是

真實的，因為這如夢。“從前

她是個平常的人。”他依然喋喋不休著

她塑造了一個夢想，浮淺、短暫，但是是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