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之余,常會想起下面兩個小故事:
巨人海格力斯看到有一個像刺猬的小東西蜷縮在路邊不大順眼,想一腳踢開它,不料那東西非但半寸沒移,反倒脹大了一倍。巨人生氣了,拿起棍子又狠狠砸去,哪知愈砸那廝愈大,后來竟變成令人毛骨悚然的龐然怪物,不僅堵住了唯一的道路,還擋住了陽光。海格力斯嚇得棍子跌落,驚惶失措地站在那里!智者出現了,說:“這怪物叫仇恨袋,里面裝滿仇恨。你不理它,它不會長大,你愈打它,它愈膨脹,不但擋住你的去路,甚至把你的天也遮得烏黑。”
唐代慧宗禪師酷愛蘭花。一次,因要外出弘法講經,行前,吩咐弟子定要看護好寺中的數十盆蘭花。弟子們崇敬禪師,殷勤有加。一天深夜狂風大作,暴雨如注,由于一時疏忽,弟子們當晚將蘭花遺忘戶外。第二天清晨,望著一片狼藉中憔悴不堪的蘭花,大家懊惱不已。幾天后慧宗回寺,眾弟子惴惴不安,準備受罰。禪師得知原委后,卻一如平常地泰然自若,平靜安詳地寬慰弟子說:“當初,我不是為了生氣而種蘭花的。”
是啊,人生十有八九不圓滿,因為這個世界是不以我們意志為轉移的。但我們能選擇一個快樂進取的自我。我常常提醒自己,要使行程暢通,就得遠離仇恨,拋開無明。因為,我“不是為了生氣”而教書的,這既是對工作、也是對人生、更是對生命的態度。我便尋覓起快樂的真諦。
教師,也許沒有政治家受人尊崇,沒有經濟學家受人羨慕,沒有科學家受人愛戴,注定一輩子平平凡凡、默默無聞、為人作嫁,但我們關注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是人的心靈,是宇宙萬物最神圣、最神秘、最具活力的對象。有人說,教師的幸福在于看到自己培養的學生長大成人,為祖國和人成就了學生,他“使自卑的心靈自信起來,使懦弱的體魄強壯起來,使狹隘的心胸開闊起來,使迷茫的眼睛亮起來,他讓愚昧走向智慧,讓弱小走向強大”。教師為人類播撒著希望的種子,當他的學生走向四面八方時,他體驗到播種者的幸福;教師在為人類傳遞和開創文明,當他的學生以出色的表現回報社會時,他體驗著奉獻者的幸福。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既是教師的責任,更是教師的幸福。
我們一輩子熱愛這個職業,我們一輩子快樂;我們一輩子討厭它,鄙視它,我們一輩子痛苦。其實,豈止教師,世界上的哪一項工作又不是如此呢?美國作家洛根在哈佛大學演講時說,人的一生有兩大目標:第一,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第二,享有你得到的東西。只有最聰明的人才能實現第二目標。當工作成為快樂的要素時,我們的生活就會被滋養得美好起來。
一個快樂幸福的人,一定會工作得很好,一個快樂幸福的人民教師,書也一定會教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