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叔叔怎么叫我媽媽”

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感謝你。自從出了那事以后，很少再有人上我的門，我也不想面對別人，我知道我落到現在這個樣子，是我罪有應得，法律并沒有冤枉我。但我真的不想那樣子呀，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樣就做了。

我從小到大膽子都很小，我想可能是父親對我管教太嚴造成的。我兄弟姐妹五個，我是老四。母親生下我弟弟以后就去世了，父親是鐵匠，他沒有再結婚，一個人把我們兄弟姐妹拉扯大。他沒有什么文化，管教孩子只知道使用暴力，很小的時候，我就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他的手很重，一巴掌下去，屁股上的五個手指印幾天都消不下去，坐凳子都疼。他喝了酒我更不敢接近他，后來，只要他眼一瞪，我就渾身發抖，有時候聽到他的聲音我就出冷汗，身上起雞皮疙瘩。家里父親殺雞我不敢看，一個男孩子連炮我也不敢放，夜里一個人睡覺我老是蒙著頭。只有在比我小幾歲的孩子面前，我才覺得不再害怕，我喜歡和小孩子在一起玩，他們不會欺負我。父親說我沒有出息，我也知道自己是真沒出息。

師范畢業后，我被分配到鄉下一所小學教書。我想這回好了，我終于脫離了父親的管教了。在那所小學的頭兩年，是我直到現在這三十多年時間里最快樂的時候。住學校里的就我一個老師，一放學，大門一關，那里就是我的天地，學生們放學回家了，其他的老師也回家了。我一個人做點兒飯吃過，就躺在床上看書，趴在桌子上寫字，我覺得幸福離我并不遠。我一個人在那所鄉下小學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但我的個人婚姻問題一天天提到了議事日程上。我在鄉下小學教書，接觸的女孩子本來就比較少，我又是一個不善于和別人打交道的人。其實我個人并不著急，但我的同事和領導卻一個個為我著急，他們可能是怕我這樣下去真的會打一輩子光棍，他們開始給我介紹女朋友。鄉供銷社一個大齡的營業員成了我第一個也是惟一一個相親的對象。她的工作單位不好，人又長得一般，關鍵是她太胖，沒結婚的大姑娘，一米六的個子，體重倒有一百五十斤。說老實話，我對她真的沒有挑剔，我也沒有什么資格去挑剔別人。她比我大三歲，這一點家里人倒是看得很開，他們說女大三抱金磚，再說她富富態態，一看就是個能生養孩子的女人。我們認識不到半年就結了婚，婚后，我繼續在鄉下小學教我的學。她在鎮子上上班。

不知什么原因，我是一個很少有強烈男人欲望的人。上師范學校的時候，每天夜晚寢室熄燈后的臥談會，同學們談的話題大多是女同學、黃段子，聽著他們那些興趣盎然的話，我一直很奇怪，奇怪別人為什么對性問題那樣有興趣，也奇怪我自己為什么能無動于衷？

新婚之夜，我是糊糊涂涂過來的，我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陽剛和沖動，我像一個孩子一樣無知，不得其門。最后，還是妻子引導著我進入她的身體，她沒有別人所說的新婚處女的艱澀和痛苦。我能夠感覺得出來，我并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當我癱軟在她的身邊，她說了一句：“你怎么回事，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越來越看得出妻子對我的不滿來，妻子的不滿主要是在床笫之間。從新婚之夜開始，我就看出她是一個欲望強烈的女人，我一開始每星期回家一次，晚上，她總要纏著我要，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精疲力竭，她仍然是意猶未盡。半年后，她規定我一個星期回家三次，每次不管我想不想要，同意不同意，我都得盡做丈夫的義務。我稍有猶豫，她就會振振有詞，她說：“女人嫁男人，連在床上都不能讓自己的老婆舒服，還叫男人，那還不如女人自己用手呢。”她說話吵架時嗓門很高，說這樣的話也不怕別人聽見丟人現眼。我害怕別人聽見，只好向她投降。很多時候，我閉著眼睛，任她一個人在上面折騰個夠。那種精神的屈辱和肉體的折磨，我無法向任何人述說。

妻子和我爭吵的時候越來越多，話也說得越來越難聽，一吵起架來，她不管不顧有沒有外人聽到，什么話難聽就說什么話，而且總是拿我們在床上的隱私說事。她說自己是守活寡，守著個男人不中用，說我是聾子的耳朵——擺設。我開始感覺到別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有一回，我和學校的一個同事為了什么事情爭執了幾句，他看著我，說：“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不是個男人。”我無語，只好退避三舍，惹不起躲得起。這都是妻子帶給我的恥辱，我再也無法忘掉。

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不爭氣，本來，一開始過夫妻生活勉強還能完成，雖然不持久，也沒有別人說的生猛剛硬。但自從和那同事吵過架后，回到家，晚上和妻子在一起，不論她怎么挑逗，我卻不行了。我真的不是男人了，我得了一個男人說不出口的病：陽痿。妻子看我不爭氣的樣子，從床上坐起來，她光著身子，指著我的臉，對我說：“你要是一直這樣軟下去，我非給你戴個綠帽子不可。”那一瞬間，妻子的肉體在我眼里是那樣的丑陋，碩大的乳房在我眼前搖晃著，我想嘔吐，但我拼命壓抑著自己，我掐著自己的虎口，才沒有讓自己吐出來。

新學期開學，鄉教辦領導為了解決我的家庭矛盾，把我調到了鄉直屬小學任教。領導們是好心好意，但他們卻不知道我并不想回鎮子上，我只想調得離妻子越遠越好，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那樣我才能解除沉重的心理負擔，我才能活得像個人樣子。

妻子所在的鄉供銷社有個主任，小女兒儷南７歲，剛上小學二年級。小姑娘活潑漂亮，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蘋果一樣的圓臉蛋白里透著粉紅，像個小天使一樣可愛。但小儷南的學習成績卻不太好，尤其是算術成績，很少能考及格的。

主任和我們商定每周我給儷南輔導三個晚上的算術課，主任家離我們家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路，儷南自己吃過飯以后來我們家，輔導一個半小時后，儷南的媽媽再來把她接回家去。第一晚上來，我剛吃過飯，小姑娘給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叫了一聲“叔叔好”。見小姑娘這樣，不知為什么我的鼻子忽然有些發酸，我長到三十歲，還沒有人這樣尊重過我，沒有人這樣把我當回事。那一刻，看著小姑娘那如鮮花一樣的笑臉，我忽然有了一種沖動，想把她抱在懷里，想親親她漂亮的臉蛋。但我卻不敢，我怕妻子看見，更怕嚇壞了小姑娘。

儷南在我的精心輔導下，學習進步很快，月考考了八十分，儷南爸爸說，這是儷南考得最好的一次。儷南家很有錢，請我和妻子去飯店吃了一次。主任和我碰了幾杯酒，然后他又讓儷南給我敬酒，他說：“儷南，看你的劉老師本事多大呀，他好好教你，將來你一定能考上重點中學，再考上北京的大學。”原來，小姑娘的理想是上北京的大學。儷南給我敬酒的時候，我能看出來，小姑娘的眼睛里除了恭敬，還有崇拜。

妻子迷上了打麻將，每天下午或者夜晚，飯碗一推，就有人來約，桌上的碗筷就扔在那里，等著我來收拾。有時儷南來后，見我正忙著，小姑娘很懂禮貌，她總是要幫我。我不讓她干，小姑娘還不高興，撅著小嘴，樣子很是惹人憐愛。我只好讓她幫我做，小姑娘收拾著碗筷，有時還哼著歌。我看著小儷南的臉，一陣恍惚，覺得這小小的女孩子真像個善解人意的小婦人。

那一幕出現了。我參加了一個教學研討會，離家一個星期了。我本來說是第二天回家的，但我鬼使神差地臨時改變了主意，我坐夜班車回到鎮子上。凌晨兩點多，我打開了家里的門，拉亮電燈，我聽到了妻子驚訝的大叫，我看到了兩個赤裸的身體。那個五大三粗滿身肥肉的男人，是妻子麻將桌上的牌友。

妻子和我徹底翻了臉。我本來已經決定不再追究她的這件丑事，只要她能改了，和我好好過日子。但妻子卻對我不依不饒，她說我是有意出她的丑，“你自己不行，為什么不讓我找行的男人？”妻子離開了家，公開住到了那個男人的家里，他的妻子去年出車禍死了。

那晚，儷南又來我家補課。我一個人在家里喝了一點酒，儷南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有些醉眼蒙。儷南見只我一個人在家，就問：“劉老師，阿姨哪兒去了？”我抬頭看著儷南，看著她那關切的眼光，我突然就哭出了聲，我把儷南抱在我的腿上，把頭伏在她身上，我叫了一聲：“媽媽……”“叔叔，你怎么叫我媽媽呀？”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儷南的問話，抱著這個小姑娘，我感覺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身心的滿足，我覺得我開始找到了一個男人的尊嚴。這時，我又聽到了儷南的叫聲：“媽媽。”我猶如隆冬聽到了一聲悶雷。儷南的媽媽走了進來，她也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專家發言：

本案例中的劉再華的行為，是一種典型的性偏離——戀童癖。戀童癖是指通過與兒童進行性接觸獲得性感滿足，戀童癖行為多涉及性犯罪，在很多國家和地區都受到法律懲處。

造成戀童癖的可能因素很多，學術上比較明確的是性心理生理發育不成熟以及性功能障礙等，有些人認為戀童癖的主要特征是性感滿足方面的幼稚性。戀童癖以男性居多，資料表明，男性戀童癖通常都是已婚者，其年齡多在３０歲以上，但其婚姻和性關系一般均有明顯問題，使他們在與異性成年性伙伴的性關系中總是感到沮喪或憂慮，無法得到性快感。在與兒童的性關系中，他們通過主導性控制性行為，可獲得較大的安全感和滿足感，且不會因性行為失敗而內疚。戀童癖在對兒童的性騷擾和性侵犯中，性交行為比較少見，通常是摟抱和撫摸，因為男性戀童癖者多患有陽痿，使性交幾乎不可能實現，這也是區別一般流氓性犯罪和真正的性偏離的重要特征之一。

對兒童施行性騷擾和性侵犯在絕大多數現代社會中都是犯罪行為，適當的司法懲治是必要的，也是合理的。在處理戀童癖事件中，首先是對受害者給予心理治療，心理治療可以解除心靈創傷。而對于戀童癖者，除司法處理外，還可以試行行為療法，其中厭惡療法較為有效。對于伴有性功能障礙者，可進行性治療，一般只要糾正了他們和性配偶之間的性功能問題，多可在法紀處罰的觸動下自發糾正自己的性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