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100年前的五代,成都就顯現(xiàn)出崇尚游樂的風(fēng)尚。這在花間詞和當(dāng)時的詩歌中有具體而生動的表現(xiàn)。這種風(fēng)尚產(chǎn)生的原因是什么,其對當(dāng)時的文學(xué)具有何種影響,是很值得探討的。
一
《蜀禱杌》卷上載:前蜀后主王衍“(乾德)五年四月,游浣花溪,龍舟彩肪,十里綿亙,自百花潭至萬里橋,游人士女,珠翠夾岸。”同書卷下言后蜀后主孟昶廣政十二年游浣花溪,“蜀中百姓富庶,夾江皆創(chuàng)亭榭游賞之處。都人土女,傾城游玩,珠翠綺羅,名花異香,馥郁森列。”浣花溪因為浣花夫人任氏而名噪天下。此“四月”,延至宋,定為四月十九日“浣花日”,或為“大游江”。元人費(fèi)著《歲華紀(jì)麗譜》言張詠于二月二日踏青節(jié)聚眾為樂,“日出萬里橋,為彩舫數(shù)十艘,與賓僚分乘之,歌吹前導(dǎo),號小游江。蓋指浣花為大游江也。土女駢集,觀者如堵。”
《五代詩話》卷四又引《十國春秋》:“帝游浣花溪,御龍舟,觀水嬉,……帝謂左右曰:‘曲江金殿鎖千門’,殆未及此。兵部尚書王廷硅賦詩曰;‘十字水中分島嶼,數(shù)重花夕峴樓臺。”’又可想見當(dāng)年浣花溪的游覽盛況與水嶼樓榭的布局格調(diào)。
前蜀即有“游人士女,珠翠夾岸”的熱鬧,后來浣花日逐漸成為官方參與并認(rèn)可的大型節(jié)日,任政一《游浣花記》描述過浣花日“土女駢集,觀者如堵”的空前盛況頗為詳盡:“成都之俗,以游樂相尚,而浣花為特甚……每歲盂夏十有九日,都人士女麗服靚妝。南出錦官門,稍折而東,行十里,入梵安寺,羅拜冀國夫人祠下,退游杜子美故宅,遂泛舟浣花溪之百花潭,因以名其游與其日。凡為是游者,駕舟如屋,飾以繪彩,連檣銜尾,蕩漾波間,簫鼓弦歌之聲喧哄而作。其不能具舟者,依岸結(jié)棚,上下數(shù)里,以閱舟之往來。成都之人于他游觀或不能皆出,至浣花,則傾城而往,里巷闐然。”(《栓蜀藝文志》卷四十)宋人葛琳《和浣花亭》詩也有相關(guān)記載:“……傍縈浣花溪,中開金布池。杜宅巋遺址,任祠載紀(jì)祀。……君嬉逐使轂,雜出同蠶市。棟宇美可觀,席筵陳有次。芳樽既罷撤,彩舯爰登憩。夾岸布緹巒,中流喧鼓吹。訴沿?zé)熿\間,禽魚共翔戲。都人與士女,疊足連帷被。……晻晻日將暮,熙熙眾皆醉。……自是畢遨賞,始復(fù)專民事。”另蘇軾《次韻劉景文周次元寒食同游西湖》詩自注、田況《成都遨游詩·四月十九泛浣花溪》、陸游《老學(xué)庵筆記》卷八、莊綽《雞肋編》卷上也有相關(guān)記載。“此記兩宋之俗,猶存唐五代之遺風(fēng)。”(《雞肋編》),可以想像五代當(dāng)亦必如此。
五代時期,錦浦(即錦江)游樂頗盛,《十國春秋》卷四十九引宋景煥《野人閑話》:“每春三月,夏四月,有游花院者,游錦浦者,歌樂掀天,珠翠填咽,貴人公子,華軒彩舫游百花潭,窮極奢麗。”韋莊《奉和左司郎中春物暗度感而成章》云:“錦江風(fēng)撒霏霏雨,花市香飄漠漠塵。”其《河傳》:
錦浦,春女,繡衣金縷。霧薄云輕,花深柳暗,時節(jié)正是清明,雨初晴。
玉鞭魂斷煙霞路,鶯鶯語,一望巫山雨。香塵隱映,遙望翠檻紅樓,黛眉愁。
貌美如花的少女穿著佻麗的金縷繡衣,色彩鮮艷,豐姿綽約,風(fēng)鬟霧鬢,景色人物渾然一體。錦江春女冶游尋歡,樂自在其中,雖睹物思人,愁緒縈繞其間,但全以樂景入哀,全在鋒芒不露的微筆之中。
直至宋代,錦江游樂有增無減,更勝前代。如宋祁“好游宴,以矜持自喜……嘗宴于錦江”(魏泰《東軒筆錄》卷十五)所云。田況《成都遨游詩·二月二日游江會寶歷寺》亦稱:“遂及仲春初,彩旆滿江隅。”《方輿勝覽》卷五十一引《成都志》記:“錦江夜市連三鼓,石室書齋徹五更”,說明錦江的游樂生活已往縱深方向推進(jìn)。
二
如水氤氳的春天,游絲繞樹,嬌鳥啼花,讓人浮想聯(lián)翩。春日賞花,自然成為—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花媚,人美,春光魅,引起人無數(shù)思緒,即如貫休所云:“家家錦繡香醪熟,處處笙歌乳燕飛”(《壽春節(jié)進(jìn)大蜀皇帝五首》)。成都得天獨(dú)厚的溫和氣候與生態(tài)環(huán)境,加上成都商業(yè)在五代持續(xù)繁榮,城市生活豐富多彩,“村落閭巷之間,弦管歌聲,合筵社會,晝夜相接。”(《蜀禱杌》)再與商貿(mào)活動結(jié)合,如張澍《蜀典》卷六引《成都古今記》:“正月燈市,二月花市,三月蠶市,四月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寶市,八月桂市,九月藥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另外還有米市、炭市、麻市、漁市等(今日成都依然有鹽市口、羊市街、海椒市等地名)。這些都給五代詞人更大的馳騁空間。
韋莊《怨王孫》描寫了成都繁榮街景的一角:
錦里,蠶市。滿街珠翠,千萬紅妝。玉蟬金雀.寶髻花簇鳴蜩.坊衣長。 日斜歸去人難見,青樓遠(yuǎn),隊對行云散,不知今夜,何處深鎖蘭房,隔仙鄉(xiāng)。
在集市中,市民、農(nóng)民和小手工業(yè)者的游樂帶著濃厚民間氣息,多趁此走街串巷、游山樂水;也有不少達(dá)官貴人、皇親國戚以及嬪妃宮黛摻雜其間,享受游樂的歡愉。如花蕊夫人《官詞》可見:
春早尋花入內(nèi)園,競傳宣旨欲黃昏。明朝駕幸游蠶市,暗使氈車就苑門。
翠輦每從城畔出,內(nèi)人相次簇池隈。嫩荷花里搖船去,一陣香風(fēng)逐水來。這些坐享春風(fēng)的游春女子;成為西蜀詞人著力描寫的“模特”。如韋莊《清平樂》
何處游女,蜀國多云雨。云解有情花解語,宰地繡羅金縷。
妝成不整金鈿,含羞待月秋千。住在綠槐陰里,門臨春水橋邊。
春光寫得最為讓人心旌搖蕩的是顧夐的《河傳》:
曲檻,春晚。碧流紋細(xì),綠楊絲軟。露華鮮,杏枝繁。鶯轉(zhuǎn),野蕪平似剪。 直是人間到天上,堪游賞,醉眼疑屏幕障。對池塘,惜韶光,斷腸,為花須盡狂。
春晚曲檻,碧水長流,波紋纖細(xì),綠柳輕拂,晶瑩露滴欲飲其鮮,紛繁杏花欲顯其鬧。不知是春晚美景抑或是意中人讓人為“花”狂,至真之隋充溢其間。
正是由于游春風(fēng)尚的盛行,才為西蜀詞人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素材空間。
直至宋代,游春風(fēng)尚依然盛行。《宋史·地理志》:“(蜀民間)民勤耕作,無寸土之曠,歲三四收,其收獲多為遨游之費(fèi),踏青、藥市之集尤盛,動至連月。”田況《成都遨游詩》組詩《寒食出緘》:“郊外融和景,濃于城市中。歌聲留客醉,花意盡春紅。游人一何樂,歸馭莫匆匆。”《開西園》:“春風(fēng)寒食節(jié),……檻外游人滿。”《五日州南門蠶市》:“日暮宴觴罷,眾皆之適宜。”描寫宋代游樂景象跟五代時風(fēng)幾無二致。
三
“蜀城謂之芙蓉城,傳自孟氏。”(明陸深《蜀都雜鈔》)《蜀禱杌》卷下載:后蜀后主孟昶“盡種芙蓉,九月間盛開,望之皆如錦繡。昶謂左右曰:‘自古以蜀為錦城,今日觀之,真錦城也。”’《五代詩語》卷四也引《十國春秋》:“后主常于羅城上遍植芙蓉,每至秋間,四十里盡鋪錦繡。”張立《詠蜀都城上芙蓉花》詩:“四十里城花發(fā)時,錦囊高下照坤維。雖妝蜀國三秋色,難入豳風(fēng)七月詩。”早在唐開元年間,四川就是遠(yuǎn)近聞名的“花柳繁花地”。“韋弇,開元中舉進(jìn)士下第,游蜀,時將春暮,勝景尚多,弇與其友尋花訪卉,日為游宴……”(《太平廣記》卷三十三)
花間詞“花”團(tuán)錦簇,“花”枝招展,所見“花”字不勝枚舉。還有花蕊夫人《宮詞》,多次提到賞花風(fēng)尚:
殿前排宴賞花開,宮女侵晨探幾回。斜望花開遙舉袖,傳聲宣喚近臣來。
內(nèi)人相續(xù)報花開,準(zhǔn)擬君王便看來。逢著五弦琴繡袋,宜春院里按歌回。
賞花是上層王公貴族所鐘愛的游宴形式之一。后蜀后主孟昶將賞花的風(fēng)尚推之,《蜀禱杌》記:
(廣政五年)三月,宴后苑賞瑞牡丹。
(十二年)十月,召百官宴芳林園,賞紅梔花。
“成都合江園乃盂蜀古苑,在成都西南十五六里外(當(dāng)作東南郭外),芳華樓前后植梅及多。”(引《獨(dú)醒雜志》)陸游《月上海棠》自注:“成都城南,有蜀王舊苑,多梅花,皆二百余年古木。”又《梅花絕句十首》自注:“成都合江園,蓋故蜀別苑,梅最盛。自初開,監(jiān)官日日報府。報至五分,則府主來游宴,游人亦競集。”
花蕊夫人的《宮詞》也常常提到很多的花種,如“梔子園”、“牡丹移向苑中栽”,“海棠花發(fā)盛春天”……陸游《柳梢青》自注旁證:“故蜀燕王宮海棠之盛,為成都第一。今屬張氏。”
牡丹貴為吉祥雍容之象征,似乎到五代時期方引入四川,廣為栽植。宋人胡元質(zhì)《牡丹譜》:“偽蜀王氏號其苑曰‘宣華’,權(quán)相勛臣,競起第宅,上下窮極奢麗,皆無牡丹。惟徐廷瓊聞秦州董成村僧院有牡丹一株,遂厚以金帛,歷三千里取至蜀,植于新宅。至蜀氏,于宣華苑廣加栽植,名之曰牡丹苑。廣政五年,牡丹雙開者十,黃者、白者三,紅白相間者四,后主宴苑中賞之,花至盛矣……”
時至宋代,則有專門的牡丹會。陸游《天彭牡丹譜·風(fēng)俗記第三》:“天彭號小西京,以其俗好花,有京洛之遺風(fēng),大家至千本。花時,自太守而下,往往即花盛處張飲,簾幕車馬,歌吹相屬,最盛于清明、寒食時。”
民間則以花市的形式延續(xù)對春天和百花的鐘愛。唐末詩人蕭遘《成都》描述道:“月曉已開花市合,江平偏見竹簰多。好教載取芳菲樹,剩照岷天瑟瑟波。”農(nóng)歷二月十二或十五日為百花生日,又稱花朝。成都民俗于其期開花會。韋莊《奉和左司郎中春物暗度感而成章》:“錦江風(fēng)散霏霏雨,花市香飄漠漠塵。”時至今日,號稱蓉城的成都各地,依然有各種形式的花會,如三月龍泉驛的桃花會,三月彭州的牡丹花會,八月新都的桂花會,十月溫江的菊花會等。伴隨花市的,還有蠶市、夜市等一系列民間活動。如宋初張詠《悼蜀詩》憶:“……燭影逐星沉,歌聲和月落。斗雞破百萬,呼盧縱大噱。游女白玉擋,騎馬黃金絡(luò)。酒市夜不扃,花市春漸作……”呈現(xiàn)一副活脫脫生動的五代民間游樂圖。
四
五代成都游樂之風(fēng)產(chǎn)生的原因是什么呢?除了成都得天獨(dú)厚的自然條件以及相對的和平外,還須指出的是君臣喜好游宴的誘因。《四庫提要·歲華紀(jì)麗譜》:“成都自唐代號為繁庶……甲于西南。其時為之帥者,大抵以宰臣出鎮(zhèn),富貴悠閑,歲時燕集,寢相沿習(xí)……其侈麗繁華,雖不可訓(xùn),而民物殷阜,歌詠風(fēng)流,亦往往為佳話。”前蜀、后蜀的君主均喜游宴。《新五代史·前蜀世家第三》記錄前蜀后主王衍“年少荒淫,……起宣華苑,有重光、太清、延昌、會真之殿,清和、迎仙之宮,降真、蓬、丹霞之亭,飛鸞之閣,瑞獸之門;又作哈神亭,與諸狎客、婦人日夜酣飲其中”;而且喜“微服出游人間”,流連于大慈寺、浣花溪,重陽節(jié)宴群臣于宣華苑。在前蜀滅亡前夕的乾德七年,“唐魏王繼岌、郭崇韜伐蜀……衍自立,歲常獵于子來山……又幸彭州陽平化、漢州三學(xué)山……十月,幸秦州,……行至梓潼,……衍至綿谷而唐師入其境,衍懼,遽還。”大難臨頭依然鶯歌燕舞,沉溺山水。“衍幼無英特之質(zhì),長于綺紈富貴之中……仰母)惟宮苑是務(wù),惟宴游是好。”(《蜀禱杌》卷上引黃松子言)皇宮貴族人人如此,乃是耽于消遣、及時行樂的文化時尚與心態(tài)的驅(qū)使。真到宋代,這種風(fēng),氣依然沒改變。魏泰《東軒筆錄》卷三十言“益俗奢侈”,提到了宋祁入蜀為太守的軼事,特別言其“喜游宴”。宋初政局不隱,“時蜀妄言叛蠻將入寇,富室爭埋金帛。”司馬光之父司馬池為郫縣主簿,將縱樂游賞視為撫民政策:“會上元張燈,縱民游觀競夕,民心遂安。”(劉天祥:郫縣望叢祠大殿外碑文)
這樣的地理環(huán)境與文化氛圍對文學(xué)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四川的靈山秀水的潛移默化,不僅“錦江滑膩蛾眉秀,幻出文君與薛濤”(元稹《寄贈薛濤》),更蘊(yùn)育了無數(shù)靈氣十足的才子,正如袁說友《成都文類序》所言:“山川之靈秀斂而為文章華藻,二者相為頡頏而光明焉也。”閑逸的生活造就蜀人閑適的個性,“民性循柔,喜文而畏兵。”(王象之《四川風(fēng)俗形勝考》)宋將韓琦也指出“蜀風(fēng)尚奢,好邀游。”(《故樞密院直學(xué)士禮部尚書贈左仆射張公神道碑銘》)田況《成都遨游詩》序稱:“四方咸傳蜀人好游娛無時。”元代人費(fèi)著《歲華紀(jì)麗譜》亦云:“成都游賞之盛,甲于西蜀,蓋地大物繁而俗好娛樂。” 還值得注意的是,前后蜀的君主對文學(xué)非常提倡。《蜀禱杌校箋》引《譚苑醍醐·王鍇藏書》:“五代僭偽諸君,惟吳蜀二主有文學(xué)。然李異不過做小詞、工畫竹而已,盂昶仍表章五經(jīng),立石經(jīng)于成都,纂集《本草》,有功于經(jīng)學(xué)矣。”又引《說郛》二字亦稱王衍“頗好經(jīng)史詩賦”,《新五代史》言其“頗知學(xué)問,能為浮艷之詞”;孟知祥“自幼溫厚,知書樂善”(《冊府元龜·僭偽部才藝門》)。典籍還稱“蜀王衍自童子即能屬文,甚有才思,尤能為艷歌,或有所著,蜀人皆傳誦焉。”(《冊府元龜,僭偽部好文門》)王衍宴樂中往往自創(chuàng)曲調(diào),如禱祀青城山,“自制《甘州曲》,令官人唱之”;北巡至閬中,“自制《水調(diào)·銀漢曲》,命樂工歌之”;乾德五年上巳節(jié)宴怡神亭,“衍自持板,唱《霓裳羽衣》及《后庭花》《思越人》曲。”(《蜀禱杌》)游宴過程中他們往往“飲酒賦詩”(《資治通鑒·梁紀(jì)五》),如“咸康元年仇月)……衍至青城,往旬日,設(shè)醮祈福……及丈人觀、玄都宮、金華宮、丹景山至德寺,各有所唱和,詩刻于石。次至彭州,幸陽平化,漢州三學(xué)山,夜看圣燈,亦各賦詩。回至天回驛,各又賦詩……”(《蜀禱杌》)包括帝王在內(nèi)的上層貴族的提倡,必然在社會上形成—種作詞、唱詞的風(fēng)氣。在文學(xué)史上有重要意義的花間派產(chǎn)生在這種環(huán)境中就是很自然的了。當(dāng)然,這類作品缺乏現(xiàn)實(shí)性和深度意蘊(yùn),其與周遭的游樂風(fēng)氣也是有相當(dāng)關(guān)系的。《花間集》和西蜀詞人的創(chuàng)作題材大抵以男女艷情或離愁別恨為中心,語言“鏤玉雕瓊,擬化工而迥巧;裁花剪葉,奪春艷以爭鮮”(歐陽炯《花間集序》),沾染一些香軟淫巧習(xí)氣;不過,西蜀詞人的詞作,還有前后蜀詩人如韋莊、貫休、歐陽詹的詩作,特別是花蕊夫人的百首《宮詞》中所表現(xiàn)出的成都五代時期的游樂風(fēng)尚的線索,是值得歷史學(xué)、文學(xué)、民俗學(xué)與文化人類學(xué)的研究者關(guān)注的。
參考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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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南大學(xué)文學(xué)院助教四川大學(xué)中文系(成都)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