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是人類思想走向成熟的時代,對于自然的認識和對人類社會的認識都達到了一定的水平。大爆炸形成了宇宙,宇宙不斷地膨脹;時間是“矢”,一去不返;物質和能量,時間和空間都可以合二為一;有正物質還有反物質;原子核內還有很多弄不清的層次組織;原子和分子也可以隨意擺弄;人已能到月宮上一游;差一點,人就要被克隆了。另一方面,很多原來的好事,都變成了壞事,如氟利昂、滴滴涕,等等;汽車多方便,但它卻是溫室效應的罪魁禍首,等等。這個世界總在變,而且變得快。人們不是常常愛說什么“硬道理”嗎,變化大概就是硬道理,“進步”大概就是硬道理。就和“時間之矢”一樣,“進步”是一去不返的。在這又是新一年的時候總是想想過去,也許想過去比想未來還更多些。
人總是喜歡平靜,“荷塘月色”多么平靜;人們也常常喜歡熱鬧,要求新年春節在城里放鞭炮。平靜似乎是永恒不變的,從床前明月光到秦淮河的槳聲燈影,幾千年同樣是平靜的。然而熱鬧則隨著時代而變化,人們變著法子熱鬧。奧運會越變越熱鬧,吉祥物由一個變成五個了;熱鬧和“發展”緊密相關,和經濟的發達緊密相關。住在中關村的人都深有體會,北京西部最高的35層雙弧線形高樓在中關村拔地而起,回繞著它,一大群設計新巧的大樓像眾星捧月。這里的步行街正在裝飾燈光,據說是法國設計的燈光照明。貝聿銘先生為羅浮宮設計了一個玻璃金字塔,如今法國人又為中關村設計新穎的照明燈光了,世界是如此的緊密和諧。
中國人非常幸運,每年都可以過兩個新年,洋(陽)歷的和舊(陰)歷的,可以快樂兩次。然而兩次的內容和意義卻是不同的,大概,陽歷的是比較理性的新年,所以只放假一兩天,而陰歷的春節頗帶感性,放假七天。
陽歷年為什么是理性的呢?這時要總結過去的一年,要制訂新一年的工作計劃。因為這個“年”是因地球和太陽的關系而規定的,應該說陽歷年是自然科學的“年”,最好在這個“年”想想過去。回首2005年,自然界在大翻騰,狂風暴雨不斷,北美洲、南亞令人不解。又說冷冬,又說暖冬,確實難以估計,確實有點亂套的感覺,有人在研究這“亂套”的原因,不外乎“環境”的變化。環境的惡化還不是人為的!所以治人第一。
韓國的科學做偽,引起世界轟動,其實造假已是非常普遍的事實,我國又何嘗沒有呢!又是治人第一重要了。貪污屢懲不怠,礦難屢查不止,也是治人第一了。歸根到底還是科學和文化,統稱“文明”。良方要大家來開,當然,真正英明的領導更重要了。
太嚴肅了,還是談談充滿情感和樂趣的陰歷春節好。回憶兒時的北京,春節充滿了純真的樂趣,孩子們高興,大人們也高興,不過,朱門酒肉真不在我們的視野之內。北京的春節可玩之處極多,一種濕暖的喜慶氣氛充滿了京城。從臘月開始就有一連串的民俗活動,臘八粥是序幕,孩子們喜歡欣賞和品嘗由數十種谷物、干果做成的粥,專門挑各自的喜好,一般棗子和粟子常常先被搶食一光。粥煮一大鍋,常常可以吃到除夕。陰歷二十三是“小年”,要供灶王爺,要他“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除夕的活動就更多了,可謂喜慶洋洋,其中一項是“請財神”。看起來,人們總是希望抱著一種美好的愿望盡量用各種形式來表達,這種“自慰”的活動至少可以安慰于一時。社會是不可能用愿望就能改變的。但老百姓是從內心祈盼生活的安然、祥和、年年有余。
北京的冬天曾經是多雪的,雪是潔而美,天地白茫茫渾然一體,任人們在白色上描繪美麗的圖畫。如今地上長起了如林的高樓大廈,胡同、四合院、冬夜小販的叫賣聲都逐漸消失了,雪似乎也不愿光臨了。那種古典的美被快節奏、功利和浮躁所代替,不和諧的旋律也日趨呈現。不怪乎人們又在提倡“和諧社會”了。在這新舊交替,新年、春節相繼到來的時刻用理性的眼光回顧和反思,用感性的心情尋找休閑的愉悅,人們總是充滿了希望的。不是嗎?多少事往來急,只爭朝夕嘛!又是一年過去了,北京的瑞雪和春風幾乎是相伴而來,冬雪磨煉著人們的筋骨,春風溫暖著人們的心,讓人看到希望。愿《民主與科學》在2006年會給人們帶來更多的科學和更多的民主,我們在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