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陜西革命是中國革命的重要組成部分。陜北革命根據地處于紅軍長征“北上抗日”的前沿位置;陜南商洛山區是紅25軍長征的途經地和轉折點;陜南漢中、安康南部山區是紅四方面軍配合各路長征紅軍的轉戰地;陜北革命根據地是紅軍長征的落腳點。陜西與紅軍長征的關系密不可分。
【關鍵詞】中國革命;陜西;紅軍長征;聯系
【中國分類號】K264.4
【文獻標識碼】
【文章編號】1002-7408(2006)11-0067-03
一、土地革命后期陜西革命在中國革命中的突出地位
大革命失敗后,陜西的革命者在中共陜西地方黨組織的領導下,堅決貫徹中共中央“八七”會議精神,緊隨南方湘、贛、鄂、閩、粵等省之后,先后建立了渭北革命根據地、陜甘邊革命根據地和陜北革命根據地。后來又在陜南先后建立了川陜革命根據地的陜南蘇區和以陜西商洛為中心的鄂豫陜革命根據地。陜西的這些革命根據地,由于種種原因,有的遭受挫折,有的遭到失敗,唯有陜甘邊和陜北兩塊革命根據地在劉志丹和謝子長的正確領導下,不斷發展擴大,以至連成一片,形成了西北革命根據地。
陜西地方黨組織開辟建立并長期堅持發展和不斷擴大的西北革命根據地,在中國革命史上有著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由于王明‘左’傾冒險主義的嚴重危害,南方的革命根據地幾乎喪失殆盡,各根據地內的紅軍主力被迫進行了戰略轉移,開始踏上長征的艱難征途。恰恰就在這個時候,西北革命根據地在粉碎國民黨發動的第二、第三次反革命“圍剿”中卻逐步形成,并得以保存,成為全國唯一僅存的一塊農村革命根據地。正是這塊革命根據地的保存和根據地軍民的英勇斗爭,不僅在客觀上配合了各路紅軍的長征。而且成為各路紅軍長征的落腳點。1935年9、10月間,紅25軍、中共中央和中央紅軍先后抵達陜北。西北革命根據地的地位更加突出。尤其是中共中央到達陜北后,使西北革命根據地的地位發生了根本變化,使它從此成為中國革命新的中心。
紅一方面軍發動西征戰役勝利后,西北革命根據地發展成為陜甘寧革命根據地。
陜甘寧革命根據地的開辟和創建,為紅軍三大主力會師創造了有利條件,也為后來陜甘寧邊區的建立奠定了基礎。這時,紅軍積極宣傳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發動群眾起來抗日,爭取東北軍和十七路軍停止內戰,共同抗日,終于形成了西北地區“三位—體”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局面。
土地革命戰爭后期陜西革命在中國革命中有著極為重要的歷史地位,為“北上抗日”的中國工農紅軍長征提供了落腳的基地和前進的保障。
二、陜北處于紅軍長征“北上抗日”的前沿位置
九一八事變后,中國革命開始面臨更為復雜的斗爭局面。一方面,仍要繼續反對國民黨反動派,打破它的軍事進攻,爭取人民民主斗爭的勝利;另一方面,中日民族矛盾開始激化,中國共產黨必然要站在民族利益的高度,統籌規劃自己新的戰略方針。事實表明,早在1932年春,中央蘇區中央局和臨時中央政府已經把“開展民族革命戰爭”和紅軍“準備直接對日作戰”作為革命的中心任務和基本方針。1932年5月28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在《告閩粵白軍士兵書》中,第一次提出了“紅軍北上抗日”的口號,表現了要抗日救國、以中華民族利益為重的誠意。1934年7月7日,臨時中央政府派出紅七軍團,正式踏上北上抗日的征途,并發表《為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宣言》。這既是紅軍準備長征的序曲,又表明了紅軍“北上抗日”的實際行動?!氨鄙峡谷铡弊鳛橹泄驳募榷ㄕ诬娛禄痉结樅突究谔?,在長征開始前后始終是各路紅軍追求實現的戰略目標,是鼓舞廣大指戰員奮斗的政治追求和精神動力。全國各路主力紅軍,正是高舉“北上抗日”的旗幟,歷經艱難險阻。取得了紅軍長征的最后勝利。
那么,北上何方?從中央紅軍長征開始時的揮師北進,與湘西北的紅二、六軍團會師;到黎平會議決定戰略轉兵,西進黔北;再到遵義會議決定“渡江北上”;當強渡大渡河巧渡金沙江,與紅四方面軍會師后,又提出“占領陜甘川”的總方針;隨后兩河口會議提出“北上陜甘”的戰略方針;走到甘南的重鎮哈達鋪,獲知陜北有紅軍的消息后。這北上的方向才逐步明確,就是走進陜西,北上陜北,圈定在西北革命根據地。
當時,位于陜西北部的西北革命根據地是全國僅存的唯一一塊農村革命根據地。它的存在,客觀上為紅軍北上抗日目標的實現提供了可靠的基礎和可能的條件,使各路主力紅軍“北上抗日”的艱苦長征,有了前進的基地和勝利的希望。盡管,知道陜北尚有紅軍,時間較晚;了解陜北尚有根據地,也為時不長。但這都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陜北地方黨組織長期堅持革命和陜北紅軍的英勇斗爭,尤其是他們與國民黨地方軍隊的反“圍剿”戰爭的兩次勝利,不但事實上策應、支持了“北上抗日”長征中的各路紅軍主力,也為長征紅軍“北上抗日”準備了可靠的條件。有這樣一塊革命根據地的存在,對于長期戰略轉移,流動作戰,且不斷尋找“北上抗日”,基地的紅軍主力來說,無疑給予了一個巨大的鼓舞和無限的希望。因此,無論是中共中央率領的中央紅軍。還是被毛澤東稱為“中央紅軍之向導”的紅25軍,抑或是張國燾率領的紅四方面軍,尤其是在紅四方面軍南下失敗之后,各路長征紅軍最終都是以陜西陜北的西北革命根據地作為艱難長征的最后歸宿地和落腳點的。事實上,陜北已經成為中國革命的新基地和紅軍“北上抗日”的大本營。紅軍“北上抗日”的戰略方針,是以各路主力紅軍長征抵達陜北而得以實現的。
三、陜南是紅四方面軍長征前的轉戰地和紅25軍長征的途經地和轉折點
紅四方面軍離開鄂豫皖革命根據地后,于1932年11月進入陜西商縣的楊家斜,越過秦嶺進入關中,抵達藍田湯峪、長安庫峪、太乙鎮、子午鎮,戶縣焦將、龐光,周至馬召鎮等地,重創敵軍,威震西安。隨后紅四方面軍進入川北,攻下通江、南江、巴中等縣,開辟了川陜革命根據地,并于1933年間幫助陜南人民建立了陜南蘇區。1934年10月,紅四方面軍粉碎了四川軍閥劉湘指揮的六路“圍剿”,鞏固了川陜革命根據地。1935年1月22日,遵義會議后,為配合渡江北上的作戰計劃,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曾電示紅四方面軍,要求他們集中全力向西線進攻。紅四方面軍認為,向陜南進攻更為有利。這時,紅25軍已進入陜南鎮安、柞水、藍田、商縣一帶活動,國民黨陜西地方軍38軍孫蔚如部正調集3個團去圍剿紅25軍,因而戰線拉長,漢中一帶防務空虛。因此,紅四方面軍為迷惑和調動敵人,配合長征轉戰陜南的紅25g,策應長征渡江北上的中央紅軍,決定由四川進軍漢中,發動陜南戰役。陜南戰役從1935年2月2日開始,到22日結束,歷時20天。紅四方面軍先后解放了寧強、勉縣、略陽等縣城,開辟了寧強、陽平、勉縣和南鄭4個縣和21個區、58個鄉、208個村的新蘇區,鞏固和擴大了陜南蘇區,使其成為川陜革命根據地的重要組成部分。陜南戰役的勝利,在—定程度上,不但策應長征途中的紅25軍在陜南的發展,也策應了長征進軍途中的中央紅軍。
1934年12月8日,撤離鄂豫皖革命根據地開始長征的紅25軍,經豫陜交界的鐵鎖關,輾轉來到陜西東南的洛南縣。12月10日,中共鄂豫皖省委在丹鳳縣庾家河召開會議,決定立即建立中共鄂豫陜省委,開辟鄂豫陜蘇區,并確定了紅25軍以后的行動方針。經過艱苦斗爭,到1935年5月,紅25軍在陜南創建了以商洛為中心,東至河南盧氏、西峽、淅川邊,南至湖北鄖縣、鄖西和陜西旬陽邊,西至陜西佛坪、洋縣邊,北到長安、藍田邊的鄂豫陜革命根據地,共建立10個區、46個鄉、314個村的基層維埃政權。紅25煙也由2900多人發展到4000多人。
鄂豫陜蘇區的創建和紅25軍的發展,引起了國民黨地方當局的嫉恨。從1935年1月到6月,國民黨陜西地方當局連續發動兩次反革命“圍剿”,企圖消滅紅25軍。紅25軍在徐海東、吳煥先和程子華的率領下,先后取得奇襲紫荊關、袁家口大捷和威逼西安的三大勝利,不但有力地配合了紅26軍的在陜北的行動,而且牽制了東北軍于學忠51軍,使其不能即刻西進,攻打長征北上的中央紅軍。
1935年7月15日。中共鄂豫陜省委在陜西長安縣灃峪口召開緊急會議,討論紅25軍的行動方向。決定率領紅25軍“西征北上”,到陜甘革命根據地去會合紅26軍,鞏固陜甘根據地,牽制和消滅敵人,配合主力紅軍的行動。隨后,紅25軍4000多人,經戶縣、周至境內,沿秦嶺北麓,向西挺進,策應中央紅軍北上行動。1935年9月18日,紅25軍抵達陜北延川縣永坪鎮,與西北紅軍勝利會師。
總之,在各路紅軍長征途中,陜西的陜南地區曾是紅25軍長征的途經地和轉折點,曾是紅四方面軍長征前的轉戰地。三大主力紅軍長征,其中兩大主力紅軍,都曾途經陜南。陜南人民的革命斗爭,有力的配合和策應了艱難長征中的主力紅軍。
四、陜北根據地是紅軍長征的落腳點
陜北地處抗日的前沿位置,有利于實現紅軍北上抗日的戰略方針。中央紅軍在長征途中,曾經先后六次調整進軍路線,選擇長征的落腳點。無論是長征初期試圖北渡長江,與湘西北的紅2、6軍團會師,還是黎平會議決定調兵西進,進軍黔北,建立川黔邊根據地;無論是遵義會議決定渡江北進,(四渡赤水,二占遵義,南渡烏江,威逼貴陽,進軍云南,不過是實現北進戰略方針的避實就虛的迂回戰術)巧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會合紅四方面軍,建立川西或川西北根據地,還是紅一、四方面軍在四川懋功會師后。繼續北進,創建川陜甘新根據地;無論是張國燾在會師后分裂中央,率軍南下,還是黨中央、毛澤東堅持北上東進,揮師甘南,進駐哈達鋪??梢哉f,紅軍長征前進的基本方向,一直指向北方,指向抗日東進的前線。而陜北正處在紅軍北上抗日前進方向的戰略位置上,因而成為紅軍長征比較理想的落腳點。
陜北有全國僅存的唯一一塊革命根據地和劉志丹領導的紅軍武裝。1932年到1935年初,由于受王明左傾錯誤路線的干擾和破壞,全國90%以上的根據地都淪落敵手,而陜甘根據地卻從無到有,從小到大,迅速發展鞏固起來。1935年2月,中共西北工作委員會和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成立,劉志丹為工委委員。軍委主席,統一領導和指揮陜甘邊和陜北兩塊根據地革命武裝和人民群眾開展斗爭,并于同年7月粉碎了敵軍第二次“圍剿”使兩塊根據地連成一片,擁有七、八萬人口,三、四十萬平方公里,成為全國僅存的一塊革命根據地。位于陜北的西北革命根據地,是陜西地方黨組織在白色恐怖統治下堅持革命斗爭的重大成果。它的存在與發展,是謝子長、尤其是劉志丹等陜西革命領導人靈活運用毛澤東軍事思想,創造性地開展革命斗爭的重大成果。
1928年5月,劉志丹領導發動渭華暴動,創建了陜甘革命武裝力量,大膽提出“變敵人武裝為革命武裝”的設想,采取“白色”、“灰色”和“紅色”三種斗爭形式,開展武裝斗爭;謝子長負傷和病逝后,劉志丹鼎力舉起西北地區武裝革命斗爭的旗幟,把陜甘紅軍發展壯大為中國工農紅軍的一支重要力量;他始終堅持從陜甘地區的實際出發。創造性地先后開辟了以照金、南梁為中心的陜甘革命根據地,始終貫徹武裝斗爭、土地革命和根據地建設三位一體的方針,形成了在陜甘地區持續不斷的武裝割據局面,為中國革命保留著一塊時大時小漣續不斷的革命基地,成為各路紅軍長征落腳點和抗日作戰的出發點。
陜北革命內部的危機得到了及時扭轉,使陜北革命根據地轉危為安。1935年秋,正當西北革命根據地在粉碎敵人第二次圍剿取得節節勝利的時候,陜西地方黨內左傾錯誤路線盛行,劉志丹等一批陜北地方軍政領導人卻紛紛被捕,即將被處死,陜北革命處在危急關頭。幸虧,黨中央、毛澤東長征及時抵達陜北,獲悉這一情況后,當即指示,“刀下留人,不能捕人”,隨后及時派王首道、劉向三、賈拓夫等人前往關押劉志丹等人的瓦窯堡,接管了陜甘邊區保衛局,救出了劉志丹等一批陜北革命領導人,扭轉了左傾錯誤在陜北的橫行,扭轉了陜北革命的危局。使陜北革命形勢轉危為安。這是陜北革命經愛的一次生死攸關的嚴峻考驗,終于在黨中央和中央紅軍的支持下,得到圓滿解決。
紅軍的東征和西征的勝利,鞏固和擴大了陜北黨和紅軍的革命力量。中央紅軍和陜北紅軍會師陜北后,為了克服面臨的許多困難,1936年2月到7月,先后組織了著名的東征和西征作戰。1936年1月到5月初,紅一方面軍組成“中國人民紅軍抗日先鋒軍”東渡黃河,進軍晉中,先后轉戰30余縣,殲敵1萬余人。它不僅打擊了山西軍閥閻錫山,揭露了蔣介石推行不抵抗政策的真實面目,而且在山西播下了革命的火種,宣傳了中共的政治主張,解決了軍隊的給養,擴大了中國共產黨和紅軍的政治影響。隨后,為爭取國際援助,向南迎接紅二四方面軍北上,由紅一方面軍組成的西方野戰軍,進行西征作戰,對堅持反共的寧夏軍閥馬鴻逵、馬鴻賓部予以沉重打擊,開辟了縱橫各200多公里的新根據地,從而形成了東西長600多公里。南北長300多公里的陜甘寧邊區新根據地。紅軍東征和西征的勝利,不但極大地鞏周和擴大了西北革命根據地,并把它發展成為陜甘寧革命根據地,而且為實現三大主力紅軍的勝利會師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總之,陜西陜北革命根據地的保留存在和鞏固發展,客觀上為三大主力紅軍的長征提供了現實的革命基地和落腳點,成為紅軍抗日作戰的出發點。
【責任編輯: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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