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思想政治教育的虛擬環境

摘要:虛擬環境是在媒介大眾化后由媒介營造的，與現實環境相脫離的人工化的環境#65377;它具有四個特點，即在形成上，是人為創設的環境;在機制上，是媒介重構的結果;在本質上，是一種意見環境;在內容上，與現實環境有距離#65377;在我國當今時代，虛擬環境又具有一些新的特點，虛擬環境不是虛無的，也不完全是虛構的，而是虛幻的#65377;作為環境，虛擬環境的形成機理是對現實環境情境化的過程，其對人的作用機制是二次情境化的過程#65377;在思想政治教育方面，虛擬環境不僅對教育對象，而且對教育主體，不僅對教育的內容，而且對教育的手段，都有著極為復雜微妙的影響#65377;

關鍵詞:思想政治教育; 環境; 虛擬環境

中圖分類號:G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6)10-0179-03

思想政治教育本身并不是一個封閉的內循環系統，而是與環境息息相關的#65377;有學者把思想政治教育環境稱為“環體”，并與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65380;客體#65380;介體一起看作是思想政治教育系統的基本要素#65377;^[1]如果從思想政治教育的內部結構看，環體并不能成為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要素之一，但是，從思想政治教育的外部條件認識，不無適當#65377;作為“圍繞著人類的外部世界，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社會和物質條件的綜合體”^[2]的環境，是籠罩在人或人的集合體上的重要因素#65377;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65380;客體以及由他們共同參與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動也不例外#65377;在思想政治教育的各種環境中，我們習慣于分為宏觀環境和微觀環境，抑或社會環境與自然環境，物質環境與精神環境#65377;其實，我們還可以轉換一個視角，從“現實環境”和“虛擬環境”(擬態環境)的斷面進行分析#65377;本文著重從一般意義上討論虛擬環境#65377;

一#65380; 虛擬環境的特質

關于虛擬環境的討論，發軔于上世紀20年代，由美國著名的政論家沃爾特·李普曼率先提出#65377;他在1922年出版的《公眾輿論》一書中首先闡述了“外部世界與我們頭腦中的景象”，他把虛擬環境與現實環境對應起來，認為虛擬環境是“楔入在人和環境之間”^[3]的，是“‘人性’和‘環境’的雜交物”#65377;^[4]在他那里，虛擬環境就是“腦中圖景”，而現實環境就是所謂的“外部世界”#65377;另外，他提出“虛擬環境”的命題是構筑在美國報刊于19世紀后由“小眾”走向“大眾”之后對公眾產生的巨大影響的基礎之上的#65377;由此可見，虛擬環境是在傳播媒介大眾化后由媒介營造的，與現實環境相對應又可能與現實環境脫節的人工化的環境#65377;思想政治教育的虛擬環境與任何形態的其他環境一樣，也有著廣泛性#65380;特定性#65380;動態性和可創性等一般特點#65377;^[5]但是，與現實環境相比，虛擬環境有其特殊性，主要表現在四個方面:

⒈ 在形成上，虛擬環境是人為創設的環境#65377;呈現在我們面前的虛擬環境，是一個高度人工化了的環境，它是在對各種事實進行選擇#65380;斧削甚至歪曲，并且在打上了很多人為的烙印以后，提交給我們的#65377;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是對現實環境的主觀設定#65377;世界是如此玄奧#65380;如此復雜#65380;如此多樣，每天都有層出不窮的事件發生，每一時期都有琳瑯滿目的現象產生，人們不可能去追究它的本來和追問它的原由，于是，需要對環境按照自己的意志去了解和把握#65377;

⒉ 在機制上，虛擬環境是媒介重構的結果#65377;在現代媒介產生之前，人們的交流與聯系是直接的，盡管因為人際之間的親身傳播也會帶來一定的虛擬空間，但它是很狹小的，其作用也很微弱#65377;然而，在現代媒介誕生以后，媒介的作用從一開始就不僅在于對信息的復制和放大，而且在于自1456年步入大眾傳播時代后日益強化的“環境重構”#65377;這種環境重構，或者稱為“環境再構成作業”，^[6]是通過媒介的議程設置功能實現的#65377;事實上，在傳播學中，有許多理論闡述了大眾媒介在形成意見環境方面的獨特作用，比如“議程設置功能理論”#65380;“沉默的螺旋理論”#65380;“培養理論”等#65377;

⒊ 在本質上，虛擬環境是一種意見環境#65377;媒介不僅羅列了大量的事實，真實的與虛假的#65380;歷史的與現實的#65380;周圍的與更大空間的，不一而足，猶如“生活的萬花筒”;而且結合這些事實營造大量的意見，這樣的與那樣的#65380;正確的與錯誤的#65380;贊成的與反對的，同樣不一而足，猶如“觀點的自由市場”#65377;這些意見的形成與渲染，便是輿論環境，本身又構成為事實#65377;

⒋ 在內容上，虛擬環境與現實環境有距離#65377;如果說現實環境是“天然”的，那么，虛擬環境卻不能完全顯示它的真實面目#65377;虛擬與“虛假”#65380;“虛構”還不能劃等號，只是它與真實所要求的客觀#65380;準確#65380;全面等全部條件有距離#65377;我們置身于現實之中，但是，對現實的了解和理解，在大多數情況下，并不是直接經由自己的親身經歷而獲得的，而是經過他人的“轉述”而形成的#65377;在這方面，大眾媒介承擔了主要的任務，但是，“媒介‘傳播’的世界不是世界本身，而是已經被選擇和解釋過的世界#65377;這個‘世界’很可能是扭曲的#65380;變形的，但它總是被當作真實存在的世界傳播給受眾的#65377;”^[7]于是，“腦中圖景”與“現實世界”除了重疊這一選項之外，還可能是格格不入的，甚至是有天淵之別#65377;

在李普曼寫作《公眾輿論》的時候，大眾媒介僅僅以報紙#65380;雜志和圖書的形式存在，而廣播的出現不過兩年，而電視是在14年后，至于1998年被聯合國定義為“第四媒體”的互聯網和被眾多學者稱為“第五媒體”的手機等新媒體則是在最近的幾十年中產生并在最近的十幾年中發展起來的#65377;80多年過去了，現在的我們顯然生活在一個膨脹了許多倍的，更大的“虛擬空間”里#65377;以我國為例，根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04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公報，2004年我國的廣播綜合人口覆蓋率是94.1%，電視綜合人口覆蓋率更高達95.3%，固定電話和移動電話用戶總數64727萬戶，普及率是51部/百人，全國出版全國性和省級報紙257.7億份，各類期刊26.9億冊，圖書64.4億冊(張)#65377;另外，根據統計，截止2004年底，我國共有互聯網用戶9400萬戶，約占全球的11.6%#65377;從口語傳播到媒介傳播，在媒介運用上從非大眾傳播到大眾傳播，在大眾媒介的運用上從印刷傳播到電子傳播，在電子媒介的運用上從以廣播#65380;電視為代表的單向傳播到以互聯網#65380;手機為代表的互動傳播……這些都昭示了媒介發展的歷史進程越來越快#65377;一方面傳統媒介并沒有消失，相反在性能上不斷優化，另一方面新媒介如雨后春筍般涌現#65377;尤其是互聯網#65380;手機為代表的互動媒體，使我們真正進入了“信息爆炸”的時代，自1993年1月美國政府推出興建“信息高速公路計劃”以后，各國政府都開始重視互聯網的建設，我國亦然#65377;在全球互聯網上，中文信息只占5%左右，但即使這5%的信息，也使我們有應接不暇之感#65377;

媒介形態的變化，通常是由于社會的需要#65380;競爭和政治壓力以及社會和技術革新之間復雜的相互作用促成的#65377;媒介的演進，使得當今時代的虛擬環境，與過去相比，有了一些新的特點:一是信息容量更大;二是傳播速度更快;三是媒介接觸可能性和機會增多;四是互動更頻繁;五是對受眾影響更大#65377;事實的確如此，在大眾傳播媒介尚不發達的前現代化社會，人們的活動范圍十分有限，大部分的知識與信息來自于自己的直接經驗，所以，我們對外部世界的認識是直接的#65377;但是，在虛擬空間擴大以后，人們的大部分知識和信息是來自于各種媒介，因而，我們對外部世界的認識是間接的#65377;

二#65380; 虛擬環境的情境化和虛幻化

虛擬環境能否成為環境?這在今天，哪怕是極地#65380;熱帶叢林或者最不發達的國家和地區，都已經不是問題了#65377;加拿大學者麥克盧漢上世紀60年代提出了“地球村”概念，在今天看來，是極富有遠見和前瞻性的#65377;當今時代，不論是熱情的擁護者還是激烈的反對者，都不能否認全球化已經是一個重要的社會現實，或者重要的宏觀環境，而這種環境形成的重要動因當然是國際間的合作與交流特別是經貿往來的增多，但主要是通過交通和通信條件的改善而實現的#65377;可以說，以信息的跨境流動為表征的信息化是全球化的催化劑#65377;顯然，現在虛擬環境不是“虛無”的，或者人為地藐視其存在#65377;構成世界的基本要素是物質#65380;能量和信息，以信息的生產#65380;復制#65380;擴散#65380;開發和利用為基本內容的虛擬環境盡管是無形的，但又是可以感知的#65377;同樣，虛擬環境也不全是“虛構”的#65377;虛擬環境的形成，原因在于，一方面在信息的生成上受到了檢查和保密的阻撓，另一方面又受到自然界和社會的阻隔，注意力的分散與集中，語言的障礙，精神的渙散，感覺的無意識體系的影響#65377;這些都是我們接近現實環境的種種限制，連同事實本身的模糊不清和復雜性，以及人們對所謂某些事實采取夸大#65380;縮小#65380;孤證#65380;導演#65380;回避#65380;歪曲等不正當的手法，從而產生了以虛擬的東西代替真實的東西的狀況#65377;虛擬社會試圖描述現實社會，但是，從它誕生伊始就不可能完全與現實社會吻合#65377;雖然如此，但虛擬環境形成之后，就是一種客觀存在，與其他的各種環境一樣，對人和整個人類都有著重要的影響#65377;

虛擬環境是什么樣的環境呢?有學者以互聯網為例，認為互聯網給思想政治教育創造了積極的環境，包括高容量的信息環境#65380;平等的交往環境#65380;及時的預警環境#65380;個性化的服務環境，同時也帶來了消極的環境，包括多元的文化環境#65380;潛隱的政治環境#65380;非控的輿論環境和缺乏理性的環境#65377;^[8]如果以全球作為觀察的視野，且以互聯網為特定對象，這些概括無疑是準確的#65377;然而，虛擬環境的形成，并不僅僅是由互聯網造成的，還包括報刊#65380;廣播#65380;電視#65380;電影等大眾媒介和電話#65380;錄像等非大眾媒介，并不能從本質上把握虛擬環境#65377;如果我們撇開虛擬環境的具體內容，而僅僅考察它的形成機理和作用機制，我認為“情境化”以及伴隨情境化而來的“虛幻化”就是其最典型的表現#65377;所謂情境，就是人們對環境的主觀規定#65377;如果說環境是客觀的，那么，情境就是主觀的#65377;與其說是環境影響人，還不如說是情境影響人#65377;生活中，在同樣的環境中，有的人“白沙在涅，與之俱黑”，而有的人則“出污泥而不染”，關鍵是不同的人對環境進行了不同的情境規定#65377;一方面，環境對人的影響，不論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都是通過情境這個“中介”發揮作用的，這便是美國社會學家戈夫曼提出的“情境決定論”，虛擬環境對人的影響同樣如此#65377;另一方面，虛擬環境的形成本身也是人們，其中又主要是媒介的記者#65380;編輯#65380;評論員#65380;主持人和以專家#65380;學者#65380;政府官員為代表的“意見領袖”對現實環境進行主觀規定以后形成的#65377;馬克思主義認為，人創造環境，同樣，環境也創造人#65377;如果說前者是環境創造人的話，那么，后者就是人創造環境#65377;換言之，虛擬環境就其形成而言，是“一次情境化”的過程，而虛擬環境對人的影響，是“二次情境化”的過程#65377;

正因為虛擬環境是經過情境化了的人為的環境，它又客觀地存在于人的現實生活中，使得它實現了由現實環境到虛擬環境，再復歸現實環境的轉化過程#65377;前者是“現實環境的情境化”，后者是“虛擬環境的環境化”#65377;虛擬世界與現實世界的重大差別是，我們處在一個小世界，觀察到的卻是一個大世界，開啟虛擬世界的一扇小窗口，就能夠了解現實世界的大變化#65377;在這個應有盡有的大世界里(就各種媒介的集合體而言)，使我們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它使我們在環境認知#65380;社會協調#65380;文化傳遞#65380;娛樂消遣等方面能夠做到各取所需#65377;不過，虛擬世界畢竟是虛幻的世界，亦真亦假，忽遠忽近，或顯或隱，莫衷一是#65377;

三#65380; 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環境的虛擬環境

德籍美國社會心理學家盧因提出過B=f(P，E)的函數式，其中，B是行為，P是人的內在需要，E是環境#65377;換言之，人的行為的發生#65380;性質和程度，都是特定環境下的產物#65377;虛擬環境作為一種客觀存在，如同一張“潛網”罩在我們的身上，同樣對人的思想和行為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65377;正如李普曼所說的那樣，“人們酷愛推測，這一事實便足以證明，他們的虛擬環境，世界在他們內心形成的圖像，是他們思想#65380;感情和行為中的決定性因素#65377;”^[9]世界觀#65380;人生觀和價值觀之于不同的人，是那樣的迥然不同，而這與人棲息的那個(些)環境潛移默化的#65380;不斷累積又不斷修正的環境的影響是密不可分的#65377;如果說教育的作用在于形成某種“社會共識”，那么，在傳統社會，主要是依靠宗教#65380;家庭，而在現代社會則主要是依靠學校和大眾媒介#65377;傳媒業#65380;通信業和信息技術業的聯姻，擴張了虛擬空間，這對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與客體而言，都是一個重要的背景，這在我黨思想政治工作歷史上是從不曾遇見的全新的背景#65377;在偌大的虛擬空間之中，不僅思想政治教育對象廣受影響，而且，被日益膨脹的虛擬空間包裹著的思想政治教育主體，同樣也不能擺脫虛擬環境的影響#65377;于是，整個思想政治教育的過程及其效果，都處在虛擬環境的制約之下#65377;

人的“思想品德的形成過程是在一定外界環境決定性的影響的條件下內在的知#65380;情#65380;信#65380;意#65380;行諸心理要素辯證運動#65380;均衡發展的過程”，而“知”是“情#65380;信#65380;意的基礎，是行為先導”#65377;^[10]虛擬環境對人的思想和行為的影響正是著力對人的認知產生影響#65377;虛擬環境的存在，將人(受眾)帶入了一個矛盾的世界:一方面擴大了人們的視野，使人真正做到“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另一方面又縮小了人的視野，所知曉的僅僅只是大千世界的點點滴滴;一方面啟發了人們的多維思考，另一方面又限制了人的思考空間;一方面造成了人們(現實)空間感的失落，另一方面又以(虛擬)空間感的膨脹為依歸#65377;當各種信息以“真實”的面目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時，我們以為獲得了對外部世界的完全認識，而事實上卻是極為片面的;當各種觀點以“權威”的面目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們以為獲得了對外部世界的真切理解，而事實上卻是極為浮泛的#65377;

盡管如此，人們仍然對置身虛擬世界樂此不疲，甚至可以說，正是有那么多的人主動地#65380;滾雪球般地參與其中，才造就了虛擬空間的擴大#65377;對于思想政治教育部門和教育工作者來說，我們要審思的是，何以如此眾多的人在自覺自愿的情況下參與了并且共同構造了虛擬社會?我以為有以下幾點是可以思考的:虛擬社會提供了大量的事實和眾多不盡相同的觀點，而不是一味地脫離事實的說理，從而能夠比較好地滿足人的主體性要求;虛擬社會提供了人們表達自己意見的舞臺和空間，有良好的互動平臺，傳播者與受眾之間建立的是平行的互動關系，而不是“我說你聽，我打你通”的單向的#65380;灌輸式的上下關系;虛擬社會提供了新鮮的信息和新穎的形式，滿足了人們不拘一格的求新#65380;求變的心理，而不是一味地重復他們已經熟悉的道理#65377;思想政治教育通常要“擺事實，講道理”，然而，在開展的過程中，如何選擇事實呢?有學者認為，針對教育對象，“如果以急功近利之目的，僅向他們提供片面的#65380;給定的事實，甚至是編造的#65380;控制性事實，就會產生極大的教育欺騙性#65377;”^[11]問題在于，思想政治教育者所掌握并提供給受教育者的各種素材(事實)與大眾媒介提供給他們的素材相比，畢竟是有限的#65377;

當然，虛擬社會并不都是美好的#65377;它的最大問題在于如同美國社會學家拉扎斯菲爾德所說的可能的“精神麻醉作用”#65377;“電視人”和“容器人”是日本學者在上世紀80年代曾經批評過的那種青少年對電視過度依賴的現象，環顧我國青少年的生存狀態，隨著電視在我國的普及和以互聯網為代表的各種互動媒體的廣泛應用，“電視人”，或者“手機族”#65380;“網蟲”也成了許多人特別是青少年生活方式的最好寫照#65377;對虛擬社會的過分沉溺，必然減少對社會實踐的參與熱情，必然疏于社會交往#65377;與此同時，虛擬世界如滔滔洪水般的信息足以將人淹沒，而紛繁復雜的各種觀點#65380;思潮，又使人陷于左右難逢源的境地#65377;

虛擬環境的出現，使人有了脫離身邊教育的可能，因為它有可能對局限某一學校或單位的思想政治教育產生溢出效應#65380;抵消效應和心理逆反效應#65377;在受教育者越來越遠離思想政治教育“傳統”的時候，有必要擴展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間和領域#65377;在這點上，江澤民同志給我們提出了很好的告誡，他在1996年視察人民日報時指出，“輿論工作就是思想政治工作，是黨和國家的前途和命運所系的工作#65377;”^[12]另外，在2000年中央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也指出，“互聯網已經成為思想政治工作的一個新的重要陣地#65377;”^[13]這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來說，就是無可回避的重大課題#65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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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肖 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