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通過對我國現階段收入分配中兩種提法即“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和“按生產要素分配”同異點的分析及其科學性的評價,最后得出還是“按生產要素分配”的提法好的結論。
關鍵詞: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按生產要素分配;同異點分析;科學性評價
中圖分類號:F04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854X(2006)08-0018-04
自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我國理論界在關于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問題的討論中,逐步形成了兩種各具特色的提法,一種是“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另一種是“按生產要素分配”。這兩種提法,都強調生產要素在社會生產中的地位和作用,都主張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似乎無多大差別,但深究起來,卻有許多不同之處。筆者認為,對上述兩種提法進行比較研究,不僅有助于科學認識和規范我國現階段的收入分配制度,進一步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而且也有助于馬克思主義在新的歷史條件的繼承和發展。
一、同異點分析
綜觀近年來我國理論界關于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問題的討論,把“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和“按生產要素分配”兩種提法的理論要點加以對比,就可發現,其中有許多共同之處。首先,關于生產要素的內涵,兩種提法都認為,生產要素是人類進行物質資料生產所需要和使用的各種具有相對特殊功能的基本因素。隨著生產的發展,除馬克思的三要素外,管理、技術等也應納入生產要素之中。具體說來,生產要素應包括生產經營活動中發揮作用的勞動者、勞動工具、原材料、資金、技術、專利、信息、管理、教育等①。其次,關于生產要素在使用價值生產和價值形成中的地位和作用,兩種提法都認為,物質財富是勞動、資本和土地等各種生產要素共同發生作用才創造出來②。各種生產要素在物質財富的增長中所起的作用是不同的。工人的勞動、科技勞動和管理勞動,在商品生產中既創造財富,也創造價值③。第三,從客觀上講,兩種提法都認為:在現階段,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是必要的。因為這種分配方式有利于資源的合理配置,解決人類需要的無限性與滿足需要的手段即資源稀缺性的矛盾;有利于減少資源浪費,提高資源利用效率;有利于調動閑置資源,增加資源的有效供給;有利于促進科技成果向現實生產力轉化,緩解科技興國與科技成果閑置的矛盾;有利于資源循環利用,減少污染,維護生態環境④;等等。
然而,在兩種提法之間,畢竟有諸多不同之點。第一,研究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問題的宗旨不同。“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從各種生產要素(包括非勞動要素)共同創造價值或共同創造社會財富(即使用價值)的命題出發,旨在論證各種生產要素(尤其是非勞動要素)參與收入分配的公平合理性;“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則不是論證各種生產要素參與收入分配的公平合理性,而尤其不是論證各種生產要素在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參與收入分配的公平合理性,而是通過對現階段我國社會生產過程中各種經濟關系的分析,揭示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而尤其揭示生產要素所有者在我國現階段參與收入分配的歷史必然性和客觀必要性⑤。第二,研究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問題的路徑不同。“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從道德和正義出發,論證各種生產要素在使用價值(社會財富)生產、價值創造中的地位和作用,揭示使用價值和價值的源泉,并在此基礎上,得出誰創造、誰分配,生產要素參與收入分配的依據在于它們在社會生產中的貢獻的結論。相反,“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則從現實的生產力出發,從社會生產中的現實經濟關系出發,研究現階段生產力的狀況和客觀要求,研究由現實生產力狀況和客觀要求所決定的生產資料所有制結構,以及與此相適應的收入分配制度和收入分配結構,揭示我國現階段實行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收入分配制度,確立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的原則的必然性和必要性。同時,為適應我國現階段經濟基礎的要求,又從法權的角度分析我國現階段的產權制度、企業產權結構模式,揭示現階段我國實行以公有產權為主體、多種產權并存的企業產權制度模式的必然性和必要性,并進而依據我國現階段產權結構中各種權能之間的相互關系,得出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的依據在于生產要素所有權或產權的結論⑥。第三,研究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問題的方法不同。“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把收入分配問題訴諸道德和正義,運用道德評價法,從倫理道德角度來評判生產要素參與收入分配的公平合理性;而“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則從現實的社會生產過程出發,從經濟學角度,運用經濟分析法,從對各種物質利益關系和產權關系的分析中揭示我國現階段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收入分配制度存在并發揮作用的根本原因,揭示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的生產關系基礎、產權依據以及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的內在必然性和客觀必要性⑦。第四,對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依據的界定不同。“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認為,既然各種生產要素在價值創造中都發揮了各自的作用,所以,作為各種生產要素所有權在經濟上借以實現的各種分配形式,也就必然要以各種生產要素在價值創造中所作出的貢獻為客觀依據⑧。相反,“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則認為,由于所有權與收益權相互聯結,不可分離,其中所有權是收益權的前提和基礎,收益權是所有權的目的和在經濟上的實現形式,因而,在我國收入分配中,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分配的依據只能是生產要素所有權或產權⑨。第五,兩種提法設定的參與收入分配的主體不同。“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提法的基本要點有三:(1)生產要素要參與收入分配。(2)生產要素要按自己的貢獻參與收入分配。(3)由于生產要素的貢獻在于參與了社會財富的生產和價值的創造,因此,生產要素就要求按照自己在社會財富生產和價值創造中的貢獻份額參與收入分配。由此就產生了這樣一個問題:是誰在財富生產和價值創造中作了貢獻?是誰要求按貢獻參與收入分配?進一步說,是誰要求按照自己在財富生產和價值創造中貢獻的份額分配?依照“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的邏輯,只能是生產要素。于是,在“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的提法中,生產要素就自然成了參與收入分配的主體。“按生產要素分配”提法的基本要點有二:(1)誰按生產要素分配?(2)按生產要素的“什么”參與收入分配?依照“按生產要素分配”提法的邏輯,答案只能是,生產要素所有者要求按生產要素分配,生產要素所有者以自己對生產要素的所有權或產權參與收入分配。問題很明確,在“按生產要素分配”的提法中,參與收入分配的主體絕然不是在生產過程中作出“貢獻”的生產要素本身,而只能生產要素的監護人——生產要素的所有者。第六,在兩種提法中,實行收入分配的尺度不同。“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認為,“非勞動收入的量,是由非勞動的貢獻大小決定的。而非勞動生產要素的貢獻,除用各種非勞動生產要素的邊際產品來衡量以外,目前還找不到更合適的尺度。”⑩顯然,在這里,實行收入分配的計量尺度是非勞動生產素的邊際產品。而“按生產要素分配”論則認為,按生產要素分配的計量尺度是生產要素所有者對生產過程的生產要素投入量。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生產要素的投入是通過要素市場進行的。因此,按生產要素分配的尺度只能是投入要素的市場價格{11}。第七,兩種提法所設計的收入分配運行過程不同。“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設計的運行過程是:先用邊際分析方法,劃出各種生產要素在靜態條件下對生產的相對貢獻,再用各種生產要素在靜態條件下對生產作出的相對貢獻計算出各自應得的收益{12}。而“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設計的運行過程則是:先由要素市場定價計投入,然后以由市場形成的利息率、股息率、地租率為杠桿,把企業總收益扣除生產成本和各項基金、稅金之后的剩余部分分解為各類生產要素收入{13}。第八,由上述兩種提法的不同之點還可引出二者在內涵上的一個顯著區別,即“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把按勞動要素分配收入僅歸結為勞動者的工資收入{14};而“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則認為,在按生產要素分配的大原則和市場經濟條件下,勞動者勞動力的使用即勞動是生產要素的重要部分,勞動者獲得的工資收入只是勞動者勞動力成本的補償,或者說只是勞動者生產和再生產勞動力所需要的必要價值,不能算作按勞動要素分配收入。真正意義上的按勞動要素分配收入,應是勞動者(應該稱作勞動力所有者或勞動力產權擁有者)以勞動要素所有權參與企業剩余價值分配所獲得的產權收入{15}。
二、科學性評價
筆者認為,“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的提法,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上,都具有一定局限性,因而也具有一定非科學性。
首先,該論者把研究重心放在論證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收入分配的公平合理性上,是不妥的。這是因為,公平或平等是一個由經濟基礎決定并為之服務的上層建筑范疇。它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即階級社會的產物,既具有客觀性,又具有條件性、相對性、歷史性、暫時性和過渡性。一定社會的收入分配制度及其運行體制,與一定社會的生產資料所有制和產權制度一樣,都是由一定社會的生產資料所有制關系和產權關系決定的,也具有客觀性、條件性、歷史性、暫時性和過渡性。無論多么公平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如果脫離了歷史,離開了現實,都是行不通的,或者說是無法存在和發揮作用的。同樣,一種收入分配制度,無論多么不公平和不合理,在它所容納的全部生產力發揮出來之前,都不會退出歷史舞臺或者滅亡的。公平或者合理,作為上層建筑中的一種法權關系,由經濟關系而產生并受經濟關系調節和制約,而不是相反。“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不去分析我國現階段的社會生產過程及其內在的經濟關系和矛盾,并進而揭示生產資料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這一制度存在的內在根據和客觀必然性,而是拋開現實的社會生產過程,拋開社會生產過程中的所有制關系、產權關系及其對收入分配制度的決定作用,在半空中論證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的公平合理性,不免帶有歷史唯心主義的印記。
其次,“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所運用的研究方法即道德評價法也是不科學的。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是我國現階段社會再生產過程的一個環節,它以歷史地存在著的生產條件的多元化占有為前提,體現著不同要素所有者在社會生產過程中的物質利益關系即生產關系。對于這樣一個貫穿于社會生產過程的經濟問題,僅從道德和正義角度去研究是遠遠不夠的。道德和正義與否的評價,至多只能說明某種制度安排的公平合理性,至多只能解決人們對這一制度安排的困惑和疑慮,而不能揭示這一制度產生、存在并發揮作用的內在根據和客觀必然性,從而也不能指示應如何設定這一制度,并根據不斷變化的情況,采取相應對策,去進一步鞏固和完善這一制度。經濟制度安排的根據及其鞏固和完善的政策措施,不能從道德和正義中來,而只能從客觀實際中來,只有從經濟學角度,運用經濟分析法,深入研究現實的經濟運動過程,從對現實經濟運動過程包含的經濟關系的分析中來。
再次,“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不自覺地把生產要素作為參與收入分配的主體,陷入了唯心主義和拜物教的泥淖。上面說過,生產要素是人類進行物質資料生產所需要和使用的各種具有相對特殊功能的基本因素,隨著生產的發展,除了馬克思的三要素外,管理、技術等也應被納入生產要素中去。但不管生產要素如何細分,也不管生產要素隨著社會生產的發展其內涵有怎樣的擴展,總可分為兩大類,即人的因素和物的因素。其中人的因素是社會生產中能動的、起決定作用的主觀因素。物的因素是社會生產的客觀物質條件,與人的因素相比,它只是被利用或被加工的對象,起著被動的作用。“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把所有生產要素(包括能動的人的因素和被利用被加工的物的因素)都看作社會財富和價值的創造者,在收入分配中,都按其在財富生產和價值創造中的“貢獻”分配,這就混淆了生產要素中人的因素與物的因素、主觀因素與客觀因素、能動因素與被動因素的界限,把生產要素中物的因素人格化、能動化、主觀化,這實際上是“萬物有靈論”和“擬人觀”唯心主義哲學思想在21世紀我國理論界的再現。我們還知道,社會再生產過程,是由生產要素所有者主導的。“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實質上是經濟關系的當事人,把生產要素當作自己的所有物,以自己對生產要素的所有權參與分配。而“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一概不看社會生產過程包括收入分配過程中的這些經濟關系,卻把現象當本質,把無生命的物質生產要素人格化,把客觀的、被動的物的因素主觀化、能動化。這樣,就不能不犯被馬克思一百多年前就批判過的拜物教的錯誤,陷入要素拜物教的境地。
最后,“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把“貢獻”作為參與收入分配的依據也是欠科學的。這是因為:(1)該論者關于“貢獻”內涵的確定乃至關于按貢獻分配的“依據”的說法是前后不一的。例如在有的地方,該論者把“貢獻”界定為“各種生產要素在物質財富的生產中所作的貢獻”,生產要素參與收入分配“要以各種生產要素在物質財富的生產中所實際作出的貢獻為客觀依據。”{16}而在另一個地方,該論者又把“貢獻”界定為“各種生產要素在價值形成中所作的貢獻”,并認為,社會主義分配原則,“就是按各種生產要素在價值形成中所作出的貢獻進行分配。”{17}既然該論者關于“貢獻”內涵的界定和參與收入分配的依據的說法不一,前后矛盾,使人不知所措和無所適從,因而這些說法就不能說是科學的。(2)“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的邏輯結論與幾千年社會收入分配的歷史是相違背的。按照該論者關于“按貢獻參與分配”公平合理性的論證,必然會得出“誰創造、誰分配”的結論。然而幾千年的收入分配史卻表明:社會生產中的貢獻者不一定是收入分配的參與者,而社會生產中的非貢獻者卻不一定不參與收入分配,或者說卻參與了收入分配。良好的愿望并不等于現實,如果硬要以良好的愿望作為評判是非的標準,終究是要在現實面前碰壁的。(3)即使按照論者的說法,把“貢獻”的內涵和參與收入分配的依據界定為“各生產要素在物質財富生產中所作的貢獻”,這種收入分配制度也是非科學的。我們知道物質財富的生產,實際上是使用價值的生產。單純的使用價值生產和分配是生產力水平低下、社會分工不發達的自然經濟生產方式的特點。在當今商品關系普遍化、價值的生產和分配占統治地位的發達的商品經濟社會中,把使用價值的生產或財富的生產作為收入分配的依據,不僅與市場經濟運行規律的要求相佐,而且也給人以自然經濟復歸之感。(4)各種生產要素在價值創造和價值形成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不同的。在商品經濟中,作為生產要素的勞動具有具體勞動和抽象勞動兩重屬性,具體勞動生產使用價值即物質財富,并在生產使用價值的同時,把參與商品生產的物質要素的舊價值轉移到新產品之中。抽象勞動,則是商品價值的創造者,或者說,只有這種抽象勞動才創造商品的新價值。而作為生產要素的物質要素即生產資料之類,它只是財富生產和價值創造的必要條件,它只是通過勞動者的具體勞動在轉化為新的使用價值的同時把自己的價值轉移到新產品中去,并不創造價值,或者說,它只是商品價值形成的一個要素,并不是價值的創造者,如果把各種生產要素都是說成是價值的創造者,或者說在價值創造或價值形成中都作出了“貢獻”,進而把這種“貢獻”作為它們參與收入分配的“依據”,這就混淆了創造價值的要素和形成價值的要素,混淆了價值創造和價值形成兩個不同的概念和過程,在方法論上很難說是科學的。(5)“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把勞動者的勞動要素與其他物質生產要素相等同,閉口不談勞動者的勞動要素在財富生產、價值創造中能動的和決定性的作用,在客觀上,也背離了社會主義制度的本質要求和“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起了淡化勞動者在公有制企業、以公有制為主體的混合所有制企業乃至整個社會生產過程中主人地位的作用。
相反,“按生產要素分配”的提法,卻較少局限性,較多科學性。這是因為:
第一,上面說過,“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不是從道德和正義出發,來論證生產要素參與收入分配的公平合理性,而是從現實的社會生產過程出發,從社會生產過程中的現實生產力出發,從社會再生產過程中的現實經濟關系出發,研究我國現階段生產力的狀況和客觀要求,研究由現實生產力狀況和客觀要求所決定的生產資料所有制結構,以及與此相適應的收入分配制度和收入分配結構,揭示我國現階段實行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收入分配制度,確立生產要素所有者以生產要素投入參與收入分配的分配原則的必然性和必要性。同時,為適應我國現階段經濟基礎的客觀要求,又從法權的角度分析我國現階段的產權制度、企業產權結構模式,揭示現階段我國實行以公有產權為主體、多種產權并存的企業產權制度模式的必然性和必要性,并進而依據我國現階段產權結構中各種權能之間的相互關系,得出各種生產要素所有者參與收入分配的依據在于生產要素所有權或產權的結論。這種分析問題的思路和方法,既是歷史的,又是唯物的,因而是科學的。
第二,“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不是停留在社會生產過程的表面現象上,侈談各種不同的生產要素參與了財富生產和價值的形成,作出了所謂貢獻,應該按貢獻參與收入分配,而是從現實的社會生產過程出發,深入研究社會生產過程中隱含的各種經濟關系及其矛盾,揭示不是生產要素自動走進生產過程,而是通過其監護人即所有者對生產過程的投入才進入生產過程;不是生產要素憑借其所謂“貢獻”參與收入分配,而是生產要素所有者憑借其投入生產過程的生產要素的所有權參與收入分配;我國現階段非按勞分配方式所體現的不是各種生產要素之間物與物的關系,而是生產要素所有者之間人與人的關系,或者說是生產要素所有者之間的經濟關系。就是說,“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對分配關系的分配不是停留社會生產過程和分配過程的表面現象上,而是通過對這些表面現象的分析,揭示問題的本質。就這一點來說,是“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的分析所不如的。
第三,“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不是象“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那樣,照搬早已被馬克思批判過并被實踐證明是非科學而且有害于社會主義運動的“三位一體”公式,侈談“勞動、資本、土地等要素在價值形成中都發揮著各自的作用,應該根據勞動、資本、土地等生產要素所作的貢獻給予相應報酬”{18},而是在客觀評價“三位一體”公式的基礎上,從生產力角度評價各種生產要素在財富生產中的不同地位和作用,從生產關系角度,評價生產要素所有制和產權在社會生產中的地位以及對收入分配的決定作用,揭示按生產要素分配不是按生產要素在財富生產和價值創造中的所謂貢獻分配,而是生產要所有者按生產要素所有權或按生產要素投入的數量分配,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各生產要素所有者依據生產要素所有權對勞動者在社會生產過程中創造的剩余價值進行分配。在這里,生產要素所有者與從事生產勞動的勞動者之間的關系是非常之明了的,生產要素所有者之間的關系也是非常之明了的。“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擺脫了薩伊“三位一體”公式的韁絆,與庸俗經濟學劃清了界線。這一點也是“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論者所不及的。
第四,“按生產要素分配”論者從社會生產過程出發,分析生產資料所有制關系和產權關系及其對收入分配關系的決定作用,揭示了勞動者與其他物質生產要素所有者在社會生產過程乃至收入分配過程中的不同地位和作用,揭示了社會生產過程和收入分配過程所體現的勞動者與其他物質生產要素所有者之間、各個物質生產要素所有者之間的生產關系和分配關系,并且,在此基礎上,又進一步提揭示了他們在整個社會中的社會關系、政治關系或階級階層關系。在這一點上,“與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的提法有著明顯的差別。
最后,從理論效果看,“按生產要素分配”原則的實行,調整了單一的公有制結構,形成了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竟相發展的繁榮局面,促進了投資主體多元化格局的形成,調動了各方面的積極性,做到了人、財、物各盡其能、各得其所,對落實科學的發展觀,促進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和社會主義現代化目標的實現,已經和正在起著巨大的推動作用。這也是世人所有目共睹的。
注釋:
① 《經濟研究》編輯部:《中國經濟理論問題爭鳴》,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02年版,第283頁。
②⑩{12}{14}{16}{17}{18} 參見谷書堂《社會主義經濟學通論》,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136、151、142-143、142-143、137、141、141頁。
③⑥⑦ 參見王振中主編《市場經濟的收入分配理論研究,政治經濟學研究報告》,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4年版,第259、245-250、245-250頁。
④ 參見張作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的收入分配體制研究》,商務印書館2004年版,第103-112頁;王振中主編《市場經濟的分配理論研究,政治經濟學研究報告》,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4年版,第173頁;谷書堂:《社會主義經濟學通論》,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135-164頁。
⑤ 參見王振中主編《市場經濟的收入分配理論研究,政治經濟學研究報告》,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4年版,第245-250頁;胡鈞、樊建新:《深化認識勞動價值論過程中的一些問題》,經濟科學出版2002年版,第392-393頁。
⑧ 郭京龍、李翠玲:聚焦:《勞動價值論在中國理論界》,中國經濟出版社2003年版,第338頁。
⑨{11}{13}{15} 參見張作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的收入分配體制研究》,商務印書館2004年版,第101-102、127、183-188、69頁。
(責任編輯陳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