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合一”與和諧社會建設

[摘 要]“天人合一”的基本涵義是人與自然和諧統一。和諧文化理念是“天人合一”觀的精髓和倫理支撐。人類與自然和諧相處是人類各種關系和諧的基礎。充滿“和合”綜合思維的“天人合一”觀在當今仍有重要意義，即它為人們正確認識人與自然關系提供可借鑒的理論依據和思維模式；昭示人們樹立尊重自然規律的生態觀；有助于推進中國和諧社會建設，并為人類社會永續發展蘊含基本思路。

[關鍵詞]天人合一；和諧文化理念；和諧社會

[中圖分類號]B22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07)01-0052-03

“天人合一”是中國哲學以致中國文化最古老最廣泛的命題之一，蘊涵深邃，源源流長，它根植于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之中，包含著華夏歷代先哲“究天人之際”的探索智慧，不斷展示和諧文化理念的神奇魅力，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經典之論，曾經對中國歷史和世界文明進程產生過重要影響。今天，在新形勢下重新反思“天人合一”這一博大精深、久爭不衰、常論常新的歷史課題，弘揚和諧文化理念，對于構建中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和維護人類生存與永續發展，仍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天人合一”與和諧文化理念

天人關系問題，是貫穿中國文化史的一大基本問題。從先秦諸子百家到宋明理學，乃至近代啟蒙文化，天人關系始終都是中國哲學乃至中國文化的一條軸線。中國人歷來重視對人與自然關系問題的探討，古代思想家認為，“學不究天人，不足以謂之學”，“究天人之際”是最高的智慧和學問。一般說來，“天人合一”觀可以春秋為界分為前后兩期：春秋以前屬于宗教神學意義上的“天人合一”觀，春秋以后屬于哲學意義上的“天人合一”觀。據學界多年對先秦諸子百家天人觀的研究，普遍認為“天人合一”是諸子百家的共同思想，即儒、道、墨、陰陽家、法家等，各家雖然對天人關系問題認識上還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差異，但卻都主張天人相通或“天人合一”的宇宙系統整體觀。如果考察先秦時期“天人合一”論的發展歷程，可大致分為三個階段：即“人合于天”(老莊)；“天合于人”(孟荀)；“天人相合”(儒道相合)。至于“天人合一”的命題最早始于何人?多數學人認為孟子是中國哲學史上第一個系統構建“天人合一”思想體系的思想家。

關于“天人合一”的涵義，筆者認為，“天”是中國人表述自然界的最高范疇，指自然和自然界的規律。《論語·陽貨篇》：“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咿噠段話的重要意義在于，它否定了天是超自然的上帝，而明確肯定天是包括四時運行、萬物生長在內的自然界。否定了上帝，自然界便是最高存在，人與萬物都是自然界的產物。天即是自然界，即是自然界的功能，就是自然界的運行和生長。由自然界的功能而說明自然界的存在，這是孔子的一個重大貢獻。“人”是表示社會生活的概念，是指個體的人或由人類構成的社會。“天人合一”就是講自然與人的關系是和諧統一的。

和諧文化理念是“天人合一”觀的精髓和倫理支撐。這種文化理念是中華民族悠久的文化傳統，是“和合”文化的集中體現，也是中國傳統道德的重要規范。據考察，早在中國古代甲骨文和金文中就有“和”字。從發生學的角度來看，和諧文化意識首先表現為人們在同自然界的交往活動過程中歷史地形成的人與自然的族群和諧感。這種和諧感，一方面在歷史發展中不斷獲得豐富和確證；另一方面在人的主體內長久積淀而形成一定的文化心理，并在人的諸多活動中以各種形式進行反思，則逐漸使和諧文化意識升華，產生其合理內核。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和諧”首先．被作為一個哲學范疇加以研究的，古代先哲、圣人無不就此留下經典名篇，然后才由哲學范疇走向社會應用。

概而言之，所謂和諧文化理念，即是關于認識和調節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之間以及民族之間、國家之間的相互關系并使之和諧相處、互動共生的準則和學問。這種文化理念認為，和諧是自然法則，是事物存在和發展的根本規律，和諧是處理人與自然關系、人際關系、民族關系和國際關系的準則。從空間上看，它強調的和諧是整個世界的和諧，是包括自然生態和人文生態在內的全方位和諧；從人類文明史的發展來看，和諧和文明是相伴的，文明是在和諧的秩序中發展的，可以說，和諧是發展的基礎，發展是和諧的必然結果，和諧因發展得以升華，發展因和諧得以實現。和諧與發展二者互為因果、共生互動，離開和諧的發展和沒有發展的和諧都是不存在的。可見，和諧文化理念是一個包容范圍寬泛、內涵深邃的概念。

和諧文化理念深深根植于中國人民的實際生活之中，深刻影響人們的思想觀念和行為方式。正是在這種文化理念指引下。中國人歷來將天人和諧統一看作是認識世界的最高境界，而中國歷代哲人在詮釋“天人合一”含義時，雖然有些差異，但卻都接受天人二者“合一”，強調天與人的關系緊密相連、不可分割，強調“天道”與“人道”、“自然”和“人為”的相通、相類和統一，即都力圖追索天與人的相通之處，以求天人協調、和諧一致。及至中國現代著名國學大師錢穆先生也說：“中國文化中，‘天人合一’觀。——實是整個中國傳統文化之歸宿處……．我深信中國文化對世界人類未來求生存之貢獻，主要亦即此。”“中國傳統文化精神，自古以來既能注意不違天，不違背自然，又能與天命自然融合—體。我以為此下世界文化之歸結，恐必以中國文化為宗主。’翻有的學者稱中國文化是“融合文化”，它“是以德行意志為紀律、以融合為目標的文化，也就是維護和諧、創造和諧與發現和諧為文化發展的軌道。”

二、“天人合一”與自然生態建設

人與自然和諧相處，就是要尋求生產發展、生活富裕和生態良好的最佳結合點。因此，關注自然生態狀況，引導人們建立與自然和諧相處、協調發展的關系，是“天人合一”觀的神圣職責。當今時代條件下，充滿和諧理念的“天人合一”觀正在與現實對話，展示其特有的魅力和現實意義。

其一，在宇宙觀——大自然觀上，它為人們正確認識自然、認識人與自然關系提供可借鑒的理論依據和綜合思維模式。“天人合一”觀是建立在“和合”辨證綜合思維基礎之上的。這種綜合思維模式“照顧了事物的整體，有整體概念，講普遍聯系，接近唯物辯證法”因而它能較好地幫助人們認識“天人”這個事物的整體和本質，揭示天人關系的發展規律。“天人合一”觀認為，自然是一個和諧的整體，是一個包容宇宙萬物的和諧整體，有其自身的秩序；人類是在自然演化中創生、發展，即生于自然、長于自然，是自然界的產物，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不是凌駕于自然界之上的主宰者，人與自然界是和諧一體的，天人相依、相存；自然與人類一樣具有生存與發展的權利，人類與自然之間應該和諧共處，在二者之間尋求均衡狀態。這種看法，深刻揭示了天與人對立面的同一性，即對立面的和諧性、平衡性、互補性、相互依賴和相互轉化的有序性在事物發展中的作用。人類與自然的和諧共處是人類各種關系和諧的基礎，正是在這個基礎上，才有了人類各種關系的和諧發展。可以看出，“天人合一”的宇宙整體觀，以綜合思維模式，著眼事物的整體，注重普遍聯系，描述了天人和諧關系的發展軌跡，揭示了天人之間相互依存、一體貫通的本質聯系，指明了人在天地自然中的地位及其所起的作用，從而對天人關系有了整體的把握和諸多規律性的認識，這些都對今人重新認識自然和改造自然以有益的啟迪作用。

其二，在自然生態觀上，它昭示人們樹立尊重自然規律的生態觀念，增強自然保護意識，以促進人與自然和諧發展。中國古代“生”的學說，即人文主義生態學，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無論道家還是儒家，都以“生”為其學說的重要內容。它認為，自然界是一個創造生命的有機整體，永遠處在“生生不息”的過程之中；“生”是自然界的根本性能，道家的“道生萬物”和儒家的“天生萬物”都是講自然界生成萬物；“生”就是生命與生命創造，自然界不僅是人的生命的來源，而且是人的生命價值來源，人的生命價值來源于自然界的生命創造；“生”的哲學就是在生命的意義上講人與自然的和諧關系，人與自然界是一個生命整體，共生共榮，不可分離，一方面人類需要從自然界獲取生活資料，另一方面人類需要承擔起保護自然的義務和責任。可見，中國古代“生”的學說具有深刻的涵義：自然界的“生”即是人和自然萬物生命的總根源，也是人和自然萬物價值意義的總根源。人和自然萬物成為一體，一體的根據就是“生”。人和自然萬物的生命一體，不僅從靜態上表現為人和自然萬物是一個生命整體，而且從動態上表現為自然界生命的化育流行，也是“一體”。所以“生”不僅具有宇宙本體論的意義，也被視為人類道德原則的根源。把握這種“生”的學說即中國哲學的深層生態觀，有助于人們從“原點”意義上認識“天人合一”論在自然生態建設上的意義。

如何進行自然生態保護以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發展，是中國歷代先哲闡釋“天人合一”觀的重要內容。《孟子·梁惠王》里說：“不違農時，谷不可勝食也。數罟不入灣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這真是典型的自然保護觀念：“谷與魚鱉不可勝食，林木不可勝用，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也”，這是說，不耽誤農時，糧食就吃不完；細密的魚網不入大塘捕撈，魚鱉就吃不完；按一定的時令采伐山林，木材就用不完。糧食和魚鱉吃不完，這就使百姓養家活口、辦理喪事沒有遺憾了。這里不但要與自然和諧，人類本身也要“養生”，并且還要追求心靈的和諧——“無撼也”。又如在中國儒家的許多著述中，有以“與天地相參”作為生態意識追求的目標和理想，有“草木零落，再入山林”的保護山林資源的思想，有“釣而不綱，弋不射宿”的保護動物資源的思想，有“來往井井，渙其群吉”的保護水資源思想，有“得地則生，失地則死”的保護土地資源思想。有以“時”為核心的生態農學思想，有“天反時為災”的認識自然災害的科學方法和對自然災害類型及表現的分析，等等。表明了“天人合一”觀所展示的生態意義和價值。

事實證明，人類活動已經嚴重破壞了地球自然生態系統。地球經過幾十億年演化，形成了穩定的生態系統，但人類只用了幾千年的時間，特別是二百多年的工業化革命，就嚴重地動搖了這種生態系統的穩定性，致使當今人類世界面臨著一系列的嚴重危機和生存困境。據近期報載，聯合國“千年生態系統評估”報告發布，“95個國家的1300多名科學家歷經4年時間進行的研究表明，人類賴以生存的生態系統有60％~E處于不斷退化狀態，支撐能力正在減弱。”“未來50年內，這種退化也許還將繼續。”“過去60以來全球開墾的土地比18、19世紀的總和還多，1985年以來使用的人工合成氮肥與前72年的總量相當，在過去50年里，人類對生態系統的影響比以往任何時期都要快速和廣泛，10％——30％的哺乳動物、鳥類和兩棲動物物種正瀕臨滅絕。”這真是大自然孕育了文明、支撐著文明，而大自然卻又因文明的摧殘而毀于文明。我國是一個人口眾多、資源相對不足、生態先天脆弱的發展中國家。“近年來，中國經濟發展的步伐令全世界震撼。但是，生態環境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中國的“環境跟不上發展的步伐。1／3的中國土地都遭受過酸雨的襲擊，7條大河中一半的水資源是完全沒有用的，而另有1/4的中國人沒有純凈的飲用水。1／3的城市人口不得不呼吸被污染的空氣。城市中只有不到2％的垃圾是按照環保的方式處理。這些表明世界和中國的環境都存在嚴重問題。

怎樣依據自然規律來安排人類計劃，是環境保護的核心問題。中國儒家先哲對此早有論述：在《荀子·天論》中，要求人們要認識自然規律，并將自然規律作為行動的依據。恩格斯也說過：“我們統治自然界，決不象征服者統治異民族一樣，決不象站在自然界以外的人一樣，——相反地，我們連同我們的肉、血和頭腦都是屬于自然界，存在于自然界的；我們對自然界的整個統治，是在于我們比其他一切動物強，能夠認識和正確運用自然規律”。在這里，先哲的啟迪和導師的教誨都在告誡今人，必須將人類與自然融合為一體，必須學會正確認識和運用自然規律，尊重自然、保護自然，樹立人與自然共同進化、和諧發展的良好生態文明觀念，這是實現人類社會持續發展的關鍵所在。

還應指出，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關鍵在人，在于人的責任。在推進人與自然和諧發展中，人要發揮主體作用，做自然界生命價值的承擔者、實現者。人對待自然界萬物的態度問題，也是人生的修養和境界問題。儒家提倡的“成己成物”之學，講的就是這個道理。“成己”就是完成自己德性生命升華，成為有“仁”性境界的人，對自然界萬物能自覺愛護，絕不會任意地破壞。“成物”即是實現萬物生生不息的生命潛能，這不僅指有生命之物，也包括無生命之物，因為萬物都是宇宙生命的組成部分。所以，自然界所賦予人的本性是完成和實現自然界生生不已、化育萬物的“生生之道”，也就是實現宇宙生命在人類和自然萬物中化育流行。人作為與天地并列為三的存在，應該積極主動地完成宇宙生命的流行，使自然界生生不息、化育萬物。由于人和自然萬物的生命一體合流，能“盡人之性”，也就是實現了自然萬物的生生不息，即“盡物之性”。天地之化育有待人去實現，這是人的“天職”，是人的主體性之所使然，這才是“天人合一”論的完成。人不是被動地回到自然界，去化育天地萬物，而是以主人翁的態度去完成自然界所賦予的“生生以德”的使命。要解決生態環境危機問題和社會可持續發展問題，就應當從人自身做起，從完成人的“天職”做起。要實行“綠色戰略”，建設綠色世界，走向綠色未來，讓綠色成為時代風尚。治理環境污染，解決可持續發展問題，歸根到底是人的問題。當然，在當今世界，人們要發揮主體作用，承擔“天地化育”的責任，最重要的就是要依靠科技進步和創新來實現。正如溫家寶總理所說：“要通過科技創新，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實現從資源消耗型經濟向資源節約型經濟的轉變；要通過科技創新，保護生態環境，治理環境污染，實現以生態環境為代價的增長向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增長轉變，促進經濟社會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

三、“天人合一”與人際社會、未來人類社會和諧發展

“天人合一”就是自然與人和諧統一，是宇宙萬物生命與人的生命的一體合流，認識和解決人際關系問題，是在人與自然相統一之“中”才能認識和解決的問題，而不是相反。形成平等友愛、融洽和諧的人際社會環境，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內容，而要形成這樣的人際環境，就必須加強對社會主體的培育，即培養社會主體樹立和諧文化理念，正確處理人際關系。“天人合一”觀所蘊涵的人類與自然界和諧相處、共同進化的文化理念，彰顯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天倫與人倫：環境倫理與人際倫理相統一的意義，它對今天的人際環境——道德建設有著積極影響。“天人合一”的基本內涵是人與自然和諧統一，這種“和諧統一”本身就是和諧社會的一項基本內容和基本特征。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一方面，它是人們各種關系和諧的基礎，另一方面它也為人們構建各種和諧關系做出了典范，前者有“基礎性”作用，后者起“典范性”作用。正是在這種“基礎”和“典范”作用下，有力地推進社會中各種和諧關系發展，如人際關系的和諧，包括家族關系、朋友關系、社會階層關系、代際關系的和諧等；社會結構各層面的和諧，包括城鄉結構、就業結構的和諧等；民族關系的和諧等等。在這里，中華民族的和諧文化理念深深扎根在社會土壤之中。如“和為貴”、“和無寡”、“和睦相處”、“和衷共濟”、“和氣生財”等思想觀念，它們是民族精神的象征，是維系社會和諧的紐帶，對于營造和諧的人際環境，以推進和諧社會的整體建設有著重要作用。換言之，在平等、友愛、融洽和諧的人際環境中，尊重人、理解人、信任人，團結互助，成為人們的自覺行動；這種自覺行動有助于達到社會組織和社會系統的和諧，由此達到整個社會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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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合一”論對于當今人類社會以及未來人類社會發展具有重要意義。作為傳統文化精華的“天人合一”論具有與時俱進、求真務實的品格。它產生在中國古代，具有歷史性，但它又能穿越一定時代而存在于今天，說明它具有歷時代性，并且它還將存在于未來的時代，因而具有長久性的意義。“天人合一”是一曲永遠伴隨人類社會前進的壯歌、悲歌、凱歌，譜寫著人與自然從不和諧到和諧的音符，鋪設著人類社會曲折坎坷、艱苦前行的路基。在人類已經步入21世紀的歷史時刻，“天人合一”論將對人類的科學進步、社會進步和觀念進步起到重要啟迪作用。而其現實意義在于，它有可能指引人類走出現代文明所造成的危機“泥潭”，迎接光明的未來。

如何解決當代人類面臨的種種危機，除前述人與自然沖突所造成的生態危機外，還有人與社會沖突造成的社會危機(貧富兩極分化、高犯罪率等)、人與人沖突和人的心靈沖突所造成的人文道德危機(惡性競爭、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等)、不同文明之間、民族之間和國家之間沖突所造成的價值觀危機、民族關系危機和國際關系危機(恐怖活動、戰爭等)等等，如何推進人類社會持續發展，是困擾今人的重大課題。我們不能苛求中國古代先哲為當今人類社會發展制定具體方略，因為解決這些危機難題必須遵循當代國際準則和社會法規，并在科學發展觀指導下，結合現代文明的發展，運用現代科學理論和技術成果并在反復實踐中才能實現。但是，正是在解決這些重大課題的過程中，人們發現中國傳統文化的“天人合一”觀不僅可以為今人提供許多可貴的思想資料。并且蘊含著推進人類社會走出危機“泥潭”、永續發展的基本思路，這就是“天人合一、主客依存、和諧共處、協調發展”的思想境界。按照這個思路，人們可以勾勒出一幅充滿“和諧”色調的畫面：人與自然的關系是“天人合一、和諧統一”；人與社會的關系應是“和以處眾、合群濟眾”，人和社會各以對方依存并看成價值的體現；人與人之間將是“仁愛”相處，人的心靈因“仁愛”“和諧”也能自覺修養：各種文明之間可以“和諧共處、合而不同、求同存異”，在相互諒解中互相包容、互相滲透、和諧發展。可以預言，這條以和諧文化理念為核心的基本思路，既是當代人類化解種種危機的最佳良方，也是指導人類生存并永續發展的“終極關懷”思想。

[責任編輯：王潤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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