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中的和諧思想：意義及其局限

[摘 要]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是西方學界研究資本主義社會新交化的前沿理論。該理論將知識界定為推動社會變遷的核心資源，并以此為邏輯起點，系統闡釋了后資本主義社會里人際交往、社會組織結構、政治參與方式及國際關系等方面新的特點、可能與趨勢，蘊涵了大量具有重要理論價值的和諧思想。但受研究視域和研究方法所限，其中存在諸多局限與不足。

[關鍵詞]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知識；和諧；局限

[中圖分類號]D03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07)01-0092-04

和諧社會理論與實踐不但是西方傳統人文社會科學，尤其是政治哲學的研究主題，而且也是當代西方資本主義發展中的核心命題。在當代西方的各種學術思潮中，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作為一種視角新穎的解釋范式，正受到愈益廣泛的關注和研究，其中的和諧思想因其突出的實證色彩和直接關切于資本主義社會最新變化的特點，對于我國和諧社會建設，也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

一、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勃興的原因及其核心觀點

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在西方學界的勃興，其直接的理論動因是二戰后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經濟結構并由此導致的社會結構的轉型。這樣的轉型是社會趨向于和諧或者孕育更大的不和諧因素的轉折點。有的學者將處于這一階段的資本主義稱為跨國資本主義或信息資本主義，許多西方馬克思主義者如哈貝馬斯等稱其為晚期資本主義，而持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的學者，則整合了資本主義當下形態中的經濟學、政治學、管理學等方面的最新成果，將這一階段稱為后資本主義社會，重點闡釋其與傳統資本主義諸多重大的不同或者說變遷。該理論將知識界定為社會最核心的資源，改變了傳統的資本分析視角，并由此出發來解析人自身、人際間、社會組織結構及國際交往等諸多關系的新變化，這是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區別于西方學界關于資本主義研究的其他范式的最重要的特征。彼得·德魯克、梅扎羅斯、弗蘭科·阿爾基布吉等是最具代表性、也是成就最大的后資本主義理論學者。

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認為，19世紀末20世紀初開始，資本主義在不斷的調整、改良中，已經進行了一系列深刻的結構性變革。由此，逐步形成了迥異于傳統資本主義的新的制度形態。在該理論視域中，這種制度形態超出了傳統的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解釋框架，故命名為后資本主義社會。后資本主義社會形態的出現，首先是由于發達資本主義社會的經濟領域中，所有權與經營權出現分離。企業產權所有者不再直接參與經營管理，則由專門的職業經理人完成這一過程。這一現象在實踐中逐漸改變了傳統的勞資之間的緊張、對立關系，社會的分層更趨于復雜，社會矛盾的緩沖地帶亦更多，從而使資本擁有者的剝削行為更為隱蔽，這一被稱之為“二十世紀中頭一個重要變化”或者說“經理人革命”的現象，成為后資本主義理論出現的經濟學層面的原因。從更為寬廣的視野來看，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認為，知識經濟和全球化使得傳統資本主義在經濟、政治、社會、文化、意識形態、公共事務管理模式等方面，都有了質的變化，資本主義開始于1945年的黃金時代已經結束，一種新的社會形態事實上已取而代之。在這一新的社會形態中“真正有支配性的資源、絕對有決定性的生產要素，既不是資本、土地，也不是勞動力，而是掌握在廣大勞動者頭腦中的知識。因此，在后資本主義社會中，社會主導階級不是資本家，也不是無產階級，而是知識工作者和服務工作者。”后資本主義社會里主要的社會群體是各類知識工作者，他們擁有生產資料、生產工具，也控制著生產過程。在這樣的社會中，知識大多以信息生成、交換、組合、演變的形式存在，信息的大量產生與交互處理使知識不再是某類權威獨占的話語系統，憑借知識壟斷獲得權威在一個多元的、信息共享的社會里，將逐漸喪失可能性。

總體而言，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認為在經濟機制方面，國家適當干預之下的自由市場是被實踐證明唯一可行的經濟一體化機制；在政治結構方面，傳統的主權民族國家已在逐步轉化為多元政體，民族國家將不再是政治一體化的唯一的共同體單位，在跨國的、跨地區的各種組織的競爭與合作中，國家的政治過程不再僅僅聚焦于宏大敘事，各種非營利性組織、非政府組織的蓬勃發展，客觀上使公共領域日益成為一種網絡狀、扁平狀的結構形態；在社會的核心資源方面，知識取代了傳統意義上的自然資源和資本，成為最核心的社會發展驅動要素。知識的生產、積累、使用，成為消解傳統社會不和諧因素的助推劑。以德魯克為代表的后資本主義理論學者認為，上述多個層面的變遷使得資本主義社會發展的當下形態溢出了經典的政治學分析框架，也超越了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制度形態。后資本主義社會的勃興不但是社會主義的失敗，同時也表征著資本主義時代的結束，后資本主義社會是人類社會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過渡時期，其和諧狀態是一種動態的和諧，孕育著變遷的可能。未來的社會將發展成怎樣的結構形態，取決于后資本主義社會里各社會群體間博弈的結果。

二、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中的和諧思想及其價值

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作為當代西方學界研究發達資本主義社會新變化的前沿理論，對資本主義的發展趨勢，尤其是社會的結構性變遷作了細致的探索，分析了傳統意義上的資本主義衰亡和社會趨向于動態和諧的軌跡及歷史必然性，其中的和諧理念雖還未形成完備的體系，但因其直接提煉自社會發展的新態勢，集中闡釋了人與人之間、國家政治結構內部、世界新秩序等層面的新格局，因而有著較強的解釋力，對我國的和諧社會建設頗有啟示。

(一)人與人之間的層面

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認為，傳統的資本主義社會中，科層制幾乎覆蓋了包括政府、企業甚至各種社團在內的所有社會組織，人際間占主導性的關系是命令——服從、控制——反抗以及人身依附等對抗性關系，這是由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所有制方式、勞資關系所決定的，亦是工業化追求效率、規范、等級秩序的必然。但在后資本主義社會條件下，人際之間的關系更趨向于和諧，這種和諧具體表現為平等與合作。這是因為，在以知識生產、使用為基礎的組織中，個體對知識的占有都是局部的，這種局部占有的特性內在地要求個體之間通過協作來完成各類工作及對社會公共事務的管理，群體間彼此交融、共生、互助的關系解構了傳統的等級秩序，使扁平化、網絡化的組織結構成為一種普遍的形態。在組織的交互性凸現和作為社會核心資源的知識不斷更新、發展的雙重作用下，人際間交往的面更廣、頻度更高，組織具有了不斷追求革新的特性。這種動態的特性促使組織成員內在地需求和諧的人際關系，以降低交往成本。同時，企業所有權與經營權的分離及參與利潤分配的要素多元化，促使傳統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和分配方式出現了結構性變革，“企業組織內部成員的關系將是一種平等的伙伴式關系。”總之，在以知識生產、使用為基礎的社會化大生產中，每個人都轉化為決策者和潛在的利益分割者，知識的共享成為群體完成公共事務的基本途徑。這種新型的和諧關系的形成根源于兩個層面的公共性力量的推動，一是知識作為生產性資源要素在公共性場域中的使用；二是這一使用過程本身是與他人進行交互、共享，謀求公共利益的過程，一言以蔽之，這種新型的和諧關系代替傳統資本主義中的緊張關系，是由新的社會歷史條件下最重要的資源即知識的生產、使用的公共性決定的，同時也是由組織結構性變遷決定的，處于此種社會狀態下的個體，在與他人交往時，趨向于互助，這是主觀的需求使然，更是客觀條件的要求使然。

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對人際間和諧關系的解讀具有很強的實證色彩，在分析方法上亦不自覺地應用了歷史唯物主義的科學思維方法，指出了人際間的和諧是主觀選擇性與客觀決定性的辯證統一，闡明了組織結構變遷中人們趨向于合作治理的歷史必然性，對我國通過制度設計調整人與人之間的各種社會關系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二)國家政治結構層面

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認為，在經濟一體化機制、產業結構調整、科技發展、多元文化相互滲透等力量的整合作用下，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政治層面出現了結構性變化，傳統的主權民族國家正在逐步轉化為多元政體，民族國家將不再是政治一體化的唯一的共同體單位，各種跨國的、跨地區的非政府組織、非營利性組織蓬勃發展，客觀上使公共領域日益成為一種網絡狀、扁平狀的結構形態。國家的社會職能也日益擴大。由此，公民更多地是憑借社會部門取得公民身份；公民在國家政治結構中的自治能力不斷提高，進入政治過程的途徑在各種非政府組織的作用下，更為便捷，方式亦更多樣；在非政府組織與政府協作管理公共事務的過程中，公民政治行為的自主性更強，他們可以相對的選擇積極參與還是政治冷漠。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認為，這樣的政治結構調整帶來了一種較為穩定的和諧狀態，消解了傳統資本主義社會里行政系統金字塔型層級結構的命令——服從模式及勞資矛盾帶來的緊張關系，知識勞動者和一般技術工作者之間及不同的知識勞動者所擁有知識的良莠與多寡之間的矛盾是后資本主義社會里出現的新的不和諧因素，而這樣的因素在和諧的國家政治結構里是能夠通過各類社會資源的流動和人在自治中自我價值的彰顯而得到克服的。

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認為，國家政治結構層面的新變遷所帶來的和諧不但與經濟發展有密切的聯系，而且與產業結構調整、多元文化交融等有著緊密的內在關聯。隨著第一、二產業在產業結構中比重的下降，以知識勞動者為代表的新中產階層不斷擴大，提升了社會和諧穩定程度，包括商業文化、消費文化在內的多元文化的飛速發展，很大程度上消解了精英文化與大眾文化的隔閡與疏離，使得不同群體間的交流、融合更頻繁、更便捷。

從現實情況來看，“在當代西方國家，社會關系的調節機制是多元結構的，它首先是指國家或政府在調節社會關系中所起的作用，同時也包括了國家與其他社會組織之間的關系，以及其他社會組織對社會關系的調和所起的作用。”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將經濟學、政治學、文化學等理論綜合在一起對發達資本主義社會的政治結構進行了跨學科的研究，并重點解釋了公共領域出現的新的組織樣態和公共事務治理模式的新變革，解析了上述變革與社會和諧的緊密關系，這一分析思路對于我國通過公共管理模式變革促進社會和諧發展具有重要的啟示、借鑒意義。

(三)世界關系層面

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對世界關系的分析與其對人際間關系和國家內部政治結構的分析是相互聯系的。該理論認為，以知識生產、使用、共享為紐帶的組織在國際間的活動日益增多，信息、資本、人本身等社會資源的流動、交融日益溢出傳統主權國家的框架。傳統的以主權國家為單位的共同體認同造成了國際間的緊張關系，而利益的國際化和交往、合作行為的國際化促使人們傾向于一種新的以組織為單位的身份認同，無論是歐共體、亞太經合組織、北美經濟協定等帶政府色彩的合作，還是跨國集團的純商業色彩的跨國行動，都促使這種新的認同成為全球一體化、區域一體化進程中型塑和諧關系的內在動力。從民族國家到全球化，從民族主義到跨國主義、地區主義，從公共事務的國內治理到區域性、全球性經濟合作、反恐合作、環保合作……，每一新變化都在預示著區域和諧、世界和諧的可能性。該理論亦認為’。這樣的和諧世界不可避免地蘊涵著潛在的新的危機，即區域性、全球性的各種金融風險、跨國犯罪、恐怖活動等，但這種潛在的危機的解決路徑恰在于世界范圍內的更深廣的交往并由此形成的更深廣的世界關系層面的和諧。雖然這樣的和諧機制的發展正處于歷史的關口，還有很多復雜的國家政治、經濟利益及文化、意識形態等方面差異性的制約，和諧世界的新秩序還不完全明朗，但不同于傳統民族國家的新的共同體及其跨國活動的成倍增長，客觀上正在推動世界范圍內形成新的和諧秩序。

后資本主義理論對和諧世界的分析以社會資源跨國頻繁流動和新的國際組織結構的大量出現為邏輯起點，研究視域從國家治理拓展到了全球治理，具體研究以實證分析為基本方法，較為系統地梳理了其他相近理論的成果，并提出了促進非政府組織國際交往推動世界和諧的基本思路，對于形成世界性的和諧關系具有值得深入研究的理論價值，對于各國在全球化進程中積極應對各種新的國際交往新特點亦頗有啟示。實際上“跨國業務控制組織形式有助于宏觀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穩定。”

總之，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中的和諧思想從實證的角度分析了社會發展中的新現象，闡發了在知識作為社會核心資源的現實條件下，人類趨向于自我實現、對話交流、公共治理的必然性，這是基本符合社會發展現狀和客觀規律的，也基本符合唯物史觀的科學原理，因而，對和諧社會的構建具有較強的解釋力。

三、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中的和諧思想的局限

從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生產關系來看，后資本主義社會是資本主義制度內的自我揚棄，并不如該理論所指稱的是對傳統資本主義甚至對社會主義超越后的全新制度形態。資本主義社會通過自身的調節達致一定程度的和諧是可能的，馬克思、恩格斯早已指出：“資產階級除非對生產工具，從而對生產關系，從而對全部社會關系不斷地進行革命，否則就不能生存下去。”但是，在這樣的社會條件下，資本主義的內在矛盾依然存在且并不能為其自身所克服，除非是從根本上變革其生產關系，才可能實現質的改變的、持久的和諧。對此，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學者F·R·詹姆森已有了較客觀的判斷，他并不同意其他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學者提出的后資本主義社會是超越傳統資本主義社會的全新制度形態的觀點，他指出：“資本主義雖然發生了變化，但后資本主義仍然是資本主義。”總體來看，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中的和諧思想既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啟示意義，但也有著諸多局限性，是我國和諧社會建設過程中進行比較研究和借鑒時，應加以甄別和揚棄的。

在人際間關系層面，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認為知識作為最重要的資源取代了資本、勞動力、自然資源在社會中的核心地位，消解了勞資矛盾帶來的不和諧狀態；新的階層結構的出現，使社會中的各群體趨向于合作；金字塔式的組織結構為扁平的網絡狀組織結構所取代，使人際間的關系更為平等，交往也更為高效。實則，這樣的變化只是緩和了資本主義社會里原有的勞資矛盾，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階層對立、逐利動機與行為、專業分工及工具理性造成的人與人之間緊張、疏離的困境。階層的復雜化使各種壓迫關系更為隱蔽，但卻沒有消失，甚至使得矛盾亦演化得更為復雜多樣，人自身在這樣的社會狀態下無法克服馬克思所分析的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下人的異化狀態。交往的不確定性和知識擁有的局部性加劇了人的虛無感，處于高強度和快節奏的交往行為中，導致人際間的和諧常常停留在較為表面的層次，難以真正實現該理論所構想的彼此相依存而又能自由選擇的、深度的和諧。

在政治層面，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認為非政府組織的蓬勃發展和公民參與政治過程的途徑的多樣化和暢達，解決了資本主義國家原有的控制——對抗矛盾，公民自治不但使社會和諧成為可能，也成為了現實。但從實際情況來看，這樣的變化更多的是政黨問及不同利益集團斗爭與妥協的結果。面對資本主義國家內部包括執政黨、在野黨及各種政治力量日益激烈、復雜、成本遽升的政治斗爭，該理論的和諧思想喪失了解釋力，且沒能在現實層面提供一個具體的路徑設計，從而有效地解決資本主義社會里各利益集團對政治的滲透及利益斗爭與政治角逐的糾結。

在文化層面，該理論認為多元文化淡化了精英與大眾間的區別，在各種類型、各種形式的文化交流、交融的過程中，人們彼此理解，共享人類文明成果的和諧格局也就成為可能。但實際上，在全球化進程中，受發達資本主義的話語霸權的驅動，在世界范圍內迅速發展的各種消費文化、商業文化、快餐文化是為了追求更大的商業利益而盛行，而不是以從文化發展的角度促進人的真正自由的實現為旨歸，反而在很大程度上使人陷入價值虛無的思想狀態。在傳統化與現代化、民族化與國家化的矛盾中，該理論無法解決其所指稱的后資本主義社會里商業運作對文化發展的極強的制約，面對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對他國實行文化滲透，強行推行其價值觀，造成各種文化沖突時，在該理論的解釋框架下，是無法建構起和諧社會所必需的和諧文化的。

在對世界格局的分析層面，該理論敏銳地看到了跨國組織的興起和跨國交往的增加對構建和諧世界的積極影響，也解析了這一變化背后的動因和這一變化的趨勢。但該理論缺乏對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在國際上對他國加強控制，引發各級各類沖突這一影響世界和諧的根源的批判，對國際上的各種霸權主義、干涉行為、不公平的經濟交往等因素在哪些場域影響、如何影響和諧世界的構建及解決的思路與方法，缺乏應有的、深入的研究。另外，該理論主要聚焦于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新變化，對發展中及欠發達國家、地區的分析比較薄弱，因此，其中的和諧思想并不具有普適性。同時，德魯克等學者所持的后資本主義社會的勃興表征著社會主義運動失敗的判斷無疑是錯誤的，也就無法正確分析社會主義的一系列成就對資本主義產生的重大影響，實則，這些影響涉及到后資本主義社會變化的各個方面，促動了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調整，“資本主義自覺或不自覺地吸收和借鑒了社會主義的某些內容……，使得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不僅能夠容納現實的生產力，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忽視了這一層面的分析，也就難以全面揭示后資本主義社會變遷的動因與趨勢。

后資本主義社會理論所指稱的后資本主義社會涵蓋了新的歷史條件下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所呈現的新的社會特點。該理論系統闡釋了后資本主義社會里人際交往、社會組織結構、政治參與方式及國際關系等方面趨向于和諧狀態的具體表現、內在原因和演進的可能性，有著較強的解釋力和重要的理論價值。但由于錯誤地將這種社會狀態視為超越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全新制度形態，對社會和諧的分析并沒有擺脫資本主義本身固有矛盾的束縛，所以，我國在借鑒這一域外前沿理論時，應正確分析其存在的諸多局限，加以揚棄。

[責任編輯：秦玉珍]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圖表、注解、公式等內容請以PDF格式閱讀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