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權利文化與政治文明

摘要：權利文化是以權利為本位的價值體系，它的生成與發展提升了政治文明，保障權利是政治文明的現實關切，肯定與尊重人的價值則是政治文明的終極關懷。現今中國權利文化的營造對于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的建設至關重要。

關鍵詞：權利文化； 政治文明； 市民社會； 社會主義新文化

中圖分類號：D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7)05-0044-04

“文化是人類‘生活’和‘生存’的一種特有方式。…文化是人類之所以成為人類的基礎。它使人類更加完美或日趨完美。”事實上，文化也一直在以自己的魅力推動著人類社會日趨進步，經濟不斷發展，政治走向文明。權利文化與人道主義文化#65380;科技文化一起構成了當今世界的三大文化主流。人道主義文化體現著人類的道德規范，這使得社會的精神文明由此得以生成，科技文化體現著人類創造財富的先進手段，這使得社會的物質文明不斷的提高。權利文化對應的則是政治文明，它要求社會政治法律制度以保障和實現權利為使命。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的建設與發展離不開權利文化的滋養，正如魚兒離不開水。

一、權利文化之界定

目前，學術界對權利文化的論述有這樣一些。有的學者認為權利文化是指社會公眾的價值信仰和思維方式，是以權利為核心而形成的社會文化。有的學者認為權利文化對應的是制度文明，在這種文明里人類以權利本位為設計制度的原則。權利文化的凝聚形態是權利本位的理論。有的學者認為權利文化是以權利為本位的文化，是與義務本位的文化相對應的文化類型，且權利本位論是權利文化中最有價值的觀念。當然，還有一些著作或文章中也有關于權利文化的零散說明。結合權利的演進史，綜合分析已有的對權利文化的認識，筆者認為可以從不同角度來闡釋權利文化。如果權利文化是一個立體的#65380;復雜的復合體，那么筆者現在所做的便是從不同角度來描繪它。

(一) 在發生學意義上，權利文化是市場經濟與民主政治的內在要求與必然成果。在經濟上，權利文化有其生成與發展的基礎，它既是商品經濟的前提和基礎，又是商品經濟的必然成果。一方面，人們的權利觀念來自于商品經濟，另一方面，商品經濟社會中的平等#65380;自由#65380;尚法等觀念都盡在權利文化中得以體現。離開了商品經濟(市場經濟)就不可能有權利文化的生成與發展。在政治上，權利文化與民主政治相連，“專制是權利的死敵”。因為權利文化在人格不獨立#65380;身份不平等#65380;行為不自由的社會無法生成。權利文化是理性高揚的產物，因為權利文化在愚昧#65380;野蠻#65380;專制的非理性社會沒有立足之地。

(二) 在方法論意義上，權利文化是一種用文化的眼光認識權利現象的思維方式和研究方法。劉作翔教授曾指出：“‘用文化的眼光來研究’是一種看問題的方法和思維模式，也體現了對人間大千事物的一種文化關懷。”的確，從文化的角度看待權利可以拓展人們觀察#65380;思考和研究的視野，把與權利相關的各種因素聯系起來以考察權利現象，這樣有利于深化人類對權利本質的認識，有利于對權利做出更加科學合理的闡釋。梁治平先生關于這一點上曾有這樣一段論述：“文化解釋的方法并不奢望能夠解答人類歷史的全部問題，但它確實為我們更好地認識和理解人類開啟了一條必不可少的路徑。”事實上權利作為一種文化現象，它不僅能夠用來傳達意義也能夠用來解決問題。一方面，權利代表一定的價值，如正義#65380;自由#65380;平等#65380;效率等。另一方面，民主#65380;法治#65380;人權等可以說是權利要求的產物。

(三) 在結構上，權利文化是由觀念性權利文化與制度性權利文化兩部分構成。其一，觀念性權利文化是支配權利現象和權利體系的價值信念系統，具體的體現在權利精神上。權利精神是確立權利與權力#65380;權利與義務比值關系以安排政治法律制度的觀念力量，是以保護權利#65380;實現權利為內核的權利思維方式。權利精神可能在人們的權利價值觀念中得以體現，如正確的權利觀念#65380;高質量的權利意識#65380;成熟的權利要求，也可能人們的權利意識#65380;權利價值觀念剛好與它相反，是以權力為重的，是以義務為本位的。但是只要一個社會具有權利精神，既使權利實現和保障狀況不甚理想，它也會在這種精神的推動下逐步走向完善，在這個意義上，權利精神可以說是展現權利文化的品格與風貌的方向與靈魂。其二，制度性權利文化，是觀念性權利文化的外在表現形態，具體就表現為權利制度。它包含權利構成制度#65380;權利保障制度#65380;權利救濟制度三個方面。沒有權利，談不上權利文化，而權利需要由一定的制度體系來規定其內容并保障其實現的。權利文化的營造不單是權利精神的建構，還應是權利制度的完善與發展。

(四) 在表現形式上，權利文化以權利本位論為凝聚形態。從權利的演進史可以看出，權利本位論與權利這一概念一樣都是西方文明的產物。資本主義法開始了以權利為本位，但這種權利本位是以私有制雇傭勞動為基礎的權利本位，它實際上保護的是有產者的權利，而廣大勞動人民的權利則未必得到保護。因此社會的權利#65380;義務沒有得到真正的統一。而社會主義法在繼承資本主義法的權利本位這一成果的同時，將其與社會主義原則相結合，因而建立的是以公有制為基礎#65380;以個人同集體及國家和社會利益相結合為根本價值準則的權利本位。社會主義社會既重視個人權利又重視他人#65380;集體以及國家的權利，從而實現整個社會權利#65380;義務的統一。事實上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維護#65380;實現與發展每個成員的各項權利。因而，以權利本位為價值模式的權利文化對當今中國具有重要的意義，對經濟市場化#65380;政治民主化#65380;文化現代化#65380;社會理性化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二、權利文化提升政治文明

權利文化從一誕生就對人類社會產生重大影響，它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思想文化基礎，不僅推動文化進步，而且提升政治文明。可以說，沒有權利文化的產生與發展，就不會有政治文明的進步。政治文明是人類創立和改造社會關系的實踐活動的積極成果，是人類社會政治生活的進步狀態。在內容上，它以保障人權為目的，以法治為根本，以民主政治為核心，以制約權力為原則，以制度為載體。人類政治文明隨著歷史的發展漸次更新，經歷了奴隸制政治文明#65380;封建政治文明#65380;資本主義政治文明#65380;社會主義政治文明漫長的發展過程，社會主義政治文明是迄今為止最高級#65380;最進步的政治文明。政治文明的發展既根源于經濟發展，又是權利文化發展的產物，權利文化可以提升政治文明。

(一) 權利文化的生成與發展為保障人權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文化支持

權利文化是以權利為本位的價值體系。梁治平先生曾指出：“‘權利’并不是一件事實，權利更不可能自動的產生出來，它首先是一種態度，一個有著豐富意蘊的符號”。那么“權利”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態度，是蘊含著怎樣豐富內容的符號呢?從權利的演進史來看，從沒有明顯的權利概念到“天賦人權”的提出，從個體權利到社會權利#65380;集體權利的轉變，從單一的權利內容到豐富的權利內容的發展，我們可以看到“關于權利的語言是一種特別有力的表達方式，它表達的是尊重個人，尊重他人的尊嚴和價值，以及尊重他作為自主的道德行為者的地位”，由此我們相信：一切權利的基礎是對人的價值的尊重，以權利本位為價值模式的權利文化便孕育了一種文明的政治理念：以人為本。

“以人為本”在政治文明中的體現就是突出人在國家生活中的主體地位，就是所有的政治法律制度必須以保障權利為使命，就是“以人權為本”。人的解放和自由，人的尊嚴#65380;幸福和全面發展在現代政治國家無不是通過保障人權來實現的。歷史的看，無論是西方學者提出的“天賦人權論”#65380;“法律權利說”#65380;“福利權利說”，或是馬克思主義的“權利義務一致論”，還是第三世界的發展權#65380;民族自決權，無不凸現出政治必須“以人為本”的理念，無不高舉保障人權的旗幟。現實的看，“人民主權”#65380;“有限政府”#65380;“基本人權”等政治設計，無不閃爍著政治“以人為本”的光彩，無不體現著保障人權的目的。因而“以人為本”的理念是人權保障源源不斷的文化養料。

(二) 權利文化是法治的文化根基

權利文化與法治有著相同的價值目標。沒有權利，就不會有法律；沒有權利文化，就不會產生現代意義的法治。“現代法治的核心價值意義是相通的，即：確信法律能夠提供可靠的手段來保障每個公民自由地合法地享用屬于自己的權利，而免受任何其他人專橫意志的擺布。”因而實現權利#65380;保障權利是法治的價值目標與最終歸宿。伯爾曼也曾指出，法律不僅包容了一整套規則，它還包容了“人的全部存在，包括他的夢想，他的情感，他的終極關切”。從根本上講，現代法治是立足于人的現實世界，并以人的幸福生活為歸依的。這是與權利文化相契合的，它們都體現了人類理性的追求，都體現了作為社會主體的人對自身的價值#65380;個人尊重的執著追求。

權利文化對法治有促進作用。沒有權利文化的繁榮，法治將失去生機與活力。在權利文化氛圍中，公民會自覺遵守法律，將法律作為行為的指南，活動的準則，進而激起對法律的普遍信仰，使法治秩序建立在公民內在自覺的#65380;普遍有效的合理性#65380;合法性觀念意識基礎之上。內生的法律信仰與外在完善的立法#65380;嚴明的執法#65380;守法和法律監督相輔相成#65380;協調一致達到一個既有序又有效的法治文明狀態。

(三) 權利文化與民主政治緊密相連

權利文化內在聯系著民主政治。在以權利本位為價值模式的權利文化中，權利與權力的關系體現在“權力來源于權利，權力服務于權利，權力應以權利為界限，權力必須由權利制約。”而“民主政治是權利決定權力，權利制約權力的政治。在民主政治下，國家的政治權力一方面來自人民，人民(作為整體)是權力的源泉；另一方面又被分配為公民(作為個體)的政治權利。”可見，民主政治的基本要義就在于人民主權，就在于尊重和保障人民的權利。因此在這里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權利文化內在聯系著民主政治，以權利為本位來設計的社會政治法律制度是民主政治與民主社會的根基所在。

權利文化是民主政治的動力。一方面，權利制度是實現民主#65380;提高民主程度的重要方式#65380;手段之一，以權利為本位設計的政治法律制度是民主存在的主要載體。權利制度的發展必然會推動民主政治的發展。另一方面，從人們的權利實踐的角度來看，個人要求和爭取充分實現自己的權利和利益構成民主政治形成和發展的直接動力。人們追求權利自由及其實現的過程也是民主不斷發展不斷提高的過程。從專制體制下的義務本位到權利本位的確立，這本身就是人類社會追求民主和自由的一個收獲，就是人類政治文明的一次飛躍。

(四) 權利文化的生成與發展必然要求對權力進行制約

權利文化是人類在主張權利#65380;實現權利的實踐活動中所創造的精神財富和智慧結晶，“權利”是權利文化的核心話語。權利文化的凝聚形態是權利本位論，權利本位論的基本要義就是主張權利優于義務#65380;權利優于權力，就是強調對權利的保障。因而保障權利是權利文化生成與發展的本質所在。

要保障權利必須對權力進行制約，這是自亞里士多德以來的西方政治思想家們的共識，也是世界各國政治文明建設遵循的重要原則。這是因為：(1)權力具有雙重性。它既是社會秩序和公民權利的強大守護力又是社會秩序和公民權利的最大侵害力。“賦予治理國家的人以巨大的權力是必要的，但是也是危險的。”(2)人性有其弱點。人有意志#65380;思想#65380;欲望，“常人既不能完全消除獸欲，雖最好的人們(賢良)也難免有熱情，這就往往在執政的時候引起偏向。”歷史已經證明“一切有權力的人都容易濫用權力，這是一條萬古不易的經驗。”縱觀古今中外的政治生活，權力濫用和權力專橫的現象時有發生。因而對權力進行制約以保障權利是權利文化生成與發展的內在要求。

總的說來，權利文化的生成與發展提升了政治文明，保障權利是政治文明的現實關切，肯定與尊重人的價值則是政治文明的終極關懷。文明是人類社會的追求，但是文明的內容與道路卻是豐富多樣的。一個國家的政治文明應由一個國家自身的歷史文化傳統#65380;社會現狀#65380;社會文明理想及現實的努力等因素決定。

三、營造權利文化 發展社會主義政治文明

中國文化大師梁漱溟曾指出：“中國文化最大之偏失，就是個人永不被發現這一點上，一個人簡直沒有站在自己立場上說話的機會，多少感情要求被壓抑，被抹殺。”“中國法乃一切基于義務觀念，而非基于權利觀念。”事實上，正是由于對權利的極其漠視，權利意識的極其淡漠，權利觀念的極其淡薄，中國傳統社會留下的才是專制的人治傳統和輕權利重義務的家國本位觀，中國的法律結構才是諸法合體#65380;民刑不分且以刑為主，中國的法律文化才是以公法文化為核心，中國民眾才有忌訟心理。這些都是政治不文明的表現。歷史告訴我們，中國傳統社會權利文化的匱乏阻礙了政治文明的發展。當代中國正處于從傳統的人治社會向現代的法治社會，從傳統的權力主宰一切的社會向現代的權利主導一切的社會變革的時代過程中。在這一過程中，以權利為本位的價值模式基本確立，權利文化發展顯著。但是我們也要看到，中國的權利文化并未真正形成，人們的權利意識仍然不是很強，人們的權利觀念仍然有很多是扭曲的，權利精神也未在全社會樹立起來，權利制度也存在諸多缺陷，許多權利還有待加以規定，給予保障。這些問題如不加以解決，將嚴重影響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營造權利文化，既是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的客觀要求，也是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的重要任務。

(一) 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培育市民社會

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和計劃經濟都無法孕育權利意識，無法激起人們對權利的追求與渴望。市場經濟則是一種權利經濟#65380;法治經濟，它的深入發展必然導致人們的主體意識#65380;權利意識#65380;平等思想#65380;自由觀念的生成與增強，導致社會在利益與價值觀念方面的多元化的形成，導致公共領域與私人領域的分離和市民社會的形成。因此，市場經濟的發展一方面激發了人們追求權利和自由的積極性，另一方面造就了一支從外部約束政府的社會力量——市民社會。市民社會，如同“民主”#65380;“人權”一樣是一個來自西方的概念，是西方社會演進過程中的一個特有產物。在市民社會里，人們不僅有追求權利的自由，而且有實現權利的可能。今日之中國，市民社會的基礎仍然薄弱，市民社會依然沒有建立起來。費孝通先生在其《鄉土中國》中指出：中國是一個小農經濟為基礎#65380;以禮俗宗法為底蘊的鄉土社會，在這種社會里，人治盛行，權力支配著社會。當代中國要營造權利文化，實現權利本位，必須培育和建構中國的市民社會，實現從鄉土社會到市民社會的轉型。

培育成熟的市民社會對權利文化的意義在于：一是有利于增強公民的權利意識#65380;平等自由觀念。實踐表明，即使有比較健全與完善的法律與制度規定了公民的各項權利和自由，如果公民權利意識#65380;平等自由觀念淡薄，不習慣不主動的去運用法律與制度保障自己的合法權益，再好的法律與制度也形同虛設。二是有利于防止與控制權力濫用，實現權利與權力的互動。“市民社會本身即為政治國家的一種控制”，它的發達#65380;自治和法治化能夠限制國家權力的運作范圍，從而將權力控制在有限的范圍之內，防止和控制權力濫用。這既是權利文化生成與發展的要求，又是權利文化發展與繁榮的保障。

在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過程中，培育市民社會時，應注意：(1)堅持社會本位，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與民主政治建設的實際要求出發，培育獨立的市民社會，擴大社會自治范圍，相應減少國家權力對社會的干預與控制。(2)樹立國家為社會服務的觀念，建立保障國家為社會服務的法律機制，嚴防國家再成為統治人民#65380;控制社會的工具。

(二) 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法治，建立民主法治國家

不斷成長#65380;日益壯大的市民社會能為權利文化的發展提供可靠的社會基礎，但僅僅依靠市民社會的自發機制遠遠不能滿足權利文化生長與發展的需要。當代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社會經濟發展不平衡，生產力水平不高，權利文化的生長與發展需要一個過程，需要一個現代化的理性化的法制化的政治架構來推動中國由義務本位向權利本位的轉型。只有這樣，權利文化的生長與發展才更具現實性。因此，當前要大力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65380;法治政治，建立民主法治國家，為權利文化的生成與發展奠定堅定的政治基礎。

1. 從制度層面上講，一方面要完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民主制度建設首先要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這一制度既體現了最廣泛的人民民主，又保證了人民意志的統一與國家權力的統一。但是由于各種主客觀原因，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運行中還存在一些不足，因而要通過政治體制改革，理順人民代表大會及其常委會與執政的共產黨#65380;行政機關#65380;司法機關之間的關系，保證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順利運轉，進而使人民的權利落到實處。其次要繼續堅持和完善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制度與政治協商制度，充分發揚黨內民主，擴大人民群眾的民主監督，以推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發展。另一方面，要建立完備的社會主義法律體系#65380;完善的司法制度與法律監督體系，將權利置于法律的保護傘下。

2. 從運行層面上講，要堅持和貫徹依法治國的基本方略。依法治國是一項復雜且系統的工程。對執政的共產黨來說，要依法執政。對于立法機關來說，不僅要依法立法，而且要立良法，這種法律要尊重與保障人權，伸張社會正義#65380;善待公民權利。對于政府來說，要依法行政。有限政府能更好的為公民服務和保障公民權利。對于司法機關來說，要依法司法，堅持司法獨立，實現司法公正。

3. 從觀念層面上講，要大力倡導和增強社會主義政治文明意識，樹立法律至上的信念。盧梭說得好：“一切法律之中最重要的法律，既不是銘刻在大理石上，也不是刻在銅表上，而是銘刻在公民的內心里。”因此要著力增強公民的政治主體意識#65380;民主意識，培養公民的政治責任感和社會責任感，使人民認識到自己是國家的主人，從而積極參與國家管理和社會活動；要努力讓人們清楚自己擁有哪些權利以及權利受到侵害后如何進行救濟，使人民知法#65380;懂法#65380;守法#65380;信法并善于用法捍衛自己的權利，從而真正地享有權利。

(三) 改造傳統文化，借鑒西方文化，建設社會主義新文化

社會主義新文化是一種民主的文化，民主本身是一種政治權利；社會主義新文化是一種大眾的文化，大眾文化以個體為元素和主體；社會主義新文化是一種科學的文化，科學崇尚規律和實際。可見，社會主義新文化是一種弘揚人的價值與尊嚴#65380;注重人性本質#65380;崇尚個人權利的文化，社會主義新文化實質上是一種權利文化。毫無疑問，建設社會主義新文化要堅持馬克思主義#65380;毛澤東思想#65380;鄧小平理論#65380;“三個代表”思想的指導。同時也要改造傳統文化，借鑒和吸收西方文化中的優秀成分，做到“古為今用，洋為中用”。

1. 建設社會主義新文化，不可避免要涉及到中國傳統文化特別是政治法律文化，因為“歷史是至關重要的，人們過去作出的選擇決定其現在可能的選擇”。任何一個國家的歷史，既是經濟發展史#65380;政治發展史，也是文化發展史。我們的祖先經過數千年的思考與實踐，形成獨特的中國文化。傳統文化中所包含的宗教倫理觀念#65380;專制主義思想#65380;等級特權思想#65380;人治思想等，無疑與市場經濟和民主政治所要求的文化觀念與思想相背離，因為它們排斥權利#65380;忽視個人，至今對權利文化的發展仍有影響，所以必須予以拋棄。但是傳統文化也有很多好的東西。如人本主義，注重道德教化，主張法治與德治相結合，重視人與自然的和諧，強調人際關系的和諧等，這些思想與觀念中有合理的成份，應該批判的繼承并充實新的內容，賦予其時代精神，使之具有現代文明的意蘊。

2. 建設社會主義新文化，要借鑒和吸收西方文化的優秀成分。任何一個民族的文化成果都是世界文明體系的一個有機的構成部分，而人類文化的交流與發展是文化發展的一般規律和內在要求。我國文化的發展離不開世界共同的文明成果，離不開其他國家的文明成果。因此，在當今世界各種思想文化相互沖撞的過程中，我們應以“古為今用，洋為中用”，“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指導，立足中國，面向世界，立足過去與現在，面向未來，開展各種形式的對外文化交流，博采各國文化之長。更重要的是，“權利要求是深深扎根于西方的古老思想”。正是由于對權利的重視，西方才形成了悠久的民主法治傳統，形成了私法發達的法律文化傳統，形成了好訟的民眾心理。所有這些都為我國發展權利文化提供了榜樣和示范。當然西方文化畢竟是西方經濟#65380;政治的產物，因此一方面要借鑒和吸收西方文化中優秀成分，另一方面要立足中國國情，批判其中的腐朽成分如個人主義和拜金主義等，實現“洋為中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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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