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互動發展研究

摘要：隨著經濟全球化，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呈現互動發展的態勢。從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和高技術服務業演進的角度，分析了兩者的發展歷史過程。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相隨相伴，主導著制造業的創新和服務業自身創新的過程。一方面高技術服務業促進了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的發展，另一方面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的不斷改造、提升也進一步加強了高技術服務業在城市產業中的地位，兩者形成了互動發展的價值鏈體系，從而產生價值增值。

關鍵詞：知識密集型制造業；高技術服務業；互動發展

中圖分類號：F270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001-148X（2007）06-0030-03

在經濟全球化和知識經濟的今天，伴隨以“信息技術為核心的高技術發展”而出現的美國、日本和歐洲發達國家的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在全球化經濟戰略下，正在向我國擴散，這種制造業結構的調整對我國社會經濟轉型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出現了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互動的態勢［1］。這種態勢將同我國通過促進制造業內部升級，與現代服務業加快發展并進而實現產業結構的全面升級的趨勢正相重合。我國的工業經濟要走新型工業化道路，要建設國際制造業，應該充分抓住這種產業互動發展帶來的難得機遇，以高新技術為先導，與高技術服務業高度融合，邁向高端和前沿，構筑技術創新化、產業集群化、制造信息化、標準國際化的知識密集型制造業體系，全面提升制造業能級，提高我國企業的國際競爭力。筆者從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和高技術服務業演進的角度，分析了兩者的發展過程，以及發展中存在問題。在此基礎上，研究了兩者之間的互動關系，給出了互動價值鏈模式，由此說明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和高技術服務業應該相互依賴、相互作用，兩者的良性互動將產生價值增值。

一、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的演進

當前世界發達國家經濟發展的趨勢是建立服務業和制造業兼有的多元化的經濟基礎，他們的制造業的發展形式已轉型，主要通過控制全球資本的流動、控制高新技術和銷售網絡等國際層面的現代服務業，保持著對全球經濟命脈的控制。2000年，美國的GDP占全球GDP總量的近1/3，歐洲占30%，日本占15%，美、歐、日共占全球經濟總量的75%以上，而中國只占4%。由此看到，發達國家制造業的方式已發生了變化，從以生產為主，轉變為以資本、技術和銷售為主。從另一角度來說，就是從直接控制制造業，轉向通過現代服務業，包括高技術服務業來控制全球經濟［2，3］。這在本質上反映了當今生產方式的變化和社會經濟的轉型，以信息技術為中心的服務經濟將引領整個經濟的發展，包括知識密集型制造業。

我國當今被譽為“世界制造工廠”，雖然國際上75%的制造業，包括跨國公司建立在中國的工廠，實際上控制在跨國公司手中，中國只是生產基地，但在沿海長三角、珠三角等地區，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發展迅速，正在進入建立和架構產業價值鏈的創新階段，其發展趨勢是以信息化帶動工業化以及傳統產業改造，以知識產權為標志，以先進設計為先導，以高技術服務業為依托，形成高技術服務業與制造業互動的格局，實現產業價值鏈的形成和創新，提升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的競爭優勢。

以上海為例，上海有著深厚的制造業基礎，科研力量以及優秀的人才資源雄厚，對外開放程度高，資本相對集中，在生產技術水平上名列全國前茅，知識密集型制造業是上海重點發展的產業。這些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包括電子產品、半導體、電腦制造、汽車制造、光儀電業、生物醫藥制造等。其中以上海為中心的電子產品成為長三角地帶的主打項目，半導體已處全國領先地位，形成了以上海為龍頭的長三角地帶最具競爭力的大規模的軟件設計和集成電路生產基地。形成了國內最具經濟規模和企業集群效應、以及較完善的集成電路產業鏈體系［4］。另外，上海有著良好的汽車工業基礎，上海通用和上海大眾與國外汽車廠商進行了一系列的合作，上海還將建設總投資額達500億元人民幣的上海國際汽車城，它是集汽車研發、制造、貿易等多項功能于一體的綜合性汽車基地。以上這些事實表明，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在全球范圍都正在與高技術服務業相融合，形成制造業與服務業互動發展的趨勢。

二、高技術服務業的演進

高技術服務業是一種以知識的創造為特點的高技術產業，是當今發展最快也是附加值最高的產業之一。高技術服務業以信息技術、網絡技術和數字技術為基礎。在信息技術快速發展的推動下，“以信息化帶動工業化”已變成現實，以軟件為核心的服務業正成為帶動經濟增長的新的趨勢。同時，信息技術自身也在創造著很多新的服務部門，比如軟件的外包服務。隨著社會化分工的發展，服務的創新也會越來越細化，而且還會與制造業融合進行不斷地衍生性的復制創新，形成一種螺旋發展的運動。

高技術服務業的服務模式，各國之間的差別不一。德國和日本的高技術服務往往內化在制造業內部，而英國和美國的高技術服務業與制造業分離，從企業外部提供服務。盡管高技術服務業的服務模式存在差異，但都是與知識密集型制造業或內部或外部聯動，以此作為經濟的新的增長點。此外，信息服務的外包趨勢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而在加強，這成為高技術服務業發展的一個重要方面。世界范圍內的外包服務由1996年的860億美元增長到2001年的1 360億美元。這種信息服務的外包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的相互滲透，在產業鏈構架和布局等方面都產生了互動的作用［5，6］。

同樣以上海為例，近年來上海正在逐步形成一個人才密集、知識密集、附加值高、支撐并服務于經濟、產業和企業發展的高技術服務體系。就凈產出指標而言，上海已經基本實現工業化目標，并在迅速向“后工業化社會”挺進。在這個過程中，服務業將逐漸成為國民經濟的主體。經計算發現，上海服務業近幾年對GDP增長的拉動，基本上是靠高技術服務業實現的。其中，信息咨詢業產值占第三產業GDP的比例由1996年的054%提高到2000年的227％；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產值占第三產業GDP的比例，基本保持在31%-34%左右；2005年上海的信息產業居上海6大支柱產業之首，其中軟件產業已經連續5年保持50%以上的發展速度，電子商務交易量達全市商品銷售總額的10%，初步形成了高技術服務業為基礎的“數字上?！保?］。目前，高技術服務業與知識密集型制造業一起構成了知識競爭力的評價指標之一。

三、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及高技術服務業發展存在的問題分析

（一） 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發展存在的問題

與發達國家相比，目前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的交易成本偏高，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企業的效率。高交易成本的原因就是高技術服務體系不夠發達，不能滿足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的發展需求，企業不得不在內部提供大多數技術服務，使得本應作為中間投入的高技術服務多由企業自身完成，大量可以通過社會分工節省成本的機會沒有被恰當地利用。而在企業內部，員工缺少充分的專業化知識，因此這些高技術服務就具有了高交易成本和相對低質量的特點，從而降低了企業的生產績效，進而影響了整個制造業效率的提高。同時，由于大部分制造業將技術服務內化，使得當前某些產品產業鏈過短，導致制造業產品附加值也過低［7］。

（二） 高技術服務業發展存在的問題

產業規模小，層次和市場化程度偏低。大多數高技術服務業以中小型企業或機構為主體，沒有形成規模效益，削弱了市場競爭力。市場發育程度不成熟，許多機構與企業是各級政府、大專院校的附屬機構，仍帶有福利、公益的性質，市場化程度偏低，缺乏橫向合作。在技術、管理和組織等方面發展都不完善，無法突破服務業的時空障礙，高技術含量仍然不高，勞動生產率低下，難以與高新技術產業為主導的工業結構相匹配。再加上受服務業人才職業化機制不暢的制約，從業人員素質參差不齊、經營方式落后，導致服務成本昂貴，競爭力不強［7，8］。

傳統上構成企業價值鏈的要素來自企業內部，隨著企業越來越多的生產活動和服務外包，構成企業價值鏈的要素越來越多，可以來自高技術服務的多個企業，它們之間相互聯動，相互制約，相互依存，形成多條相互交織的網絡結構。目前，在價值鏈中如何為供需雙方增值以滿足它們的需求是目前制造業和服務業共同面臨的問題。

綜上所述，知識密集型制造企業要降低成本，改進質量，提高生產效率，就必須利用外部高技術服務，將傳統上由企業內部有產前、產中或產后所進行的一些生產、經營及管理服務活動外包，得到內部無法提供的高質量、及時的服務，重新整合生產要素，使得資源配置的活動范圍進一步擴大，獲得競爭優勢。同理，當前高技術服務業的發展受到供給和需求的制約，因此要擴大服務業的增長動力，在知識密集型制造企業融入更多的高技術服務，促進高技術服務業的價值增值。可以預見，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的互動，將為國民經濟結構帶來新的增長模式。

四、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互動發展模式

從以上分析可看到，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和高技術服務業各自都存在著影響產業迅速發展的因素。事實上，社會經濟的轉型，已促進了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和高技術服務業之間相互依賴、相互作用、良性互動的關系，兩者出現了融合的態勢。

（一） 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互動關系分析

1．現代經濟發展表明，一元制造業產值可以帶動18元服務業產值，一個制造業工作機會可以創造三個服務業工作機會。從國際角度看，當今世界競爭力最強的中小型經濟體，其產業結構均大致呈工業35%、服務業65%的比例，世界經濟中心的形成與轉移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世界科技中心的形成和轉移，因此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的相互融合與互動，是獲得國際競爭力的關鍵［9］。

2．經濟的增長、勞動分工的細化和市場的擴展，產品的制造過程被分解為一個個專業化的節點，大量的中間產品和加工過程獨立出來，由這些節點形成分工網絡。這些中間需求是高技術服務業的重要部分。分工的擴展還會將原本內置于企業內部的職能部門和業務轉移出去，轉向使用企業外部更加專業化的企業提供服務，如高技術服務中的研究開發和產品設計等。因此，專業化分工的深化，使得產業鏈的運轉對由制造業延伸形成的高技術服務業的依賴顯著增強，未來制造業生產的產品價值將有70%-80%來自于服務業。

3．隨著市場競爭的日趨激烈，市場經營的難度和風險加大，產前服務、產后服務強勁。因此，在現代經濟轉型發展過程中，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相隨相伴，一方面沒有發達的高技術服務業的支撐，現代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只能是空中樓閣，高技術服務業促進了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的發展，另一方面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的不斷改造、提升也進一步加強了高技術服務業在產業中的地位和市場競爭力。

4．知識正在成為企業提高勞動生產率和產品競爭能力的關鍵投入，更是企業構成產品差異和決定產品增值的基本要素。中間投入服務的增加，使服務業和制造業的互動正在變得越來越密切，界限越來越不明顯。當制造企業所處的國內外環境日益嚴峻，企業必須通過提高產品附加值、提升經營效率和加強市場活動戰略來適應這種環境，因此企業對服務需求逐漸擴大。由于產品市場需求疲軟，但相關服務需求卻在持續，迫使制造業將增值環節推向下游，從生產環節推向產品使用和維護等服務環節。

（二）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互動發展價值鏈體系

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互動融合，形成優勢互補的價值增值鏈，如圖1所示。這種價值鏈包括制造企業產前、產中及產后各過程及組織和技術等要素。這些要素在技術開發、產品設計、市場服務、產品銷售等環節與高技術服務業在相同環節的耦合互動，與服務業的客戶價值、客戶需求等要素組合或分解，通過信息網絡技術而獲得協同效應，形成重組的互動過程，構成各要素相互關聯的互動發展的價值鏈網絡體系，從而產生雙贏的互動績效。

圖1 制造業和高技術服務業互動發展的價值鏈體系結構

這種互動的運作主要依托于信息技術和現代管理技術，使得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具備了很多服務的特性，如軟件制造業可以提供專門的外包服務與增值服務。同樣，高技術服務業也變得更加像制造業，主導著制造業的創新和服務業自身創新的過程。如軟件設計者通過軟件系統與計算機硬件制造者形成垂直一體化的聯系，創造了計算機硬件產業的實際標準。從目前計算機結構的設計中，應用軟件要比具體的硬件占據更主導的地位，如果硬件設計者不顧及軟件設計者的服務，則它的產品將會帶來銷售問題［10］。

信息技術及互聯網的快速發展使服務業和制造業之間的邊界更加模糊化，因為傳統的服務業受生產、消費區域等各方面的時空限制，往往只能集中在某一個特定區域、特定時間里提供服務，同時還會受到一些壁壘的限制，如語言文化、規則條款等。在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國際貿易的全球化、壁壘降低的今天，高技術服務業已經開始打破服務在時空上的局限性，使高技術服務業在全球經濟的擴張中成為了一種引領力量，并將服務價值鏈快速延伸，帶動制造業價值鏈的重組［11，12］。

五、結論

在經濟全球化和知識經濟的今天，知識密集型制造業需要依靠高技術提升自身國際競爭力，因而促使了高技術服務業在制造業的滲透速度大大加快。高技術服務業在經濟轉型的過程中也逐漸扮演著更加核心的角色，主導著制造業的創新和服務業自身創新的過程。知識密集型制造業與高技術服務業相隨相伴，沒有發達的高技術服務業的支撐，現代知識密集型制造業只能是空中樓閣，高技術服務業促進了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的發展，另外，知識密集型制造業的不斷改造、提升也進一步加強了高技術服務業在城市產業中的地位，兩者形成了互動發展的價值鏈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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