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孝道是中國儒家倫理道德的核心之一,也是中華民族獨有之寶貴文化。《詩經·小雅·蓼莪》以詩的形式表達了先民“孝”的真情實感,讀之即引發對中華幾千年孝道觀念的思考,并與西方孝道思想進行對比,以此探索儒家孝道文化。
關鍵詞:孝道 孔子 孝經二十四孝
中圖分類號:I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8750(2007)01-l-4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宋蘇轍《詩集傳·卷十一》云:“蓼蓼,長大貌;莪,蘿蒿也。蘿蒿可食而蒿不可食,采莪者將以食之,譬如生子者將賴其養也。幽王之世,孝子行役而遭喪,哀其父母生己之勞而養不終,如采莪者之得蒿也。”另有說法認為,莪是蒿之一種,莖抱根而生。自從失去父母,已非抱根之莪而為普通之蒿。此兩種說法都有道理,都表達了“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痛苦。不能侍養父母,盡其孝道,“鮮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全詩呼號奮發,感人肺腑,讀之令人潸然淚下。方玉潤《詩經原始》評論:“此詩為千古孝思絕作,盡人能識。”
儒家的孝道觀
“孝”的觀念由來已久。三千多年以前,在我國的甲骨文中就有“孝”字,可知“自有天地人民以來,而孝道著矣”。(孔安國《古文孝經孔氏傳》)相傳虞舜便因孝感動天而平天下,成為“二十四孝”排行榜之第一人。周朝的郯子,為使雙目均患眼疾的父母吃到鹿乳,穿上鹿皮混進深山的鹿群中,差點被獵人射殺,獵人知道其孝后贊嘆不已。而使“孝”成為一種“道”,始于孔子,孑L子是第一位全面系統論述孝道的人。這在《論語》、《孝經》、《禮記》中有大量記載。
子日:“弟子人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余力,則以學文。”孔子提倡“仁”,認為“孝弟為仁之本”,因此十分重視孝弟之道。什么是孝弟?正如著名學者南懷瑾先生所言:“中國人談‘孝’字,‘父慈子孝’,是相對的,父親對兒子付出了慈愛,兒子回過頭來愛父親,就是孝;‘兄友弟恭’,哥哥對弟弟好,弟弟自然愛哥哥。”可見,“孝弟”即父母兄弟姊妹間的“愛”。在《論語·為政》篇里記載了許多孔門弟子向孔子問孝的言論。
孟懿子問孝。子日:“無違。”
樊遲御,子告之日:“孟孫問孝于我,我對日;‘無違。’樊遲日:“何謂也?”子日:“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這是孔子闡述如何盡孝的問題。孟懿子號益孫,魯國大夫,并不一定是孔子的學生。“大夫”是當時較高的一個官位。孔子很尊敬他,只告知一句“不要違背”,含蓄又謙虛。樊遲是孔子的學生,名樊須,字子遲,小孔子三十六歲,孔子便嚴肅地告訴他,行孝當這般:父母有生之年,子女對父母應盡事奉之責;父母身后,要盡喪葬和祭祀之禮。
孟武伯問孝。子日:“父母唯其疾憂。”
孟武伯是孟懿子的兒子,孔子對他的問孝,答復就更不同了。對孔子的這個回答,歷來有兩種解釋:一是說要愛護自己的身體,不要使父母為自己的健康擔憂;另一說是要時刻關心父母的飲食起居,對父母的健康狀況多加體察,竭盡自己的一番孝心。筆者更傾向于前一種解釋,孔子的意思是說,你只要想到當你生病時,父母那種著急的樣子,你就懂得孝了。
子由問孝。子日:“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孔子講孝道注重“敬”和“養”,他認為:養親、事親,這只是外在表現,不足言孝,而發自內心的尊親、敬親,才能使父母得到精神上的安慰,才是真孝。
子夏問孝。子日:“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
孔子答子夏問孝,提出敬親的問題,指出子女對父母的臉色表情不易作好,即“色難”。《禮記·祭義》云:“孝之至有深愛者,必有和氣;有和氣者,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這句話回答了如何避免“色難”的問題。
此外,《論語·里仁》章上有孔子關于孝道的言論。如“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三年無改父之道,可謂孝矣”,“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如此等等。
孔子提出了“孝弟”觀念,回答了什么是“孝”以及怎樣行孝的問題。作為孔子的私淑弟子,孟子繼承了孔子的孝道思想并有所發揮。
對于“孝”這個問題,孟子的言論同樣精彩。“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舜不告而娶,為無后也。君子以為,猶告也”。(《孟子·離婁章句上》)據《禮記》云:“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二不孝也;不娶無子,絕先祖嗣,三不孝也。”孟子認為在這三項不孝的罪名中,最重的一項是沒有后代。他很欣賞虞舜的孝行,因此認為舜的不告父母而娶妻是怕斷絕了后嗣,其不告和告是同樣合乎禮法的。“親親,仁也”,(《孟子·告子下》)“仁之實,事系是也”,孟子認為“孝”是“仁”的實質。又說“孝之至,莫大于尊親;尊親之至,莫大乎以天下養”。(《孟子·萬章章句上》)孟子將孝道觀由“小家”推向“大家”,使得“君臣父子圣道大明”。也使得父母之孝演繹成儒家倫理思想之內核,成為千百年來中國社會維系家庭關系的道德準則,也成為封建帝王維護其統治和宗法秩序的有效工具。
圣朝以孝治天下
在儒家的十三經中,《孝經》是影響最大的一部經典。據學者考證,《孝經》是孔子學生曾子所作。據傳,在孔子知名的七十二門徒中,“唯曾參躬行匹夫之孝,而未達天子諸侯以下揚名顯親之事,因侍坐而咨問焉,故夫子告其誼。于是曾子喟然知孝之為大也。遂集而錄之,名日孝經。與五經行于世。”(孔安國《古文孝經孔氏傳》)漢代統治者極力推崇孝道。“孝文欲廣游學之路,《論語》、《孝經》、《孟子》入《爾雅》皆置博士,后罷傳記博士,獨立五經而已”。(宋王應麟《漢志考·卷四》)經西漢劉向整理后,《孝經》在東漢被列為儒家七經之一,受到歷代統治者的高度重視。晉元帝、梁武帝、唐玄宗都曾為之作過注,使之大行于世。宋朝學者邢昺曾為之作疏。現今流行的本子,就是唐玄宗御注、邢爵疏的本子。由于《孝經》將家庭與社會人倫道德緊密結合,加上統治者的積極宣揚,故幾乎成為封建社會家喻戶曉的儒家經典。
今本《孝經》一千七百九十九字,凡一十八章。其內容包括天子之孝、諸侯之孝、庶人之孝、孝治、孝行……開宗名義章第一即為“子日:‘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全篇主要傾向于為封建統治者服務,因此得到歷代帝王的極力推崇。漢武帝就曾用“舉孝廉”制度為朝廷物色人才。據漢應劭所撰《風俗通義》記載:
漢書武紀:“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國舉孝廉各一人。”顏師古注日:“孝謂善事父母者,廉渭清潔有廉隅者。”武紀又載:“元朔元年,有司奏議日:‘今詔書昭先帝圣緒,令二千石舉孝廉,所以化元元,移風易俗也。不舉孝,不奉詔,當以不敬論;不察廉,不勝任也,當免。”
漢代的地方官在轄區內,每年必要推薦幾名孝子和廉吏,這些人被吸納到宮內做侍衛郎,幾年后再伺機到地方做官。漢武帝對“舉孝廉”制度非常重視。漢以后,魏晉時代正式提倡以孝道治天下,王祥即晉朝大臣。晉以后,南北朝、唐、宋、元、明、清,一直都是“以孝治天下”。歷朝大臣向君主上報的奏議,很多都寫上“圣朝以孝治天下”以寬皇帝的心。唐宋時選拔官吏的標準是“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門”。這是“事君不忠,非孝也”的反說。(《禮記·祭義》)唐玄宗親自為《孝經》作注,唐律典規定人子有養老的義務。清代康熙皇帝曾利用“孝道”以平息反清的情緒。清兵人關后,他規定了三部必讀之書——《三國演義》、《老子》以及《孝經》。為提倡孝道,他編了《圣諭廣訓》一書,全書十六條萬余言,首條《敦孝弟以重人倫》即云: 。
“我圣祖仁皇帝,臨御六十一年,法祖尊親,孝思不匱,欽定《孝經衍義》一書,衍釋經文,義理詳貫,無非孝治天下之意。故圣訓十六條,首以孝弟開其端。朕丕承鴻業,追維往訓,推廣立教之思,先申孝弟之義,用是與不兵民人等宣示之。”
康熙皇帝將自編的《圣諭廣訓》拿到地方組織廣為宣傳,使得“圣朝以孝治天下”的觀念深入人心,由此鞏固了清朝的統治。歷代帝王大力提倡孝道文化,形成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忠孝觀,也形成了中華民族特有的君臣父子之大倫。
民間的孝道
孝道是中華民族源遠流長的傳統美德,在孝道得到大力提倡的情況下,民間有《百孝圖》、《古孝傳》、《孝子傳》等書流傳,最具影響力的要數元代郭居敬的《二十四孝》。“嘗集虞舜以下二十四人孝行之概”。(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所選孝行具有代表性,但有些故事荒誕離奇,如“戲彩娛親”、“埋兒得金”,“嘗糞心憂”、“涌泉躍鯉”、“哭竹生筍”等,是不可能做到或并不值得提倡的“愚孝”;而像“鹿乳奉親”、“負米養親”、“單衣順母”、“親嘗湯藥”、“拾椹養親”等孝道故事,則反映了古代勞動人民事親養老的品德,也表達了人們對孝道的肯定和美好祝愿。在古代,祠堂也是體現宗族孝道的有力證據。“祠堂”這個名稱最早出現于漢代,當時祠堂均建于墓所,日墓祠。南宋朱熹《家禮》立祠堂之制,此后即稱家廟為祠堂。在中國古代社會里,家族觀念相當深厚,往往一個村落就居住著一個姓的一個家族或者幾個家族,多建立自己的祠堂以供奉和祭祀祖先。孔子曾說過:“非其鬼而祭之,諂也。”(《論語·為政》)意思是,不是自己的祖先就不要去祭拜了,否則有諂媚之嫌。中華民族的宗法社會能綿延幾千年,祠堂發揮了很大作用。我國的漢族人民歷來有為亡人唱喪歌的習俗。人死后要在家中停靈數日。守靈時,請三、五個歌手來唱喪歌。湖南湘潭一帶稱“夜歌手”或“孝歌子”,所唱內容豐富多彩,有描述陰間狀況的《游地府》,表達孝道的《二十四孝歌》,敘述婦女生兒育女的《投胎記》,如此等等。(苗晶《中國民歌介紹》)
又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對于《蓼莪》這樣的先秦孝子之詩,現代社會的人們已知之甚少,而一些偏遠地區的少數民族卻將其傳唱至今。貴州大學張啟成教授在其詩經論稿《<小雅蓼莪>孝道思想的深遠影響》一文中據資料談到,在貴州省的六枝、水城、關嶺等地交界處雜居的漢族、布依族、仡佬族、彝族,至今仍保留了傳統的祭奠儀式。在孝堂中,執事者代孝子歌《居處詩》、《素冠》之詩,歌《蓼莪》、《白華》、《南陔》之首章、次章及三章,以報親恩,場面肅穆而感人。無獨有偶,在湖南常德、臨浪一帶也有類似的喪葬儀式,號為“堂祭”,同樣唱《蓼莪》、《南陔》、《白華》等詩歌。又據調查,在貴州省畢節地區織金縣布依族聚居區的喪葬儀式中,除詠唱《蓼莪》、《二十四孝歌》外,還宣講《論語》、《孟子》中有關孝道的片段,尚有布依族自創之二十四孝歌。由此可見,不僅是漢族繼承了傳統孝道文化,在我國的部分少數民族中,儒家孝文化同樣源源流傳,成為中華民族多彩民族文化之一道風景。
此外,民間還將“百善孝為先”、“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樹欲靜而風不動,子欲養而親不在”、“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等古訓流傳。唐代著名詩人孟郊的一曲《游子吟》,感情真摯淳樸,更是孝道之千古絕唱。
當今之孝道觀與西方孝道文化
五四新文化運動,是中國現代與傳統文化轉接的標志。一批深受西學影響又急欲救亡圖存的激進青年,高呼“打倒孔家店”,否定了中華兩千多年文化中居主流地位的儒學。而孝文化也難逃其咎。魯迅先生就曾極力批判過封建孝道。他的散文《二十四孝圖說》,明確表示出對“郭巨理兒”、“老萊娛親”等孝行的憎惡和反感,指責其“以不情之倫紀,污蔑了古人,教壞了今人”,但言語難免太主觀。
誠然,對于我國的文化遺產,我們不能不加分辨地吸收,孔子的孝道言論并非完全合乎情理,也不是完全適用于當今,有相當一部份是需要擯棄的糟粕。如其“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之說,就曾遭到歷代文人的反駁。早在屈原《天問》中即涉及過“父之道”的問題。“伯禹腹鯀,夫何以變化?纂就前緒,遂成考功。何續初繼業,而厥謀不同?”禹是鯀的兒子,繼承父業而治水,但并不遵循鯀的治水之道,而另辟蹊徑。屈原問其何以“厥謀不同”。對此,唐柳宗元《天對》答日:“氣孽宜害,而嗣續得圣,汗涂而蕖。夫固不可以類。胝躬蹙步,橋楯勚路。厥十有三載乃蓋考丑,宜議刑九疇。受是玄寶,昏成厥孽,昭生于德,惟氏之繼,夫孰謀之式。”柳子厚用荷之生于淤泥中以喻禹之生于鯀,他認為“江山代有才人出”,后代大可不必非要繼承父輩的方法,即所謂的那個“道”,但是可以繼續開創父輩未完成之事業,甚至可以做得更好。魯迅在《我們現在怎樣做父親》一文中更加直接地寫道:“‘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當然是曲說,是退嬰的病根。假使古代的單細胞動物,也遵著這教訓,那便永遠不敢分裂繁復,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類了。”這句話很值得玩味,說明時代在進步,行孝方式上應當更新,舊的不合理的應該拋棄,代之以更合乎人性的孝道。
今天,在遭受古今未有之巨變以及西方思想風氣的影響下,孝道被賦予新的內涵。“父母在,不遠游”的傳統孝道觀自是不合時宜。然而,許多年輕人并不了解西方社會的真情實況,只懂得西方文化的皮毛,以為西方社會子女可直呼父母之名,雙方既然完全平等,無所謂孝與不孝。西方社會多信仰基督教,以《圣經》為最高典籍。而《圣經》的教義確是宣揚“平等”、“博愛”、“寬容”,在父母與子女的關系問題上更強調雙方平等的愛。認為“子孫為老人的冠冕,父親是兒女的榮耀”。(《圣經·箴言》)但《圣經》中也有關于孝道的言論,試舉例與我國的傳統孝道作一比較。《圣經》有言“智慧之子使父親歡樂,愚昧之子叫母親擔憂”。“我兒,要聽你父親的訓誨,不可離棄你母親的法則”。“我在父親面前為孝子,在母親眼中為獨一的嬌兒”。(《圣經·箴言》)無獨有偶,我國的孟子也曾說:“不得乎親,不可以為人;不順乎親,不可以為子。”(《孟子·離婁章》)這是孟子轉達舜的言論,舜認為,不能得到父母的歡心,就不能算是人;不能順父母的心,就不能算是人子。“當照耶和華——你上帝所吩咐的,孝敬父母,使你得福,并使你的日子在耶和華你上帝所賜你的地上,得以長久”。(《圣經·申命記》)“要孝敬父母,使你得福,在世長壽。這是第一條帶應許的誡命”。(《圣經·以弗所書》)這兩條與孔夫子說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于后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孝經》)如出一轍;與“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欲報之德,吳天罔極”(《小雅·蓼莪》)所表現的情感也毫無二致。如果說孟子的“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對人有些苛求,那么,西方的《圣經》卻回答了“無后為大”的原因:“兒女是耶和華所賜的產業,所懷的胎是他所給的賞賜。少年時所生的兒女,好像勇士手中的箭。箭袋充滿的人便為有福。他們在城門口和仇敵說話的時候,必不至于羞愧。”(《圣經·詩篇·所羅門上行之詩》)
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說:“不孝父母而盡情于他人,無益也。”類似孔子說的“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孝經》)其實,西方社會同樣有孝道思想,但他們沒有使之形成一定的制度和文化,“沒有把‘孝道’在文化上培養起來的心理建設”。(南懷瑾《亦新亦舊的一代》)但是,在眾多西歐名家的只言片語中,仍可窺見西方之孝道觀。古羅馬神學家奧古斯丁說:“上帝,假使我配稱為你的子民,那是由于你賜給我一位母親。”德國作家歌德說:“沒有能比那欣賞自己懷中所抱嬰兒母親的眼睛更清澈的;也沒有比被眾多兒女們圍繞著的母親更感受被敬愛的人。”德國宗教改革運動領袖馬丁·路德說:“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比虔誠的慈母之心更加溫馨。”而他們更加強調的是父母對子女的愛,英國諺語:“父母的愛,是諸德之基。”法國諺語:“輕搖搖籃的手,能推動全世界。”猶太諺語:“母親的甜美與慈愛的聲音,使家庭像天堂一樣。”可見,西方社會更強調父母用大地滋潤萬物般無私的“愛”,去融化兒女的心田,在他們幼小的心中播撒愛的種子,讓它發芽生長,有一天開花結果,同樣用“愛”去回報父母。這也是“孝”,是“愛”的延伸。而中國的許多父母又會錯了意,對子女一味的溺愛縱容,培養的是一群只會索取不愿付出的自私的可憐蟲,又怎么期待他們會“孝”?最后只能是自嘗苦果罷了。
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對“孝道”的理解以及行孝方式也應該有所更新,但傳統的孝道文化不能一概否定,怎樣在這中西新舊文化觀念中求得一個合理與平衡,這是值得我們每一個中國人深思的問題。
責任編輯 張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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