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俄石油合作對我國可持續發展的戰略意義

摘要：隨著經濟的持續快速發展，我國對石油的需求大幅增加，石油消費量逐年上升，而我國石油的生產與供給嚴重不足，國內供需缺口日益加大，對國外市場的依賴程度逐漸增強。石油安全已成為我國不容忽視的問題，對保障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也是至關重要的。鄰國俄羅斯是世界石油生產與出口大國，我國是石油消費與進口大國，中俄兩國在石油方面存在很強的互補性。我國應積極采取措施促進與俄羅斯的石油合作，實現石油進口來源的多元化，以確保我國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關鍵詞：中俄；石油；合作；可持續發展

作者簡介：焦方義（1961-），男，吉林樺甸人，經濟學博士，黑龍江大學經濟與工商管理學院教授，從事宏觀經濟理論與政策的研究；王曉佳（1981-），女，黑龍江佳木斯人，黑龍江大學國際貿易學碩士研究生，從事國際金融、國際資本流動研究。

中圖分類號：F12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7504(2007)01-0070-06收稿日期：2006-10-13

1992年，我國制定了《中國21世紀議程》，開始統籌考慮經濟增長、社會發展、資源消耗、環境保護和生態平衡的關系，將可持續發展問題提到議事日程上來。近年來，隨著我國經濟的持續高速增長，石油消費量迅速上升，石油的對外依存度不斷加深。在國內供不應求的情況下，如何保障海外石油資源的穩定供應已成為我國可持續發展面臨的重要問題，而加強與鄰近的世界石油出口大國——俄羅斯的合作無疑是一個最優的選擇。

一、我國石油的供給與需求現狀

1.我國石油需求現狀

隨著國民經濟的快速增長，我國對石油的需求量也迅速增加。

中國最近20多年來的經濟始終持續保持高速增長的勢頭，國民經濟各行各業的迅猛發展極大地拉動了對能源特別是石油的需求，中國石油消費需求的增長已成為全世界石油需求增長的主要推動力之一。

我們可以用能源消費彈性系數來反映國民經濟增長與能源消費量之間的關系。能源消費彈性系數即能源消費量年平均增長速度與國民經濟年平均增長速度之間的比值。通常情況下，能源消費總量的增長速度與國內生產總值的增長速度成正比例關系，即國民經濟增長越快，能源消費量越大；反之，則越少。

2006年1月9日，國家統計局發布公告說，在根據經濟普查數據對國內生產總值歷史數據進行修訂后，1979年至2004年中國GDP年均增長率為9.6%。“十五”期間的經濟增長速度也達到了9.4%，而2006年上半年，我國GDP增長率超過10.9%的省多達24個。可以預見，在今后一段時期內，我國國民經濟將繼續保持高速增長的勢頭，石油的消費量也將持續增加，對石油的需求日趨旺盛。

粗放式經濟增長方式沒有根本改變，增加了對石油的需求。

我國國有大中型企業普遍存在的現象是：不注重技術革新和設備的更新改造、設備陳舊落后、產品幾十年不變，再加上體制的僵化，使得粗放式經濟增長方式得不到改變，而直到20世紀90年代初我國才開始重視這個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九五”計劃和2010年遠景目標綱要》正式提出要實現兩個根本性轉變，即“經濟體制從傳統的計劃經濟體制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從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黨的十六屆五中全會明確提出，必須把加快轉變經濟增長方式作為“十一五”時期的戰略重點，努力取得突破性進展，使經濟增長建立在提高人口素質、高效利用資源、減少環境污染、注重質量效益的基礎上。

由于經濟增長方式尚未改變，我國單位產值的能源消耗是美國的4倍，英國的5.3倍，法國和德國的7.7倍，日本的11.5倍。單就石油的消費來看，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對石油的需求一直在穩步快速增長。（見表1）

由表1可知，“六五”期間，我國的石油消費彈性系數僅為0.086，石油消費量的年平均增長率也比較低，為0.92%；而“七五”期間，石油消費彈性系數迅速上升為0.586，石油消費量的年平均增長率也增加為4.61%；由于在“八五”期間，經濟的粗放式增長方式還沒有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視，經濟快速增長，達到了年平均12%的增長率，所以我們看到，年石油消費量也以6.94%的速度高速增長；因計劃建議中明確提出要改變經濟增長方式，所以“九五”期間的GDP增長率降為8.27%，石油消費量的增長也有所減少；而2001-2003年，石油消費量的年平均增長率又有所回升，達到了6.55%。這些都說明如果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不改變，我國對石油的需求也不會減少。

汽車普及率的提高促進了石油的消費。

隨著居民收入的普遍提高，我國的消費需求結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汽車開始大規模地進入家庭。1980年，我國人均GDP為106.5美元，汽車普及率只有0.225輛/1000人［1］。在國家8757.4萬噸的石油消費量中，交通運輸和郵電通訊業占10.4%，為911.5萬噸，依靠國內的石油供給就能滿足人們的交通運輸需求。2003年，汽車普及率已為5.16輛/1000人，為1979年的27倍，全國汽車保有量增加279萬輛，據估算，這部分成品油消耗量在560萬噸左右，占石油消費增量的22%［2］。據新浪網2006年7月6日的一篇報道稱，中石化的一位業內人士推算，我國汽車保有量到2020年將達到1.3億輛，按照目前的油耗，預計汽車石油消耗量會達到2.5億噸。屆時，汽車將成為我國主要的石油消耗品。汽車普及率的提高進一步增加了我國對石油的消費需求。

2.我國石油供給狀況

我國石油資源主要分布在東部、西部和海域，其中東部是我國石油儲產量的主要地區。但經過數十年的開采，我國東部的大慶、遼河和勝利等老油田已進入穩產后期，產量逐年下降，“占全國的比例已由1988年的92%下降到2003年的65.1%”［3］。而且這些油田大多存在開采技術難度大、成本高等情況。相對而言，西部如新疆、青海、塔里木等油區的剩余可采儲量有了較大上升，對穩定陸上的原油產量起了重要作用，但這一地區的大多數油田開采條件十分惡劣、技術復雜、建設周期長。隨著渤海區億噸級以上大油田的發現，我國海上石油開發前景被中外專家看好，但是由于受采油技術、開發成本、氣候條件等因素制約，這一領域的發展也很不穩定。

按照能源經濟學的觀點，一般地說，發展中國家的能源供應和經濟增長是正相關的，較發達的國家可以通過技術進步、調整經濟結構等方法來減少對能源的需求。而我國的情況卻與之相反，雖近十年經濟始終保持10%左右的增長率，但我國石油后備資源嚴重不足，國內石油產量增長緩慢，年均增長率由20世紀70年代的13%下降到80年代的2.7%，90年代進一步下降到1.5%左右。2005年我國石油表觀消費量為3.17億噸，國內原油產量只有1.81億噸，另有1.36億噸石油依靠進口。根據英國石油公司（BP）的統計，我國剩余石油可采年限為13.4年，而世界平均為40.5年，中東地區為81.6年［4］。因此，我國國內石油的生產與供給形勢十分不容樂觀，供需缺口日益加大。

在國內生產的石油供不應求的情況下，從國外市場進口來緩解巨大的需求壓力是十分必要的。1993年和1996年，我國先后成為成品油和原油的凈進口國。我國石油進口主要來自中東、非洲和亞太，2004年從中東和非洲進口的石油占到了進口總量的74.1%，對中東地區的石油依賴程度遠遠超過了國際公認的安全警戒線。而我國從這三大地區進口的石油全部要依靠海運，途經的一系列海峽多為高風險地區，運輸路線比較單一，高度依賴馬六甲海峽。中東和非洲地區長期以來戰亂頻發、政局動蕩，而我國對馬六甲海峽也不具備控制力，這些使我國石油供應形勢更加嚴峻，尋找穩定的國外石油供應來源也成為中國經濟能否保持持續快速健康發展的一個關鍵。

二、中俄開展石油合作的優勢及對我國可持續發展的戰略意義

解決我國面臨的日益尖銳的石油供需矛盾，除了加大國內石油的勘探開采力度，將大慶建成為百年油田，鼓勵中國石油企業走出去開拓國際石油市場等戰略措施外，與俄羅斯進行石油合作對于穩定和分散石油供應來源是十分重要的，并且，兩國的石油產業存在著良好的合作基礎。

1.地緣優勢

中國和俄羅斯是亞洲最大的鄰國，兩國擁有4300公里長的邊界領土接壤，得天獨厚的地緣優勢使中俄兩國長期以來一直互為重要的貿易伙伴。石油資源豐富的西西伯利亞油田、東西伯利亞油田和遠東的薩哈林油田位于俄羅斯的東部，這些地區大都與中國接壤或者相鄰，僅黑龍江省與俄羅斯的邊境線就長達3000多公里。另外，早在1999年5月12日，吉林省琿春市到俄羅斯馬哈林諾的中俄鐵路就已經接軌，鐵路口岸開通試運行。布拉戈維申斯克市到黑龍江省黑河市的跨黑龍江大橋也在積極地籌建中，中俄之間的石油合作具有很大的現實性。這種地緣優勢使我國從俄羅斯進口石油等資源產品十分便捷，如可以利用“泰納線”管道運輸方式，管道運輸運量大、成本低、安全便捷，且源源不斷，具有進口中東、拉美等國石油不可比擬的成本優勢和安全優勢。對我國來講，進口俄羅斯的石油不僅可以緩解國內日益加大的石油需求壓力，還可以降低我國對中東石油進口的依賴程度，提高了我國石油供應的安全系數，從而保證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2.政治優勢

冷戰結束后，中俄兩國的國際政治、安全環境不容樂觀。美國基于地緣政治考慮，急于控制西亞—中亞—東亞的廣大弧形地帶，北約已經實現了兩次東擴，這對俄羅斯的國家安全造成了直接威脅，嚴重擠壓了俄羅斯在國際舞臺上的政治空間。美國進軍中亞、日美同盟不斷加強，使中俄處于被包圍的狀態，兩國都迫切需要創造和平穩定的周邊環境。只有相互支持、攜手合作才能進行最有效地防御，降低風險。這種在政治與安全方面互相借助的因素促使兩國領導人從戰略高度看待和處理雙邊關系，也成為雙方開展石油合作的推動因素。

中俄兩國石油合作具有良好的政治基礎。1996年，雙方決定發展“面向21世紀的平等互信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并建立起兩國領導人定期會晤的機制，開辟了中俄關系史的新紀元。2001年7月16日，中俄兩國首腦簽署了《中俄睦鄰友好合作條約》，為中俄兩國人民“世代友好、永不為敵”奠定了法律基礎。2003年10月20日，俄羅斯總統普京表示，在任何情況下，俄都準備同包括中國在內的傳統伙伴國發展關系。同時，不論是通過鋪設一條直接通往中國的管道干線或支線，還是通過增加鐵路運輸量，俄羅斯都將增加對中國的石油出口。2004年10月，普京總統訪華期間簽署的《中俄聯合聲明》稱：全面深化包括能源和投資合作在內的中俄經貿合作，是鞏固和發展中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的重要因素。

俄羅斯增加對我國石油的出口和兩國加強石油能源合作，對鞏固和發展戰略協作伙伴關系具有重要意義。而維持兩國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是處理中俄關系的基石。這種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的建立對于中國利用俄羅斯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的石油資源有著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

3.歷史文化優勢

新中國成立之初，蘇聯曾派出大量的專家和工程技術人員援助我國在“一五”期間建設的156個大型工業項目，對新中國基礎工業的建立發揮了重要作用。在實施這些援建項目時，中國在許多領域與原蘇聯開展了合作，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工程技術與科學研究人員。至今，曾在我國東北三省工作過的原蘇聯專家和學者們還與中方保持著一定的聯系，這對促進兩國人民的民間友好往來，開展經貿、科技、文化合作發揮了積極作用。

原蘇聯解體后，中俄兩國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重新確立了外交關系，自建立“戰略協作伙伴關系”和簽署“睦鄰友好合作條約”以來，兩國關系進入了一個全面發展的新時期。中俄兩國領導人于2005年7月正式宣布，為全面推動兩國戰略協作伙伴關系向前發展，雙方決定2006年在中國舉辦“俄羅斯年”，2007年在俄羅斯舉辦“中國年”活動。“國家年”的舉辦將促使兩國人民加深相互之間的了解和理解。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為兩國石油合作的發展打下了牢固的基礎。

4.俄羅斯豐富的石油資源為兩國合作奠定了市場基礎

俄羅斯擁有豐富的石油資源，2003年石油產量達到4.21億噸，創12年來新高，超過沙特阿拉伯成為世界第一大產油國，而其同時又是世界第二大石油出口國，出口量逐年增高。根據《俄羅斯2020年前能源戰略》，到2020年俄羅斯的石油出口量將達到3億噸左右。石油的出口成為俄國內經濟穩定和換取外匯的重要手段。俄羅斯出口石油主要面向英國和愛爾蘭、東歐地區、地中海地區、西北歐地區、美國和加拿大，2001年向這些國家的出口已占俄石油出口總量的86%［5］。由此可見，俄羅斯石油出口過分依賴歐洲市場。為確保石油出口安全，俄羅斯開始實行石油出口市場多元化戰略，將逐漸增加對東北亞國家的輸出，而中國也越來越成為其重要而穩定的出口市場，這為中俄石油合作奠定了市場基礎。

5.中國對石油巨大的需求為合作創造了條件

目前，中國是世界第二大石油消費國，僅次于美國。據專家預測，2020年前后，中國石油進口有可能超過3億噸，屆時將成為世界第一大石油進口國。由于能源缺口迅速擴大，我國石油進口量逐年上升，2004年中國進口石油1.2億噸，同比增長34.8%。國際能源署建議成員國的戰略石油儲備標準是90天的石油凈進口量。目前美國、日本和德國的石油儲備可供使用的天數分別達到了158天、161天和127天，而中國石油系統內部原油的綜合儲備僅為30天①。為了滿足經濟發展的需要，在今后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我國石油還將依賴進口。如前所述，現在中國石油進口主要來自海灣地區的產油國，少量來自委內瑞拉等其他國家和地區，從石油安全的角度來說，中國這樣的石油消耗大國迫切需要實現石油進口的多元化。中國市場對俄羅斯石油的出口具有巨大的潛力，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俄羅斯也必將與其他國家競爭中國的石油消費市場。

6.兩國石油合作有利于創造“雙贏”局面

中俄石油領域有很強的互補性，俄羅斯石油資源豐富，我國石油資源匱乏。我國作為石油消費與凈進口大國，力爭實現石油供應來源的多元化，增強我國能源供應的安全化；俄羅斯作為石油生產與凈出口大國，正在積極尋求多元化的石油出口市場，同時大規模的投資和石油外匯收入有利于其經濟的快速復蘇。俄羅斯于1995年制定實施的《俄聯邦產品分割協議法》規定：“取得租讓權的外國投資者可以自主編制開發計劃，使用自己的資金、技術和設備開采所承租的自然資源，而且多采多得。在協議有效期內，投資者可免繳除利潤稅、資源使用稅、俄羅斯籍雇員的社會醫療保險費和俄羅斯居民國家就業基金費之外的其他各種稅費。”［6］俄政府也試圖通過稅收優惠政策以及國家與投資方之間的產品分成形式，吸引外國投資者，加快俄羅斯油氣田的開發。其國內政策取向有利于投資，俄也鼓勵外資進入俄羅斯進行油氣勘探與開發以解決自然資源開發中的資金不足問題。在這種背景下，兩國完全可以通過石油能源領域的合作，相互保障能源安全，促進本國經濟的發展。

三、推進中俄石油合作的對策建議

1.實施“走出去、引進來”戰略

俄羅斯不僅石油資源豐富，而且與我國地理位置鄰近，開發成本較低，互補效益明顯。目前，西方跨國公司正利用其強大的資本運營實力和豐富的合作開發經驗，加緊對俄能源和其他原材料部門進行滲透和控制，我國有實力的石油企業也應采取“走出去”戰略，積極參與俄羅斯石油資源的勘探開發，建立石油生產和供應基地，以投資、參股或購買開采權、參與產品分成等方式加緊進入俄資源產品的實質性生產領域，占領市場，為兩國的石油合作創造條件。我國石油資源雖然相對貧乏，但人力資源十分充足，而且專業技術人員和工人的素質普遍較高，無論是與俄羅斯合作勘探、開發俄境內的石油資源，還是鋪設輸油管道、擴建鐵路、增加石油輸送能力，我國都能提供足夠的人才。2005年11月4日，中俄總理在第十次定期會晤簽署的《聯合公報》中指出：加強能源領域合作十分重要，雙方支持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和俄羅斯管道運輸公司研究從俄羅斯到中國的原油管道設計和建設問題的工作；支持并加快兩國石油天然氣企業采取多種方式合作，在石油開采和加工領域盡快取得實質性的成果，歡迎擴大在中國、俄羅斯以及第三國境內油氣項目合作的可能性。這些都將有力地促使我國企業走進俄羅斯。

經過多年開采，我國石油儲量已經嚴重不足，需要不斷加大勘探和開發力度。同時，油氣資源分布也很不平衡，中西部地區油氣資源相對來說較為豐富，而東南沿海經濟發達省份的油氣資源則較為匱乏。為保證東南部地區的石油供應，我國制訂了“西氣東輸”計劃，該計劃的實施也需要加強與國外企業的進一步合作。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在國內石油勘探開發領域已經與外國企業展開了深層次的合作，加入WTO進一步促使我國石油市場的對外開放，外國公司也可以進入我國石油產品供給、運輸和銷售等領域。俄羅斯是世界石油大國，在石油開采、運輸等領域擁有豐富的經驗。我國應本著互惠、互利、平等競爭的原則，吸引俄羅斯石油企業“走進來”，參與中國的石油項目，為今后中俄兩國更廣闊的石油合作打下堅實基礎。

2.利用俄石油資源實現大慶資源型城市轉型和可持續發展

大慶是一座因油而興的資源型城市，石油產業是大慶最重要的經濟支柱。據統計，石油和天然氣開采約占大慶市工業總產值的70%。眾所周知，石油是不可再生的戰略性資源。大慶原油產量在1976年躍上5000萬噸，并連續27年穩產5000萬噸以上，但在2003年首次下調至5000萬噸以下。雖然此次產量調整數量并不大，但是，作為已經連續高產多年的老油田來說，資源的逐漸衰減卻已經成為不容忽視的現實問題。如何實現大慶這個東北老工業基地最大的油城的城市轉型已經成為大慶人首要解決的問題。

中俄輸油管線的建設給大慶的可持續發展帶來了新的機遇。修建石油管道是近年來兩國經貿合作中的重要議題。原計劃從俄羅斯東西伯利亞的安加爾斯克經中俄邊境滿洲里到達大慶（簡稱“安大線”）的長達2400千米的輸油管道，每年可以向中國輸送最多達3000萬噸的石油，可以說這條管線一旦建設成功，直抵大慶，對其保持經濟總量的穩定增長將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可惜好事多磨，雖然在2004年最后一天，俄羅斯政府宣布最終選擇修建從泰舍特至納霍德卡（簡稱“泰納線”）的石油運輸管道，但普京總統在2005年9月5日宣布，“泰納線”一期工程只修建到俄中邊境城市斯克沃羅基諾，隨后將通過支線每年向中國大慶輸油2000萬噸。除了建立石油管線外，俄還答應增加通過鐵路向中國北方地區供應石油的數量，2006年達到1500萬噸。大慶的石油產業主要由石油開采業與石油加工業這兩部分構成。來自于俄羅斯的石油無疑將為大慶的石油加工業輸送大量的“新鮮血液”，將有力地促進石化、乙烯等工業的進一步發展。積極加強、促進與俄羅斯的石油合作對大慶延長產業鏈、實現城市轉型將具有巨大的推動作用。

3.建立政治互信，密切民間往來

由于石油是現今各國激烈爭奪的重要戰略物資，中俄兩國的石油合作就不僅僅是單純的經貿領域的合作，而是具有戰略意義的政治合作。因此，中國在與俄羅斯開展石油合作時，尤其要注重加強與俄政府間的協調與磋商，要針對俄方政界對中國的防范心理，多做釋疑的工作，爭取首先在政府層面上建立政治互信。石油合作具有長期性并涉及國家的戰略安全，因此建立起兩國之間的政治互信尤為重要。

民間方面，許多俄羅斯人對中國的歷史文化與現今情況不甚了解，尚有很多“中國威脅論”的看法。近年來，中俄兩國國家領導人頻繁會晤，但如果僅停留在上層之間的往來還是遠遠不夠的，兩國地區、企業、經濟團體、民間團體之間的交流還需要進一步加強。通過各個層次的交流與往來，以各種方式加深俄羅斯人民對中國社會狀況與對外政策的了解，消除他們對中國的偏見和疑慮，提高中俄貿易互信程度，為中俄石油合作創造良好的人文環境。兩國政府要為此積極創造條件，給雙方的民間交流與往來提供指導和服務。

4.改善邊貿條件，推進中俄貿易全面升級

目前，俄羅斯已成為中國第八大貿易伙伴，也是中國在歐洲的第二大貿易伙伴；中國成為俄羅斯第四大貿易伙伴，也是俄羅斯在亞太地區的第一大貿易伙伴。近十多年，兩國的貿易總額始終保持快速、穩定增長。1992至2001年貿易額由58.6億美元增加到106.7億美元；2002至2004年貿易額翻番，2004年超過了200億美元；而2005年貿易額則達到291億美元［7］。同時，兩國領導人提出到2010年要將兩國貿易額提高到600至800億美元的目標，為了實現這一目標就需要兩國人民加強交往，挖掘潛力，大幅度提高貿易額。

但我們還應看到，在雙邊貿易中還有很多不利因素在阻礙貿易的增長。如中俄雙邊交通不暢的問題就嚴重阻礙了雙邊的經貿合作。中俄雙方鐵路和公路密度過低、等級過低，與發達國家相比，密度低50%以上，速度也低50%以上。兩國政府應從互惠互利的角度出發，將動員國力和吸引外資相結合，逐漸改變目前鐵路、公路、橋梁建設滯后的問題，改善交通狀況，促進經貿發展。此外，中俄兩國貿易信息渠道不暢，有關雙邊經貿的法律法規披露機制極不健全，中介組織匱乏，也嚴重影響了雙邊貿易的規模。因此，兩國政府應盡早建立中俄貿易信息網絡系統，強化兩國貿易的中介服務體系，延長國際運輸線路，推進中俄貿易全面升級。

注解：

①《2006年4月世界主要國家石油儲備量及中國的戰略》，中宏數據庫，2006年6月26日。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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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國勝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