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建議停止“舉國體制”的提法》一文兼論什么是體育舉國體制

摘要：舉國體制是一種有效的資源整合模式，它具有不同于常態管理模式的特征。當前，學術界對于舉國體制仍存在不同認識。在評論《建議停止“舉國體制”的提法》的基礎上，考察了計劃體制論、體育整體論、競技體育論、公益體育論、重點項目論等舉國體制觀點，提出舉國體制是一種應急狀態下啟用的不同于常態的非均衡發展策略，其啟用的目的是為了有效應對諸如自然災害、國防、國家重大發展項目等關系到國計民生的重大問題。舉國體制具有重要性、緊迫性、臨時性、大資源消耗、存在認同性價值等特征。舉國體制作為一種資源整合模式，應用于體育領域才成為體育舉國體制。

關鍵詞：體育；舉國體制；資源整合

中圖分類號：G8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7116(2007)07-0005-05

體育舉國體制是我國體育管理體制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不斷有學者、官員置身其中，對其優劣做出評判。隨著北京奧運會的臨近，這股討論浪潮曾一度遞減。正當舉國體制問題逐漸淡出人們視線時，一篇題名為《建議停止“舉國體制”的提法》，作者署名為“狐鳴”的文章(以下簡稱“狐文”)以其犀利的筆鋒、鮮明的觀點闖入體育學人的視野，正如體育學刊網站所評論的，此文“觀點鮮明，意見尖銳，用詞辛辣，態度堅決。該文不算學術論文，更像一篇即席發言或有感而發的雜文，作者以對國家體育事業高度負責的精神，面對現實，敢于毫不遮掩地提出自己的意見，說出了許多人想說又不敢說的話，體現了一個學者的高尚情操和品格。”

“狐文”以看似簡單的行文述說著并不簡單的道理，引人深思。經歸納，可以將《建議停止“舉國體制”的提法》一文的主要觀點歸結為“兩大批判及從唯名論角度對舉國體制的解構與重構”。

1 “狐文”的基本觀點：“兩大批判”及從唯名論角度對舉國體制的解構與重構

1．1 “兩大批判”

對兩種不同的體育舉國體制觀點，“狐文”予以批判，并指出其危害所在。

其一，批判了將舉國體制夸大為中國體育管理體制的觀點。正如該文所述：“所謂的舉國體制，的確是我國體育的傳統制度中最成熟最優秀的部分，但僅僅是一個以金牌為目標的封閉式集訓的模式，只涉及培養競技精英的尖端部分，并非真正的體育制度的主體。”“它并不是一個滿足全體中國人體育需要的完善制度，而僅僅是針對極少數運動天才的集訓模式。如果以此來取代整個體育制度，把一個全面管理中國體育的體制簡化和縮小為一個自產自銷金牌的生產基地，是觀念上的錯位。”“使用舉國體制的提法，最大弊端是以點帶面、以次充主，使人們誤以為它就是中國體育的整個制度。”

其二，批判了將舉國體制特指為競技體育舉國體制的觀點。對于這一點，“狐文”指出：“試圖努力鞏固和完善它的一些人辯說，舉國體制可以用來特指競技體育。此說大謬不然，所謂的競技體育更不是舉國體制”；“發展高水平競技運動的體制，雖然建立在從地方到中央層層選拔輸送的多級訓練網的基礎上，但卻是行業內部獨立封閉的僅限于發展競技的系統，在圈子里倒是上下形成了極為有效的網絡，說是舉國，則顯得太牽強。這個由政府體育管理部門高度壟斷優質資源的體工隊專業訓練模式，圍繞幾千優秀運動員的龐大服務體系，不僅全國各行各業插不上手，連幾十萬體育教師也難得幫上忙，這怎能說是舉國的行為?”

1．2 對體育舉國體制的解構與重構

面對人們對體育舉國體制的種種誤解，以及由此帶來的種種弊病，“狐文”予以貶斥，那種貶斥可以認為是毫不留情的。“狐文”談到：“舉國體制的提法，莫不是一件‘皇帝的新衣’”!“就學理而言，舉國體制恐怕只是一個偽概念。”因此，“狐文”主張對舉國體制進行徹底的解構：“為此，體育界不僅應該自己停止使用舉國體制的提法，還應明確告訴媒體——舉國體制的提法可以休矣!”然而，曾經存在于歷史長河的事物畢竟具有一定的歷史合理性，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否定的事實，更何況當前仍然在發揮作用的體育舉國體制，對于這一點，狐先生明顯也意識到了，或許是出于對舉國體制的一種人道主義關懷，“狐文”冷酷面孔的背后竟然反常地表現出一絲難見的溫情，其表現是對體育舉國體制“解構”之后的“重構”。相異于其他體育同仁的“舊瓶”裝“舊酒”，“狐文”主張換個“新瓶”裝“舊酒”：“舉國體制的提法應該盡快廢止，但我國體育這個實實在在的封閉式集訓體制，在獲取金牌方面非常優秀，在提高運動技術水平方面取得了驚人的效益，應該珍惜它的合理內容，把它安排在中國體育新制度里，作為一個特殊的組成部分。這個訓練體制是中國競技運動攀登世界高峰的一張戰無不勝的王牌，特別適用于發展中國家，目前沒有必要立即與國際全面接軌，置換為發達國家的自由自主型的訓練模式。”

1．3 關于體育舉國體制的名實之爭

在體育學術界，盡管人們對于體育舉國體制的方方面面持有不同的觀點，但這些不同點顯然是構建在一個共識之上的，那就是大家基本認同體育舉國體制存在的實在性。但“狐文”的論點明顯相異于這一共識，他認為體育舉國體制并不是一個實在的存在，而只是人們在特殊歷史時期建構的一個概念，這個概念“名不副實”。既然“名不副實”，就應該進一步的將其否定。在“狐文”中曾多次出現舉國體制是“偽概念”、“是一件皇帝的新衣”的語句；同時，我們在其文中基本尋覓不到具體的體育舉國體制所指，某些文字似乎有意將舉國體制落于競技體育之上，但隨后作者又將其徹底地否定掉。可見一開始，“狐文”就將舉國體制的爭論抬升到了“名實論”的高度。

對體育舉國體制持有“唯名論”的態度既明，“狐文”也就以此為邏輯起點進行理論演繹，首先指出舉國體制不能代表整體中國體育管理體制，對于這一點的批判，作者依然是采取概念解析的方法，指出：“中國體育在20世紀50年代舉國做廣播體操，60年代舉國暢游江河湖海，70年代舉國打乒乓球，80年代為運動健兒在世界體壇獲得優異成績而舉國歡騰……這些都是舉國的現象；而把發展體育事業作為一項制度安排，恰恰就沒有舉國。”既然在體育制度層面，沒有舉國的行徑，就不能將其稱為舉國體制；同理，指出舉國體制也不是競技體育管理體制，其依據是：“我國抗日戰爭、抗美援朝是舉國體制……這些舉國上下各行各業高度參與甚至家家戶戶都獻出了親人來共同努力完成的驚天大事，才需要舉國全力以赴的體制。體育談何舉國?”或許“狐文”的思想深處有著認同舉國體制是實在存在的一股念動，但苦于在體育領域找不到一個像“抗日”一樣的舉國實例，所以才從概念解析人手，走上了一條徹底否定體育領域存在舉國體制的道路。

既然舉國體制只是一個“名不副實”的偽概念，對于舉國體制也就沒有公認的標準，預示著人人可以為體育舉國體制定標準，可以把舉國體制說成中國整體的體育管理體制，也可以把舉國體制說成中國競技體育管理體制。對于舉國體制的具體所指，體育理論界尚且不明，作為外行的“媒體”更是看不懂，但媒體的目的不在讀懂舉國體制，說得保守一點，他們的宗旨在于客觀、真實報道各種言論、事件，夸張一點說，媒體的興趣只在于那些能夠通過渲染途徑實現特定目的的觀點、言論與事實。雖然媒體本身沒有對舉國體制進行更為嚴重的誤解，但媒體的強大傳播作用使得這種原本只存在于體育領域的理論混亂擴大到了一個更為廣闊的受眾空間，使得普通受眾在無形之中受到理論的污染。因此，“狐文”態度十分堅決：“體育界不僅應該自己停止使用舉國體制的提法，還應該明確告訴媒體—舉國體制的提法可以休矣!”

1．4 幾點評論

對于“狐文”的基本觀點，諸如反對將舉國體制等同于中國體育管理體制、競技體育管理體制，倡導對體育舉國體制進行理性的批判與反思，重構體育舉國體制等，我們是舉雙手贊同的。然而，對于得出這些結論的立論基礎與運行邏輯，我們則持保留意見。

首先，通過概念解析，按照唯名論的邏輯來否定體育舉國體制的實在性，這一做法值得商榷。舉國體制原本就是一個帶有夸張含義的語匯，它是中國式思維的產物。區別于西方人的邏輯、分析思維，中國人慣用形象思維，由此強調整體、強調統一，方法上重視理解、領悟，體現在中國文字中，則是蘊意豐富多彩，一個簡單的漢字，引申出多種含義是常有之事，在表達含義時，漢字是很難做到名副其實的。

對于舉國體制而言，其由來基于這樣一個事實：“一條龍”的訓練體制、全運會賽制和國家隊的長訓制三者構成的競技體育組織與管理方式類似于“兩彈一星”模式，所以被形象化地稱為“舉國體制”。可見體育舉國體制比擬于國防舉國體制完全是因為二者之間具有一個明顯的共同點，那就是針對一個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的項目，國家f臨時性地形成一套不同于常規的應對機制，通過國家整合資源的時間、成本優勢，來實現任何個人或社會組織所不能實現的戰略目標，這種模式由于具有巨大資源投入的特點，資源整合過程中容易造成局部的利益受損，為了獲取廣泛的價值上的認同，將其夸張的稱為“舉國體制”。可見，舉國體制原本就是一個含有較多夸張成分的詞語，之所以夸張，是為了獲得更多的認同。然而，舉國體制概念的提出卻是符合中國人的思維方式的。如果嚴格按照概念解析的方法來分析舉國體制概念，恐怕很難在現實生活中找到名副其實的舉國體制。就連“狐文”認同的“抗日”，也并非完全的舉國體制。因此，對于體育舉國體制的分析不能拋開歷史、脫離經驗走概念解析的路子，必須依據于經驗、尊重歷史、從實際出發，否則，就會落入概念的巢臼不能自拔。

其次，舉國體制是中國體育界的重大理論創新，對于其研究的深入必將極大程度地豐富與擴展體育管理理論，從而進一步地服務于我們的體育實踐。對于舉國體制在社會上引起的爭議，并非歸咎于媒體的不當傳播所能了事，從本質上看，正是因為體育理論工作者對于體育舉國體制的研究不夠深入，沒有準確地揭露舉國體制的本質，才導致了人們在認識舉國體制的過程中出現人言人殊現象，也就是說：引起人們誤解的并不是舉國體制本身，而是人們對體育舉國體制所作的不同詮釋。而消除人們對體育舉國體制的誤解，不能簡單地依靠封鎖言路的途徑，治本的方式在于呼喚體育理論工作者的責任心、使命感，深入研究舉國體制，建立客觀、科學、準確的舉國體制理論體系，從根本上消除社會對舉國體制的種種誤解。因此，我們認為在舉國體制理論沒有研究透析的情況下，停止舉國體制提法的做法是不恰當的，體育理論工作者所要做的是加強對體育舉國體制研究，為不了解舉國體制的人答疑解惑，為媒介提供客觀、科學、準確的材料。

2 什么是舉國體制

2．1 對幾種舉國體制觀點的回顧

對于舉國體制問題，體育理論界既有共識，也有分歧。共識表現為人們基本認同于舉國體制是一種“集中力量辦大事”的有效模式，這種模式在體育領域的運用雖然存在一定的弊端，但從總體而言是成功的，它有效地促進了我國體育事業的發展。分歧則表現為人們對于舉國體制在體育領域的具體存在形態持有不同的看法，表現為這樣幾種不同觀點：

第一，計劃體制論。持這一觀點的學者認為“舉國體制是對計劃經濟條件下體育體制的概括。”認為舉國體制就是計劃經濟時期的體育管理體制，而當前我國已經基本建立起市場經濟體制，與之相適應，體育管理體制應該由過去的計劃式的體育管理體制向當前的市場式的體育管理體制轉變。他們對當前使用舉國體制概念表示質疑，并強調舉國體制將與整體的體育管理體制之間存在一定的邏輯錯亂問題，對于將具有濃厚計劃體制特征的舉國體制與市場為特征的體育管理體制進行調和表示憂慮。

第二，競技體育論。“舉國體制并非整個體育的體制，而只是競技體育的特殊體制”。“舉國體制并非計劃經濟的專利，既是計劃經濟也是市場經濟實現國家利益的手段”。在有效回應計劃體制論提出的舉國體制與市場經濟環境之間具有不可調和的矛盾的同時，競技體育論者提出，在市場環境下，舉國體制經過一定的改革、優化，能夠繼續發揮效力，服務于我國競技體育事業的發展。

第三，體育整體論。與競技體育論者同樣占據了主流地位的是體育整體論者。他們認為：“舉國體制應該是舉全國之力，集全民之智的體育事業組織與管理方式，應該形成政府、社會、個人公同舉辦、財政和市場雙重推動的體育事業運行機制。”但將舉國體制視為整體的中國體育管理體制，不可避免的將要遭遇到資源短缺的難題，為了化解這一矛盾，體育的社會化、市場化成為了整體論舉國體制改革的有力之舉。

第四，公益體育論。隨著舉國體制問題研究的深入，部分學者發現競技體育同時具有公益、私益雙層屬性，舉國體制應將具有市場潛能的競技體育項目排除在外，由此提出了舉國體制也能適應于公益性群眾體育項目的觀點。

第五，重點項目論。李志堅認為：“舉國體制是指以國家利益為最高目標，動員和調配全國有關的力量，包括精神意志和物質資源，攻克某一世界尖端領域或國家級特別重大項目的工作體系和運行機制。”

2．2 什么是舉國體制

對于舉國體制的競技體育論、體育整體論觀點，“狐文”予以了批判，其批判有理有據。我們認為沒有必要再針對這兩種觀點進行重復討論，所要思考的是另外3種觀點：

首先，計劃體制論舉國體制是本質的舉國體制嗎?體育舉國體制生成于計劃經濟時期，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正是由于舉國體制曾經完美地嵌于計劃經濟的大體制之中，表現出極大的效力，且舉國體制本身所表現出的特征(諸如：國家通過行政指令發展某一門類的體育、國家負擔某一門類體育發展所需的全部費用等)與計劃時期的體育管理體制有許多相似之處，因此，部分學者直接將舉國體制等同于計劃式的體育管理體制。那么，舉國體制就是計劃模式的體育管理體制嗎?答案是否定的。顯然，將舉國體制視為計劃模式的體育管理體制看到了舉國體制與計劃模式體育管理體制的相同之處，卻是忽視了二者的區別。舉國體制作為一種國家在緊急狀態下整合資源的應急策略，必須依靠國家強有力的方式介入體育，行政手段是主要的干預手段，這樣有利于短時間之內調動、整合資源，提高應對問題的能力與效率。舉國體制中國家表現出的統包統管的行為確實與計劃體制有著許多相似之處，容易誤導人們得出舉國體制就是計劃模式的體育管理體制這一錯誤結論。然而，舉國體制并非計劃模式的體育管理體制，二者的相異之處是非常明顯的：計劃體制是一種常態的管理方式，而舉國體制是一種非常態的管理模式；計劃體制是特定歷史時期我國政治、經濟、文化、體育體制的統稱，而舉國體制只是在常規計劃體制之外，為了應付一些具有戰略意義的發展問題所臨時啟用的應急策略，其應用范圍局限于特定的領域，其范圍是非常小的；另外，舉國體制作為一種非常態的資源整合模式，并不存在“姓資、姓社”的問題，計劃時期可以用，市場條件下也可以用，籌辦北京奧運會就是舉國體制在市場環境下發揮效力的明證。再者，如果舉國體制就是計劃模式的體育管理體制，那么還有必要設計出一個舉國體制的名稱來指代特定時期的體育管理體制嗎?當事物與事物之間，共性明顯優于個性，是沒有必要去人為突出個性的，只有當共性不足以反映事物本質、將事物區別開來，必須借助個性的突出才能認識事物時，強調個性才顯得必要。顯然，舉國體制名詞的出現并非在于突出體制的共性，而是為了強調個性。

其次，公益論舉國體制是否就是本質的舉國體制呢?公益論舉國體制理論的提出，反映出人們在認識舉國體制本質的征途中又邁出了堅實的一步，它迎合了當前政府體育職能改革的方向，強調了舉國體制的合法、合理性依據，明確了政府在體育事業中的地位，突出了舉國體制提供公共物品、公共服務的職能，還有力地回應了體育理論界某些放大舉國體制的錯誤觀點，理論本身極具合理性。以公益論舉國體制理論為基礎，有學者對舉國體制的范圍進行了界定，提出：舉國體制不適用于全部競技體育，而適用于公益性群眾體育項目。向公民提供基本的公共產品是政府的責任，將舉國體制限于公益領域，可以極大地縮小舉國體制的應用范圍，降低舉國體制成本，減輕政府發展體育的負擔，也為舉國體制的存在、發展找到了合理性依據。然而，公益論舉國體制也并非本質意義的舉國體制。因為，公益體育內部仍然存在這樣一種分化，一種是常規的公益體育事業，就像政府按照發展規劃有計劃的修建體育場館、健身路徑等；另一種是緊迫性的公益體育事業，如北京奧運會，弱勢群體體育等。常規性的公益體育事業，國家有計劃、有組織的進行管理、發展，對于這類事業，國家只需采用常態管理方式便可應對，管理本身有章可循；而對于緊迫性的公益事業，往往無章可循，解決不同的問題需要采用不同的策略，針對具體問題所設計的策略又極大程度地相異于常態的管理方式，但正是這些不同于常態的“策略”才構成真正意義的舉國體制。因此，公益論舉國體制相對于本質意義的舉國體制仍然范圍過大。

最后來考察重點項目論舉國體制。我們認為重點項目論才是本質意義的舉國體制。因為重點項目論舉國體制所表現出的特征與我們認可的舉國體制，諸如“兩彈一星計劃”、“防治SARS病毒”等表現的特征具有極大的重合度。第一，重要性特征。三者都是關系到國計民生的重大項目或者某些是具有重大戰略意義，國家必須優先發展的重點項目。第二，緊迫性特征。三者都具有時間上的緊迫性，在特定時間內必須啟動項目，否則將錯過重要的發展機遇或者由于時間上的延誤將導致巨大的損失。第三，臨時性體制特征。由于時間上的緊迫性，項目的工程性特征，往往決定在特定時間內必須臨時性的形成一套不同于常規的臨時應急管理體制，在項目完成后，退出臨時體制，恢復常態。第四，大資源消耗特征。三者都必須以巨大的資源消耗作為項目完成的保證，巨大的資源消耗決定了任何社會個體或社會組織均不具備獨自承擔的能力。第五，共同的價值基礎。國民易于在公共危機或者有關國家利益的重大問題前形成統一的價值認同，而共同價值認同是舉國體制形成的重要標志，它預示著人們將在未來的行為中實現同步。

項目的重要性、緊迫性特征構成了舉國體制運行的理論與現實依據。項目的臨時性特征決定了舉國體制只是一套應急機制，不具備常規制度的特征；項目的大資源消耗特征決定了：第一，舉國體制只能作為一種短期性的管理模式出現；第二，必須舉全國的資源；第三，舉全國資源必須動用強有力的國家機器，國家不僅是處于主導地位，更多的是主體地位。

因此，我們認為舉國體制是一種應急狀態下啟用的不同于常態的非均衡發展策略，其啟用的目的是為了有效應對諸如自然災害、國防、國家重大發展項目等關系到國計民生的重大問題。舉國體制具有重要性、緊迫性、臨時性、大資源消耗、存在認同性價值等特征。舉國體制作為一種資源整合模式，應用于體育領域才成為體育舉國體制。

[編輯：李壽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