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電影作為大眾傳播的途徑之一,如何發揮其傳播的有效性。就需要另辟蹊徑,開拓新的思路,以《天下無賊》、《瘋狂的石頭》、《寶貝計劃》為例,探討其傳播成功的途徑,可以帶給人們更多的啟發和思考。
[關鍵詞]電影 傳播 傳統 解構
大眾傳播講究受眾的接受心理,電影作為大眾傳媒,為了抓住觀眾的心,達到震撼人心的藝術效果,在傳播方式方面下足了功夫,尤其是電影《天下無賊》《瘋狂的石頭》《寶貝計劃》,幾乎是同一題材,卻比過去的電影傳播有更多的創意,三者之間又不盡相同,精彩紛呈,彰顯不同層次的文化內涵,是對傳統文化的極大反撥,傳播模式的改變讓人耳目一新,而內蘊豐美的電影畫面和聲音,又常常透出清新和歡快,透出遠為復雜的另一番滋味,帶給觀眾更多的思考和回味。
一、“小人物”塑造背離傳統經典
電影如果老是那么些傳播模式,就不能滿足觀眾的涉奇之心,就落于窠臼,失去新奇之感。從傳播學的角度,審視大眾的心理特征,要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有打破過去電影傳播模式的套路,才會有創意,無疑,這三部影片的人物言行設置、人物形象塑造的或和諧、或對立,無疑是成功的、自然的、能讓人接受的,又常出乎意外,能從中悟出一點潛存其間、隱而不彰的關于道德失落的感慨,看到庸俗、煩瑣、無聊、無奈和奮力突圍、悲壯、生趣盎然的對抗,讓觀眾產生熾熱內心中的血氣和豪情?!疤煜聼o賊”只是個夢想、“石頭”導致人的瘋狂、高額的金錢導致“寶貝計劃”,這些,恰恰印證了人性的貪婪、道德的缺失、金錢的吸引力。電影巧妙地瞄準為金錢而瘋狂的這類特殊的人群,演繹人物的性格多變、表現復雜的矛盾;中突,把故事推向一個個高潮,把人的丑陋和庸俗表現得入木三分,可從王麗、王薄的轉變,小偷居然講信用,人字拖的做人原則及對家人的孝心等初露希望的亮光,品出了人性的力度、強度,原始的淳樸,直截了當的生命噴發。他們身上的荒誕、狂躁、非理性慢慢充滿轉機,人性良善、情感真摯、可愛,彰顯得很有層次、不突兀、不矯揉造作。從人們普遍痛恨、厭惡的賊身上,居然窺見了人,陸中最真實、最動情感、最有人情味的方面,這是對過去傳統思維的一次徹底地顛覆,同時,還原了“現實”人的豐富性、復雜性,讓我們撤去歷史和道德的屏風,電影所塑造的藝術形象以鮮活的姿態站立在我們的視野里,人物的言行不受外界的干擾而直接撞擊我們的心靈,既充滿無窮的趣味,更覺意味深長,震撼人心。
二、對傳統道德的反諷
此三部電影異常精彩的還在于借助小偷的嘴,說出正人君子才能說出的話,常讓人忍俊不禁。如《天下無賊》中小偷頭目黎叔說到:“二十一世紀什么最貴?人才”、“有組織,無紀律,隊伍很難帶啊!”。《瘋狂的石頭》的小偷“敲什么敲,什么素質啊!”電影的巧妙在于這群違法亂紀的人,儼然是有素質的好人,他們常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所從事的職業,對他人進行道德的、價值的評判,把別人推到所謂的審判席位上。這些人言行的矛盾、沖突、失衡正好是對傳統文化中所謂的道德的反諷。道德被徹底解構,被這群人掌握的話語權恰是當下民眾的流行語,當“話語”容易迷失人的時候,敏感多思的人就會感到彷徨和無所適從的焦慮,所幸的是,判斷一個人,還可以以其行為作為準繩。否則,“沖口而出”的言語還真的難辨真偽,卻在不經意之間已一舉抵達當下的時尚,清新透明、不加掩飾,揭示了一個民族部分人的心態,量出了一個民族部分人的素質。令人惶惑、也產生了無可逃脫的關于道德的反思,呈現了現實的無奈的所有內心體驗,又是精神畸變的藝術再現。
三、娛樂戲謔化的語言徹底消解傳統文化
這些影片的話語非常獨特,令人回味無窮。常以詼諧、幽默、反諷、自嘲、無奈等眾多的元素的語言產生了獨特的藝術張力,往往令觀眾印象深刻。王薄“我得給他上一課,這小孩目中無賊,氣死我了?!庇猛崆烧Z來取得驚人的效果。劫匪甲:“大哥,稍等一會兒,我劫個色?!泵髂繌埬懙难孕?,夠出位而讓人發笑?!癐C、IP、IQ卡,通通告訴我密碼?!毙⊥档臒o知在不經意之間已彰顯無疑?!拔艺f你這里面的衣服花里胡哨的,要走性感路線吶?剛出道時要低調,低調!”,這是對當下一些流行的嘲諷,但又把小偷所做主事與事實環境的不協調,巧妙地運用語言達到滑稽的效果?!澳銈冞@些女人哪,就是不明白,這個階段正是我事業的上升期,我怎么能走得開呢?”,他們說得有點嚴肅,實則很幽默,看到此,只是開懷一笑,有調侃,卻又不乏嘲諷。“你侮辱我的人格,你還侮辱我的智商”,恰恰對方說的是真話,卻反而不信,俗世間人與人之間缺乏信任?!斑@奸商”居然出自小偷的嘴里,就超越于道德之上,只有審美眼光和搞笑了。麥克:“出了點小意外,情況還在我控制中?!迸c被困而無法脫身的狼狽不和諧,構成巨大的反諷效果。“我的招牌是講誠信,跟你老板說,我一定會完成任務。”小偷真的講誠信,讓我們訝然,這與道德也無關,卻幽默了一回,消解了正直人的神圣地位、消解了小偷可恨的地位。小偷在電影里演繹的不再是臭名昭著的惡行而只是“小偷”的游戲,就更多了輕松和趣味,在《寶貝計劃》中,三個賊之間的語言就更幽默、搞笑,常常是面對一個嬰兒率性自然的人性流露,一種天機自發的俗世快樂,而沒有世俗的道德制約。語言完全通過戲謔式的表達讓觀眾在笑中體驗了諸多快感,體驗幽默的笑所帶來的樂趣,呈現出對一切既有事物的懷疑和否定、對于一切權威和常規的解構,對生活現實的嘲諷。弗洛伊德認為,“幽默具有某種釋放性的東西,但是它也有些莊嚴和高尚的東西,這是另外兩條從智力活動中獲得快樂的途徑所缺少的。這個莊嚴,顯然在于自戀的勝利之中,在于自我無懈可擊的勝利主張之中。自我決不因為現實的挑釁而煩惱,不愿使自己屈服于痛苦,自我堅信它不會被外界世界施加的創傷所影響;實際上,它表明這些創傷僅僅是它獲得快樂的機會。這最后一個特征是幽默的最基本的要素。”這三部電影的語言具備幽默的笑的特質,最能打動觀眾人心的,是一群良心還未完全泯滅的小偷的言行與現實環境的錯位和出位,主要體現在他們在環境中他的行為不符合一般日常生活的邏輯和情理,卻又真切地呈現對象的內心真相與感覺,我們盡管知道里面有很多虛構和夸張的成分,但我們也的確從中看到很多屬于現實、今天的世俗世界一些人的丑惡一面的影子,也悟到一些現實人生的滑稽和世俗的人生歡樂。
與小偷對立的世俗人的言語,也非常幽默、風趣。傻根“大姐,你要是賊,俺把眼珠子摳出來。俺說話算數”,而對方恰恰是賊,以傻根的無知、單純來襯托世俗人的善良和美,雖然這個事實并非存在,但我們還是被深深地震動了。警察:“那……那……那成語怎么說來著?作……作……怎么……怎么怎么的就自縛?”,對警察也采取調侃的語言,就徹底地改變了過去常用的傳播模式,也就甚為有趣。
這幾部電影都采用了當下最流行的無厘頭搞笑,夸張的情節、出位的言行,充分解構傳統的創意,達到非常好的藝術效果。包兆會就認為:“無厘頭文化中的‘喜劇的笑’是以一種過分夸張和狂歡化的方式進行文本敘事、結構和人物塑造。在無厘頭文本中,由于只需要發出一個開始盡興戲耍的簡單信號,一切等級制度界限、一切身份消除殆盡,高低尊卑之分一剎時仿佛不復存在,大家都接近了,每個人都可以輕松地對待它可能遇到的一切,這正是后現代文化的本質,后現代文化正是以戲仿的方式拆除一切等級制度?!睙o論怎樣,這幾部電影常用解構一切的傳播方式,達到驚人的搞笑,完全把人物語言放置在放縱間拋棄了虛偽、矯情,無遮無掩的言語搖蕩動人,在消解傳統文化的同時,又在影片小心翼翼地維持這種“美德”,也就有了道德的美麗閃光,繚繞著藏身于解構背后的歡快意緒,真的是余味悠長。
此三部電影的成功,無疑給我們提供了新的傳播方式,其改變所帶來的新鮮感,讓我們看到了人的生存姿態的千變萬化,也領略了骨力勁健的人性諸多的美麗和無奈。帶給大家更多的關于人、生活、工作的深入思考和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