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標記語“ｗｅｌｌ”的語用功能翻譯

摘 要：感嘆詞“well”是典型的話語標記語之一，它經常出現在小說、電視或電影的對白，還有公開演講等口語交際體中，具有豐富的語用功能，但在翻譯中常常被忽視和誤譯。2003年冉永平通過剖析它的語用功能揭示了語用含義對翻譯的啟示。除了他歸納的五種語用功能外，well還有三種常見功能：插入語標記、語篇銜接標記和最佳關聯引導語等。在翻譯“well”時要注意正確理解它在特殊語境中的語用含義，注意英漢兩種文化和語言習慣在表達方式上的差異，以及靈活處理好譯與不譯的問題。

關鍵詞：話語標記語 語用功能 翻譯

1. 引言

話語標記語是說話人為了引導和制約聽話人正確理解話語而選擇的語言標記。其豐富的語用功能如何在翻譯中體現是近年來語用學界和翻譯界共同關注的問題。目前的研究者主要探討了話語標記語翻譯的普遍原則。例如，薛媛(2003)強調了翻譯話語標記語時語用充實的重要性；馬蕭(2003)依據關聯理論框架從認知的角度討論了英漢話語標記語的異同，并指出“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首先要善于識別原文中的話語標記語，領會其語用用意，理解標記語前后話語之間的關系，并注意兩種語言使用話語標記語的差異，靈活處理，譯出標記語的語用功能”（p36）；陳明瑤(2005)則從語篇連貫的角度分析了話語標記語的語篇銜接功能，并指出“譯者在翻譯中應注意不同種類的話語標記語并在充分理解的基礎上尋求目的語的等效表達，以使譯文語篇具有同樣的連貫性”(p20)。他們從不同角度總結了話語標記語翻譯的一般性原則，都強調了語用信息的準確傳達，但是尚無人深入討論個別話語標記語翻譯的具體問題以及解決辦法。本文將從他們總結的話語標記語翻譯的總原則出發，分析和比較具體的翻譯實例，探討如何準確翻譯“well”的語用意義，希望對其他具體的話語標記語翻譯有所啟示。

2. well的語用功能及其補充

在英語中感嘆詞“well”和“oh”、“you see”、“I mean”等詞和短語是游離在句法主要成分外的邊緣詞，它們有助于標記會話推進的方向，因此又被稱為補白語(filler)或語用小品詞(pragmatic particles)（參看Chalker Weiner，1994，轉引自Siepmann，2005：38）。牛津高階英漢雙解詞典(第四版，增補本)列出了“well”的八個用途：1）表示驚訝；用以表示寬慰，2）用以表示遺憾，3）用以表示同意或理解，4）在爭論等中，用以對某一點表示讓步5）在交談的停頓后，6）用以接續或改換話題，7）用以表示猶豫、懷疑等和8）用作喜悅的或惱怒的驚嘆語。可以看出，“well”并沒有固定的詞義，但是卻有豐富的表情達意和語篇銜接功能。實際上，這里列出的還沒有包括“well”的所有用法，在具體語境中還可發現它的其他語用功能。早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國外的學者就重新審視了“well”在會話中的角色，指出“well”具有標記話題轉換、話題預結束、插敘、話輪轉換，以及表達不同意、婉拒和回避等功能(參看Schiffrin，1995：640-66)。近年來，國內的學者也關注到“well”的特殊語用功能。例如，冉永平(2003)曾總結出“well”的五個交際語用功能：1）面子威脅緩和語；2）緩延標記語；3）信息短缺標記語；4）信息修正標記語和5）情感克制標記語等。但他研究的主要是短對話，還沒涉及“well”在長篇對白或演講中的其他功能，也沒有提到語音語調等因素對“well”的語用意義的影響。由于語境的復雜性和多變性，“well”的語用功能還有很多未能窮盡。在本文研究的語料中，“well”還有以下這些功能：

2.1 插入話語標記

在演講中，演講者可能會中途插入一些題外話（即與主題關系比較松散的話語），對正在談論的話題進行評論或解釋；有時是為了調節現場氣氛而暫時離題加插一兩句幽默話語。例如：

9）“One of the things about the Presidency is that you’re always somewhat apart. You spent a lot of time going by too fast in a car someone else is driving，and seeing the people through tinted glass —— the parents holding up a child，and the wave you saw too late and couldn’t return. And so many times I wanted to stop and reach out from behind the glass，and connect. Well，maybe I can do a little of that tonight.”（摘自：1989年美國總統里根離職演講）

2.2 語篇銜接功能

在口語體敘事過程中，說話者往往會加入一些標記語提示聽話者話題推進的方向，方便聽話者跟上說話者的思路。這種銜接可以是順接也可以是逆接的。請看以下兩個例子：

10)a. Bailey：... If Potter gets a hold of this Building and Loan，there’ll never be another decent house built in this town. He’s already got charge of the bank. He’s got the bus line. He got the department stores，and now he’s after us. Why? Well，it’s very simple. Because we’re cuttin’ in on his business，that’s why. And because he wants to keep you livin’ in his slums and paying the kind of rent he decides.（節選自：1946年美國電影《風云人物（It’s A Wonderful Life）》）

b. Gekko：The new law of evolution in corporate America seems to be survival of the unfittest. Well，in my book you either do it right or you get eliminated.（節選自：1987年美國電影《華爾街（Wall Street）》）

（10a)中的“well”起到的是順接的作用，提醒聽話者留心聽下面的原因；而在(10b)里，“well”是逆接標記，前文Getto評論現在的美國公司發展的新定律是“不適者生存”，而他是反對這種趨勢的，于是后面一句他話鋒一轉，提到他在書里面主張的是“你要么作出正確決定，要么遭淘汰”。

2.3 最佳關聯引導語

根據Spenber和Wilson的最佳關聯理論，說話者會最大程度地表述話語信息，以便讓對方理解話語時付出盡可能小的代價，為此說話者便會制約聽話者對話語關聯性的尋找（參看冉永平，2000）。當其中一方違反了合作原則中量的原則時，另一方就會催促或引導對方給出最需要的信息。例如，在小說《悲慘世界》中沙威（Javert）向馬德蘭（Madeleine）市長懺悔他曾經向巴黎警察總署揭發過他是苦役犯冉阿讓時，市長故作鎮定，兩人發生了這樣一段對話：

11) M：And what reply did you receive?

J：That I was mad.

M.：Well?

J：Well，they were right.

M：It is lucky that you recognize the fact.

J：I am forced to do so，since the real Jean Valjean has been found.

M：Ah!（摘自：《悲慘世界（Les Miserables）》2001：243，王惠君、王惠玲主譯）

馬德蘭市長最想知道的是警察總署的人是否相信沙威的話，但他不敢表現得太急切，以免惹沙威懷疑，所以他用了一個含含糊糊的“well”，不僅巧妙地掩蓋了他的焦慮，還令沙威覺得是譏諷而忍不住辯解，從而成功地套取了他要的信息。

3. 如何準確翻譯well的語用意義

翻譯話語標記語的總的原則是：1）注意英漢話語標記語的差異：重在譯出所標示的邏輯關系；2）注意程序意義與概念意義的配合①，譯出標記語的語用功能和3）注意翻譯的靈活性，重在譯出語用用意（馬蕭，2003：37-39）。在翻譯作為話語標記語使用的“well”時，有三個問題謹待解決：1）如何正確理解“well”在特殊語境下的語用含義；2）如何在目標語中尋找與源語語用功能對應的表達方式以及3）如何看待“well”的譯與不譯問題。

3.1 如何正確理解“well”的語用含義

“理解是翻譯成功的關鍵一步”（馬蕭，2003：37）。話語標記語與語境息息相關，反過來語境也會為話語標記語的理解提供必要的線索。語境（context）是“詮釋話語的一系列前提”（Sperber Wilson，1986，轉引自Hickey，1998：42）。語境信息不僅限于前序話語或語篇等語言語境，還包括交際的客觀環境、交際雙方的相關期待、假設、信念、記憶、百科知識、文化背景、身份和地位等。

要正確理解“well”，首先要仔細揣摩上下文，解讀語法、措詞等語言因素所隱含的語用信息。例如：

12）Beth：You said the other day you thought we were a deal happier than the King children，for they were fighting and fretting all the time，in spite of their money.

Meg：So I did，Beth. Well，I think we are. For though we do have to work，we make fun of ourselves，and are a pretty jolly set，as Jo would say.

參考譯文：

貝思：可是你前幾天說過，你認為我們比王孫公子幸福得多，因為盡管他們有錢，可是他們之間勾心斗角，一天到晚憂心忡忡，煩惱不堪。

梅格：我的確這樣說過，貝思，一直到現在我仍然這么認為，因為，盡管我們必須去干活，可是我們能夠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就像喬說的那樣，是一個快樂的團體。

（摘自：《小婦人》（Little Women），2003：3，王惠君、王惠玲主譯）

從貝思的話我們得知Meg以往的信念是“我們比王孫公子幸福得多”，從梅格回答的“I think we are”的句意和時態來看，梅格仍然堅信這一點。中間銜接的well起到了時空過渡的作用，把梅格的命題態度從過去延伸到現在。

其次，要結合“well”所在的語篇與前序語篇的聯系，全面把握隱含在“well”里的語用含義。例如：

13)Sara：So you were married.

Michael：Er，well，not in the traditional sense of the word

Sara：Michael，we are both adults. Please put your cards on the table.

參考譯文：

薩拉：原來你已經結婚了。

邁克：呃，這個，是有名無實的。

薩拉：邁克，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話請直說。

(節選自：美國電視劇《越獄》(Prison Break)第一季第十一集)

僅看節選，我們很自然會判斷薩拉在向邁克求證他是否結了婚，而邁克不想正面回應，難以啟齒。對話中的“well”可以理解為遲疑、猶豫的標記。但假如考慮到該劇前情（亦即這段對話發生的前提）和人物性格，“well”還有更多言外之意。簡要來說，劇中的男主角邁克企圖拯救兄長而故意犯罪被送入監獄，在監獄部署越獄計劃時與女主角——獄醫薩拉互生情愫。當薩拉得知邁克結過婚的事實后深感震驚，欲責怪邁克為何騙她，于是發生了以上的對話。劇中邁克擁有高智商但天性慈悲，在觀眾心目中，他并不是故意欺騙Sara而是另有隱衷。所以，他所說的“well”不僅表示猶豫，還揭示了他想盡力解釋的心情。參考譯文“這個”只譯出了前一種語用含義，但影響了后一種語用信息的傳達。

最后要強調的是語音語調與說話者表情的作用。在翻譯電視劇和電影對白時，人物的表情和語音語調往往向翻譯者暗示了話語標記語的語用功能。例如：

14) Patient：Haven’t you attracted someone you know you couldn’t have?

Dr. O’Malley：Well，I’m... No.

Patient：What’s her name?

Dr. O’Malley：There’s no. I am not... You know，there is really...not... ... Meredith.

參考譯文：

病人：你有沒有企圖吸引某人的注意，而又明知很難辦到？

歐梅利醫生：呃，我…沒有。

病人：她叫什么名字？

歐梅利醫生：沒有。我沒有…你知道，確實…沒……梅麗迪斯。

(節選自：美國電視劇《醫人當自強》(Grey’s Anatomy)第一季第三集)

這段話中病人唐突地問了實習醫生歐梅利一個很隱私的問題，梅利感到很尷尬，否定了問話，但病人卻看穿了他的心事，繼續追問了一個更直接的問題，讓醫生無所適從，胡亂作答。根據合作原則，歐梅利違反了質的原則，原本會導致對話中斷，但是他撒謊的技巧不高，被聽話者識破了，反倒引發了話題的深入。用面子理論（FAT）分析，病人逼醫生回答一個他不愿意深談的私人問題，損傷了他的消極面子，所以這里的“well”可以看作冉永平提到的面子緩和標記語。所不同的是，這里的“well”維護的不是聽話人的面子，而是說話人的面子。應當注意到的是，歐梅利說話的語音語調和表情向我們透漏了語言以外的信息。他說“well”時用的是降調，說完后有片刻停頓。一般來說，降調表達說話者陳述事實時的肯定態度，但是用在話語標記語上卻能表達說話者驚訝、不知所措的心情。再加上歐梅利在說“I’m ... no”時眼神閃爍，讓人一望便知他在撒謊，因此，雖然他說的話的命題意義是否定的，但他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卻出賣了他。在理解原文時如果不考慮這些因素的話，那么就可能把這些重要的語用信息漏掉，導致誤譯，引起讀者費解。參考譯文把“well”譯成“呃”就只譯出了說話者遲疑的態度，而沒有反映其吃驚和不知所措的心理。如果譯成“沒”是否更能體現出說話者由于吃驚而矢口否認，卻因不夠鎮定而引起口吃的狀況呢？

3.2 如何尋找合適的語用標記語

“翻譯不是簡單地從一種語言到另一種語言的語碼轉換過程，它涉及符號、詞匯、語篇、社會、文化、心理等諸多因素”（薛媛，2003：62）。在翻譯“well”的過程中，可能會遇到兩種語言在語法、修辭、語篇結構和文化背景、表達方式等方面的不同所造成的困難。試對比例12)的原文與譯文，英語的時態能顯示話語的時間跨度，而漢語沒有這樣的語法特征，為了加以區別，譯文動詞后加上了表示動作做完的標記“過”和表示時間的短語“一直到現在”。在英語中“well”起到了聯系語篇和加強語氣的作用，而在漢語語篇中這樣的詞顯得多余，沒有必要生硬地譯出。譯文把“well”處理成“仍然”，移到了后文的句中，有效地保留了“well”的原有功能，又不會顯得翻譯腔。

由此看出，在尋找恰當的對應標記語時，要靈活對待原文，不要受原文的遣詞造句和行文結構的局囿，生搬硬套詞典里的參考對應詞，否則譯文就會顯得僵硬，無法發揮原有的語用功能。看例11)的參考譯文：

馬：那么，別人怎么說？

沙：說我胡鬧。

馬：是嗎？

沙：是啊，說得對。

馬：您承認這一點很好啊。

沙：我只得承認，因為真正的冉阿讓已經被捕了。

馬：啊！

前文說過，馬德蘭市長故意引沙威自己承認錯誤，所以他用了一個疑問語氣的“well”，在詞典列出的參考譯法中似乎很難找到一個語帶譏諷的例子，翻譯者必須依據具體語境和目標語的習慣來選擇標記語。參考譯文的“是嗎？”在漢語中原表示疑問，但如果拖長音調讀出的話就會帶有諷刺的含義，基本上傳達了原文的語用信息。

3.3 譯還是不譯？

在翻譯話語標記語時還有一個經常讓人困惑的問題：是不是每一個標記語都應該翻譯出來呢？翻譯者為了保持對原文“忠實”，傾向于都譯，但是在有些情況下，譯出來反而顯得別扭，不能體現原文的語用功能。其實，依據關聯理論，“忠實”是一個“預設好的(ready-made)”、“與語境息息相關的(context-sensitive)”概念（Gutt，1998：45），譯文應該“在方方面面與原文盡量相符”（Wilson Sperber，1988，轉引自Hickey，1998：45），如果離開原語境孤立地講求譯文與原文在概念意義上的對等的話，往往會損害程序意義，造成失真。在翻譯“well”時，起語篇銜接作用的“well”往往可以忽略不譯。請看電影《畢業生》中的這個片斷：

B：You didn’t see me.

R：Waiter，I will have a martini.

Waiter：Yes，ma’am.

R：You don’t have to be so nervous，you know.

B：Nervous? Well，I am a little nervous. I mean ... it’s pretty hard to be swallowing for me.

R：Did you get us a room?

B：What?

R：Have you gotten us a room yet?

B：I haven’t，no.

R：Do you want to?

B：Well，I don’t ... I mean I could. Or we could just talk.

參考譯文：

本：你沒有看見我。

羅：服務生，給我一杯馬爹利。

服務生：是的，夫人。

羅：你不用這么緊張。

本：緊張？我是有點緊張。我是說……大口喝酒是很難的。

羅：我們的房間開了沒有？

本：沒有，還沒有。

羅：你想開嗎？

本：啊，我不……我是說可以，我們可以聊聊天。

（節選自《英文經典電影腳本匯編》p.86）

4. 結束語

話語標記語主要是在語用層面上對語言交際和語篇連貫起制約和銜接的作用，在翻譯中如何體現它們的語用功能值得深入探討。而且，我們在總結翻譯的一般性原則的同時，還要重視一些典型的話語標記語的語用功能與漢譯問題。一般性原則重點歸納所有話語標記語的共性，具體研究著重解決不同話語標記語在翻譯過程中出現的具體問題，兩個角度的研究是互補互利的。

通過以上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到“well”在特殊語境中發揮著重要的傳情達意和銜接語篇的作用。在翻譯時，我們要充分利用語言與非語言語境信息，全面理解“well”在原文中的語用功能，注意分析源語與譯語的文化背景與表達方式的異同來確定適當的對應語，避免生搬硬套詞典的參考譯法，還要靈活處理好譯與不譯的矛盾。

注解：

①Sperber和Wilson(1986)從認知的角度把意義二分為概念意義(conceptual meaning)與程序意義(procedural meaning)。當話語進行的信息編碼有助于內容意義表征時，屬于“概念性意義”，因為它與傳統的真值條件有關；當話語進行的信息編碼操縱話語內容意義的構成成分時，屬于“程序意義”，因為它與傳統的真值條件無關。

參考文獻：

［1］Gutt，Ernst-August. Pragmatic Aspects of Translation：Some Relevance-Theory Observations［A］. Hickey，Leo(ed.)，The Pragmatics of Translation ［C］. Multilingual Matters Ltd. 1998.

［2］Jucker，Andreas H. Ziv，Yael. Discourse Markers，Description and Theory［C］.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 1998.

［3］Siepmann，Dirk. Discourse Markers Across Languages，a Contrastive Study of Second-level Discourse Markers in Native and Non-native Text with Implications for General and Pedagogic Lexicography ［M］. Routledge. 2005.

［4］Sperber，D. Deirdre Wilson. Relevance ：Communication and Cognition ［M］.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6.

［5］薛媛. 話語標記語及其在翻譯中的語用充實［J］.外語與外語教學，No.7.2003.

［6］陳明瑤.論語篇連貫與話語標記語的漢譯［J］.上海翻譯，No.4.2005.

［7］馬蕭.話語標記語的語用功能與翻譯［J］.中國翻譯，Vol.24，No.5.2003.

［8］冉永平.話語標記語的語用學研究綜述［J］.外語研究，No.4.2000.

［9］冉永平.話語標記語well的語用功能［J］.外國語，No.3，May 2003.

［10］［法］雨果著.英語學習大書蟲研究室譯.悲慘世界.伊犁人民出版社，2001.

［11］［美］奧爾科特著.英語學習大書蟲研究室譯.小婦人.伊犁人民出版社，2003.

［12］周蟬.英文經典電影腳本匯編.廣東經濟出版社，2001.

本研究得到了廣東外語外貿大學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研究中心冉永平教授的指導，特此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