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的交融

摘要：科學與神學之間普遍相通的地方和可以提供給對方補缺的東西，使它們之間仍然有求同的目標，以及互相交融的可能性與必然性。科學會告訴神學物理世界的結構和歷史；神學接受后把它們融匯在對上帝的賜予更深刻更全面的信仰中；神學不能指導科學具體應該思考哪些問題，但神學通過回答有關“為什么”的問題。來彌補科學的缺陷——有關“怎么樣”的問題，使人們更容易理解科學事業(yè)的成就和特征；這使二者的交融具有了可能性。而它們在人類理性上的統(tǒng)一和對真理的共同追求使交融成為必然。

關鍵詞：科學與神學；真理；交融

中圖分類號：B0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8)03-0045-04

因為雙方的懷疑和誤解，科學與神學之界已有數(shù)次斗爭。然而。由于它們普遍相通的地方和可以提供給對方補缺的東西。所以在它們之間仍然有求同的目標和一個可以相互開放和交流的廣闊空間。一方面。自然科學在已有成就的基礎上取得了極大成功，可以對自然世界作出準確預見，對形形色色自然現(xiàn)象作出卓有成效的解釋；另一方面。宗教知識的地位每況愈下，這一危機影響到奧秘和上帝的宗教經(jīng)驗的解釋。也影響到傳統(tǒng)被認為是神啟知識論斷的真理性。

自然科學帶來許多有關宇宙的結構和歷史。它的偉大成功要部分地歸因于科學把自己置于一個完成特定任務的范圍內。而神學如果不以科學知識為基礎去認知上帝所創(chuàng)造物質世界的杰作，根本就不會有現(xiàn)代科技的發(fā)展，更何況我們用的電子產品。科學用生產設備的方式和每個人緊密相聯(lián)。但我們卻有可能忽視了那些便利設備是如何而來的。神學不能用一種毫無疑問和神秘主義的形式解答，那就誤用了“信仰”之意。神學的見解來源是對上帝啟示行為的記載。上帝被認定是一切創(chuàng)造物的主人，故而人類對創(chuàng)造物進行各種理性形式的探究都離不開與神學的對話。由此也決定了神學的兩大中心任務就是為了信仰而理解和為了理解而信仰。所以。服務于真理上帝的神學家，應當歡迎科學提供的有關我們所生活的豐富的、多層面的物理世界的真理。因此，神學和科學必須有某些方面的理智產品的交流融合。一方面，科學會告訴神學物理世界的結構和歷史；神學將會感激地接受并嘗試著把它們融匯在對上帝的賜予更深刻更全面的信仰中。另一方面，神學不能指導科學具體應該思考哪些問題。但真正的上帝是和整個世界的創(chuàng)造物聯(lián)系在一起的。他不是難以理解的碎片。神學家要用對世界很深層次的理解——回答“為什么”來彌補科學的缺陷——“怎么樣”的問題，使人們更容易理解科學事業(yè)的成就和特征。我們從以下幾個方面來分析科學和神學交融的可能性和必要性。

一、進化論

19世紀20年代的科學發(fā)現(xiàn)——大爆炸宇宙學表明。宇宙逐漸進化的過程是偶然和必然互相影響和作用的結果：有了機遇。原始宇宙中那些不規(guī)則的小波紋才能成為銀河系形成的種子；“必然”是引力內在規(guī)律的必然結果。稍大一些的物體必定會通過自身的引力來吸引更多的物質逐漸擴大自己，而使宇宙慢慢變得凹凸不平。偶然是新奇事物產生的源泉。但是偶然的產物會在一個合乎發(fā)展規(guī)律的環(huán)境中優(yōu)勝劣汰。進化的碩果似乎需要存在于穩(wěn)定和變化互相調協(xié)的環(huán)境中，如果一個世界太固定不變就會變得停滯不前，而任何真正新的事物就不會產生；但太易變化的世界就會處于一種不斷的波動之中，而任何東西都不能持久地存在。比如生物的進化既需要基因遺傳不能絕對完全地繼承，否則任何其他新的物種就不可能出現(xiàn)；同時要處于相對穩(wěn)定的世界中，否則各個物種將永遠不能成型而接受自然的淘汰。一些科學家抓住偶然性的這些特色，否認神學目的論，認為宇宙和地球上生命的歷史都是無意義的。神學家們則認為，偶然并不代表空洞的隨意，而是具有歷史意義的特性。一方面，世界上有太多的可能性存在，不可能所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都要確切地發(fā)生過。這是對上述科學家無意義觀點的最好的反駁。反過來，我們可以把歷史的演進看成是一種對沃土的緩慢開拓過程，這個過程使受造物潛在的可能性明朗化。

神學家對偶然性的論述正是從進化論的理解上開始的。1859年出版的達爾文的《物種的起源》被許多人認為是光明的科學力量和蒙昧黑暗的宗教力量相沖突的結果，這是對真理的歪曲。當時一些有名的科學家，如比較解剖學家理查德·歐文。站在科學的立場上反對達爾文的觀點。一些教士則贊同他的想法，如查理·金斯萊，他認為造物主可以把人帶進一個已經(jīng)創(chuàng)造好的世界，但是上帝更聰明的做法是創(chuàng)造一種可以“產生自己”的受造物。其實，受造物與上帝的創(chuàng)造總是適度相獨立的，具有相對的自主性。偶然事件的發(fā)生也可以被理解為造物主的饋贈，他允許受造物挖掘自身的潛力并產生自己，就像自然法則的規(guī)律性可以被理解為上帝守信的可靠性一樣。也就是說，偶然性和必然性的相互作用和影響已經(jīng)存在于豐富多彩的受造物中。這樣，神學家可以很好地接受科學家關于生命和宇宙進化歷史的觀點，并且把這些觀點真誠有益地融入到神學必須告訴人們的更深刻的故事中。

科學對神學的真正幫助是適度地幫它解決了關于痛苦和遭遇的問題，這是神學的最大問題。在一個允許創(chuàng)造自己的世界里不可避免地要付出代價，同樣，在允許一些細胞變異而成為其他新形式的生命的過程中，必將允許另外一些細胞變異而變成毒瘤。受造物中的毒瘤不能歸罪于神的無情或無能，它是受造物的進化過程中，善的不可逃避的黑暗一面。

二、微調和人擇原理

宇宙史的科學研究表明：對偶然性展開的逐步探測只是把能量球和人類世界相關聯(lián)起來的一部分。必然性。進化過程中的有規(guī)律性的一面，也在扮演著一個具有特定意義的角色。如果自然界以前的法則并不是現(xiàn)在的真正樣子，那么就不可能挖掘出偶然事件深層的潛力。宇宙的物理構造必須調整到開始適應碳基生命的存在，碳基生命不可能出現(xiàn)在原始的宇宙里。天體物理學家巴羅與蒂普勒為了避開或清除“宇宙目的論”和“神創(chuàng)論”的影響。以此為理論基礎建立起解釋宇宙的理論體系——人擇原理：人類存在這個事實本身，決定了宇宙的某些性質為什么是這樣的而不是那樣的。也就是說，我們討論所有問題的前提是，事實上已經(jīng)存在了一些像我們這樣的智能生物來討論這些問題。當然，這并不意味著人類從一開始就受到神啟，而是某種具有一般復雜性的生物。能有目的地、有意識地認識了解自己。一個能使人類進化的宇宙是一個真正特殊的宇宙。宇宙可能是有目的的，在宇宙的背后可能存在著超自然的智慧。這一理論的出現(xiàn)再度復活了“人類中心論”、“設計論”和“目的論”。成為自然神學論證上帝存在的重要論據(jù)。不少科學家和神學家對“人擇原理”和大爆炸宇宙學作為支持上帝存在的證據(jù)持保留態(tài)度。

但是。這個人類學法則給科學家?guī)砹藰O大的驚奇，宇宙獨特的物理結構和自然規(guī)律的平衡調節(jié)，能獨自使碳基生命進化，這個形體巨大的宇宙才是人類存在的必然。如果碳基生命在宇宙中到處都可能存在，那么整個世界已知的物理結構——也就是說，已經(jīng)被科學假設了的但還沒有被科學解釋的自然力的形式和強度——就需要取一種特殊的經(jīng)過微調的形式存在。哲學家約翰·萊斯利在他的《宇宙》里詮釋了這個微調原理。首先，碳基生命為什么能夠存在?基本來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也許那里有很多互相獨立、完全不同的宇宙，有自己不同的自然規(guī)律和環(huán)境。如果真有大量的宇宙存在。那么它們其中的一個就有可能具有碳基生命生存的環(huán)境，那就是我們所生存的宇宙，因為我們不可能出現(xiàn)在其他任何宇宙的歷史中。一是也許只有一個宇宙：一個造物主用精確的自然法則創(chuàng)造的具有豐富歷史的世界。在萊斯利看來，這兩種可能性各占50％，任何一種可能性從它們自身來說都是似是而非的。有些科學主義者會選擇前者，但科學研究的一個直接動機就是討論我們有親身體驗的這一個宇宙，故而持多個宇宙論者是在做一個超出科學本身之外的形而上學的猜測。同樣，造物主創(chuàng)造宇宙的說法也是一個形而上學的猜測。多個宇宙的假設，只是解釋了我們這個世界具有微調的特性，并無起到其他作用；對上帝或造物主的假設，不僅對人擇原理的微調做了解釋，而且做了其他方面的解釋工作。如它對宇宙深層意義具有可理解性的解釋。同時它也將解釋理解人類普遍證實的經(jīng)驗的根本所在，并以此來調和對神的認識問題，由此，宇宙從一個能量球變成圣徒和物理學家的共同家園。

三、世界的不可知和可理解性

牛頓的機械論使自然過程具有了可預見性和機械性。它把宇宙化約成一個巨大的機械時鐘，上帝是其締造者。雖然我們確信自己不是簡單的機械人，但是這種說法仍具有明顯的局限性。20世紀的科學研究發(fā)現(xiàn)。自然界充滿了固有的不可預測性。揭示這一現(xiàn)象的首次發(fā)現(xiàn)是量子論原理，它不是解釋可預見的確定事實而是解釋可能性的。有關原子或更小微粒的自然過程的研究迫使物理學家們不得不承認世界的亞原子根源是模糊的和不規(guī)則的。20世紀中期“無序理論”的發(fā)現(xiàn)。第二次證明了事情的發(fā)生絕對不是機械論者所認為的那樣，是完全馴服和可以控制的。鐘表在轉動，但它大部分復雜的系統(tǒng)卻是“模糊不清的”，最輕微的推動力都將產生徹底改變未來的行為。自然研究過程中的兩個不確定資源——量子論和無序論——是一個公認的事實。雖然當代科學為神學提供許多的自然過程的合理詮釋，這一事實又重新將科學推向了世界的不可知論。那么科學是可能的嗎?為什么我們能如此深刻地理解宇宙?神學用宇宙的“可理解性”彌補科學的這一缺陷。

當然，這些老生常談的問題是超出我們的生存需求的。但是人類的理解力卻是超驗的。通過觀察和經(jīng)驗得到的普遍真理可使人類便于生存，但是只有牛頓般具有驚人的、創(chuàng)造性和飛躍性思維的天才才能發(fā)現(xiàn)宇宙的萬有引力定律。并解釋了整個太陽系是怎樣運轉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這兩個問題是很陌生的，因為極為抽象的數(shù)學和精確的方程式才是打開物理世界的鑰匙，愛因斯坦就是利用精確的數(shù)學方程式在牛頓的地球引力定律的基礎上發(fā)現(xiàn)了廣義相對論的方法。這不僅在于數(shù)學所具有的美學，而且經(jīng)驗表明只有這樣的理論才能確信物理學的合理性，并獲得長久的成功。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尤金·維格納曾經(jīng)問道：“為什么數(shù)學會超乎常理地有效呢?”愛因斯坦自己也說世界最不可理解的就是它的可理解性。宇宙的理性透明度和理性美麗深深地打動著物理學家。也就是說。當數(shù)學成為物理發(fā)現(xiàn)的一個工具時。一些非比尋常的問題隨之而來：究竟什么是數(shù)學?它是具有抽象性的人類思維進行自由探索的結果。那么是什么把這些抽象的探索與宇宙確切形成的方式緊密連接起來?為什么宇宙是可理解的，而且是理性完美的?

如此深奧的問題科學不可能立即回答。但是神學可以給出一系列滿意的理性回答。科學之所以是可能的，數(shù)學之所以有這么顯著的成效，都因這世界是由上帝創(chuàng)造的，數(shù)學家都是由造物主按照上帝的形象創(chuàng)造出來的。基礎物理學用人類的思維揭示了認識宇宙的序幕，而更值得理解和關注的是。真正支撐奇妙的宇宙秩序的是上帝的理性。

四、宇宙存在的價值

科學不但關注宇宙的過去，同樣窺測它的未來。在最大可能的范圍內。宇宙的歷史就是兩種細微的平衡力量和對抗力量之間激烈的競爭史。一個是大爆炸之后的熱力膨脹使物質相分離，從目前可觀測到的宇宙膨脹可以看到它的效果；另一個是地球引力的拉力。不停地把物質向一處吸引。我們不能確定最后將會是哪種力量取得勝利，如果膨脹力量贏的話，星系內部將會永遠繼續(xù)互相消退，最終在內部崩潰和衰落。如此，宇宙最后將以一聲鳴啼而消逝。如果引力取勝的話。膨脹有一天會達到極點，世界將以大爆炸而結束。以大爆炸開始的宇宙將會以巨大的擠壓而結束，整個宇宙重新回到爆炸前巨熱爐的狀態(tài)。

科學的最大局限是不能說明人類以及宇宙存在的最終目的。即價值問題。科學僅僅關注現(xiàn)象的客觀描述而不涉及現(xiàn)象背后的主觀目的。科學提供事實。而事實本身不會提供意義。不管是以哪種方式結束，宇宙都是毫無意義的。這些結果在數(shù)億年之內都不會發(fā)生。但是宇宙最終不是以這種命運結束就是以那種命運結束。碳基生命也許會繼續(xù)繁榮數(shù)億年，但最終將以無生命的形式結束。

神學家必須認真考慮科學對宇宙最終命運的預言。事實上，對于神學來說，這和人類自身對數(shù)年后個體消亡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不論是宇宙的消亡還是人的死亡，在造物主的造物的動機上打了一個問題標記。神學通過指出上帝的忠誠是永恒希望的唯一真正的基礎而作出回應。“上帝不是死者的上帝。而是生者的上帝”。受造物永遠和上帝聯(lián)系在一起。而且受造物的任何部分都與上帝聯(lián)系在一起。基督教從來不試圖否認死亡的事實，但是它總在尋求超于死亡之外的更遠大的事實——上帝的重生。基督教徒相信神的公正的預言和保證已經(jīng)通過耶穌基督的復活傳送給了我們，主在天上的身體是他死亡之后身體的復活和榮耀。這些神秘的、令人興奮的神學觀點，是統(tǒng)一的基督教信仰的基本要素。

五、科學與神學追求的共同目標

科學和神學都作出了于對方意義重大的事情，為二者的交流提供了可能性。而二者對于真理的追求。才使他們交流的成為真正的可能。

(一)理性和啟示

許多人誤解了科學和神學的本質，認為二者一個重事實，一個重思想。人類具有理性的統(tǒng)一性，在這種意義上。正像自然科學是科學一樣。全部人類知識是以根本相同的方式獲得和闡述，神學從方法論上同科學是連續(xù)的。實質上也是協(xié)調的。科學引證人的理性與自然性吻合；神學則指出這吻合乃因兩者都基于創(chuàng)造主的理性，二者具有一致性。

首先來看科學。實驗和理論，或者說事實和思想必然地糾纏在一起。沒有揭示的科學事實不是令人感興趣的。也許只有通過目前我們能理解的理論思想才能真正地揭示科學事實。現(xiàn)代科學哲學已經(jīng)承認了這一點，并且把科學討論納入一個必定的循環(huán)之中。因為實驗觀察要和理論思想的闡釋互相支持，互相交流。盡管這個循環(huán)會使科學知識顯得有些不穩(wěn)定，但是科學以往取得的碩果強烈地指出這個循環(huán)是促進發(fā)展的。科學為我們提供了可信的知識，但它并不是以完全不同于神學的方式提供的。它同樣必須在經(jīng)驗和理解之間保持平衡。

神學熟知這種良性循環(huán)。神學家必須為了理解而信仰，并為了信仰而理解，這是他們信仰的動機。理性在科學和神學中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啟示不是一系列的主張。它以一種避諱的方式產生，代表著信徒對絕對權威的毫無疑問地接受。《圣經(jīng)》不是絕對正確的神授之書，而是有靈感的人對這些基本的神啟事件和自然現(xiàn)象的記載。事實上。啟示在神學中的角色。和實驗與觀察在科學中所扮演的角色是類似的。自然法則在不停地運轉，但是在實驗中我們幾乎能清楚地看到它的運轉，而實驗來源于理智者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同樣，上帝一直存在和工作，神啟幾乎能使人們預知一些特定的意外事件的發(fā)生。但這些神學上具有重大意義的特殊事件不能被人們發(fā)明創(chuàng)造。只能作為神的恩賜被人們接受。

(二)奇跡

在神啟當中至今仍有一些完全不同于人類的普通經(jīng)驗——“奇跡”。基督教信仰的核心就是耶穌復活的奇跡。這是基督教信仰延續(xù)的關鍵所在，如果沒有這個故事耶穌自身的意義就會變得模糊和難以理解。耶穌在中年時被痛苦和恥辱地處以死刑，弟子和追隨者們也沒有崇敬地決定繼續(xù)從事主的工作。但耶穌沒有因為死而被人們遺忘。而是世人皆知。這是因為上帝讓耶穌在復活節(jié)的復活。但是神學家怎樣使科學家理解這個信仰呢?科學已經(jīng)向我們展示了世界的規(guī)律性和秩序性。死去的人仍然是死的。奇跡是神學的真正問題而不是科學的。神學的難以置信性在于上帝今天創(chuàng)造一個奇跡，但不考慮為什么昨天不做，也不被明天將發(fā)生的事情干擾。上帝公正的意志是隱藏在受造的自然當中的。人們不會責怪上帝作出了新的不可預測的舉措，但是我們可以預知。人們會把這些新的創(chuàng)作理解為神造自然更深層次的表現(xiàn)。也就是說，奇跡的問題就是神的一致性問題。坦率地說，如果奇跡是可信的，那么它必須有神學上的意義。復活的意義在于維護了耶穌的形象。并不是以失敗而告終；它還維護了上帝的形象，他并沒有拋棄一個愿為神意獻身的人；它維護了人類對于死并不是人生最后結局的希望。在基督徒看來。耶穌的復活并不是什么特別的事，它在該發(fā)生的時候就必然發(fā)生了。那是我們在歷史命運中等待進入超歷史命運的預示和保證。

(三)真理

科學和神學都相信它們發(fā)現(xiàn)了真理，或者說接近了真理。許多當代后現(xiàn)代主義的思想家放棄了對真理的尋求，認為只有因文化差異而形成的多種觀點存在，我們可從中選擇，但卻不能作出最后的決斷。無論是科學家還是神學家。都不甘屈從于這種理性悲觀主義。當然。我們永遠不可能認識物理世界的全部真相，這個“實在”的內容確實是太豐富了，但通過科學的手段我們可以越來越多地抓住它的本質。人類有限的思維能力永遠不可能完全理解上帝的無限神秘，這種人類思維的有限性和神啟的無限性之間的不和諧，就是為什么神學很少能在它的問題上達到普遍統(tǒng)一，而科學卻能有力地使自己的問題得到普遍滿意的解決。當然。科學與神學之間的關系密切。在于他們對真理的共同追求。這就意味著他們要進行頻繁的交流。對于雙方來說。真理的問題就是最為重要的問題。

神學和科學都相信不可見的“實在”的存在。粒子物理學家完全相信夸克和膠子的存在。它們是目前人們所知道的物質的最基本的要素，但卻沒有人見過它們。如果當代的粒子理論是正確的。那么任何人都不能看到它們，因為這些“實在”非常緊密地吸引在核心物質周圍，沒有任何力量大得可以把它們當中的任何一個推出來。科學家和神學家在交流中為什么能夠堅信它們的存在呢?因為對上帝的信仰使他們明白了一系列重大的物理經(jīng)驗。否則它們是很難以理解，即神學家對不可見上帝的信仰與科學家對“實在”存在的信仰是同樣的道理。

六、科學與神學交流的漫長之路

科學和神學可以被認為是人類統(tǒng)一的理智活動的兩個方面，二者的關系如何對人類發(fā)展的影響意義重大。劍橋歷史學家赫伯特·巴特菲德曾說過。17世紀近代科學的崛起對世界文化影響之巨只有第一世紀基督教_的崛起方能相提并論。數(shù)學家、哲學家阿爾弗雷德·懷特海說，宗教符號賦予人們生命的意義，科學模式賦予人們改造環(huán)境的能力，宗教與科學的影響如此之大。人類歷史未來的方向將取決于現(xiàn)代人如何看待科學與宗教的關系。“怎么樣”和“為什么”的問題，雖然是兩個不同類的問題。但是人類思維的有限性和神啟的無限性之間的不和諧。決定了科學與神學必定在交流中不斷地追求真理的發(fā)現(xiàn)。

在物理學方面。科學和神學已經(jīng)有了許多的交融。物理學在研究人類生活的復雜性面前，顯得相當容易理解，相對于研究人類本質來說就更真實。從很多方面來說，物理學是一門成熟的科學，在它的研究中，小到量子理論，大到宇宙論，都遇到過理性極限問題，如科學的可能性問題。科學使得人們能夠理解像亞原子物理和現(xiàn)代宇宙學那樣遙不可及或非直覺的體系，它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任何可以被簡單地看作達爾文的適者生存所賦予人類的能力。“奇跡”是一個不能用在科學論文中的詞。但它卻表達了物理學家的親身經(jīng)歷，是對他們的科研勞動的美好稱贊。如果把井然有序的世界認為是充滿思想、靈光閃現(xiàn)的。那么就可以很合理地問：這為什么不可能是隱藏在背后的造物主的智慧呢?也就是說。神學的可理解性和人擇原理可以非常自然地引出這樣的答案。如在宇宙的理性秩序背后隱藏著上帝的啟示。以及在它豐富的歷史背后隱藏著一個神旨。這些都是科學指向神學領地的路標。

當思考進化論及其也許意味著神學教義中的受造物時，科學的探測采用了一些神學的研究方法。但是我們還要進一步把心理學和人類學的科學研究成果和方法納入科學的探測中。這對于神學來說并不重要，因為神學關心的是仁慈的造物主面前的生物的人。但在這個領域當中有很多很多的工作需要去做。大部分是專家們都不曾涉及到的。縱觀從大爆炸到今天的宇宙歷史。也許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地球上人類自我意識的覺醒。法國著名物理學家、數(shù)學家和哲學家帕斯卡說，人僅僅是個易脆的蘆葦，即一個巨大宇宙中的脆弱“實在”。但我們是有思想的蘆葦，正是這一點使我們比其他所有的星球都偉大。因為我們了解他們和我們自己，而他們卻對這些一無所知。意識是人類全部認知的基礎，目前神經(jīng)科學家正在研究信息如何從環(huán)境中傳送給我們的大腦的過程。然而。在神經(jīng)元和神經(jīng)鍵以及最簡單的思想閱歷之間的對話中還有一個很大的裂口。科學還沒有找到在這個裂口上架起橋梁的突破。這需要人類站在自我之外的立場上去理解自我，用這種方式可以獲得對我們周圍世界的理解。而這個世界是應當被我們超越的。

宗教自稱含有永恒的和絕對可靠的真理。但人類對于上帝之道的認識。則隨時代的演進而不斷地豐富與深化。每個時代杰出的神學家除了對圣經(jīng)精義的嫻熟了解和把握。都不得不深切地關懷和了解他們所生活的那個時代的人們的真正需要。從這個意義上講，神學的生命力就在適應人類的真正需要；科學理論具有有限性及時間性，科學理論經(jīng)常被不斷的科學發(fā)現(xiàn)修改、推翻。并且意識到自己的方法是一種邏輯上不可能得出圓滿的、最終的論證方法。任何企圖把信仰建基于科學理論是危險的；同樣。任何急于修改、推翻神學教義以迎合新興科學理論的做法也是不明智的。總之，在人類努力理解自然的過程中。科學家和神學家應當以真理的追求為基礎和目標，做最大可能的交流。這樣才能使科學和神學的進步。并使人類不斷地受惠于這種進步的結果。

責任編輯：仝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