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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茶館

2008-01-01 00:00:00羅會安
西藏文學(xué) 2008年4期

卓瑪來到茶館的時候,曲宗還蜷在拼攏的沙發(fā)上睡覺,房間里顯得異常寂寞和冷清。卓瑪往鐵皮爐子里放了些碎紙片,弓著腰點了好一陣都沒有點燃,屋子里涌動著一層煙霧。她瞇縫著眼睛又點了一次,紙片還沒放進爐子火苗又熄滅了。她惱火地一跺腳,爐子下面?zhèn)鱽硪魂嚒斑炅铩钡穆曇簦估镌跔t子下面取暖的幾只老鼠倉惶逃竄。她又跺了一腳,爐子里“轟”地一聲就燃起來了。卓瑪又氣又惱,生意不好的時候爐子也要戲弄人哪。往常這些活是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干的,她是這家茶館的老板,手下有三個服務(wù)員,她來的時候,她們早已把爐火燒得旺旺的,燒好了足夠用的開水,開始煮甜茶了,她就坐在火爐邊,一邊烤火一邊品嘗正在煮的甜茶,大家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粝駳g快的交響曲。而此刻,門外的街道上已是人來人往,屋子里只有撥火棍和鐵爐子碰撞的聲音,聽來是那么蒼白和沉悶。

去年的生意蕭條,自然歸咎于“非典”,好不容易“非典”過去了,今年的生意仍舊沒有什么明顯的起色,大家都盼望著賣了蟲草、牛羊之后能賺上一筆,填補上半年的虧空,哪想生意還是一直好不起來,就像經(jīng)“非典”一嚇,人們就改掉了千百年來形成的喝茶的習(xí)慣,遍大街的茶館都是可有可無的了。她往爐子里加了一些牛糞,抬起頭在屋里望了圈,墻上的掛鐘依舊那么有氣無力地跳動著,顯得和她一樣無奈。她又重新埋頭烤火。

曲宗衣衫不整,懶洋洋地坐在被窩里,一邊用手梳理蓬松的頭發(fā),一邊茫然地看著卓瑪,除了爐火映在墻上的一圈光亮跳動外,其它實在沒有什么令人精神振奮的東西。一點也沒有。

街對面一溜門面齊刷刷地關(guān)著,全是發(fā)廊。白天是發(fā)廊的黑夜,那些夜晚鶯歌燕舞的小姐們,現(xiàn)在剛進入夢鄉(xiāng)。她們上午是沒有生意的。

“像她們多舒服,整個上午都在睡覺?!鼻谂孪麓?,站在窗前打著哈欠說。

“舒服嗎?干脆到她們那里上班得了,前幾天還有發(fā)廊托我?guī)兔φ覂蓚€藏族小姐呢!”卓瑪非常冷漠,她顯然對曲宗的懶惰心中不滿。

曲宗沒有察覺出異常,由于生意清淡,有很多空閑時間,近來她常和對面發(fā)廊的小姐往來?!澳阏f小甜漂不漂亮?她的皮膚多白啊,聽說還是中專生?!?/p>

“中專生又怎么樣?也沒見她的生意比別人好。”

卓瑪依舊一臉冷淡。

去年有一陣子,一個服務(wù)員和幾個社會上不三不四的小青年打得火熱,一閑下來就沒了蹤影,客人來了總是沒人照顧,因此卓瑪狠狠訓(xùn)了她幾回。后來那幫小青年干脆天天賴在她的茶館里,成天吹噓砍啊殺的,弄得有些??投疾坏情T了。卓瑪見了他們就煩,不客氣地趕了好幾次,才把那群蒼蠅趕走。為此那個服務(wù)員和她鼓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悶氣。

卓瑪在家里是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因此時時處處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總覺得要給弟妹們做個好的榜樣。她對那些沒有廉恥的小姐十分反感,從來都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有些茶館為了拉生意,對服務(wù)員出軌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慫恿唆使,她總是嗤之以鼻。開張的時候,她父親給茶館起了一個快樂茶館的名字,她覺得不好,有點那個意思,堅決不用那個已做好的招牌,而取了吉祥茶館的名字。她覺得堂堂正正做生意也可以賺錢。對于這一點她是十分自信的。她曾專門到拉薩一家有名的甜茶館拜師學(xué)藝,她的甜茶有口皆碑。有一個退休老頭,成天泡茶館,很難侍候,幾乎所有茶館都被他批評過,不知他是來喝茶的還是來挑刺的。他到卓瑪?shù)牟桊^里來,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結(jié)果卓瑪把甜茶端上去,他才喝了一口,就眉開眼笑了。后來這個老頭成了雷打不動的常客。

這時,曲宗突然想起一件事,說了一聲:“我去去就回來?!比酉率掷锏幕罹统鲩T了。

曲宗向街頭跑去。街頭有一家油條鋪,油條炸得又酥又脆,遠近聞名,每天早上限量銷售,遲了就買不上了。

曲宗提了一包油條回來的時候,卓瑪深感奇怪。曲宗說:“小甜昨晚特意來叫我?guī)退I油條,剛才差點忘了?!?/p>

“忘就忘了,你也不是專門給她跑腿的。”卓瑪不悅地說。

“對朋友要講信用?!鼻谝贿叞延蜅l掛到爐筒邊的墻上,一邊說。

“你們才認識幾天呀?就成了好朋友??靵砬型炼拱??!弊楷敯咽种械牡兑环牛霸俨磺校纫粫腿藖砹松兑矝]有?!?/p>

“不用急,反正客人少?!鼻谡f著,見裝油條的塑料袋口子沒有系嚴實,又過去系好了才開始哼著曲兒切土豆絲。

快中午的時候,小甜來取油條。她一進門就喊卓瑪,卓瑪在鼻孔里哼了一聲,繼續(xù)抹著桌子。她沖曲宗一笑,就徑直去取墻上的油條。

門口有一只曬太陽的流浪貓,見小甜提著油條過來,馬上站了起來,嘴里咪咪叫著一直跟進了發(fā)廊。眾姐妹滿心歡喜地逗弄著這個小家伙,老板娘一臉不高興地:真是晦氣,一大早就來這么一只野貓,俗話說:豬來窮,狗來富,貓兒來了披孝布。今天肯定沒有好事。

好事不靈,壞事偏偏靈驗得很,今天果真是門前冷落。

卓瑪?shù)睦瞎徇_來接她回家,她叫他先走,他說也沒啥事,就等她一起走。她也沒有堅持。每次尼達來接她,她都十分自豪,因為他是她中學(xué)的同學(xué),還因為他是一個警察,走在大街上人們會投來羨慕的目光。

回家的路上,卓瑪說了曲宗幫小甜買油條的事。尼達一聲不吭地聽著,冷不丁問了一句:“那個小甜長得漂亮嗎?”

“漂亮又怎么樣?不要臉的女人再漂亮也沒用?!弊楷斠荒槻恍嫉谋砬?。

“不能這么說嘛,人家當(dāng)小姐也不容易?!蹦徇_摟著她的肩說。

“有啥不容易?不用干活,不用吃苦,不要臉就行。”卓瑪憤憤地說。她眼前浮現(xiàn)出那些小姐在人前搔首弄姿、撒嬌賣嗲的動作和表情,像吞下了一只蒼蠅一樣惡心。

“別開口閉口要臉不要臉的,臉值多少錢?你要臉吧,一年辛辛苦苦下來能掙多少錢?人家小姐一個月掙的錢當(dāng)你掙一年呢!”尼達脫口而出。卓瑪想不到尼達說出這樣的話,驚訝地瞪大眼睛望著他,只見尼達兩眼亮晶晶的,正若有所思。她打掉尼達搭在肩上的手,氣沖沖向前跑去。

尼達自知失言,趕緊追了上去,哄著卓瑪說:“你看你看,人家說著玩的話,怎么就生氣了呢?其實那些小姐,她們靠出賣身體賺錢,雖然吃得好穿得好,但又有什么好羨慕的呢,你說是不是?”

卓瑪放慢了腳步,瞪了尼達一眼,說:“就是嘛,她們賺的錢都是臭的,是不要臉嘛?!?/p>

卓瑪在老公面前口口聲聲說小姐不要臉,其實是在向老公表白自己要臉,自己雖然也在各種各樣的客人之間周旋,但是出污泥而不染。尼達怎么就不明白她的心思,說出那樣傷人心的混帳話呢?

市場就像久病的老人,看不到一絲復(fù)蘇的跡象,已有商鋪掛出了低價轉(zhuǎn)讓的招牌。卓瑪決定增加經(jīng)營項目,在進門一側(cè)辟出一塊地方,開成小賣部,雖說本小利微,但蒼蠅也是肉,有總比沒有強。

小賣店開張后,進出茶館的人明顯多了,來得最多的還是對面發(fā)廊的那些小姐,她們買個杏仁果脯什么的東西,偶爾也靠在柜臺上閑聊幾句。這些人真是的,有些話就是兩口子親熱時也說不出口,從她們嘴里不拐個彎就吐出來了,隨便得和吐瓜子皮一樣。認識不認識的男人,只要和她們搭腔,立即和人家撒嬌賣嗲打情罵俏,輕浮浪蕩地看著都害臊。但這些人也有好處,就是花錢大方,買東西從不討價還價,有時剩下塊兒八毛的零頭,手一揮:免了。就像她家開著銀行似的。卓瑪有時就想:掙那種錢多不容易,這樣大手大腳地花掉,心不痛肉還痛呢!

茶館的生意漸漸好起來。尼達來接她回家的時間也提前了。有了上回的教訓(xùn),兩口子回家的路上,再也閉口不談有關(guān)小姐的話題。但不談小姐并不意味著小姐就不存在,卓瑪感到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因此只要有小姐來買東西,她總是及時把丈夫支開,自己親自售貨。尼達也不反對,并盡量把她安排的事情做得盡善盡美。

小甜除了經(jīng)常來買東西,還經(jīng)常來喝甜茶,并對卓瑪煮甜茶的手藝贊不絕口,卓瑪就沒有開始那么反感她了。

小甜說她的家鄉(xiāng)是一個國家級貧困縣,父親是一個賭棍,輸?shù)袅思依镆磺兄靛X的東西。有一天,小甜從學(xué)?;丶?,見家里格外熱鬧,一打聽才知道是她要結(jié)婚了,她父親欠了別人三千塊錢,要把她嫁給那個人抵債。于是在那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出逃了。卓瑪想,這女孩看起來幼稚單純,還有這么一段催人淚下的故事。原來以為當(dāng)小姐都是愿意墮落,看來并不是這樣,每個小姐都有一部血淚史呀。

這么想著,心里開始同情小甜,一個中專生出來當(dāng)小姐,要不是迫不得已,決不會走到這一步。

離關(guān)門還有一段時間,卓瑪和曲宗圍在爐邊烤火。曲宗說起她前兩天看到的一件事情。

曲宗說:“我們茶館里的一個??停F(xiàn)在也去發(fā)廊了?!?/p>

“這有什么奇怪的?!?/p>

“誰說不奇怪,都那么大年紀(jì)了?!?/p>

“誰???”

“退休老頭唄。”

卓瑪“呸”一聲吐掉了嘴里的瓜子皮,看看四周無人,在曲宗身上打了一巴掌,說,“亂嚼舌頭。這種話也能隨便說的?”

曲宗說:“我親眼看見的。”

“你看見什么了?”

“我看見老頭前后望了望,就鉆進去了。”

“人家洗頭嘛?!?/p>

“可一會就出來了,我看了的,沒洗過頭。”

正說著話,小甜一頭撞了進來。卓瑪以為小甜要買東西,急忙站起身來,小甜一邊擺手,一邊問:“尼達還沒來嗎?”

卓瑪不解地問:“找他干啥?還沒來呢?”

小甜說:“有兩個喝醉酒的人在我們店里胡攪蠻纏,老板娘說請尼達幫忙把他們趕走。”

卓瑪說:“這種事情還是打110吧,這一片也不歸他管?!?/p>

小甜說:“我們最怕警車停在門口,別人還以為又抓誰了呢,以后誰還敢上門?!?/p>

卓瑪說:“那就沒辦法了。就要下班了,尼達還沒來接我,今天怕是不會來了?!?/p>

“誰說我不來了?”尼達跨進門來,笑嘻嘻地大聲說。

小甜一躍而起,沖過去抓住尼達的胳脯,尼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這是干啥呀?”

小甜說:“請你務(wù)必幫個忙?!本桶褎偛诺脑捰终f了一遍。

尼達聽了哈哈一笑,說:“就這么個事嗎?小菜一碟,我這就過去看看。”說著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卓瑪說:“快去快回呀。”

尼達說:“知道了。”

卓瑪和曲宗站在門口朝對面的發(fā)廊看,只見老板娘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里團團打轉(zhuǎn)。

尼達走進去,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兩個醉漢立馬安靜下來,尼達說了幾句話,然后一揮手,兩個大漢就乖乖地離開了。

小姐們眾星捧月一般把尼達圍在中間,老板娘在旁邊點頭如搗蒜。

曲宗羨慕地說:“尼達叔叔好神氣喲。”

卓瑪擰著眉頭沒有搭言,她越看越覺得尼達像花叢中的一只大蝴蝶。

老板娘跟著尼達來到茶館,感激涕零地贊揚他的壯舉,同時唾沫四濺地把卓瑪夸得像花兒一樣。盡管心里看不起這個肥豬一樣的女人,但聽著贊揚的話,卓瑪還是有說不出的高興。她的臉色開始好起來,第一次和這個鄰居開口說話。她說:“都是鄰居嘛,幫這點忙不算啥?!?/p>

晚上兩口子一邊看電視一邊說著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卓瑪說:“以后少到那種污七八糟的地方去,再碰上這種事情,能避開就避開吧?!?/p>

“我是警察,碰上這樣的事能不管嗎?”尼達裝作大惑不解的樣子。

“你管得完嗎?小姐收不到錢,你也要幫忙去收嗎?”

“欠了別人的錢,不管這個人是小姐還是大姐,當(dāng)然要還。發(fā)生了糾紛,我們當(dāng)然要管。”

“你們這些穿制服的,成天出入歌廳、舞廳這些地方,說是在工作,別以為人家不知道你們肚子里的那點花花腸子。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呢?!?/p>

卓瑪說完,轉(zhuǎn)身去看電視,不再理尼達。男人是狼,女人是羊,狼入羊群,不動心思才是怪事。她父親早年的那些事跡,至今想起來心里還陣陣作痛。她要防患于未然,時時給尼達敲敲警鐘。

對面的那些小姐都喜歡到卓瑪?shù)牟桊^來。她們在異地他鄉(xiāng)謀生,每天和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緊緊團結(jié)在人民警察的周圍,心里總會踏實一些,當(dāng)然也包括卓瑪這樣的警察家屬。她們買點小東西就圍在屋中間的火爐邊,天南地北地侃開了,三句話不離本行,說的都是風(fēng)月場中一些聞所未聞的稀奇事。卓瑪心存反感,只聽不說,很少和她們搭話。

那天曲宗澆了汽油來引火,忘了把油桶蓋子擰上,在扒拉剛?cè)嫉呐<S火時,一粒火星飛濺出來,把汽油引燃了。屋里的人哇哇亂叫,紛紛抱頭鼠竄。說時遲,那時快,沒等卓瑪反應(yīng)過來,只見小甜抓起椅子上一個座墊,沖過去緊緊捂在噴著火焰的汽油桶上。其身手之矯健,神色之堅定,看上去就像舍身堵機槍的黃繼光。

卓瑪有驚無險,只損失了一個座墊。

這次突發(fā)事件后,卓瑪知道小甜不同尋常,開始對她另眼相看。

這是一條魚龍混雜的街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各種各樣的陌生面孔,出入于一家連一家的茶樓、酒肆、發(fā)廊、歌廳等一切可以通行的地方,于是這些地方便鶯歌燕舞地?zé)狒[起來。人們爭著來掏腰包的同時,也帶來了動蕩、浮躁、雜亂的氣息,于是不時便有吵鬧、喧嘩、打砸、斗毆的事情發(fā)生。

卓瑪朝對面的發(fā)廊望了一眼,里面燈紅影暗,樂聲悠揚,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小甜伸出腦袋在門口望了望,又縮回去了。以前從不正眼看的低極趣味的地方,現(xiàn)在竟有了一種神秘的味道,她朦朦朧朧產(chǎn)生了進去看一下這個讓男人們銷魂蝕骨的地方的想法。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小甜,她看起來是那么天真爛漫的一個小姑娘,遇事卻又那么果斷而有主見,如果不是淪落風(fēng)塵,肯定能嫁一個稱心如意的丈夫,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可她偏偏走了這一步,不知她的親人知道了這一切,會心痛成什么模樣。

但愿這個單純的姑娘早點醒悟,卓瑪嘆了一口氣,心中這樣想。如果有機會要勸勸她不要當(dāng)小姐了,去找個其它工作,或是做個小生意也行,總比成天受臭男人欺負強。她深信小甜身心異常痛苦,如同迷途的羔羊,在暴風(fēng)雪中掙扎。她甚至想象著小甜不堪折磨的哀號和慘狀,心中升起一陣莫名的悸動,臉上不由地泛起了紅暈。

“阿姐在想啥呀?臉都紅了。”曲宗湊到她跟前,瞅著她問。眼中閃著狡黠的光亮。

“沒想啥?!弊楷斞b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回答。

“我知道你在想啥?!鼻谝环创┧乃嫉谋砬?。

“小毛孩子一個,知道個啥,快去干活。”

“我已不是小毛孩子,我已經(jīng)長大了,什么都知道?!?/p>

“知道個屁!沒結(jié)婚前都是小毛孩子?!弊楷敯豚涟肱睾鸬健?/p>

“我反正就知道?!鼻诎缌艘粋€鬼臉,笑嘻嘻地跑開了。

這個小丫頭,不知不覺間真的已長大了,時常偷偷摸摸地描眉搽粉,臉上的內(nèi)容豐富了,其它地方的內(nèi)容也豐富多了,開始顯山露水起來。今后小姐們說話時,得提醒她們注意一些,不要凈說那些床上床下的葷話,免得把這個未涉世事的小傻瓜引到邪路上去了。又是一個危險分子,今后操心的事情恐怕還多著呢!意識到這一點,卓瑪倍感自己肩上責(zé)任重大,趕緊回過神來,把自己調(diào)整到嚴肅莊重的狀態(tài)上來。

近段時間政府“掃黃”風(fēng)聲日緊,說是有一個地方,歌廳開到了政協(xié)的大院里,坦胸露臍的小姐和久煉成鋼的老革命同在一棟樓上班,雖然上下班時間截然分開,但仍然造成了極壞的影響,社會上輿論嘩然。老頭老太太們一怒之下上書國務(wù)院,要求務(wù)必鏟除這一舊社會遺留下來的社會丑惡現(xiàn)象。小姐們聞風(fēng)而逃,一時間各種娛樂場所門前冷落車馬稀。

卓瑪不知小甜回鄉(xiāng)“度假”沒有,她問來買東西的小姐,小姐說“她才不會回去。”

“為什么不回去?”

“好像欠了別人的債,估計還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p>

聽了這話,卓瑪嚇了一跳,她看著小姐,小姐的眼睛回避了她。小姐說:“我也是聽人說的,到底是不是這樣,我也不清楚,你可別告訴小甜是我說的啊?!?/p>

“她爸欠別人的賭債,也不會找她要啊。”

“不是她爸欠的賭債,是別的什么債。反正小甜從不和我們說。要是有誰問這事,她就翻臉罵人。”

過了幾天,小甜又來到茶館,說剛從拉薩回來,已打聽到確切消息,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風(fēng)平浪靜了。見屋里無人,卓瑪委婉地問了小甜在老家欠債的事。小甜一口否認:“沒有的事。我一個學(xué)生怎么會欠別人的錢呢?你聽誰說的?”

“不管聽誰說的,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真沒有這回事?!毙√饠蒯斀罔F地說。

卓瑪看了小甜一眼,她有點懷疑小甜說的話。小甜的眼睛里浮現(xiàn)著一縷哀怨的目光,她相信這目光背后,一定另有隱情。

沉默了一會,小甜突然說:“大姐,你是好人?!?/p>

卓瑪聽了感到十分意外。她想,小甜一向干脆利索,從不含含糊糊,今天怎么突然說起沒頭沒腦的話呢?

小甜的眼睛開始紅了,她低下了頭,兩行亮晶晶的淚珠啪啪落在膝蓋上。她伸手抹了一把鼻涕,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帶著哭腔說:“大姐,我不該騙你,我以前說的都是假話。”

情緒是會傳染的,特別是女人之間。

小甜嚶嚶訴說著,卓瑪聽得眼淚漣漣。

落日的余暉透過窗戶灑進屋里,地上映著兩個拖得長長的身影。一只老鼠蹲在墻角,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充滿驚奇地傾聽著一個凄婉的愛情故事。

小甜本來該讀中專的,在老家縣城的衛(wèi)校。她父親是一名教師,家中藏書頗豐,其中不乏瓊瑤等的大作,她在書海遨游還不過癮,覺得應(yīng)該把理論和實踐結(jié)合起來,便和班上一名瀟灑的男生建立了戀愛關(guān)系,雙雙墜入愛河。她父親教書育人數(shù)十載,女兒的反常舉動自然逃不過他老人家的法眼,開始是諄諄教誨,后來變成君子動口也動手,無奈船已下灘,非人力可以挽回。一輩子點化頑愚的老教師,對著一步步走向深淵的女兒聲嘶力竭地吼到:“再不悔改,只有勞改!”

還應(yīng)了這句讖語,一年后,小甜真的就夠上了勞改的條件,不過,她還算機靈,在公安人員撲向她家的時候,慌亂中一頭扎進后山的叢林,從此開始了浪跡天涯的人生之旅。

小甜在學(xué)校品學(xué)兼優(yōu),是公認的好學(xué)生,人又長得機靈秀氣,深得老師和同學(xué)的喜愛,大家都認為她前程似錦,一提到這個寶貝一樣的女兒,父母臉上總是抑制不住地流露出驕傲和自豪的神色來。

小甜的家就在學(xué)校旁邊,依山傍水,屋后是茂密的松樹林,門前是終年潺潺流淌的小溪,就是這條清澈的溪流,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倒映出她專心讀書的倩影,也曾無數(shù)次將她朗朗的讀書聲,帶到很遠很遠……

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是撿起了那個掉在自己面前的小紙團,當(dāng)她膽顫心驚地打開那個小紙團的時候,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從此魔鬼附身,一切都改變了:頭頂?shù)墓猸h(huán)頓時消失,父母的臉色由晴轉(zhuǎn)陰,朋友日漸疏遠,成績一落千丈……

初中畢業(yè)后,小甜沒有繼續(xù)讀高中,而是選擇了衛(wèi)校,父親盡管很失望,也沒有說什么。

在等待錄取通知的日子里,小甜時常到小溪邊溜達,想到自己以前在溪邊用功的情景,禁不住發(fā)生一聲悔恨的嘆息。這時水面?zhèn)鱽肀煌妒瘬羝频穆曇簦ь^望去,只見那個男生在對面的樹叢里向她招手。

就是這片小叢林,徹底改變了兩個少男少女的人生。小甜對自己偷嘗禁果的行為害怕極了,想到可能發(fā)生的后果,禁不住淚如雨下。

男孩子說,你父母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不如我們到沿海打工去吧。小甜說,我們怎么去呀?男孩說,我有一個表姐在深圳一家玩具廠當(dāng)領(lǐng)班,每個月掙幾千塊,我們?nèi)フ宜隙〞兔Φ摹P√鹫f,那就去吧。

東去的列車轟轟向前,窗外的景色是美麗的,兩個年輕人的眼里卻是一片茫然。

小甜走出深圳火車站的時候,衛(wèi)校的錄取通知書也送到了她家里。這是她后來才知道的。

剛到深圳的那段日子,小甜很快忘記了先前的驚恐,像一只快樂的小鳥,專心經(jīng)營自己安樂的小巢。她決心好好干幾年,掙上一筆錢,然后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回家。但沒過多久,小甜的臉上就愁云密布了,這和那個瀟灑的男生有關(guān)。

男孩染上了賭博的惡習(xí)。

開始是和工友小賭小鬧,小甜雖說心中不快,也忍了。后來竟發(fā)展到夜不歸宿通宵賭博,兩人大鬧了幾場,差點因此而分手。

小甜在廠長辦公室當(dāng)勤雜,由于心靈手巧,深得當(dāng)廠長的老太婆喜愛。

這天下班前男孩來到了廠長辦公室,男孩問廠長不在嗎?小甜說,剛回來又出去了。男孩問:到哪去了?小甜說:病了,回家去了。男孩說:我表姐找你有事,在車間門口等你。小甜不解地問:你表姐能有啥事找我?男孩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小甜來到車間門口,并不見表姐的蹤影。她等了一會,氣沖沖地回辦公室要問個究竟,推開門一看,連男孩也不見了。

當(dāng)晚男孩又一宿未歸。

第二天天沒亮男孩溜了回來,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對小甜說:我們跑吧。小甜問:跑啥?男孩說:我惹大禍了。小甜翻身爬起,問:惹啥大禍了?男孩說:昨天我把你支開后,偷了廠長辦公室里的2萬元錢,全部輸光了。小甜傻了一會,然后開始一口一口地喘粗氣,黎明前的黑暗中,聲音在屋里回蕩。

她終于說了一句:我們緣分已盡,各奔東西吧。

小甜卷款潛逃的消息,一時間在工廠里傳得沸沸揚揚。

小甜回家喘息未定,公安就找上了家門。

在后山的叢林里,小甜一直蹲到天黑,霧氣浸濕了她的頭發(fā),淚水染濕了她的衣襟。掛在天邊的一彎殘月,光華似水,而又蒼涼如雪。腳下熟悉的家園,似真似幻,如夢如煙。黑暗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著她,推動著她,使她痛下遠走天涯的決心,因為,在這個民風(fēng)淳樸的小山村,已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女人的眼淚,是征服男人的利器,也能拉近女人之間的距離,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眼淚,更是能溶堅冰化頑鐵,變腐朽為神奇。

卓瑪覺得小甜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女孩,覺得自己有義務(wù)要幫助她脫離苦海,可一時又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不停地唉聲嘆氣。小甜反倒勸了她一陣。

近段時間退休老頭洗頭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

卓瑪忍不住悄悄問小甜:那死老頭天天往你們那里鉆,煩不煩???小甜說煩啥也不煩錢哪。卓瑪說懸殊也太大了吧?小甜說想花錢誰還管它是老票子呢。卓瑪就啞口無言了。小甜嘆了一口氣,說舊社會賺錢的門道就是開窯子、設(shè)賭局、賣大煙?,F(xiàn)在大煙沒多少人敢賣了,可富裕起來的人們也得找地方消費呀,我們這個行當(dāng)就應(yīng)運而生了,很多人因此致富奔了小康。我沒有一技之長,靠站柜臺洗盤子只能勉強養(yǎng)活自己,要想出人頭地,得等到何年何月啊!沒有辦法,只剩下這一條路可走了,人老珠黃的大姐大媽都在發(fā)揮余熱積極創(chuàng)收,我為啥要虛擲好本錢,蹉跎好年華呢?

卓瑪說,你年輕,以后的路還長,趁早干點別的吧,不會可以學(xué)。

再說吧,小甜說。

沒過幾天,小甜她們的美發(fā)店又出事了。

原因是老板娘前兩天買了一只大公雞,準(zhǔn)備拿它為發(fā)廊的開張祭旗。這只大公雞半夜三更大呼小叫,就像它的主人也是周扒皮似的。

發(fā)廊里的廚師昨天下午得知老婆跟人跑了的消息,一晚上又氣又惱,迷迷糊糊正要入睡,不知死活的公雞突然大叫起來,早上他烏黑著眼圈跺腳罵到:該死的瘟雞!一晚上拼命地叫,害得老子睡不著覺!正巧一個小姐開門送客,當(dāng)即花容失色,指著廚師的鼻尖吼到:老娘就是喜歡叫,你老婆和野男人在一起,說不定比老娘還叫得厲害呢。那個準(zhǔn)備出門的客人見狀,也不搭話,照準(zhǔn)廚師的屁股就是一腳頭。廚師踉蹌幾步,一手按住雞籠才沒倒下去,他一手揉著屁股,一手拍打著雞籠,叫到:都是該死的瘟雞惹的禍呀!客人勃然大怒,咬牙切齒說:再罵,老子扁你!廚師瞅瞅摩拳擦掌的客人,又瞅瞅趾高氣揚的小姐,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蹲在地上抹著鼻涕說,我在老家怕過哪個呀,現(xiàn)在他媽起床就挨打,簡直沒法活啦!撇著大嘴找老板娘理論去了。

老板娘為了發(fā)廊的長治久安,與一個實力人物進行了一夜溝通,雙方剛剛達成共識,就聽見外面吵鬧,實力人物很惱火,說哪個敢在老子的地盤上鬧事,我倒要出去看看。老板娘一邊穿衣結(jié)帶,一邊拉上床前的簾子,說這個時候你怎么能出去呢,我去看看再說。剛開房門,廚師就一頭撞了進來,老板娘一把拉住廚師,說死了爹媽呀!大清早哭哭啼啼的。廚師說,老板娘得給我作主呀,我被人打了。老板娘問,誰打你了?廚師說:新來的小姐和包夜的客人。我早上罵雞,他們抓住我就打。老板娘想了想,突然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哧哧笑了起來。廚師說我被人打了,你還笑。老板娘說我不是笑你,是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了。廚師說,老板娘你看這件事怎么辦。老板娘說,我叫他們給你賠禮道歉。廚師說他們囂張得很,才不會給我賠禮道歉的。老板娘說我自有辦法。廚師還想再說,聽見床上有響動,偷偷瞟了一眼,趕緊溜走了。

晚上廚師正在張羅晚飯,那個打他的客人就進來了,廚師嚇得魂不附體,差點尿了褲子。他牙齒磕得叭叭直響,說還……還想咋的?客人說不想咋的,專門來給你賠禮。廚師說算了吧,我怕你了。客人說,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啊?你有人撐腰,還裝得跟孫子似的。廚師說我可沒有撐腰的。客人說走吧。拽了廚師來到前廳。

拼攏的沙發(fā)上擺滿了酒菜,小姐們圍坐在一起,見廚師進來,七嘴八舌地調(diào)侃他,說沾了他的光,今晚上能白吃這么多好東西。正笑鬧間,冷不丁沖進一個人來,只見他一個箭步?jīng)_到小甜面前,咣咣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

廚師對小甜素有好感,見小甜無故挨打,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股勇氣,抄起屁股下的凳子,當(dāng)頭就罩了下去。來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見他一躍而起,一腳踢飛凳子,另一只腳著著實實踢在廚師的胸口,廚師像裝滿糧食的袋子,轟然倒地。客人見狀,突然抽出一把刀來,照準(zhǔn)來人的后背就刺了過去。目瞪口呆的小甜突然驚醒一樣,大叫一聲,一把抱住了握刀的大手,殷紅的鮮血從她指縫間溢出來。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一切都在閃念之間。

沖進屋來的,是一個醉漢。原來幾個在卓瑪茶館里喝酒的地痞,見對面發(fā)廊吵吵嚷嚷,其中一個說誰去教訓(xùn)她們一下?另一個說看我的。就沖了出去。卓瑪想阻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廚師護花有功,令大家刮目相看。小甜心中感激,時常到廚房和他說說話,幫忙撿撿菜。這并不是男女私情,是光明磊落。小甜的美,是人們公認的;廚師長得歪瓜裂棗,五短三粗,形成鮮明的反差。所以最喜歡捕風(fēng)捉影亂嚼舌頭的小姐們也說,瘌蛤蟆和白天鵝在一起,能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呢?

發(fā)廊的前廳進去,是一溜用層板隔成的包間兼臥室,小姐們工作、休息都很方便。包間后面是廚房,廚師要到前面的大廳來,常常有呼爾嗨喲的聲音傳入耳鼓,令他心旌搖曳,情不自禁。

廚師忙完手中的活,看見小甜的房門大開,就踱將過去靠在門框上,聽小甜和一個叫胖妞的小姐聊天,她們不知說了一件什么事情,正抱頭大笑,一抬頭看見廚師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倆。胖妞說,你看著我們干啥?有什么想法就說出來嘛!廚師的臉?biāo)⒌丶t了,說沒啥想法,沒事干,順便看看。胖妞說,你老婆跟人跑了怪可憐的,進來吧,我們兩人安慰安慰你,發(fā)揚人道主義精神嘛。廚師笑著退卻說,謝啦,這是小甜的閨房,我可不敢亂進來。

小甜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低頭不語。

這時前廳有人大喊胖妞,小甜說你老公來了,有種就不理他,安慰廚師。廚師說我沒那膽量,現(xiàn)在腿都軟了,他要吃了飛醋,揍我一頓不劃算。胖妞說看你那熊樣。把手里的瓜子殼往廚師的衣兜里一放,咯咯笑著跑出去了。

胖妞的男友是人稱賈總的一個小包工頭,年過五旬,風(fēng)流不減當(dāng)年,偏偏他的老婆煞是厲害,平常把賈總看管得如同囚犯一般,今天這樣大呼小叫明目張膽來找胖妞,實屬罕見。小甜說賈總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啦?賈總說,我那黃臉婆心臟病犯了,在醫(yī)院輸液。剛才我聽見你們和一個男人在說話,誰啊?胖妞說你別吃醋,是廚師那個蔫茄子。賈總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說這世界真他媽不公平,我這樣的成功男人,天天和苦力打交道,蔫茄子卻在花叢中快活。廚師腆著臉從里面出來,說賈總就別拿我開涮了,我這樣過日子是為了活著,你過的日子才叫生活??!賈總說,沒想到蔫茄子能說出這樣精辟的話來,別當(dāng)伙夫了,永遠沒有出息,到我手下當(dāng)個小頭頭算了。廚師說狼吃肉羊吃草,各有各的命。我是羊的命,就是每天高唱: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自己也不可能成為一只真正的狼,即使是披上狼皮,也只不過是披著狼皮的羊罷了。賈總說,看不出來,看不出來,蔫茄子肚子里有學(xué)問呀!那我考考你,你天天和鍋碗瓢盆打交道,知道菜有多少種口味嗎?

賈總居高臨下的氣勢激怒了廚師,以前學(xué)藝時死記硬背的東西現(xiàn)在就派上了用場,只見他清清嗓子,娓娓道來。廚師說,各地有各地的口味,不過主要有以下幾種:山東菜,清香、鮮嫩味純,如油爆大蛤,紅燒海螺;四川菜,麻、辣,如宮保雞丁、麻婆豆腐、紅燒肉;江蘇菜,濃淡適口,甜咸適中,如清蒸鰣魚、百花酒燜肉;浙江菜,鮮脆軟滑,香酥綿糯,如西湖醋魚;安徽菜,重油、重色、重火工,如葫蘆鴨子;湖南菜,重酸辣,如臘味合蒸,冰糖糊蓮;福建菜,海味為主,注重甜酸咸香,長于炒溜煎煨;廣東菜,清淡,生脆、爽口,如烤乳豬,脆皮雞……

賈總聽得目瞪口呆。廚師接著說,你賈總會看手相,我也會看面相,照相書上說,像你這種鼻孔兩側(cè)長痣的人,必定不知羞恥……

胖妞和小甜一起大笑。

賈總神形俱變惱火地說,滾你媽一轉(zhuǎn),說你胖還喘上了,敢拿老子開涮。廚師一看話不投機,趕緊說,算我沒說,算我放屁,你們聊吧,我還得去準(zhǔn)備晚飯呢。

賈總不依不饒,抓住廚師的領(lǐng)口,非要他說清楚自己哪里不知羞恥。這時老板娘出外歸來,一邊叱罵廚師,一邊好言相勸賈總,一場風(fēng)波才告平息。

事情沒過多久,胖妞告訴小甜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賈總卷了人家的工程款跑了。不過他命運不濟,在路邊攔車的時候,被人逮住,打了個鼻青臉腫。胖妞說,這個老東西還叫我跟他跑,幸好我沒聽他的鬼話,不然我也慘了。小甜聽了心中一驚,說了一句:算你走運。就向卓瑪?shù)牟桊^走去。

卓瑪見小甜心神不寧,問出了啥事。小甜就把胖妞的話告訴了她。卓瑪說,我比胖妞先知道,這件事情是尼達處理的。小甜欲言又止。卓瑪問還想說啥?小甜一咬牙,說我想把深圳的事情了了。卓瑪點點頭,說了了最好,留個尾巴總不好做人。小甜擔(dān)心地問,我會不會坐牢呢?卓瑪說不會,又不是你偷了別人的錢,大不了是個知情不報,不會有多大事情的。這樣吧,你把深圳的電話告訴我,我叫尼達給那邊打個電話,說說好話,只要把錢還上,人家不追究就沒事了。小甜聽了,慘淡一笑,抓過柜臺上的紙筆,說好吧,既然你這么說,就這么辦吧。

果然如卓瑪所預(yù)料的那樣,尼達與深圳的老太婆通電話后,老太婆表示不再追究那件事情,并請尼達轉(zhuǎn)告小甜,錢不用還了,要是小甜愿意回去,她會像以前一樣對待她。

小甜聽后,突然大放悲聲。

后小甜不辭而別,不知去向。接著廚師也失蹤了。

再后來,卓瑪草原深處的老家來人告訴她:我們那里剛開了一家漢族飯館。一男一女,像是夫妻,又不像是夫妻。人好得很,菜也好得很,生意多多有了。

卓瑪聽了,臉上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來。

(作者:系自田撰稿人)

責(zé)任編輯:次仁羅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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