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性：和諧社會的價值向度

摘要：總體性原則即總體性辯證法，其內涵是多樣性的辯證統一和具體統一。差異性、多樣性、歷史性是統一的前提，統一是差異性、多樣性、歷史性得以相互關聯的根本途徑。總體性原則在更深層次上是指向人的總體性的存在，實現人的全面性和開放性。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價值訴求也正是要實現人的和諧與全面發展。所以，總體性原則對構建和諧社會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總體性； 矛盾； 辯證法； 和諧社會

中圖分類號：B0 文獻標志碼：Ａ

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這個提法表明，我們不僅要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而且還要建設一個和諧的社會主義。胡錦濤指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民主法制、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社會。從胡錦濤對和諧社會的界定看，和諧社會力圖實現人與自然、人與社會和人與自身之間的和諧，為人的全面發展提供充分條件。在這個意義上，和諧社會是黨在新時期對馬克思主義總體性思想的繼承與發展。總體性將是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價值向度。

一、總體性與矛盾

總體性是人類自身存在的一種方式，矛盾是人類認識自身存在的一種方法。人是有限的存在，人在自己有限的存在中通過自己與外在世界的斗爭、通過對自我的不斷超越展現自己的無限。人追求自己無限存在的過程實際上就是追求自我完善、自我統一的過程，亦即追求自我總體性的過程。然而，當人類以自己的內在有限性去把握外在無限性時，就會遭遇到康德的“二律背反”，也就是走進無法解決的矛盾中。“二律背反”在康德哲學里是消極的、被否認的，但是，在黑格爾哲學中卻受到了積極的歡迎。黑格爾認為“一切事物本身都自在地是矛盾的”，但是，包含著肯定物也包含著否定物的矛盾并不就意味著零。“矛盾命題這樣說：既是A又是非A的東西是沒有的。它的含義是：沒有既不是A、又不是非A的東西，沒有對于對立漠不相關的一個第三者。但是在這個命題中，的確就有對于對立漠不相關的第三者，那就是已在那里的A本身。……由于對立的規定既是在某物中建立起來，同時又是在這一建立中被揚棄掉；所以第三者這里具有僵死的某物的形態，而更深刻地看來，它卻是反思的統一；對立之轉回為這種統一，正如它之轉回為根據。”[1]矛盾必然要回到它的否定的統一。因此，從總體性與矛盾的相互關系看，矛盾是內涵于總體性之中的，矛盾是我們認識自己和外在世界以及兩者關系的一種方法。

矛盾存在于一切事物中，必然也存在于我們人類的生存中。從總體來講，人類的生存有三個關系維度：第一，作為整體的人與自然的關系維度；第二，作為個體的人與社會的關系維度；第三，作為主體的人與自身的關系維度。相應地，作為內在自否定、自悖謬的矛盾在人類生活的三個維度中也展現出三種形式：第一，人與自然之間的矛盾；第二，人與社會之間的矛盾；第三，人與自身的矛盾。對這三重矛盾的反思和超越意味著人的總體性的生成。

人和自然之間構成矛盾體就在于人源于自然、又超越于自然，其自身是對自然的一種否定。所謂自然指的就是一個自在的存在，在沒有人類之前自然界中的一切都似乎是“宿命”的。人類的誕生打破了自然界中的宿命論。人類憑借自己的理性意識以自己的活動染指自然界的主宰權，在為這個自然界增添意義與價值的同時，還逐漸剝奪了自然界最根本的權利——生存權。于是，自然界不得不與自己的產物展開生存權的爭奪戰。在這場爭奪戰中，人類陷自己于困境中。一方面，自然界給人類帶來的挑戰是人類生存環境的極度惡化，如空氣污染、冰川消融、能源告罄、溫室效應、土地沙化、物種滅絕、厄爾尼諾和拉尼那現象等等。這是一個可以繼續延長下去的清單，它昭示的是人類的失敗。另一方面，人類面對的是來自自己內部的抗議聲。由于人類強調自身的主體性，必然對自然界采取人類中心主義的態度，所以人類對待自然界不再是從前的怯懦的索取，而是變成了一種牟取暴利的行為。羅馬俱樂部成員和生態倫理主義者在《增長的極限》、《新的發展觀》、《世界的未來：關于未來問題一百頁》等中，向人類的貪婪行為提出了抗議，給我們人類的攫取行為敲響了警鐘。早在一百多年前，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就明確地指出：“在實踐上，人的普遍性正表現在把整個自然界——首先作為人的直接的生活資料，其次作為人的生命活動的材料、對象和工具——變成人的無機的身體。自然界，就它本身不是人的身體而言，是人的無機的身體。人靠自然界生活。”[2]面對生存困境，人類逐漸意識到人和自然界之間的互動關系，從而確立了可持續發展觀。自然的人化、人化自然是自然與人否定自身后統一的結果。

人類面對的第二個矛盾是人與社會（即人與人）之間的矛盾。黑格爾說惡是歷史發展的動力。人類有合理的理性欲求，也有非分的非理性的欲望。正是在這種不滿足和奢望中，人類社會才不斷發展進步。但是，人類在滿足自我的理性活動中卻使自己再次陷入了困境——交往異化。人們在進行物欲追求時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種片面的技術理性思維。以這種思維方式去看待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必然引起交往異化。所謂交往異化是指主體－主體關系的異化，即主體－主體關系降格為主體－客體關系，或是交往的一方主體將另一方視為手段與客體（物），或是一方主體受制于另一方，其結果都表現為：主體－主體關系被物的關系或金錢關系所替代。這樣一來，自由平等的交往就降格為不平等的、不自由的異化的交往。每一個人都成為自身之外的“他人”的“地獄”。那么，人如何走出交往困境呢？首先，我們應以理性的反思批判被片面化了的技術理性，實現理性的完整性。其次，消除物的關系，恢復主體之間的主體－主體交往框架。這樣，我們才能走向真正意義上的交往、“總體性的交往”。

人類面對的最后一個矛盾是作為主體的人與自身的矛盾。靈與肉的矛盾是人與自身矛盾的一個重要體現，但是，這個矛盾并非是人所面對的最難于解決的矛盾。對人來講，人與自我否定之間的矛盾才是最令其棘手的。在面對解除“自身的自我否定或矛盾”時，人們往往習慣于把矛盾外化為自己和他人之間的矛盾。“農民反惡霸、反封建皇帝并不一定是反對宗法封建制度，農民反對的常常是具體的惡霸和壞皇帝：這喻示著對好的宗法家長，好皇帝的企盼——這一企盼反映了民眾對克里斯瑪型領袖的崇拜和想象性的寄予，即把他們自己應該去做的眾多事情寄寓或外推給他們自己想象出來、然而實際上并非如此的領袖人物，企圖以此擺脫掉責任與義務的糾纏和困境解除的艱難，把應該自己努力去做的事情交予一個想象出來的好‘家長’來替他們越俎代庖。這一期盼也反映了民眾對權力、人情和主人的崇拜，這種崇拜才是導致他們陷入困境的內在‘敵人’，即比外在的敵人更為隱秘、也更為有力和更為頑強的‘敵人’——這就是別爾嘉耶夫所謂的那種即使沒有外在的敵人也會因此自己打敗自己的‘敵人’。”[3]53-54這就是說，人應當在自己的活動中積極獲得對自我的認同，承擔起解放自己的任務，就像盧卡奇在《歷史和階級意識》中所說的無產階級階級意識的覺醒和生成一樣，無產階級憑借著階級意識改變現實與自身。因此，人獲得解放的最深層意義是自我解放，即解除“自身的自我否定或矛盾”。

黑格爾說，矛盾是一切運動和生命力的根源，事物因為自身具有矛盾才會運動，才具有動力和活動。 多樣性的事物正因為被推到矛盾的尖端，才是活潑生動的，才會在矛盾中獲得否定性，而否定性則是自己運動和生命運動的內在脈搏。我們人類在反思和超越自己與自然、與社會、與自身的矛盾中獲得自己生命運動的脈搏，使自己成為總體性的存在。

二、總體性與辯證法

對于我們人類來講，總體性不僅是一種把握種種關系的方法，它還是我們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價值指歸。在這個意義上，總體性與辯證法擁有了共同的價值理念。所以，總體性的原則就是總體性的辯證法。

黑格爾哲學確認了矛盾存在的正當性，但是，正如我們前面所述，黑格爾并不認為矛盾就是一個歷史的終極狀態。在他的以絕對精神為起點和終點的哲學中，矛盾以否定之否定的形式得以消解為統一。在這個意義上，絕對精神就是最高的總體，辯證法是實現總體的方法。黑格爾哲學確立了哲學的總體性原則。但是，由于黑格爾是以概念辯證法尋求總體性，所以，這種總體性是超脫歷史的概念總體性。

馬克思繼承了黑格爾哲學所蘊含的巨大歷史感，在建構自己的總體性原則時，馬克思將哲學總體性與現實總體性結合，建構了歷史的、具體的總體性，實現了對黑格爾總體性的超越。歷史維度、現實維度賦予馬克思的總體性原則以深刻性。這種深刻性是以馬克思的實踐哲學、或曰實踐辯證法為自己的內在底蘊的。在馬克思看來，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身的分裂是人的現實活動即實踐的結果，而人類要消除分裂走向統一的唯一途徑仍然是實踐。實踐不僅是現實的人在事實層面上的生產活動，實踐還具有價值層面的意蘊，即現實的人獲得解放、自由和全面發展的根本途徑。所謂實踐辯證法就是“以實踐觀點的思維方式去解釋思維與存在、人與世界之間的矛盾關系，從而達到思維與存在、人與世界之間的否定性統一的辯證理解。”[4]總體性構成了馬克思實踐辯證法的核心。從《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德意志意識形態》到《資本論》及其手稿，總體性原則在馬克思各個時期的思想中貫穿始終。

對總體性做出集中闡述的是西方馬克思主義者。盧卡奇在批判物化結構和物化意識對人的支配和統治時提出了總體性思想。盧卡奇認為，資本主義發達商品經濟社會建立在高度的計算理性、工具理性的基礎上，商品和物的結構及關系處于支配地位，它嚴格地決定著生產過程和社會組織的分工、運行和結構，使每一個主體被動地、片面地固定到物的某一環節上。這樣，人與人之間的有機統一和社會進程基于人的實踐活動和人的關系而形成的具體的總體性陷于瓦解。簡言之，物化使人的存在和社會歷史進程支離破碎。因此，揚棄物化的首要任務就是恢復對總體性的認識，恢復總體性原則，確立總體性的辯證法。在盧卡奇看來，“總體性范疇不僅決定著認識的客體，而且也決定著認識的主體。……只有假定主體本身是一個整體，客體的整體才能夠被假定，如果主體想要了解自身，那它必須把客體看作是一個整體。”[5]總體性的辯證法就是主體與客體相互作用、相互統一的辯證法，是關于人的存在的辯證法。科爾施針對當時第二國際理論家對馬克思哲學的實證化理解，提出馬克思哲學的核心是理論與實踐的辯證和革命的統一，進而提出了理論與實踐辯證統一的總體性原則。科爾施認為，對馬克思哲學的理解應當從兩方面入手，其一是在理論上以辯證的方式，其二是在實踐上以革命的方式。二者缺一不可。只有這樣，我們在把握社會存在和社會發展時才能將其理解為一個活的整體。科爾施強調的“哲學轉折”就是旨在恢復和確立理論和實踐辯證統一的整體性原則。受盧卡奇和科爾施的影響，總體性的話語成為西方馬克思主義的主導話語，如葛蘭西的實踐哲學、布洛赫的希望哲學、馬爾庫塞對“單向度人”的批判、阿多諾的否定辯證法、列斐伏爾的日常生活批判、薩特對總體性與總體化的辨析、科西克的具體辯證法……都以總體性作為自己哲學建構的原則。可見，總體性原則/總體性辯證法是我們人類存在的本真狀態。

總體性原則因其價值訴求而必然與現代性密切相連。在黑格爾哲學里，總體性就是針對現代社會出現的分裂狀況提出來的。他試圖拯救現代社會的碎裂。“碎裂”在現代社會和現代哲學家那里是要被遺棄的，但是在后現代社會和后現代哲學家那里卻被“溺愛”。總體性受到了后現代哲學家的質疑和批判。在后現代主義者眼里，總體性就是極權、暴力、壓抑、控制、齊一化、霸權、統治，“在極端的后現代主義者看來，強調總體性就等于認可還原論和本質主義，等于對差異（異質性）、多樣（多元性）的統攝、拒絕和消除，即把它們統統還原或統攝為一個統一的計劃的隸屬物，變成自己控制的對象。在這種邏輯的支配下，它要求以平面式無政府的差異系統取代嚴密的系統組織；把絕對的差異視為后現代性的律令——靠它來攪亂等級制、支配和屈從，打破霸權、絕對性和本質主義，甚至消解因果關系，成為無拘無束的自由民。”[3]118因此，后現代要拋棄總體性原則，建立一個平面的、充滿差異的、多樣的人類存在樣態。殊不知，后現代對總體性的極端否定使自己陷入了“個體主義的分散邏輯”中，走進了它所極力批判的現代性悖謬中，成為新的“啟蒙辯證法”、新的“否定辯證法”。

馬克思說人有兩種尺度，一種是外在的物種尺度，一種是內在的審美尺度。恰恰是人的內在的審美尺度使人能夠打破人與自然的同一狀態，超脫于自然，從而賦予世界以意義和價值。所以，人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就是尋求和賦予價值和意義，并在不斷地尋求和賦予中建構完整的自我。

三、總體性與和諧社會

總體性、總體性原則、總體性辯證法在馬克思主義理論中具有方法論和本體論的雙重意義。一方面，它是我們觀察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方法，另一方面，它更是我們人類的生存樣法和價值維度。因此，按照總體性的觀點，我們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時應從事實和價值雙重坐標出發，這樣，我們的和諧社會才是真正和諧的。

構建和諧社會首要的根本問題是要有和諧的思維方式，實現從矛盾辯證法向和諧辯證法的轉變。不具備這個必要條件，和諧社會就只能是人們口中的詞語。辯證法從黑格爾開始便被賦予了矛盾性、斗爭性和革命性。經過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毛澤東，辯證法的斗爭本性被突出出來。對于他們來說，突出辯證法的矛盾一面是時代對他們的要求。馬克思和馬克思以后的無產階級革命領袖，他們面臨的一個重要的歷史使命就是領導無產階級革命，推翻資產階級的統治，使無產階級獲得徹底的自由和解放。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階級對立，所以，解決矛盾的形式只能是爆發式的革命。由此可見，在革命中、在解決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時，突出辯證法的矛盾性是歷史的要求。矛盾辯證法的確在無產階級革命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是無產階級革命勝利的一個法寶。但是，歷史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當今世界的主題是和平與發展，如果我們不根據歷史的具體情況相應地改變我們的思維方式，不實現從矛盾辯證法向和諧辯證法的轉換，我們就很可能錯過歷史給予我們的發展契機。所以，我們應當確立和諧的思維方式，以此來看待問題、解決問題。

所謂和諧的思維方式就是承認矛盾的存在，認可差異性，實現多樣性的辯證統一。這也就是總體性辯證法的要求。“在思想達到某種高度時，兩種思想、見解之間出現矛盾有時是正常的，甚至是達到了某種高度的表現。在思想的某種高度上，用簡單的正確或錯誤概念來界分或判斷兩種不同甚至對立的思想，恰恰是阻礙知識進步的愚蠢之見。辯證法在這里所要求的恰恰是對兩種思想之間的矛盾的適當認可，所謂辨證，首先意味著寬容，意味著對相互反對、論辯的兩種甚至多種思想之間平等性爭辯的保護”[3]9。因此，和諧思維是我國建設和諧社會的正確思維。

從總體性的觀點看，構建和諧社會要處理好社會有機體各個組成部分之間的關系，創造人生存的事實世界的和諧。社會是一個由各個要素之間彼此相互連接而構成的有機整體。我們在分析每個要素時都應該將其放入這個有機體中，放入到它所處的種種聯系中。將部分從總體中抽離出來，這往往會導致我們對問題的片面化理解，打破部分與部分之間的和諧性，造成有機體的異化。我國建設社會主義的首要任務是發展生產力，以經濟建設為工作重心。但是，如果我們將視野局限在經濟領域，以市場為人們生活的唯一場所，那么，最后我們的生活世界將面臨意義危機。所以，我們應當協調好經濟發展與其他發展之間的關系，促進物質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的共同發展。

最根本的總體性就是人的總體性。所以，從總體性觀點看，構建和諧社會最終要以人為價值尺度。人對自己完整性的占有和人自身的全面發展是和諧社會構建的根本目的。馬克思在《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中總結了人類自身發展的三階段，即“人的依賴關系（起初完全是自然發生的），是最初的社會形態，在這種社會形態下，人的生產能力只是在狹窄的范圍內和孤立的地點上發展著。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是第二大形態，在這種形態下，才形成普遍的社會物質交換，全面的關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的體系。建立在個人全面發展和他們的社會生產能力成為他們的社會財富這一基礎上的自由個性，是第三個階段。第二個階段為第三個階段創造條件。”[6]馬克思認為個人的全面發展和自由個性只能在共產主義社會中實現。我國目前還處于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還在進行著從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的轉型。但是，我們不能把人的完善與發展推向未來的歷史。因此，在社會主義建設中，我們要不斷創造適合人民發展自我、完善自我的條件，把人民作為我們社會主義建設的價值取向。在這個意義上，構建和諧社會就是構建人的總體性。

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我們黨在新世紀、新階段提出的又一重要思想，體現了黨對社會主義社會建設規律的總體把握，是對我國現代化進程中面臨的現實問題的新思考。和諧社會的思維方式、和諧社會的辯證法就是總體性的思維方式、總體性的辯證法。

[1] 黑格爾.《邏輯學》（下卷）[M]. 楊一之 譯 北京：商務印書館，1976：65.

[2]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95.

[3] 劉森林.《辯證法的社會空間》[M]. 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 2006.

[4] 孫正聿.《馬克思辯證法理論的當代反思》[M]. 北京：人民出版社 2002：194-195.

[5] 盧卡奇.《歷史和階級意識》[M]. 重慶：重慶出版社 1989：32.

[6]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104.

（責任編輯慶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