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溯溟先生的《東西文化及其哲學》寫作時期在于中國二十世紀的二三十年代。相比建國初期,改革開放以后,很多外國哲學的流派紛紛涌入中國的學術市場,不同的流派在不同的時期各領風騷。由此產生了比較之學,究其根本不同,梁溯溟先生在當時認為就是“整個文化的問題,倫理思想,人生哲學”,這些不同點導致了改革在于本國的困難,或者政策不能夠順利地實行。之于文化的根本不同,導致了一些思想在運用上的困惑,之所以介紹國外的哲學理論,是因為它對于中國的教育改革或者其他社會問題的現狀可以作一定的理解和闡述。然而在推進國外哲學理論的進程中會出現方式的問題,正如梁溯溟先生提到的連根“拔除”和“翻身”,五四運動很大程度上體現了對于中國傳統的徹底否定,不僅中國人使用自己的文化,而且要同西方一樣,使東方文化變成世界性的,正如二三十年代,西方提倡的德謨克拉西河科學一樣。現在中國教育中遇到的問題,可能存在于翻譯西方的經典,其實從中辛苦的尋找教育真理,在中國的土地上加以推廣,尤其是杜威,教育甚是推崇,但是認定了適合的理論,也會犯本本主義、教條主義的錯誤,杜威萬能論,任何教育相關的文章均可以在杜威的哲學著作中有根可尋。這無可厚非地是客觀上推動了杜威思想在于中國教育中的傳播,推進了西方文化的世界化。梁溯溟先生提及了他對于西方化的認識,“西方化是以意欲向前的要求為其根本的精神”。現在提到的全球化其實就為全球性地推進西方化的過程,似乎東方文化正在自覺地或者不自覺地接受西方文化,而“翻身”似乎存在著一定的艱難性。可能新儒學的興起,是對于中國傳統文化和哲學理念的重新思考。
梁溯溟先生在探討人生時,抽象了生活中解決問題的三條道路:一是本來的道路,遇到問題要對于前面去下手,這種下手的結果是改造局面,使其可以滿足我們的要求,這是生活本來的道路;二是遇到問題不去要求解決,改造局面,就在這種境地上要求自我滿足,不想通過奮斗改變局面,而是安于現狀。處理得主要問題是自己意欲的調和;三是遇到問題就根本取消這種問題或者要求。對于各縱欲望的禁止的行為是屬于這條道路。其實概括起來即為向前面的要求;對于自己的思想的變換,調和和持中,轉身向后去的要求。對于西方文化而言,毫無疑問他們所走的是第一條道路,即向前的路向,其內涵包括征服自然,科學的方法和德謨克拉西。相應的,中國傳統所提倡的中庸的思想,可能可以歸納為一種協調和中和,即為第二條道路。正如李守常先生認為,東方文明的精神在于靜,而西方的精神在于動。西方是要求即刻下手解決問題的,中國傳統則與之相反。
梁溯溟還比較了西洋,中國和印度哲學和宗教,哲學又具體區分形而上學,知識和人生觀三個部分,中國主要是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思想,而印度則是以佛教為主線的剖析。首先介紹了哲學的定義和三量,“思想是知識的進一步,就是從原有知識,發生添加出來的意思,哲學則是由系統的思想,首尾銜接成為一家之言。”“現量,就是感覺,比量就是理智,也就是我們心理上構成知識的一種作用。直覺,就是依附于感覺——心王——之受想而心所”。對于印度的佛教和哲學背景,不慎了解,詳細看一下中國和西方的區別,西洋哲學偏于外向,對于自然的對于靜體的尤其發達,因為西方走的是第一條道路,偏重于向外的研究,哲學還是一元多元唯心唯物的問題,依舊承接古代的形而上學,探討宇宙之本源和究竟。著名的哲學家迪卡爾,斯賓塞,來勃尼茲,巴萊索發揮和討論的亦是如此。羅素的研究方法不同,但是靜的,外向的因素和自然的精神,猶在自然的一面,所以和西方的傳統也沒有什么本質性的差異,羅素的方法在于他的數理理論的方法來探討哲學。羅素反對對于理論進行改革而產生新的理論。哲學應該試去講明哪些根本問題為科學的基礎,而不當否認現象,取消科學的。他拿數學的理論來擬構宇宙大概是怎樣怎樣,自己去建設出一個宇宙來,使現象得到解釋,使科學得到安放。柏格森開創了另外一條形而上學的道路,他著眼于對于康德形而上學的批評,宣言說他的方法是出于對于康德對一般形而上學的反對之外的,是要把康德以來被康德打斷的形而上學和科學又搭建了一座橋接通。他提倡的方法即為知覺,宇宙的本體是生命和綿延,宇宙現象是生命現象之表現,為感覺和理智所認取而有似靜體的,要認識到事物的本體非感覺理智所能夠辦,必須生活的直覺才行。直覺極為生活時,才能融為一體,沒有主客觀,可以稱為絕對。對于中國哲學有一個大家公認一點即為“調和”,宇宙間沒有絕對的,單的,極端的,一篇的,不調和的事物,如果有這些東西,也不一定是隱而不顯的,凡是表現出來的東西都是相對,雙,中庸,平和和調和。所謂變化就是從不協調到協調,或者從不調和到調和。所以教育在全球化的條件下也需要在漸變中尋求調和。
作者單位:華東師范大學教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