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黑人文學中,仍然存在性別歧視,黑人女性的聲音被剝奪了,本文借分析《他們仰望上蒼》和《紫色》兩部作品來尋回女性意識。
關鍵詞:話語 黑人女性 反抗 女性意識
在20世紀的哈萊姆復興時期,左拉·尼爾·赫斯頓是一位杰出的黑人女作家,也是位毀譽參半的作家,她一生坎坷,最后蒼涼死去,但近幾十年赫斯頓的作品逐漸被重新挖掘出來。艾麗斯·沃克是美國文壇最具影響性的黑人女作家之一,她的作品在公眾心中享有很高的地位。赫斯頓和沃克的聯(lián)系是顯而易見的,都從養(yǎng)育她們的南方黑人沃土中收集寫作素材,都把目光聚焦在黑人,特別是黑人女性的精神生活的探索上。這個觀點體現(xiàn)在她們的代表作《他們仰望上蒼》和《紫色》。這兩部小說中的敘事模式非常有力度,足以解構整個父權社會。
《他們仰望上蒼》是一個故事中的故事,赫斯頓用倒敘的手法描寫了一個叫珍妮的女孩,她一生都在尋求完善自我之路。女主角親口講述自己的故事,所以讓小說看起來更有說服力。小說的女主人公珍妮身處美國社會的最底層,她和奶奶生活在白人主人的后院中,她沒有正式的名字,而名字代表一個人的身份,沒有名字就是身份缺失。
當珍妮16歲時,她看到了開滿梨花的梨樹,她的女性意識隨之蘇醒。她向往美好的愛情,可是奶奶卻把她嫁給了老鰥夫洛根·克里克斯,他是鎮(zhèn)上最體面的人。但她不愿嫁給洛根,因為她覺得洛根“看起來像墳墓里的骷髏頭”。女孩時代,珍妮闡述自我想法的權利就被奶奶剝奪了,她在沒有懂得愛情的情況下走進了她的第一次婚姻。但洛根并沒有善待珍妮,而是把她當成了泄欲的工具和免費工作的“騾子”。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交流,珍妮生活在一個沉寂壓抑的環(huán)境中,這種生活方式與她心中的愛情渴望是格格不入的。這時喬·斯達克斯出現(xiàn)了,他給珍妮帶來一種全新的感覺,珍妮義無反顧地跟他走了。
在外人看來,珍妮似乎過上了一種體面的生活,但實際上她把自己裝進了另一個牢籠。雖然喬為珍妮提供了所有女性都夢想的生活,但那只滿足了珍妮的物質需求,她的精神需求仍舊空虛。因為妒嫉心和性別歧視,他命令珍妮挽起長發(fā),禁止她與其他男性交談,珍妮的聲音被喬剝奪了整整20年。他要求珍妮聽從他的命令,言行舉止都要符合市長夫人的風范。在這些強加在婦女身上的枷鎖下,珍妮感到窒息,根本無法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所以在第二段婚姻里,珍妮依舊是無語的,是被丈夫壓迫的人。最后珍妮爆發(fā)了,她把壓抑內心的話語用高昂的聲音表達了出來,語言非常銳利,讓喬在絕望中死去。從這個意義上說,珍妮成熟了,她逐漸在以男性為中心的社會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珍妮的第三次婚姻是她最幸福的時光。喬死后,珍妮遇到了梯·凱克,一個純血統(tǒng)的黑人青年。珍妮不顧別人的議論,跟隨梯·凱克離開了伊頓鎮(zhèn)。這次逃離是珍妮的一次自我確定之旅。珍妮可以自由呼吸和交談,梯·凱克鼓勵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說任何她內心想說的話。在赫斯頓筆下,沼澤成了黑人的伊甸園,那里沒有種族歧視,沒有性別壓迫。珍妮穿著工裝褲,與人們一起工作,與梯·凱克一起享受豐收的喜悅。珍妮找回了自己的自尊,在沼澤中圓滿了自我,雖然梯·凱克最后死了,但在小說最后我們看到了一個堅強自信的女人,她打破了自己從前的無語困境并得到徹底的解放。
沃克的《紫色》用書信方式講述了一個文盲小女孩西麗的成長過程。眾所周知,在美國,處于社會最底層的受黑人男性和白人壓迫的黑人女性是不允許在公眾場合發(fā)表言論的。所以沃克用書信的方式描述了西麗的自我確定的追求。隨著西麗的紀錄,小說隨著書信慢慢展開。
西麗和其他許多同年齡的女孩一樣,本該有一個花季般的、天真爛漫的少女年華,過著幸福的生活,但在她剛滿十四歲時,就遭到繼父的強奸,并開始逐漸壓制她的話語權,使她處于沉默之中。“除了上帝,你最好什么人也別告訴,否則會殺了你媽媽。”在西麗家里,她的繼父把西麗當成動物,隨意欺凌和打罵。當X先生想娶耐蒂時,繼父卻把西麗像貨物一樣推了出來。然后西麗跟X先生結婚了,開始了被奴役的生活。西麗用自己有限的語言記錄自己的生活,并期望有一天能與親愛的妹妹耐蒂通信,她不知道把信寫給誰,只能寫給信仰的上帝。但我們可以看出,在開始時,信中毫無感情可言,而且句子混雜凌亂,她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但是盡管如此,沃克賦予西麗說話的權利,并用寫信的方式表達了出來。這是第一次一個貧窮的黑人女孩讓公眾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然后西麗生命中的主要人物希格登場了。希格是X先生的老情人,她的出現(xiàn)成為西麗悲慘生活的轉折點。希格幫助西麗建立自信,鼓勵西麗離開X先生尋求新的生活。當西麗找到被X先生藏起的耐蒂的信時,她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了。在希格的幫助下,西麗逐漸找到自我肯定學會回擊了。當她丈夫譏諷“你是個黑人,你很窮,你長得丑,你是個壞女人……你一錢不值”時,她勇敢地回答“我窮,我是個黑人,我是長得很難看,還不會做飯……不過我就在這里”。這不僅是西麗對X先生的回擊,對整個父權社會的回擊,也是西麗成長為獨立堅強女性的標志。她的反抗意識可以在信中的語言變化中體現(xiàn)出來,這段時間的信件比以前的清晰條理了許多,我們可以從信中看到西麗的成長。她隨希格去了孟菲斯,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褲子公司,最終成長為一個找到自己話語權的獨立女性。
作為黑人女性作家,赫斯頓和沃克的處境比較艱難,像珍妮和西麗一樣,她們也面臨著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她們總是試圖讓世人知道自己的努力。在這兩部作品中,赫斯頓和沃克給予黑人女性機會去說出來,去勇敢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她們十分關注聲音的重要性。她們使用自己的聲音回擊女主人公的丈夫甚至整個父權社會,這些聲音鼓勵邊緣化的黑人婦女鼓起勇氣去戰(zhàn)斗,構建屬于自己的生活。這兩部作品鼓勵了黑人女性對自我的解放,她們的聲音為自我意識和自我圓滿鋪就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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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 寧,山東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