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十七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大力辦好農村教育事業,發展農村教育,促進教育公平,提高農民科學文化素質,培育有文化、懂技術、會經營的新型農民。明確要求要加快普及農村高中階段教育,重點加快發展農村中等職業教育并逐步實行免費。筆者呼吁應盡早實現職業義務教育。
德國人口0.8億,面積35萬平方公里,分別為我國的1/16和1/27,但德國GDP總值居世界第三,領先于我國。瑞士人口0.07億,面積4萬平方公里,遠遠不如我國,但GDP也在我國之上,人均56711美元。考察兩國成功原因,其中之一就是中等職業教育搞得好。
1982-1998年在任的德國總理科爾曾說,職業教育是德國經濟起飛的秘密武器,并說“經過良好職業培訓的青年是德國最大的資本,是經濟穩定的保障。”這恰恰印證了古老的德國諺語:手藝能從土地中取出黃金。

早在1869年,德國規定雇主必須將18歲以下學徒送到職業學校,違者將受到懲罰。開始,有雇主寧交罰款也不送學徒入學。后來他們發現經過職業學校學習的學徒更遵守紀律,工作更有效率,于是變被動送學徒入學為主動送學徒入學。1919年,魏瑪憲法規定18歲以下青年可以享受職業義務教育。
瑞士與德國相仿,瑞士職業教育也是義務教育。筆者主張在中國也實行18歲以下職業義務教育,即對18歲以下,不上普通高中,準備就業和已就業的全體青年實行職業義務教育。教導他們基本的做人準則、基本的從業技能、生活技能,讓他們有業有家。
20世紀50年代,我國職業教育不受重視,很多人認為職業教育沒必要,職業學校招生數量極少。1949-2000年,中國中等職業教育招生不到同期中小學招生數的6%。94%的勞動者未接受過中等職業教育。
2007年是我國歷史上各級各類教育入學率最高年。但1992年出生,2007年應進高中階段學習而未入學的適齡人口也近500萬。這些人可能早早就進入勞動大軍,在進行著高消耗、低產出、低質量、高污染、多事故的勞動。他們勞動辛苦、收入低,還隨時可能失業,一旦失業又找不到工作,則隨時可能危害社會。
在北京,某警察抓了600名偷車賊。警察問小偷,什么條件可以洗手不干,小偷答:“給工作,月收入千元以上。”試想如果這些罪犯在18歲前就享有3年義務職業教育,他們是否能實現有工作,月收入上千元的愿望,造福于社會,體面地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危害社會,身陷囹圄呢?
鑒于德國、瑞士等國家義務職業教育的成功經驗,鑒于我國大量適齡兒童失學、進入社會的無奈與危害,鑒于國家職業教育的長遠發展,筆者呼吁應早日實現我國職業義務教育。
周誼 西南大學教育學院教授,比較教育專業研究生導師,中國教育學會比較教育分會理事,主要研究比較教育與中國職業教育改革等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