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教育部頒布的《高中語文課程標準》明確指出:語文是最重要的交際工具,是人類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語文課程具有工具性與人文性相統一的基本特點。高中語文課程應進一步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使學生具有較強的語文應用能力和一定的審美能力、探究能力,形成良好的思想基礎,科學文化素質,為終身學習和個性的發展奠定基礎。
根據這一任務和學生的需求,“情感、態度和價值觀”成為三維課程目標中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要把學生的情感、態度和價值觀的培養蘊含在語文日常教學的審美教育中。因此教師必須有意識地培養學生這方面的能力。
一
語文教學活動中審美教育目標的實現依托于語文教材中的課文,這決定了語文審美教育不同于音樂、美術等其他學科,有相對獨立的特點。
(一)形象性
杜勃洛留波夫說:“我們的感情總是被生動形象所引起的,而不是被一般的概念所引起的。”①語文教材恰恰是文質兼美的文字集合體,它遠遠超越了學生的直接經驗,極大地擴大了學生的視野。從中可以鳥瞰古往今來人類社會的各種人文景觀,也能遠眺人類未來各種科學想象的人事物象。王勃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滕王閣序》)堪稱描寫秋景的絕佳詩句,無人能出其右,幾個簡單意象的組合帶我們來到秋日的滕王閣邊和詩人共同感受那份美景,領略詩人的意氣風發,同時留給學生無限的遐想空間。同樣是秋景,在毛澤東的《沁園春·長沙》中呈現出“萬類霜天競自由”的蓬勃向上的畫面,以讓我們體會到革命家的樂觀精神。
(二)情感性
“文章不是無情物”,教材中的文章大都包含著作者強烈的情感。劉勰在《文心雕龍》中稱文學為“情文”,認為創作必須抒發作者強烈而真摯的感情。史鐵生在《我與地壇》中抒發了對母親深刻的愛,使人潸然淚下;余秋雨在《道士塔》中對敦煌文物遭到的破壞發出強烈而悲痛的呼喚;司馬遷在《報任安書》中對自己不平的遭遇沉重嘆息;曹雪芹著《紅樓夢》增刪五次,披閱十載,真是“十年辛苦不尋常,字字看來皆血淚”。信手拿一篇課文,都會被它所蘊涵的情感征服,形成了“以情動人”的巨大的審美感染力。
(三)愉悅性
人們閱讀優秀的文學作品時,往往為其感動、傾倒,感到整個心理都處于自由、和諧的狀態,全身心都沉浸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境界中。我們的心會隨著莫泊桑《項鏈》中瑪蒂爾德的經歷起伏;跟隨蘇軾《石鐘山記》月夜泛舟游湖;卡夫卡的《變形記》中格里高爾的遭遇牽連著我們的心,刺痛著我們的靈魂。好的文章能使學生感動,得到啟示,為之陶醉,獲得美的享受。
二
看來“即使是普通文,他既有被選入精讀教材資格,多少總帶點文學的意味。”②作為老師,就有責任教導學生領略語文的美,把教室變成美的殿堂。
在教學中我們可以采用如下三個步驟。
(一)引導學生感知美
魯迅先生說:“美的享受的特殊性,即在那直接性。”③所以美育的初始階段盡量運用一切手段調動學生的眼耳口鼻等多種感觀來感知語文的美。
一種做法是把書本上的文字轉化成圖片,調動學生的積極性。例如學習《神奇的極光》一文,可以利用網絡搜集一些關于極光的圖片,讓學生對這個從沒見過的自然現象有一個感性認識,然后讓學生對不同類型的極光進行描述,并與文中的描述對照,使學生了解這個神奇的自然現象,并懂得如何對這類景象進行描寫。再例如學習孟子的《短文兩篇》(《齊人有一妻一妾》、《奕秋》)時,我們可以把這兩篇短文用漫畫的形式展現給學生,加深他們對其寓意的理解。
以一定的感性認識的基礎上,再讓學生對文本進行美的感受。例如學習詩歌時,指導他們用自己的語言把精煉的詩句擴充成段。學生要聯系詩人的背景,加入自己的理解,運用積累的詞匯加以描述,在擴寫的過程中肯定會有關于美的初步感受。再例如學習《沁園春·長沙》時,正值秋季,福州的秋天也很美麗,建議學生觀賞秋景后作文,并與課文比較,體會兩種秋天之美,了解不同的文字組合反映不同的表象系統,表達不同的思想感情,正所謂“言以明象”“情以物遷”。
(二)指導學生理解美
理解美是人能把握審美對象的本質理性的能力,是一種理性的直覺,是感性和理性相統一的審美心理活動。
首先,培養學生樹立科學的審美觀。例如瑪蒂爾德雖然愛慕虛榮,卻也勇敢面對十年還債的艱辛生活;杜十娘雖是風塵女子,卻為了追求忠貞不二的愛情投江自盡;陳奐生雖是一名勤勞致富的農民,卻擺脫不了小農意識。這些文學形象都豐富多彩,要引導學生多角度地解讀。
其次調動學生原有的審美經驗。大多數文學作品的創作時代與我們生活的時代相去甚遠,因此教師在授課時要介紹時代背景,以幫助學生更好地體驗作品。如果學習曹禺的《雷雨》不了解作者當時的思想、寫作背景,不了解劇情所反映的具體內容,不懂戲劇沖突、情節“穿插”等相關知識,就難以理解這部名著的藝術底蘊。只有在老師介紹了相應知識的基礎上,學生了解了解放前工人、資本家、男女情感生活情況,才能調動起相應的審美經驗,成為“雷雨”的審美主體。
第三要激活學生的情感體驗。作者的文字潛藏著作者的各種情感態度。教學中要通過學習用文字符號固定下來的外在事物和形態,來理解和體驗作者滲透在作品中的感情。要像葉圣陶說的那樣,讓學生到課文中發現“寶石”,“增添賞美的興趣”。例如要引導學生賞析李煜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虞美人》)這句話,則可以從比喻的修辭手法去分析其情感,一股無形的哀愁化作有形的江水源源不斷地流向遠方,江水有多深,李后主的愁便有多深,從而可用心感受作者無邊的愁思。修辭手法的運用形象地展現了當時李后主的心情。通過這種方法,讓學生變無序的感性認識為有序的理性思想,深入體會滲透在審美對象中創作主體的情感態度。
(三)指導學生創造美
創造美是人的審美心理、審美理想對象化的實踐。在平日的閱讀學習中已奠定了學生創造美的基礎,培養了學生感受美、理解美的能力,此時可以讓學生運用發現美的眼睛去感受身邊的自然美、親情美、人格美等,并且在平時作文訓練中表達他對美的感受。
審美教育在語文教學中占很重要的地位,它能幫助我們培養出具有較高審美能力的學生。
注釋:
①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資料叢刊委員會編.外國理論作家論形象思維[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79.
②中央教育科學研究所編.葉圣陶語文教育論集[C].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1980.
③魯迅先生紀念委員會.魯迅全集[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3.
(張傲陽 福建省福州市第七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