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羅馬共和國時期的新民主派

摘要： 在羅馬共和國時期，新民主派反貴族的斗爭推動了羅馬的發展，新民主派的歷史作用是肯定的、進步的。本文是在大量事實基礎上就新民主派的形成、作用作了說明。

關鍵詞： 羅馬共和國 新民主派 經濟方面 會政治現象

在羅馬共和國時期，始終貫串著一個突出的問題，這就是民主派的問題，民主派在共和國的不同歷史階段所起的作用有所不同。本文所要探討的重點是新民主派的形成及所起的不同作用。

一

公元前2世紀，羅馬形成了新民主派。新民主派的形成和羅馬共和國的國內、國外形勢發生巨大變化是分不開的。就國內情況來說，經過公元前5－3世紀平民反貴族的斗爭，舊有的那種平民和貴族之間的局限逐漸泯滅了。這樣，由于長期斗爭的結果，大多數古代氏族制度的殘余消滅了，于是貴族與平民聯合為占統治地位的統一的自由的羅馬公民階級。［１］公民之間的差別已經不是按照出身，而是以財產狀況與職位為依據了，任何羅馬公民，不問家世如何，只要能躋入高級長官之列，就可以成為顯貴。羅馬統一意大利，不論對羅馬或意大利的歷史，都具有重要的意義，意大利統一有利于社會經濟的發展，促進了某些部落中氏族關系的瓦解，并為羅馬奴隸制國家向更高階段發展準備了條件。［２］

意大利統一的完成，使羅馬一躍而成為地中海的強國。從公元前3世紀中期開始，羅馬通過一系列戰爭，由意大利的統治者擴張成為東起小亞細亞，西抵大西洋東岸的地中海世界霸主，征服了西西里島、科西嘉島、撒丁島、北非的迦太基、西班牙、希臘半島等地。隨著版圖的急劇擴大，羅馬的勢力不斷增強。由于內部發展的結果和外部原因的影響，公元前3世紀還是早期的奴隸制度很快變成了羅馬類型的、發達的奴隸制度，因此，羅馬全部的經濟制度便經歷了深刻變化。［３］在經濟方面這些變化可以歸之于下面三個因素：奴隸制度的充分發展；大土地占有制的增長和小土地所有制的衰落；金融高利貸資本和商業資本的巨大發展。這些因素也決定了相應的社會政治現象：奴隸數量的急劇增長和他們處境的惡化；農民的貧困化；城市流氓無產者的形成；騎士階層的發展和新民主派的形成。

二

公元前2世紀經濟中的各種新現象所產生的社會變化，一方面，是意大利奴隸制經濟演化的必然結果；另一方面，如果沒有公元前3-2世紀大規模羅馬征服的外部因素，不會獲得這樣的表現。［４］這些表現是由各種復雜的原因引起的。

首先，羅馬兩百年的對外征服和擴張，奴隸制度的巨大發展，使羅馬不僅掠奪了大量財富，侵占了大片的土地，還俘獲了數以萬計的奴隸，這就為奴隸制的進一步發展創造了條件，而羅馬社會經濟的普遍高漲，也為大規模的土地經營和使用奴隸提供了可能性，因此這一時期的奴隸勞動，不僅大批地廣泛地應用到農業、手工業及礦山等各個生產領域，而且帶有商品生產的性質，即由一個“家長制的，以生產直接生活資料為目的奴隸勞動，轉化為幾個以生產剩余價值為目的奴隸制度”。［５］這是奴隸制進入發達時期一個主要特征。奴隸來源除戰俘奴隸外，還有海盜掠奪的奴隸、羅馬人的債務奴隸，等等。奴隸來源的廣泛，為奴隸經濟的發展提供了更廣闊的前景。

其次，對意大利的征服和羅馬統治者的移民政策。在公地的占有和分配問題上，平民和貴族的矛盾曾有過相對緩和，但到公元前2世紀中葉已達到嚴重的地步，其主要表現在：大地產制形成和小農破產，從羅馬對外擴張中獲得最大利益的是有權勢的奴隸主新貴，他們主要投資于土地，一部分通過租賃公地，把它視為已有和攫取貧苦農民土地的辦法，建立了巨大的地產。［６］阿庇安在他的《內戰史》中，對大農莊的形成有如下描述：“因為富有者占領了大部分未分配的土地，時間過久之后，他們膽子大了，相信他們土地永遠不會被剝奪，他們吞并鄰近的份地，而不是單一的地產。”［７］在土地集中的過程中相反的是小所有者的喪失土地，引起這種情況的原因，與其說是大奴隸制經濟的競爭，也還不如說是有廉價糧食存在。［８］糧食的低價使農民種糧食成了不合算的事情，而改種葡萄、橄欖等經濟作物對農民來說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們沒有種這些作物所需的金錢。谷物價格的急劇下跌，對農民來說就意味著破產和他們所賴以生存的一小塊土地為更強和更有條件的大奴隸制莊園所取代。從公元前3世紀末起，大多數破產和失地的農民為生活所迫，開始遷居到城市，他們指望在城市找到一份工作，但城市手工業和商業的位置都給奴隸和已解放的奴隸占去了，農民要想給自己找到工作，并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破產農民變成了流氓無產者，靠國家的救濟或富人的施舍過活，他們甘當權貴的“門客”及其政治上的支持者，久之人數亦越來越多，從而淪落為羅馬社會的寄生階層。馬克思稱之為羅馬的“惰民”，以別于近代歐洲的勞動無產階級。他說：“羅馬的無產階級依靠社會過活，而現代社會則依靠無產階級過活。”［９］這樣到公元前1世紀時，在羅馬形成了流氓無產者這一集團，這個集團在民主派的蛻化和共和國的毀滅上起了催化作用。

三

隨著對外擴張，羅馬金融資本得到了增長，但它不符合經濟發展水平，在很大程度上是人為的，賠款、軍事擄獲物和用包稅制度榨取各省正是這種不正常增長的源泉。在包稅制度上產生了包稅人和承包商，他們所得到的財富也不次于軍政官員，在包收各省稅收、承包公共工程、販運商品和奴隸、經營高利貸及從事銀錢交易中發了財。這樣羅馬在對外侵略過程中，形成了一個新興的騎士階層。公元前218年，羅馬通過的克勞狄烏斯法禁止元老經商，于是商業金融的事業由騎士階層所獨攬。到公元前2世紀，凡是經營金融商業、高利貸和承包公共工程，以及包收各省稅收的人都稱為“騎士”。［１０］這和從前的騎士是不同的，“真正的騎士通常由元老之子組成，其特點是由國家授予馬匹，但已由西皮奧·伊米利埃納斯在圍攻努曼細亞時予以取消”。雖然商業、包收和一切財政事業都轉到了騎士手里，但元老的地位還是很高的，比如，他們在劇場上有權利坐在騎士前面，在外表上，騎士胸前的短外衣只有窄窄的一個紅道，而元老的紅道則很寬。［１１］元老領有土地，并通過元老院和占據高級官吏統治著共和國，騎士在金融經濟方面占著統治地位，只是無政治實權，這些也說明了騎士為什么是元老院反對派并構成了新的民主派的右翼。

以上探討了新民主派的形成和結構。從分析中可以看出，這一民主派和舊民主派大不相同。誠然，它的主要核心仍然是農民，但現在是貧農、城市貧民和流氓無產者了。騎士是民主派的右翼，這是一個不可靠的同盟者，它在緊要關頭便背叛民主派而投向敵人陣營，但由于他們富有、組織性強，騎士有時也領導民主運動。城市貧民、小手工業者、商人、雇傭勞動者和流氓無產者是民主派左翼。正是因為民主派的結構復雜，也給民主派以后的斗爭帶來了許多消極因素。

以上我們分析了新民主派的形成和作用，可以說，它的歷史作用有進步性和局限性，其進步作用是值得肯定的，但它的消極作用也不斷增長，特別是新民主派中，流氓無產者靠國家救濟，白吃飯不勞動，對社會生產力起破壞作用，給社會造成了極重負擔。本文是在大量事實基礎上就新民主派的形成、性質、作用作了說明，以求教于史學界專家。

參考文獻：

［1］C.N.科瓦略夫.古代世界史.古代羅馬部分.1956年版，第57頁.

［2］崔連仲，世界上古史.1983年版，第313頁.

［3］［4］［8］C.N.科瓦略夫著，王以鑄譯.古代羅馬史.三聯書店，1957年版，第427頁、第427頁、第442頁.

［5］劉家和.世界上古史，1987年版，等304頁、第312頁.

［6］［7］［古羅馬］阿庇安.羅馬史.下卷.1976版，第6頁、第12頁.

［9］馬克思.《路易·波拿巴霧月十八日》第二版序言.600頁.

［10］馬克思.資本論.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等3卷，第371頁

［11］［美］威廉·蘭格.世界史編年手冊.古代和中世紀部分.1972版，第19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