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安全的新途徑：把學校變小

［美］詹姆士·麥克帕特蘭德等　宋　倩　譯

當巴爾的摩市的一所高中在它大的建筑物里創建了一些小的學?！蛘哒f是學院的時候,人們發現,一個更有個性化的氛圍是應對很多在內城的學校頑疾的良方。

一個最近有關高中改革的報告《打破舊制》(Breaking Ranks),引證說在這些典型的綜合高中里,不被認可和冷漠是造成諸多問題的首要原因。當沒有成年人真正理解他們,沒有人切身關心他們的需求的時候,學生會感到不被重視。當他們必須上那些被要求的課程,而跟他們的目標和興趣毫無關系的時候,他們變得意興闌珊。

帕特森高中,是馬里蘭州巴爾的摩市一所擁有2000學生的綜合學校。他們向我們展示了富有個性的關系,以及聚焦于課程是怎樣改變一所學校的——即便原先是不安全和混亂的——都可以創造一個有助于學生學習的嚴肅的氛圍。帕特森高中沒有采取通常采用的兩種簡單的解決這些問題的途徑:開除令人不愉快的學生,加強學校的安全措施。

帕特森高中所進行的改革被稱之為“人才發展模式”(Talent Development Model),致力于將學校變成更小,更獨立的部分。一個大的教學樓已經被分成一個9年級成功學院(Ninth Grade Success Academy)(在那里老師和學生在小的小組中展開教與學)和五個高水平的職業學院(Career Academy)(它們都屬于高中教育系統,綜合了就業、大學預備課程和職業范疇之外的一些專業課程等?！g者注),包含了充滿職業趣味的大學先修課程。

此外,對那些經常缺勤或者不守紀律的學生來說,不是要開除或者讓學生轉學,帕特森學校建立了這種“讓學生看到希望的學?！?這是一種在同一幢大樓里課后進行的標新立異的課程。在這里,在小的教室里,老師和顧問或者其他的支持者給學生小學期式的課程(五個星期)來幫助他們解決相關問題。

一、危機重重下的努力

在帕特森高中采取“人才發展模式”之前的兩年前,它的樓梯和走廊上通常會站滿很多本該在教室上課的孩子?？刂七@種局面的周期性的努力僅僅使問題從一個地方轉向另一個地方。學生故意破壞的行為超出了在墻上胡寫亂畫:砸玻璃和焚燒物品慶祝讓人感覺這是一個打仗的地方。自助餐時間經常被打架或者飛來飛去的食物殘渣所攪亂,有些學生甚至每天都不止在午餐時間出現這些違紀的行為。

教職工也試圖用紀律加強管理,比如在上課時禁止穿戴帽子和外套的著裝規范,宣布頭戴耳機、玩骰子和打牌為違紀行為,等等,卻經常遭受褻瀆和口頭辱罵。一些學生甚至大膽到在擁擠的過道或樓梯上出手打人或者騷擾成年人。

帕特森的教師試圖扭轉這種難以控制的局面。他們用紙糊住教室門上的窗戶,集中精力教那些想學習的孩子學習。每周,教師們都要將很多搗亂的學生送到副校長的辦公室,在那里學生或受到懲罰,或受到或長或短的留置。一個古怪的“搶座位”似的游戲在被開除的數百名學生間展開,他們不斷在學區的許多高中轉學。

絲毫不會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隨著情況變得糟糕,學生和教職工出勤率也急轉直下。每天,學生的出勤率在50%~60%之間是不會讓人感到奇怪的,同樣,每天都有10%的教職工因為“心理健康”問題而請假。低的出勤率不可避免地導致課程的失敗、留級或者高的輟學率。9年級后,注冊的學生戲劇化地下降。大概有1200名9年級學生,但是只有不到250人12年級畢業。

即便學區的政策要求所有的11年級和12年級的學生參加高級的數學和科學課程,但是只有很少的學生選修了。那些被培訓成為高效的城市教育者的老師們,在試圖吸引大多數學生選修高級課程方面失敗了。

因為出勤率、輟學率、考試分數上令人沮喪的趨勢,馬里蘭州教育廳說帕特森高中是第一批瀕臨重組的兩所高中之一。州政府的行動讓帕特森學校的教職工勇敢地面對學校的問題。在新的一年開始的時候,他們提議創建小學院。

二、徹底的改變

今天,就連帕特森高中的外在形象都發生了改變。它不像大多數學校那樣,有六個分開的入口,每一個大的門廳都是一個學院的入口。學院彼此用內在的墻和門分開。每個學院的學生選擇自己的顏色,用以標識其身份、標記物、儲物柜、裝飾。

管理機構也被劃分。每一個學院的教職工有直接處理學生問題的權利。每一個學院還有各自不同的校長(都是以前高中的副校長級別的人擔任),各自學員的領導(通常是之前的部門領導),各自的指導顧問。校長和學院的領導對紀律和教育計劃各負其責。他們中的一個或者兩個人早上通常會站在入口處向學生問好,提供建議或者給學生鼓勵。

帕特森高中仍然由一個大校長領導,他一般定時與每個學院的領導會面,設置總的方針,討論共同關心的問題。但是對大多數的教導和行為問題,學院有最終的決定權。

每個學院的管理層和教職工被授權直接處理缺勤、違紀和學習的問題,只有在很少的案例中才會將學生送到大校長或者專家那里。9年級的成功學院的教師是他們學院缺勤學生的監控者。他們可能會給缺勤在家的學生(不是父母)打電話,關心他們的問題,并提供解決問題的建議。

三、一個成功的開始和過渡

在9年級成功學院,教職工被分成了五個小組,每個小組有四到五個教師。每個小組共同管理150~200個學生,整個小組共同幫助學生解決問題。班級有共同的進度表,使得每一個教師都有相同的日常安排時間。教師和學生也得以在有規律的例會上互相認識。曾經在初中組工作的教師和學生通常選擇這個學院。

當學生開始他們高中生涯的時候,一門過渡課程可以指導他們選擇未來三個學年所上的職業學院。他們參加自我導向的職業興趣分析,并參加其他提高自我意識的活動。他們通過宣傳冊子、師資描述、學生展示等獲取這五個學院的信息,并對其喜好進行排隊(學生總是選擇第一個喜好)。學生也獲取關于可供選擇的大學及其實習過程的信息。

四、職業學院的學科選擇

其他高水平的職業學院分享同樣核心的大學預科課程設置,但是允許學生(還有老師)在10~12年級的時候從以下五個方向選擇自己感興趣的專業:藝術和人文學科、商業和財經、環境科學與水質研究、運動和健康研究、運輸和工程技術。

每個學院招收250到350名學生,并配備有14到18名教師。老師和學生都可以迅速地認識對方,并能夠知道每個人的名字。

三年時間里,學生只有一個班主任,這種關系更進一步體現了學校的個性化。在與班主任接觸的這部分時間里,班主任每天的頭15分鐘是給學生提供建議與指導的,同時,也進行日常的點名記錄和管理事宜。

教師把大學預科課程設置的核心課程介紹給學生,目的是樹立高的目標,鼓勵學生形成嚴肅的學習氛圍。為了允許更深層次的指導(同時要注意將學生班級間的流動率最小化),學院建立了一天四時段的學習制。 除了核心的學業課程,學生還要完成與他職業主題有關的實際應用課程。例如,藝術和人文學院開設計算機圖形圖像方面的四門課程,學生可以獲得社區大學的學分。這個學院也提供法律相關課程和與巴爾的摩市警察辦公室的校外實習。運輸和工程技術學院提供汽車技術方面的五門課程,修完課程,學生可以拿到州技術證書且進入社區大學或者在大學主修工程。運動和健康研究院提供健康和生物營養方面的五門課程,且可以進入康復中心進行實習。

如果課表允許,教師對具體職業學院的選擇會受到尊重。他們會為他們的班級發展職業專題和特別的課程。

五、展 望

小規模的、更加關心學生的學習社團的創建改變了帕特森高中的學習氛圍。學校的大廳、走廊現在變得很安全,上課的時候學生都在教室里,教師開著門授課,教學樓里的裝飾品和海報不會再遭到學生的亂畫亂刻。調查顯示,改革之前,85%的教師認為學校的環境對學習有害?，F在,只有10%的教師這么認為。改革之前,只有13%的教師認為學校像個大家庭,每個人都很親密、熱誠?，F在,67%的教師這么認為。

最為令人鼓舞的是學生的出勤率大幅提高。從之前的每天平均70%提高到了現在的80%,該區還沒有哪個高中的出勤率提高得超過1%到2%。隨著出勤率的提高,9年級學生的升學率也提高了。最近,80%的學生在9年級結束的時候獲得了足夠的學分升入10年級,這個比例在改革之前只有35%。

教師的出勤率也幾乎非常完美,很少有帕特森的教師要求調走的。事實上,很多即將上崗的教師現在很高興成為帕特森教師隊伍的一員。

現在,帕特森的教職工正在進行改革,以營造令人稱道的學習氛圍。他們為學業課程計劃了更加靈活的時間,以滿足學生提前準備的多樣性。他們引入新的學習活動,使學生參與高水平的學習任務。他們也在籌劃新的評估學生學習的方法,允許學生以不同的方式展現所學到的知識,識別所取得的進步與獲得的成績。

教職工也在發展技術性的幫助材料,包括時間表和實踐標準,幫助其他有困難的高中實施人才發展和職業學院改革。

六、經受考驗

在一所有困難的高中,過多的投資安全設備或者開除存在嚴重紀律問題的學生這樣簡單處理的方式是很有誘惑力的。雖然毫無疑問,一些學校需要很多專門的安全設備,但是,一些學生對學校是如此的敵對,以至于他們需要另外一個環境來完成其教育。在某一點上,一所綜合性學校必須停止開除處于危機中的學生,尋找有效方法使學校適應學生的多樣需求。學校必須幫助年輕的學生努力學習,堅持學業目標和行為目標。

帕特森的經驗表明,當學生成為一個更小的學習社團的一員時,他們會表現得更好,更加尊敬老師和更加愛護學校的建筑物。這個更小的學習社團致力于讓學生自己選擇課程學習,因為這門課程與學生的興趣愛好以及職業目標相吻合。同樣的,當教師和學生有更多的個人接觸(共同的職業興趣)時,他們更愿意花費額外的時間,承擔額外的職責來管理學校。

在這些小的學院里,教師和學生互相了解。因為擁有共同的興趣,學生會很珍惜這樣一個嚴肅的、有禮貌的學業氛圍。他們知道學校所學的知識和生活中所做的事情是緊密相連的。

詹姆士·麥克帕特蘭德系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危機學生教育研究中心(CRESPAR)首席研究員,其他作者威爾·約旦,內蒂·勒克德,羅伯特·巴爾凡茨系助理研究員

譯者單位 北京郵電大學軟件學院

(責任編輯 王永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