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語篇“Awakening”的銜接與連貫

摘要: 語篇分析涉及語篇的銜接和連貫，本文從語篇的銜接和連貫進一步分析了“Awakening”這篇文章的語篇特征，以及作者是如何通過銜接手段達到語篇的連貫并向讀者傳遞信息的。

關鍵詞: 語篇“Awakening”銜接連貫

語篇的銜接與連貫是語篇分析領域中的兩個基本概念。筆者從語篇的銜接和連貫分析了“Awakening”這篇文章的語篇特征，以及作者是如何通過銜接手段達到語篇的連貫并向讀者傳遞信息的。

一、語篇的銜接

胡壯麟認為語篇的銜接和連貫是語篇研究中的核心，也是語篇研究能否站得住腳的關鍵。如果一個語篇前后銜接，意思連貫，那么其可接受性則八九不離十。那么究竟什么是銜接呢?著名語言學家Halliday及其夫人Hasan認為，如果對篇章中某一語言成分的理解，取決于同一語篇中另一語言成分的理解，那么，這兩個語言成分之間構成的關系便是一種銜接關系。

我們知道，銜接和連貫是語篇分析中兩個最基本的概念。銜接指的是語篇中的不同成分在意義上有所聯系的現象。而這種聯系可能存在于同一個句子內部的不同成分之間，也可能出現在兩個相鄰句子之間，有時還有可能發生在相距較遠的兩個成分之間。

Halliday與Hasan合著的Cohesion in English一書中，系統地把英語句子的銜接手段分成五大類:照應、替代、省略、連接詞語及詞義銜接。通常，前四種被歸納為語法銜接，因此簡單地說，銜接的實現手段主要為語法銜接與語義銜接兩大類。照應、替代、省略是語法銜接手段的主要組成部分。復現和同現通常被認為是詞匯銜接的主要內容。

1.照應

照應(reference)指用代詞等語法手段來表示的語義關系，是語篇中某一語言成分和另一語言成分之間在指稱意義上的相互解釋的關系，也即以一個成分做另一個成分的參照點來說明信息。

照應既可以發生在句子的層面上，又可以發生在語篇的層面上。例如:“There are only a few lines on a wrinkled notebook page，but they make me see that it has been worthwhile making the early morning trip.”此句中的“they”回指“a few lines”，此處的照應關系發生在句子的層面上，使得句子本身前后銜接，只起到句內銜接的作用。而在語篇銜接中，照應的作用主要體現在該句結構中的指代成分與所指對象之間的相互參照關系或解釋關系。在語篇的層面上指代成分預設了所指對象的存在，而指代成分本身的具體意義只有以所指對象為參照才能得到解釋。所以指代成分的出現必然會使受話者從語篇上下文中去尋找并識別其所指對象。有時還要確認指代成分與所指對象之間的比較關系。這種識別與確認的過程始終貫穿于語篇的生成和理解中，從而使語篇前后承接。

例1.A new moon has just slipped behind West Hill，and I wonder what I am doing out at this early hour.It is not an unusual hour I suppose for most people，but for me it is.

在這段中我們注意到文章中的兩個“it”。它們均指前句中“this early hour”。所以此處的銜接關系正式通過it這個指代成分與所指對象“this early hour”之間的參照關系來建立銜接的。

Halliday和Hasan將照應分為人稱照應(personal reference)、指示照應(demonstrative reference)和比較照應(comparative reference)。

1.1 人稱照應

人稱照應是通過人稱代詞(如:they，he ，she，him等)、所屬限定詞(如:his，your，its等)和所屬代詞(如:hers，theirs，mine等)來實現的。

例1.A new moon has just slipped behind West Hill，and I wonder what I am doing out at this early hour.It is not an unusual hour I suppose for most people，but for me it is.

例2.“I have a story!” he shouts，peddling faster. The jeans folded over the stump of his left leg flap in the wind.

例3.There are only a few lines on a wrinkled notebook page，but they make me see that it has been worthwhile making the early morning trip.

在例1 中的兩個it均照應前句中的“this early hour”，例2中的“his”則是照應前面的“he”，是主語“he”的所屬限定詞，而例3中的“they”則是照應“a few lines”。而it則是照應了前面提到的一張皺巴巴的紙上的幾句話這個事情、這個舉動。

1.2 指示照應

指示照應是指說話人通過指明事物在時間和空間上的遠近來確定所指對象的。在英語中主要是由指示代詞、指示性副詞、冠詞及相應的限定詞如this和that，here和there，now和then及the來體現的。一般來說，this，these，now，here指時空上接近的人和事物，that，those，then，there指時空上較遠的人和事物，而the是中性的。

在例1中的“this early hour”的“this”則是體現了離作者較近的時間概念，和作者講述這件事情時的時間接近。

例4.Eyes that are usually averted or clouded in pain from the ulcers on the stump that keep him here.Today those eyes are bright，swept clear by the wind and the excitement he seems to be feeling.

在這里，“that”是指離作者較遠的時空概念，因為這里我們可以從文中獲知作者一開始要表明的是對過去的那雙眼睛的描述，而后面的those則單單指空間上的距離，可能這個人離作者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在時空上這雙眼睛卻和以前的眼睛不一樣，是性質上的不同。我們從對比眼睛的修飾語中就可以清晰地獲知。

1.3 比較照應

比較照應指通過形容詞或副詞的比較級形式，以及其它一些帶有比較意義的詞語表示的照應關系。比較照應在語篇中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

例5.As I near the old red brick buildings，I come upon David，a fortyish Vietnam veteran and amputee，peddling a bike furiously with his one leg. It is slow going for him，and as I pass，he waves and smiles.

“I have a story!” he shouts，peddling faster. The jeans folded over the stump of his left leg flap in the wind.

我們注意到文中的“peddling a bike”和下一段中的“peddling faster”， 在這里用了一個表示速度的比較級faster來修飾后一次的動作peddling。通過這個比較照應來銜接上下文中的David的兩種不同的狀態。因為他有一個故事要給作者，所以那種迫不及待的心情也體現在了動作上，即便身體有殘疾。我們知道殘疾人的行動應該是緩慢的，但這里作者偏偏用了faster這個詞更形象地讓讀者抓住了David此時急切的心情。

2.省略

例6.Headed for the Bath，New York，veteran’s hospital，to conduct a creative writing workshop for patients who are in an intensive rehabilitation program，I am not only halfasleep，but feeling inadequate. I ask myself what I have accomplished in the year I have spent volunteering.

在這第二段中首句省略了主語，在此強調的是這個前往的動作“headed for”。而在后面因為出現了連接詞but相應地就省略了相同的主語和謂語“but I am feeling inadequate”。

例7.As I near the old red brick buildings，I come upon David，a fortyish Vietnam veteran and amputee，peddling a bike furiously with his one leg. It is slow going for him，and as I pass，he waves and smiles.

在此段中文中有一句對David的描寫，但是都省略了人稱主語，而相應的是一連串的名詞詞組和動名詞詞組。此處應用省略主語的手法避免單調來突出了對David這個人的外形特點，讓讀者首先抓住了作者想要傳遞的信息。

從后面的幾段我們明顯可以看到作者幾乎都是采用了省略主語的方法來突出行為者或事件發生者的動作或狀態，因為潛意識里或在首句，作者已經表明了動作者，而作者要描述和傳遞的不是動作者的問題，而是這些伴隨動作者的動作和狀態。

3.連接性詞語

一般認為，連接性詞語在語法上起連接作用，在語義上體現小句之間的邏輯—語義關系。連接時通過連接成分體現語篇中各種邏輯關系的手段。連接成分往往是一些過渡性的(transitional)詞語，表示時間、因果、條件等邏輯上的聯系。為了有效地構建這些關系，作者在生產語篇時經常會借助某些語法或詞匯手段。讀者在理解這些語篇時也需要充分利用這些手段。連接性詞語就是這些語法或詞匯手段中的一種，其功能是“體現語篇不同成分之間具有何種邏輯關系”。

我們看到例1中出現了兩個連接性詞語“and”和“but”，分別是表達并列和轉折關系的詞語。因為第一句中的“新月下到西山后面去了”和后面的主人公“我在思量著這么早該出去干什么”這個動作是一個同時或是遞進的一種關系，可以理解為出現了上面的情況才繼而有了下面的情況或者說兩種情形是同時發生的。第一句話中預示的是時間，而第二句中也出現了一個時間“this early hour”，兩者的邏輯語義關系就是通過“and”來連接體現的。同樣的，后面的“but”一詞則轉折性地表明了除了作者而其他大多數人在這個時間上的看法不同。在例7中出現的兩個連接詞“as”都表示的是一種條件關系。

二、 語篇的連貫

連貫是一個語義概念，它指的是話語內不同組成部分之間在意義上的聯系。這種聯系存在于兩個不同的層次之中。一是存在于句子與句子之間，更確切地說，是不同句子所含的命題(proposition)之間，二是受話者從字里行間得到的信息(message)之間。

林紀誠(1988) 在論述街接手段與語篇連貫性的關系時指出，“篇章的連貫性并非取決于具體的銜接手段本身，而是取決于句與句之間內在的語義聯系”。他還指出語篇連貫性應具備的三個條件: 句與句之間至少要有概念上的聯系; 句子序列必須符合邏輯;各句的主位和述位必須相互聯系。

在例1中，文章第一句先是描寫了周圍的環境和時間，再是作者的心理活動(A new moon has just slipped behind West Hill，and I wonder what I am doing out at this early hour.)，而第二句(It is not an unusual hour I suppose for most people，but for me it is.)單獨看起來似乎和第一句語義上有點偏離，但是如果我們把它和第一句連接起來，尤其是其中的hour這個詞匯銜接的應用，可以讓讀者很快地就從第一句中聯想到后面作者所要表達的內容，也就是說前面提到的環境和時間都是給后面的描寫作鋪墊，這兩句話雖然沒有出現連接性詞語，但是在語義上卻是連貫的。由此我們也可以看到連貫不一定要通過銜接手段來體現。有些連貫不是句法層面的而是語義層面的。

我們再看到例5中“‘I have a story!’he shouts，peddling faster.The jeans folded over the stump of his left leg flap in the wind.”在這里，后面一句對David的殘肢的描寫“遮住他左腿殘肢的牛仔褲在風中來回的拍打著”和前面的動作“peddling faster”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即使身體上有缺陷但是David仍然peddling，而且作者還用了比較級的修辭方法來強調David的頑強意志。整個兩句話雖字面上不銜接但意義上卻深刻傳遞了作者想要表達的信息。

同樣在例6中“I am not only halfasleep，but feeling inadequate.”似乎和前面提到的“Headed for the Bath，New York，veteran’s hospital，to conduct a creative writing workshop for patients who are in an intensive rehabilitation program，”沒有太大的關聯，雖然主語都是I，但我們聯系起來看就能知道作者所說的他自己不僅感到睡眠不足而且力不從心這種感覺和現狀，不是針對他生活中的其他事情而是針對上面提到的“to conduct a creative writing workshop for patients who are in an intensive rehabilitation program，”所以才有了后面的“I ask myself what I have accomplished in the year I have spent volunteering.”這樣的困惑。這一段中也并沒有出現明顯的銜接手段，但是在語義上也是連貫的。

基于類似的連貫在文章中比比皆是，連貫的語篇既可通過形式銜接手段實現，又可通過內容銜接即語義關聯實現。連貫的語篇一定是銜接良好的，而表面銜接良好的語篇卻未必是連貫的語篇。

三、結論

語篇的銜接與連貫是語篇分析領域中的兩個基本概念，銜接是語篇表層的結構形式之間的語義關系，連貫則是語篇深層的語義或功能連接關系。在一個語篇中，銜接不一定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連貫則是使得整篇文章能夠語義通暢的關鍵。從這篇短文中我們也可以看到，一定的銜接手段的應用可以更直接、更清晰地傳遞出寫作者所要表達的信息內容。但是，語義的連貫也可以不通過銜接手段來完成而通過語義在內容上的連接。所以，語篇銜接和連貫的分析對于我們分析作者的意圖和寫作手法具有一定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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