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單元所選課文都是散文詩,其內(nèi)容都是由尋常之物激起的作家的心靈之聲。品讀這些形象,可以捕捉到作家的情感律動,感受到作家的心靈風(fēng)光。那作家們又是如何借助這些形象展示自己的心靈風(fēng)光的呢?1.用運象征手法;2.抓住尋常之物自身的特點,使用了擬人的修辭手法;三. 采用第一人稱的口吻。這樣,作家筆下的這些形象便充滿了靈氣,物我合一,物之聲即我之聲,物之情即我之情,作家的心靈風(fēng)光便借助這些形象展現(xiàn)無余。
關(guān)鍵詞: 作品形象作家心靈象征擬人第一人稱
八年級語文(下冊)第二單元共七篇散文詩,包括魯迅的《雪》、郭沫若的《雷電頌》、巴金的《日》和《月》、高爾基的《海燕》以及紀(jì)伯倫《組歌》中的《浪之歌》和《雨之歌》。這些作品雖出自于不同時代、不同國家的作家之手,但都是由尋常之物激起的作家的心靈之聲。因此,品讀這些文章塑造的形象,可以捕捉到作家的情感律動,感受到他們心靈的無限風(fēng)光。
其實,文章中激起作家心靈之聲的“尋常之物”并不尋常。在作家眼中,它們充滿靈氣,充滿活力。因此,作家們著力塑造它們,使他們成了自己情感與理想的載體,并借助它們展示自己內(nèi)心情感的變化及對美好理想的追求。
如魯迅在《雪》中塑造的“朔方的雪”,它“在紛飛之后,卻永遠如粉、如沙,它們絕不粘連,灑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這樣。”“在無邊的曠野上,在凜冽的天宇下,閃閃地旋轉(zhuǎn)升騰著的是雨的精魂……”“那是孤獨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這里的朔雪獨立不羈,昂揚向上,充滿斗志,具有橫掃千軍、銳不可當(dāng)?shù)臍鈩荨N覀冎吏斞甘恰耙粋€社會感與歷史感都極強的思想斗士”,他對“自然美自恨并無敏感,所以即使是良辰美景,也不甚感動”,卻念念不忘記載這人間奮斗歷史的“遺跡”。也就是說,離開了社會人生的自然及自然美,對于他是沒有意義的。他贊賞自然和自然美,完全著眼于從中發(fā)現(xiàn)社會和發(fā)現(xiàn)自己。因此,魯迅先生對朔雪的描寫,不只是對它質(zhì)地、形態(tài)的摹寫,同時還透露出作者“敢于直面慘淡人生”,毅然決然地砍斷了與社會現(xiàn)實極不協(xié)調(diào)的思想情緒。而對飛騰的朔雪磅礴氣勢、浩大聲威之酣暢淋漓的抒寫,正是作者不屈不撓的戰(zhàn)斗的人生觀的形象的寫照。而朔雪的孤獨,也映出了此期作者“荷戟獨彷徨”的身影。而這“閃閃地旋轉(zhuǎn)升騰著的雨的精魂”,也是魯迅先生自己的精魂——奮斗的、向上的、閃光的精魂!
再如《浪之歌》,作者在文中極力塑造“浪”這個形象:“我和海岸是一對情人,愛情使我們相親相近……”“清晨,我在情人的身邊發(fā)出海誓山盟,于是他把我緊緊摟抱在懷中;傍晚,我把愛戀的禱詞歌吟,于是他將我親吻。”“潮水漲來時,我擁抱著他,潮水退去時,我撲倒在他腳下。”詩中的浪的形象是感人的,他對情侶海岸一往情深,愛得熱烈,愛得深沉。透過浪的形象,我們不禁想起了詩人自己,想起他對祖國熾熱而苦苦的戀情。熟悉詩人紀(jì)伯倫的人都知道,他的祖國——處于封建主義、殖民主義統(tǒng)治下的黎巴嫩——給予他的并不是很多。遠在少年時代,為了生存,他同家人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不遠萬里來到美國求生。后來,立志報國的詩人,又被“莫須有”的罪名放逐。在自己的國土上,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不得不旅居異國,身老他鄉(xiāng)。然而,這種因貧困和統(tǒng)治階級的罪惡而造成的與故土的離別,不僅沒有淡化他對祖國的思戀,冷卻他熾熱的赤子深情,相反,他愛之更深,思之更切。他除將海外流離的阿拉伯作家組織起來,共同為祖國獨立和自由民主而抗?fàn)幒籼枺€常常在自己的詩作里,對祖國寄予深厚的戀情,《浪之歌》便是這類詩歌的代表作。他借助海浪對海岸的熱戀,曲折地表達了他對祖國忠貞不渝的情感和火熱的衷腸。
同樣,巴金先生的《日》、《月》中的飛蛾、夸父、姮娥等形象,也都寄托了作者追求光明溫暖的人生理想。那么,作家們是如何借助這些形象,寄托自己人生理想,展示自己心靈風(fēng)光的呢?
一、運用象征手法
象征是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中的一種重要表現(xiàn)手法,它是根據(jù)事物之間的某種聯(lián)系,借助某一具體的事物形象(象征體),以表現(xiàn)某種抽象的概念、思想和情感(本體)。象征能夠使不容易或不便于直接說出的思想情感,委婉、曲折、含蓄地表達出來,而且化“抽象”為“具體”,使思想更加形象、可感。在《雷電頌》中,郭沫若就賦予了“風(fēng)、雷、電”“土偶木梗的群像”及“洞庭湖、東海、長江”等形象以象征意義,使它們分別象征“變革現(xiàn)實的偉大力量”“無德無能、欺民惑眾的官僚統(tǒng)治集團”“人民群眾”,并且通過對“風(fēng)、雷、電”的歌頌和對“土偶木梗”的抨擊,含蓄、深沉地表達了詩人痛恨黑暗、向往光明、忠于祖國、熱愛人民的高尚情操和崇高理想。
而《海燕》中,高爾基給自己筆下的形象賦予了不同的象征意義:“海燕”象征著英勇善戰(zhàn)、大智大勇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先驅(qū)者形象;“風(fēng)云雷電”這一組意象象征了反革命勢力;“大海”象征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力量,而“暴風(fēng)雨”則象征1905年俄國革命前夕一觸即發(fā)的革命形勢——一場醞釀中的推翻沙皇獨裁統(tǒng)治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因此,“大海與風(fēng)雨雷電的殊死搏斗”反映的就是1905年革命前夕革命與反革命斗爭的日益激化。“大海最終戰(zhàn)勝烏云閃電”,象征了無產(chǎn)階級革命必勝的前途。總之,在文章中,作者使用象征手法,為無產(chǎn)階級唱出了一曲充滿戰(zhàn)斗激情的頌歌。
二、緊緊抓住“尋常之物”的特點,賦予它們?nèi)说撵`性
換句話說,作者在塑造這些形象時,都抓住“物”自身的特點,使用了擬人手法,因此,本單元文章中的這些形象,除了具有人的特點外,還有物本身的特點。如《浪之歌》中的“海浪”這一形象,她的“任性”、“總不能平靜的心胸”、晨昏的情感變化、潮水漲落時不一樣的舉動等,除有“海岸情人”的特點外,都符合海浪的特性。《雪》中的“朔方的雪”的“如粉、如沙、絕不粘連”,既是對朔雪質(zhì)地形態(tài)的描寫,又映現(xiàn)此期作者的“荷戟獨彷徨”的孤獨。《雷電頌》中“土偶木梗”“端坐在神位上,裝腔作勢,沒有德能”,實際上是指世間昏君的昏庸腐朽、無德無能、欺民惑眾。因此,作者運用擬人手法,很好地表達了自己的情感,展示了自己的心靈。
三、采用第一人稱的口吻
第一人稱的使用,使“物”“我”融為一體,物即我、我即物,物之聲乃我之聲,物之情乃我之情。這點在紀(jì)伯倫的《浪之歌》與《雨之歌》中尤為突出。“浪”“雨”即是詩人,“浪”對海岸的戀情、“雨”對大地的奉獻精神,也就是詩人愿為祖國獻出一切的心聲。
總之,本單元散文詩中,作家運用各種手法塑造的這些形象,都承載著作家的理想與追求,其間跳動著作者的情感律動,我們品讀這些形象,就能領(lǐng)略到每個作家的心靈風(fēng)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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