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巴特喊出“作者死了”之后不久,福柯就提出了“作者-功能”理論,深入推進了對作者問題的研究。與巴特等人論述“作者死亡”不同的是,“作者-功能”說的理論基礎(chǔ)是福柯的考古學方法,它與福柯對主體進行的批判緊密相連,它是福柯主體批判的一部分,或者更確切點說,它是后者的一個具體化、一個例證。福柯的“作者-功能”理論對當今的文學和文學理論研究具有深刻啟示。
關(guān)鍵詞:話語;作者-功能;考古學;陳述;主體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0)03—0073—04
1968年,巴特喊出“作者死了”的口號,這立刻引起了眾多思想家的激烈爭論,《作者之死》發(fā)表后僅僅一年,福柯就在一次演講中評論了“作者死亡”說,并提出了他的“作者-功能”理論。與巴特等人不同的是,福柯的“作者-功能”理論以考古學方法為方法論基礎(chǔ),并與他的主體批判緊密相連,是主體批判自然而然的結(jié)果,是主體批判的一個具體說明或例證。“作者-功能”理論對當今的文學研究有著深刻啟示,例如,它為我們提供了一套分析文學作品的話語分析方法。
一、“作者-功能”理論
福柯認為,雖然作者已經(jīng)消失或者說死了,但是,又出現(xiàn)了一些意圖替代作者特權(quán)地位的觀念,這些觀念實際上保留了這種特權(quán),這些觀念中最重要的兩個就是“作品”和“寫作”。首先是“作品”,現(xiàn)代批評不再去揭示作品與作者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再通過一個文本重構(gòu)一種思想或經(jīng)驗,而是分析作品的結(jié)構(gòu)、內(nèi)在形式等。但是,問題在于:什么是一部作品呢?經(jīng)過考察,福柯發(fā)現(xiàn),并不存在一個關(guān)于作品的理論。這說明,撇開作者而只研究作品是不妥的,因為,“如果有人為了方便而避開作者的個體性或他作為作者的身份而集中于一部作品,那么,他將不能正確地評價存在同樣問題的‘作品’一詞以及它所指定的那個整體”。[1]其次是“寫作”,“寫作”這個觀念使經(jīng)驗性的作者變成了一種先驗的匿名性,而使寫作處于先驗地位就隱晦地保留了作者的特權(quán)地位。
顯然,僅僅重復“作者死了”這樣的空洞口號是不夠的,人們應該審視作者消失后留下了的空間,仔細觀察它新的分界線。如此一來,我們就要弄清由于運用作者名字所引起的問題:作者的名字是什么?它是如何起作用的?與專有名稱不同的是,作者的名字并不從話語的內(nèi)部轉(zhuǎn)移到產(chǎn)生了它并處于外部的真實個人。作者的名字劃分出文本的界限,區(qū)分不同的文本,顯示出文本的存在方式,它指向某些話語組的存在,并指涉這組話語在社會、文化中的地位。由此,我們可以說,在我們的社會里,作者的名字是一個可變物,它只伴隨著某些文本,而排除其它文本。在這個意義上,“作者-功能是一個社會中某些話語存在、流傳、起作用的特征”。[2]
既然我們認為作者是話語的一種功能,我們就需要考慮這種話語的特征,因為,正是這些特征支持著這種功能并決定了這種話語與其它話語的差別。如果把論述限制于那些有作者的書或者文本,我們可以概括出“作者-功能”的四個主要特點。(1)作者與決定、影響話語的司法等機構(gòu)、系統(tǒng)有關(guān)。例如,書或者文本是被占有的對象,這種所有權(quán)形式是一種獨特的類型,針對這種所有權(quán)形式的法律編纂已于很多年前完成;僅當作者需要得到懲罰,其話語被認為違法的時候,文本、著作、話語才開始擁有作者。(2)“作者-功能”并不以一種普遍的、連續(xù)的方式影響所有的話語。例如,曾經(jīng)有段時間,今天被我們稱為文學的那些文本被人們接受、評價時,它們的作者并不為人們所關(guān)心;而自然科學方面的文本則必須有作者才能為人們所認可、接受。到了17、18世紀時,這種情況完全顛倒了過來:科學文本憑借自身的價值得到承認,并且被置入關(guān)于真理和證實方法的匿名而清晰的概念系統(tǒng),證實不再需要生產(chǎn)文本的個人;而文學則必須有作者才會被人們接受,如果一個文本是匿名的,人們就會想盡各種辦法去尋找它的作者。(3)“作者-功能”不是通過把某一話語歸于某一個體而自發(fā)地形成的,它是一種復雜運作的結(jié)果,這一運作的目的在于構(gòu)建我們稱之為“作者”的理性存在。當我們談到某一個體的創(chuàng)造性力量、意圖時,這個構(gòu)建就分得了一個“寫實的”(realistic)維度。然而,這些我們稱為作者的個體的這些方面,實際上是以下這些我們處理文本方式的投射:我們對文本進行比較,找出相關(guān)的特征,賦予連續(xù)性,排除一些東西。(4)就“作者-功能”產(chǎn)生多種自我和任何人都能占據(jù)的一系列主體的位置而言,“作者-功能”并不僅僅指實際的個人。例如,采用第一人稱敘事的小說中,無論是第一人稱代詞,還是因那種情況而確定位置的符號,指的既不是作者,也不是他寫作的時刻。相反,它們代表著一個“第二自我”,這個“自我”與作者的相似性從不固定,他在同一本作品中的變化非常大。
這還僅僅是試圖在一本書或者一系列文本的層次上去確定“作者-功能”,如果人們想要在更大的單位(例如,一組作品或者整個學科)內(nèi)分析“作者-功能”的話,就需要考慮更多的決定性因素。
考慮到以往的歷史變化,“作者-功能”的形式、復雜性甚至存在不會永遠不變,我們完全可以想象一種文化,話語在其中散播時無需作者。
在福柯看來,“作者——或者我所說的‘作者-功能’——無疑只是種種關(guān)于主體的可能的具體說明中的一種”。[3]由此可以看出,福柯的“作者-功能”理論與他的主體批判緊密相連,是主體批判的一個具體說明或例證。因而,要想更好地把握福柯的“作者-功能”理論,我們就要弄清它的理論基礎(chǔ)——福柯的考古學方法及主體批判。實際上,福柯在《何謂作者?》的末尾已經(jīng)提示人們?nèi)Α白髡?功能”的分析作合理的延伸,重新考察主體的特權(quán)。福柯認為,在對作品進行內(nèi)部和結(jié)構(gòu)的分析時,在界定心理學和傳記上的參照時,我們會對主體的絕對性和創(chuàng)造作用產(chǎn)生懷疑。然而,主體不應被完全拋棄,相反,我們應該重新考慮它,這并不是恢復它作為創(chuàng)始主體的地位,而是抓住它的功能,弄清它對話語的介入,它的從屬系統(tǒng)。下面我們就來了解福柯的考古學方法和主體批判。
二、“作者-功能”說的理論基礎(chǔ)——考古學和主體批判
(一)考古學方法
在福柯那里,考古學指的并不是我們平常所說的考古學這門學科,而主要是指考古學方法,這種方法明確地對立于傳統(tǒng)的歷史研究方法。
傳統(tǒng)的歷史研究方法將人類的意識視為歷史變化和實踐的創(chuàng)始主體,它強調(diào)歷史的連續(xù)性,它的目標在于建立一種整體(total)歷史。而考古學反對給予主體特權(quán),正像福柯所說的那樣,“如果有一種我確實拒絕的方法……那么它就是……給予觀察的主體以絕對優(yōu)先權(quán)的方法,這種方法把一種構(gòu)成的作用賦予一個行為,將自己的視角置于全部歷史的起源處——簡言之,它導致了一個先驗的意識。”[4]考古學致力于揭示知識的“實證的(positive)無意識”,即一些形成規(guī)則,這些規(guī)則構(gòu)成了特定時期、文化中的各種話語,而話語的使用者卻意識不到這些規(guī)則,這些規(guī)則也被福柯稱為“認識型”(episteme)。與傳統(tǒng)歷史研究相比,考古學更多地談?wù)摬贿B續(xù)性、斷裂等,考古學的目標是建立一個“普通(general)歷史”,普通歷史展開的是一個散布的空間。
考古學還是一種話語分析方法①,它并不在話語下面尋找人們的想法,“而是把話語作為一個遵守某些形成、存在、并存的規(guī)則和起著作用的系統(tǒng)的實踐,在其明顯的存在中去把握它。”[5]話語之所以就是實踐,就是事件,是因為“說話就意味著去做某種事情——這種事情不是去表達個人的思想,不是去說明個人知道的東西,不是擺弄語言結(jié)構(gòu)。”[6]
(二)主體批判
明白了考古學的要點,我們就可以來考察福柯通過考古學方法對主體進行的批判了。在《知識考古學》中②,就主體問題來講,福柯認為,“如果說我暫停了對說話主體的參照的話……我的目的是為了指出,差異是由什么構(gòu)成的,人們?nèi)绾文茉谙嗤脑捳Z實踐中談?wù)摬煌膶ο螅瑩碛袑α⒌挠^點并且做出相反的選擇;我的目的也是為了指出,話語實踐以何種方式相互區(qū)別。總之,我不想排斥主體的問題,而是去確定主體能夠在話語的多樣性中占據(jù)的位置和功能。”[7]在《知識考古學》中,福柯關(guān)于主體問題的研究集中在話語和陳述兩個層面,因而,要想了解福柯關(guān)于主體的態(tài)度,首先就要把握話語、陳述、話語形成(discursive formation)以及它們之間的關(guān)系。
首先,我們需要了解福柯所用術(shù)語的獨特涵義。話語的完整定義是:“我們把一組陳述稱為話語,只要這些陳述屬于同一話語形成。”[8]陳述指的是一個自然的(或人工的)語言基礎(chǔ)上產(chǎn)生的任何符號群所特有的存在形態(tài)(modality)。話語形成是陳述散布(dispersion)和重新分配(redistribution)的原則。
熟悉了這些術(shù)語之后,我們可以看到,陳述是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陳述是什么呢?怎樣才能確定它呢?陳述不同于邏輯學家們使用的命題,因為標志一個命題的自律性或者完備性的標準不能用于描述一個陳述;陳述也不同于語言學家們的句子,因為不可能根據(jù)句子的語法特征確定陳述;陳述還不同于分析家(analyst)的言語行為(speech act),因為言語行為與陳述的測定標準不同。陳述與命題、句子、言語行為并不具有相同的單位,因而提到陳述時,不能參照那些標準。“與其說陳述是眾多元素中的一個、一個可被安置在某個分析層次上的區(qū)域,不如說它是一種縱向地與那些各式各樣的單位并排著、并且發(fā)揮著作用的功能……”[9]
陳述功能有四個特點:(1)命題有一個指涉,專有名詞稱呼某個人,與它們不同的是,陳述對應的不是一個與之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事物。陳述關(guān)聯(lián)的是一個“指涉屬性”(referential),構(gòu)成這一屬性的并非“事物”、“事實”、“實在”(reality)或“存在”(being),而是在陳述中被命名、指定或者描述的對象的可能性的規(guī)律、存在的法則,被肯定或否定的諸關(guān)系的可能性的規(guī)律、存在的法則。(2)陳述通過它與主體的特殊關(guān)系使自己不同于任何語言成分的系列。這種主體不是說話的意識,不是表述的作者,而是在某些條件下可以由不同的個體填充的位置。(3)如果不存在一個相連接的領(lǐng)域,陳述就無法運作。此領(lǐng)域不是表達的實際語境,而是一個其它陳述共存于其中的領(lǐng)域。(4)一個語言成分的序列如果要被作為陳述來對待和分析,它就必須有一個物質(zhì)的存在。這種物質(zhì)性不是一個可感知的、有質(zhì)量的,呈現(xiàn)出色彩、聲音或固態(tài),并且作為感知的空間被時空的觀察所劃分的物質(zhì)性,陳述所遵從的這種物質(zhì)性的規(guī)則是制度的、秩序的規(guī)則,而非時空定位的規(guī)則,這種規(guī)則確定了再銘刻(reinscription)和謄寫(transcription)的可能性,而非有局限的、可毀滅的個體性。
描述陳述。描述陳述所負載的表述功能,分析這種功能在其中發(fā)揮作用的那些條件,涵蓋這種功能所設(shè)定的各個不同領(lǐng)域,以及這些領(lǐng)域被連接的方式,就是試圖去揭示那些所謂的話語形成。或者,反過來說也一樣:話語形成是指統(tǒng)管一組文字表現(xiàn)的總體表述系統(tǒng)。話語形成揭示出陳述的特殊層次,把一般水平上的東西分置于陳述的特殊層次;對陳述和陳述層次構(gòu)成方式的描述通向話語形成的個體化:這兩種做法是同樣正當?shù)模彩强赡娴摹﹃愂龅姆治雠c對話語形成的分析是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話語形成的分析就是一種對陳述的描述。
有了以上這些準備,我們就可以談福柯關(guān)于主體的看法了。陳述形態(tài)的描寫是以主體相對于他所言及對象的領(lǐng)域所占據(jù)的位置為基礎(chǔ)來進行的,而主體位置的確定是通過三個方面實現(xiàn)的,我們暫且以十九世紀醫(yī)生的話語為例進行說明。第一,我們要問:誰在說話?誰是這種類型語言的擁有者?他從誰那里接受真理的保證?他的地位如何?醫(yī)生的地位包含著能力和知識的標準、機制等,這些給了他實踐和擴展知識的權(quán)力;包含著一個與其他個體或群體區(qū)分和關(guān)聯(lián)的系統(tǒng);包含著一些特征,這些特征確定了這個地位相對于社會的功能。第二,我們還應該描述醫(yī)生使用他的話語的機構(gòu)場所,描述這一話語合法性的來源及其應用點的機構(gòu)場所。在我們的社會中,這些地點就是醫(yī)院、私人診所、化驗室、圖書館等地方。第三,主體的位置也是由他相對于對象的各種不同范圍或者組群可能占據(jù)的處境確定的。例如從某種信息的程序來看,他是聽的主體;從描述的類型來看,他是觀察的主體。
由此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陳述形態(tài)并不歸結(jié)于某個主體的綜合或統(tǒng)一功能,而是顯示了主體的散布。當主體制作一個話語時,這些表述形態(tài)顯示了他占據(jù)或被給予的不同身份、地點、位置,顯示了他由之開始說話的層面的不連續(xù)性。話語不是對一個思考、認知、說話的主體的揭示,而是一個主體的擴散和不連續(xù)性在其中被確定的整體。
我們還要注意區(qū)分陳述的主體和表述的作者,無論是從實質(zhì)還是從功能上講,陳述的主體與表述的作者都不同。陳述的主體是一個特殊的功能,這是一個空缺的功能,它可以由表述這一陳述的任何個體充實。在陳述的相同的序列中,同一個體可以依次占據(jù)不同的位置,充當不同主體的角色。如果一個命題、一個句子或者一個符合群被稱為陳述,那并不是因為在某個時候,有人碰巧說出或是寫出了它們,而是因為主體的位置可以被指定。因而,描述一個作為陳述的表述,并不在于分析作者和他所說的東西之間的關(guān)系,而是要確定:成為此表述的主體能夠和應該占據(jù)何種位置。
三、結(jié)語
布朗肖的“作者死亡”思想主要源于他對寫作經(jīng)驗的思考,在布朗肖那里,寫作意味著扯斷了詞語和寫作者之間的紐帶。巴特要作者死去是為了解放讀者,使讀者擁有絕對的自由,去享受閱讀文本帶來的快樂。福柯的“作者-功能”說則是為了破除傳統(tǒng)的作者觀念,把作者視為一種話語功能,從而達到他批判主體的目的。福柯的研究雖然主要在于哲學方面,但他的“作者-功能”理論及其基礎(chǔ)——一種話語分析方法——仍能給我們的文學、文論研究提供不少啟示。
首先,它徹底顛覆了關(guān)于作者的傳統(tǒng)觀念。我們習慣于認為:作者是一部作品的真正創(chuàng)造者,他在作品里安置了不可窮盡的意義,他超越于語言,意義隨著他的開口而開始擴散。“作者-功能”說則揭示出:作者并非作品無窮意義的源泉,他也并不先于作品;在西方文化中,作者是人們借以限制、排除、選擇的某種功能性原則,是人們借以阻止虛構(gòu)的自由流傳、自由操控、自由構(gòu)造、等等的某種功能性原則。[10]
其次,它為我們提供了一套分析文學作品的方法。這種方法拒斥闡釋學的研究方法,即:作者在寫作作品時具有某些意圖,作品蘊含著某些寓義,讀者的任務(wù)就是在閱讀中找到作者的意圖,弄明白作者的寓意是什么。這種方法被福柯稱為評論(commentary),在福柯看來,這種方法的缺陷在于:評論試圖通過擴大可理解性視域來恢復不再為人所知的意義,增加更多的話語來尋找話語中更深層的意義。[11]福柯認為,如果沿著這一方向走下去,我們就注定要面對歷史,“面對關(guān)于話語的話語的耐心建構(gòu),和面對聆聽已經(jīng)被說出的東西這一任務(wù)。”[12]顯然,這是一個無法限定的、無窮無盡的任務(wù)。福柯的話語分析方法不去研究作者的天分、意圖等,而是著重研究話語的存在條件、散布規(guī)律等,它將文本分析與話語的歷史環(huán)境結(jié)合起來,從而使我們得以明白歷史可能會說什么,弄清哪些是“過分的闡釋”。因為,處于歷史話語范圍中的作者們只是通過文學作品將一定話語中的言論再生產(chǎn)出來,而這些話語是可以被找到和重新描述的。[13]
盡管福柯的研究給我們帶來了這么多啟示,但我們也應該注意到:首先,福柯對作者的界定是較為寬泛的,它不局限于文學作品的作者,而是還涵蓋了其它著作、文本的作者。其次,這種研究并不能取代從美學、藝術(shù)等方面對作品的研究,而只是為我們提供了另外一種研究作品的方法和視角。
注釋:
①詳見本文“二、2 主體批判”。
②在考古學時期,福柯對主體的批判集中在《知識考古學》一書中。福柯一直保持著對主體問題的關(guān)注,他對主體的態(tài)度也幾經(jīng)變化。限于篇幅,我們在此只考慮考古學時期的主體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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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cault’s Theory of Author-function and its Theoretical Foundation
SU Xing
(School of Literature,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China)
Abstract: Foucault advanced the theory of author-function just after Barthes proclaimed the death of the author, Foucault’s study carried forward the research about the author greatly. The foundation of the theory of author-function is the method of archeology. This theory connected with Foucault’s critique about the subject closely, it is part of the latter, or more precisely, it is an embodiment or an example of the latter, it is different from Barthes and others’ theory. Foucault’s theory of author-function gives great help to our study of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theory of nowadays.
Key words: discourse, author-function, archeology, statement, subject
(責任編輯/王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