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收藏界的“白色黃金”

象牙自古就有“白色金子”的美譽，象牙器因富麗的奶白色，精細的紋理以及易于雕刻而備受珍視，歷來是人們公認的高檔奢侈品，在收藏市場上價格逐年上升。

象牙藝術品市場走紅

象牙雕刻藝術在我國有著悠久的歷史，與玉雕、琺瑯、雕漆并稱為工藝品“四大名旦”，自商周開始，象牙就以其光潔如玉、堅實細密的質地而被王公貴族制作成代表身份和地位的“象牙笏板”，而到明清時期，象牙與雕刻藝術的結合達到了精美絕倫的地步。其中尤以乾隆年間的牙雕最興盛，同時象牙雕刻形成了南北兩大派系。

北派指的是北京牙雕，主要是宮廷制品。宮廷雕刻工藝細膩，人物、花鳥紋飾多仿照繪畫筆意，著色填彩均有一定章法，逐漸形成了華麗、莊嚴、纖細、富貴、典雅的風格。南派指廣州牙雕。廣州牙雕多制作梳子、簪、環及文玩等，其制作側重雕工，講究雕刻和漂白色彩的裝飾，多以質白瑩潤、精鏤細刻、玲瓏剔透見長。

多年以來，象牙雕以其高超的藝術價值和材料本身所固有的價值，一直是各大拍賣會上不可或缺的拍品。而且，古董象牙雕在拍賣市場的表現尤為出色。1993年10月26日香港蘇富比拍賣會上，一對清代宮廷內擺設的象牙嵌翡翠珊瑚宮燈，精美絕倫，經過多輪叫價，最后以420萬港元的高價拍出。1995年，北京翰海春拍的一方明代象牙觀音成交價為55萬元。2000年，一件清康熙象牙漆刻梅花筆筒以71萬元人民幣被拍出。2002年一條長毛象牙雕“龍行天下”價值攀到800萬元港幣，2005年一副用整根象牙雕刻而成的《韓熙載夜宴圖》價值升至260萬元。

2006年春，在倫敦的一場拍賣會上，一件乾隆年間描繪廣州開埠風光的象牙雕刻插屏，出乎意料地以33萬英鎊成交(折合人民幣469.25萬元)，高出估價3至4倍。同年國內幾家拍賣公司的象牙雕拍賣，亦高價頻出，一件清乾隆造辦處象牙雕樵樂圖筆筒在浙江錢塘春季拍賣會上以143萬元成交，另一件清乾隆象牙雕鏤空八仙福壽圖提盒在北京匡時國際在秋拍中以154萬元成交。2008年，北京匡時國際秋拍推出的一尊宋代象牙雕釋迦牟尼像，拍出了784萬元的高價。2009年，北京保利春季拍賣會“古董珍玩日場”拍賣上，一件“清乾隆象牙浮雕荷塘春色筆筒”以224萬元的高價成交，該價格整整超過了估價的三倍。

記者今年3月20日在中國嘉德“嘉德四季第21期拍賣會”上看到，一件民國精美的象牙瑞果擺件最后以35.84萬元成交，另一件清象牙獅子也以16.8萬元成交。現場的一位收藏愛好者付先生告訴記者，一件象牙雕拍到幾萬元，幾十萬元在拍場上已是習以為常事。他說，為什么象牙雕如此身價不菲，主要是因為象牙本身就很珍貴。前些年，象牙原材料每公斤在一兩千元之間，現在則高達5萬元以上。現在市場上，一根象牙的叫價可高達60萬元。珍貴的材質再加上工藝，象牙雕的身價自然而然就會非同凡響，所以古董象牙雕藏品價格屢創新高。

此外，現代象牙藝術品的價格也很高。記者在中國嘉德拍賣現場看到一對現代象牙天鵝拍賣了21.28萬元。付先生告訴記者，目前，古玩市場上常見的牙雕藝術品大多是現代作品。記者日前在王府井工藝美術商場看到，大部分象牙制品都很貴，一些象牙印章的價格普遍在9000元以上，象牙手的價格也普遍在4000元、5000元以上，而一些大件的象牙工藝品，更是在十幾萬元到上百萬元以上。記者看到，一件對牙擺件售價是69.6萬元，一件象牙雕八仙擺件售價是48萬元。商場的一位工作人員說，這里的象牙大部分是非洲進口的，工藝主要是南工，也就是廣州工藝。另外，記者在潘家園古玩市場的幾家象牙工藝品商店看到，一顆大象牙售價40萬元，小一點的一顆象牙售價28萬元，象牙筆筒從6000元到8萬元不等，象牙藝術雕則在十幾萬元以上。

付先生說，目前，由于原材料日益匱乏、工藝師手藝漸漸失傳，象牙工藝品漲勢已經成定勢，市場上也出現了不少投資收藏者。現在，一件普通的象牙工藝品開價就是數千元，如果是大師的作品，更是要價上萬元，甚至幾十萬元，假如你有幸在上個世紀60年代買進象牙制品，擱到現在價格至少升了10至20倍以上。他說，“以一對象牙筷子為例，大約在上世紀60年代左右是10元一對，到了70年代末漲到50元一對。可是現在，已經到了5000元左右。”

象牙收藏價值判斷

作為收藏象牙的初入者來說，怎樣判斷象牙收藏價值的大小呢?中國工藝美術大師張民輝說，判斷象牙收藏的價值可以從四個方面去著手。

第一，年代。由于象牙的特點一直與上層社會的審美價值觀相符，因此不同年代的象牙不僅代表了當時年代的工藝技藝，還體現了朝代、民族的文化特征。所以按歷史文化考證的角度來說，年代越久的象牙價值越高。如1973年浙江余姚出土的制作于七千余年前河姆渡文化時期的“象牙雙鳳朝陽飾件”，1976年河南安陽殷墟婦好墓出土的“刻夔紋鑲松石象牙板杯”，唐朝“鳥獸花紋鏤牙尺”，以及從商周時期開始并一直沿用到明朝的、代表官員身份和地位的“象牙笏板”等等價值都非常的高。另外明清時期是我國象牙雕刻的鼎盛時期，那個時期有不少的佳作值得收藏。

第二，工藝。象牙價值很大一方面就是體現在它的雕刻上。因此雕刻工藝的高低也決定了象牙雕刻品價值的高低。象牙雕刻向以仙姿媚態的古裝仕女和秀麗動人的圓雕花卉見長，具有高雅、古樸、精細、道勁的獨特藝術風格。象牙雕制作要經過鑿、鏟、開臉、磨、彩熏等五道工序。鑿，就是開坯成形；鏟，即精細加工；開臉，是做人物面部細致表情；磨，作精細的拋光；彩熏，根據不同的要求，對作品進行染色處理。雕刻手法也是多種多樣的，主要運用深淺浮雕、鏤空雕和立體圓雕。一般來說，工藝高超的象牙雕刻價值自會攀升。由于宮廷制作的象牙雕刻工藝高于民間，宮廷作品收藏價值更高些。

第三，質地。象主要產于非洲與亞洲的印度、泰國、緬甸等地。就象牙材質的優劣而論，非洲象牙優于亞洲象牙，因為非洲象牙質地細密，多呈乳白或嫩黃色，光澤好，硬度高。而亞洲象牙質地的細密度及硬度不如非洲象牙，且容易老化，顏色泛黃，光澤亦差。就色澤而論，象牙以純乳白色為最佳，年代久遠的象牙，會因時間的長短及環境的不同而漸變為淺黃、中黃、深黃等顏色，越是變色輕的越好。

象牙各部分又以牙尖為最好，牙管次之，牙根最差。就牙心的狀況而論，以“太陽心”最好，“芝麻心”次之，“糟心”最差。從實心的截面可以看到中央有小黑孔，是縱貫象牙的髓腔，稱“牙心”。通過牙心可以判斷牙材的優劣，只有中央一粒，稱“太陽心”，這種象牙為最好；如果是數粒，稱“芝麻心”，次之；不規則點線糾纏狀，稱“糟心”，又下一等。象牙的最大特征是在象牙的橫截面可以觀察到一種獨特的類似鏇削的交錯網紋，稱“牙紋”。這種紋呈圓弧狀兩組交叉，而具菱形網格。一般只要放大15倍即可在任何橫斷面上看到，有的肉眼也可見，這是一般獸牙、獸骨所不具備的，也是區別真、假象牙的最重要標志。

第四，名家。從清代起涌現出許多微雕名家，其中以被收藏界稱為“南于北吳”的于碩和吳南愚最著名。江南著名象牙微雕家于碩，擅長用盲刻法，即在肉眼看不清的情況下，全憑手感運刀雕刻而成，入刀有力，輕重緩急，運刀如運筆，得心應手，字字意氣連貫，流暢自然，其功力之深令人瞠目結舌。與于碩齊名的另一位微雕家是吳南愚，后人評他“能于五分方圓之象牙面上，刻字千余，非用放大之鏡不可辨識，是所謂鬼斧神工也”。這類名家的作品存世也越來越少，不論以“物以稀為貴”的角度還是名家特有的工藝角度看，收藏空間巨大。

此外，張民輝說，隨著象牙收藏前景看好，市面上出現了不少仿造品，初入投資者辨別象牙真偽時要多加小心。目前的仿造品有三種，第一種是人工化學仿品，人為做出“牙紋”在放大鏡的觀察下，就會發現紋路過于死板，并有凹凸之感，極易識別，重量也相對較輕。第二種是骨頭仿制品，普遍具備骨頭特有的骨眼，但骨、角制品沒有象牙的天然紋路，整體色澤也較真牙為暗。即使是在經過漂白后，也不能達到象牙的光潔滋潤之態，硬度也比象牙脆。第三種是魚牙仿品，魚牙則從重量上遠較象牙為輕，韌性差。

另外，張民輝提醒收藏前看象牙“身價證”，他說，大象屬重點保護的野生動物，象牙及制品的銷售在中國現在需要許可證。目前，在正規商場出售的象牙制品都會頒發由國家林業局和國家工商總局特制的象牙收藏許可證。如果沒有這個許可證，千萬不要上當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