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版七年級《木蘭詩》一文中“坐我西閣床”一句,教參對其中的“床”字未作具體明確的解釋,只是對整句籠統地解釋為“坐坐我西閣的床”,今天的學生對床太熟悉太了解了,天天要睡在它的上面,好像對床無需再作解釋了。但筆者查閱了《辭海》,對床有如下的解釋:“床,供人睡臥的用具,古時也指坐榻,如胡床。胡床也叫‘交床’,‘交椅’,‘繩床’,是一種可以折疊的輕便坐具。”筆者認為,此句中的“床”應解釋為胡床,是坐具而非臥具。其理由有三點:
一.花木蘭是我國古代流傳很久的民間故事,胡床的解釋非常適合當時的木蘭家庭實際情況
古時生產力水平低下,胡床的制作就地取材,簡單易行,很適合平常百姓家的生活狀況,在我國北方各民族中使用很普遍。木蘭生活在我國南北朝時期的北方,是普通百姓人家的民間女子,家中陳設用物當然是簡樸不過了,室內一些坐具想來無非是一些木凳子或木墩子,而用布條或繩索制成的胡床也算是比較高級的奢侈品了,這種床使用方便,結構靈巧,坐上去柔軟舒適,放在木蘭的室內,也算是“閨中寵物”了,木蘭平日喜歡它的原因也就自在其中了。我想,木蘭在田間勞動收工回家的時候,當戶織布勞累要休息片刻的時候,一定時常在上面坐一坐吧。
二.木蘭的臥室不在西閣,而在東閣,即“西閣床”中的“床”是胡床
詩中說“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閣”是古代女子的臥房,這里的“東閣”,“西閣”,顯然是木蘭的閨房。按古時的風俗禮儀,“東為上”“西為下”,木蘭的臥榻自然應放在“東閣”中。那么,“西閣”自然就擺放一些木蘭的其它生活用具,比如衣柜箱,妝臺,針線籃等,因此接下來的兩句是“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另外,“開我東閣門”的一個“開”字,頗值得探究,說明木蘭的“東閣門”在木蘭回家之前是關鎖的,甚至在她十年沙場征戰期間一直是關鎖的,因為女兒的臥房是清凈圣潔之地,年邁的父母是不允許別人輕易進入的,是為了女兒回來并讓她自己親自開啟的,這也符合當時我國封建社會的倫理道德。因此,“開”字更證實了木蘭的臥室是在“東閣”。所以“坐我西閣床”中“床”應理解為“胡床”。
三.“坐胡床”的理解符合當時木蘭十年離家而歸的喜悅心情
木蘭十年征戰,凱旋而歸,心情自然是萬分激動和喜悅的,這表現在詩中一連串的動作上:“開”“坐”“脫”“著”。一個“坐”字,體現木蘭當時回家時對閣內一切用物的喜愛和思念,尤其是坐下的胡床,是多么的愜意,多么的舒適,多么的靈巧,多么的方便,“坐”字消除了十年征戰的勞累與辛苦,揮去了十年在外思家的悲切和痛苦,坐一坐,環顧四周,家的感覺真好!如果木蘭坐的是臥榻,就不能直接活現地表現出木蘭剛踏進家門時的喜悅心情,這個“坐”的動作,是下意識的,無準備的,是一種回歸的自然的流露。在這種情急場合,木蘭為什么不一下子坐在就近的顯眼的方便的胡床上,而非要去坐在隱僻的靠里的面積很大的臥榻上呢?難道木蘭特別喜歡的是她的臥榻么?這顯然不合常理,也不符合當時的心境。所以,木蘭坐的床應理解為胡床,更為妥當。
以上只是筆者根據原詩意作一些思考,還望與各位老師、專家再共同商榷。
寇敏杰,教師,現居江蘇睢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