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通過對跨文化交際與全球化關系的分析,對跨文化交際方式的論述,以及對一些現實狀況的闡釋,闡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現實意義。作者認為在跨文化交際中我們應當采取新儒學的文化觀,以我為主,大力發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
關鍵詞: 新儒學 跨文化交際 全球化 啟示
一、什么是新儒學
簡而言之,新儒學是一種文化觀。所謂新儒學,是對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外張力的肯定,強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當代不僅沒有像有些人說得那樣落后于西方,反而具有其獨特性與先進性,是濟世的文化良方。臺灣學人唐君毅、牟宗三、張君勵、徐復觀于1958年在香港聯名發表四萬言的《為中國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通常被認為是當代新儒學興起的標志。該宣言呼吁:“研究中國學術文化者,須肯定承認中國文化之活的生命存在。”認為:“心性之學,正為中國學術思想之核心。”(郭太風,2002:1)并全方位闡發其現實功能。
以梁漱溟、熊十力、牟宗三、唐君毅、杜為明等三代“新儒家”為代表的文化觀認為,中國的落后只是在物質文化方面,中國的精神文化與他種文化相比,不僅有其獨特之處,而且是“拯救西洋文化墮落的救星,因此中國傳統文化非但不能廢除,反而應該大力弘揚”(李凱,2002:3)。
新儒學作為一種文化觀,是“恪守中華文化本位的立場”的(郭太風,2002:10)。但它在闡發中華傳統文化精粹,批判“全盤西化”的同時,承認西方文化的長處,提倡以我為主吸納西方優秀文化,再把改造后的中國文化推向世界,這一觀點有開放進取的一面。這種文化觀是建立在對我國傳統文化去粗取精、取長補短,用科學而客觀的視角審視我國傳統文化的基礎之上的。所以,新儒學并不是對以儒家思想為主的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簡單延伸,而是對如何更好地發展和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深刻探索,這對我們如何在現今的文化格局中加強鞏固和提高中華文化在世界上的地位和影響有著不可忽視的指導意義。
二、新儒學在跨文化交際中發揮作用的有利條件
1.跨文化交際與全球化的互為主體性
人類從誕生的那一天起一直到今日,幾千年來的歷史進程中,從未停止過文化交流。“可以這樣說,人類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就是一部跨文化交往的歷史”(錢志富,2004:2)。而在交往中不免夾雜著目的和利益。“這種交往的目的包括利我和利他兩個方面”(錢志富,2004:2)。這從某種程度上表明了文化交流是互動互利的活動。從利我的角度來說,我們對待外來文化應當“取其精華,棄其糟粕”,不斷豐富和完善自己的文化內涵;從利他的方面說亦然,即“揚我精華,棄我糟粕”。此外,跨文化交往“還有一個更為深遠和廣闊的方面,那就是實現某種民族文化的全球化”(錢志富,2004:3)。跨文化交際的最終目的是文化的全球化,無論一個民族文化的全球化或是各個民族文化全球化而形成的廣義上的文化全球化,都是跨文化交際的目的所在。既然文化全球化是跨文化交際的目的,那么我們在跨文化交際中就應該有意識地應用新儒學的文化觀,在文化交際中強調中國文化的優秀內涵,彰顯其內在的文化魅力,做到“有的放矢”。各民族在全球化的過程中也都在關注他國的文化動態,我們應當以新儒學的文化觀——以我為主——主動讓世界了解中國,在全球化的過程中擴大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話語權,營造中國文化在全球化中的“品牌效應”。
與此同時,全球化是以跨文化交際為手段的。全球化雖然是以經濟全球化為主要標志的,但文化在其中的比重日益增大。一方面,文化本身構成了經濟的一部分,另一方面,文化也在不斷影響著經濟的發展。在《文化經濟學》一書中作者提到,為什么有的自然資源豐富的國家很貧窮?為什么自然資源有限,土地極少的國家卻比較富有?為什么同是發達國家,有的擅長某一行業,而有的卻擅長另一行業?中外學者通過對不同國別的個案分析,得出了一個相同的結論:文化使然(胡惠林,2003),即不同的文化特質是造成當代社會經濟增長和財富積累出現差異的重要因素和力量。“儒學文化圈”便是很好的例證。至今,學者仍將東亞文化圈稱作儒學文化圈(李凱,2002:64)。從日本戰后經濟飛速發展,東亞四小龍的騰飛,到中國改革開放至今的高速發展,創造了“東亞經濟奇跡”,于是東方文明、儒學文化與經濟現代化相適應的觀點流行起來,新儒學適用于當代社會的觀點也找到了有力證據。根據上文提到的“文化是社會經濟增長和財富積累出現差異的重要因素和力量”這一論斷,不難看出“儒學文化圈”的經濟高速增長,與“儒家文化強調和諧,利他,義利兼顧,儒家傳統社會基本特征為‘整體性利益驅動機制’,西式個人主義價值觀因此受到抑制,這就避免了赤裸裸的無序競爭”(郭太風,2002:11)是有很大關系的。
不難想象,儒學文化圈也是基于歷史上中國儒家思想的對外傳播而逐漸形成的。這個過程同樣也是一個跨文化的過程。以點及面,我們可以確定,跨文化交際是全球化的方式和途徑,無論經濟或文化的全球化,都離不開跨文化交往。隨著中國經濟的騰飛,中國在世界上的影響力日益擴大,為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播創造了良好的條件。我們就更應該以新儒學的文化觀,抓住機遇,將我們的優秀文化推出去,同時又可以以文化帶動經濟,實現相互支持的良性發展。
2.跨文化交際的方式
在歷史上,有一種“幾乎普遍性的跨文化交往方式,那就是破壞性、災難性、征服性交往,文化交往常常伴隨著戰爭,征服和殺伐”(錢志富,2004:3)。人類有史可查的幾千年歷史中,和平時期屈指可數。而紛爭乃至戰爭的起因,往往伴隨著文化的沖突。這種交際方式在當今世界也有所體現。美國與前南的戰爭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兩者意識形態的相左,而美伊戰爭也與兩者之間教義的不同脫不了干系。如今,美國一直利用自己的經濟霸主地位試圖讓他國接受本國的意志和價值觀等文化因素。即便不是對每個國家動武,但同樣帶有征服性交往的意味。但效果如何呢?看看世界各地接連不斷的反美游行,聽聽各國人民對美國的怨聲載道,直至各種形式的反美浪潮甚至恐怖襲擊,答案不言自明。
我們再來看看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儒佛道三家,它們都倡導關系的和諧并長期進行了和平的跨文化交往。雖然中國歷史也不乏戰爭,但在文化交往上還是以溫和為主色調的。中國以儒家為代表的傳統文化主張利他,不以自我為中心,這一點在文化交往中尤為重要。只有不以自我為中心,才能做到對他種文化的尊重,在跨文化交際中才能本著相互學習的態度取長補短。和平與發展是當今世界的主題,兩千多年前便誕生的儒家學說倡導的和諧,恰與當今世界的主題相契合。這說明中國優秀傳統文化在現在仍有強大的生命力和現實意義。
三、啟示
我們可以先以我國對香港和澳門實施“一國兩制”的偉大實踐為例證來看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現實意義。能夠在社會主義國家允許資本主義的存在,這不僅是一個政治行為,而且反映了中國的博大胸懷,反映了我國文化氣質中很強的容納性。很難想象一個文化棱角尖銳的國家能容忍另一種意識形態的存在。而中國文化中這種柔和的特性很難說不是受到儒家文化的影響。儒家思想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中和”精神,其內涵包括“中正和諧”、“和而不同”,而“和而不同”恰恰是“一國兩制”最生動的詮釋——合為一國而制度不同。“一國兩制”的目的正是求穩定,求穩定即求和諧,則又與儒學中“中正和諧”不謀而合了。
以和諧促發展已成為共識。《科技日報》的一篇報道中這樣寫道:“十六大上提出了很多富有建設性的議題……而和諧無疑是最美妙的樂章。”構建和諧社會包括人與人的和諧和人與自然的和諧。人與自然的和諧恰是儒學中的“天人合一”。人與人的和諧就是儒學中的“仁”,“愛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加大反腐敗力度,也正是在實現儒學中的“一身正則一國正”的治國理想。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我們全國最高級別關乎國家發展的會議所提出的方針竟然與兩千多年前的儒家思想如此契合,這難道只是巧合?當然不是。它說明了我國優秀傳統文化仍然沒有落后于時代,對指導我們的行動仍有很重要的現實意義。
總之,在跨文化交流中,真正吸引它種文化中人的還是我們的優秀傳統文化,打一套太極拳遠比展示一下高科技更能喚起他們對中國文化的向往。文化的力量絕不會淹沒在經濟發展的洪流之中。我們應當以新儒學的文化觀,大力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跨文化交際中主動跨出去,讓我國優秀傳統文化在新時代熠熠生輝。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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