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鵠先生出生在黃海之濱的江蘇鹽城,所以他愛大海,愛大海的壯闊弘偉,碧波萬頃。他喜歡在家鄉浩瀚的灘涂上眺望,藍天白云下,海天一色,坦蕩如坻。然而,讓王展鵠先生許久不能釋懷的還有另外一個境地,那就是中國書法藝術的大海。多少年來,他徜徉在這片大海邊,盡情地享受著浪花拍岸帶來的無限樂趣。
展鵠先生雖然于書法出道不算太早,但他對書法的鐘愛卻有些年頭了。他雖然性格外向,好說笑、善交游,但是只要坐在書案前臨帖寫字,便心無旁鶩,氣定神閑,可以坐定幾個時辰。他開始習書時一反常規,于五體皆習,朝秦暮楚,日日易帖,雖以行草稍勤,亦不求專精。他認為習書過程應該因人而異,像他這樣對書法并不完全陌生的中年人就毋須按部就班,囿于一碑一帖而死磨硬啃。而應廣泛涉獵、博覽古令,觀其表象,得其精髓,融會貫通,為我所用。
近幾年,展鵠先生最鐘愛草書,這或許與他的性格有關。因為草書最能抒發作者的性靈,彰顯書家的個性。王展鵠先生本身就性情豁達,因此,他特別愛草書的奔放激越,不拘窠臼,恣肆縱橫。他寫懷素的《自敘帖》《四十二章經》,寫張旭的《古詩四首》,寫黃庭堅的《李白憶舊游詩帖》,還有王鐸、傅山、徐渭、祝允明……興致所至,常常廢寢忘食,通宵這旦,不知東方之既白。
古人云:“書者,散也。欲書先散懷抱,任情恣性,然后書之……”品讀展鵠先生的草書作品,就猶如駕馭一艘游艇在浩瀚的大海上自由自在地馳騁。他對草書藝術的本質理解,對作品氣息的把握,對技法的嫻熟運用,都這到一個比較高的層面。盡管他對懷素、張旭、黃庭堅等下過一番苦功,但在他的草書作品中,更多的是他自己藝術情趣的流露和藝術語言的表這。
展鵠先生身材不高,敦厚穩健。然而在書法藝術創作中,他表現出來的膽識和氣魄是超乎常人的。尤其是草書創作時,展鵲先生總是激情澎湃,痛快淋漓。迅疾時如暴風驟雨,舒緩時如輕歌曼舞。他的草書既凝重大氣,神采飛揚,又曠達流暢,格調高雅。
展鵠先生對隸書也別有一番情思。他曾如饑似渴地遍臨過《張遷碑》《史晨碑》《石門頌》《禮器碑》等經典碑帖,同時,他也十分關注當代中青年隸書創作的高手。他的聰明睿智就在于他不被古今的某一書家左右。也不在菜一碑帖上重復機械地下死功夫。他融匯貫通,博采眾長,使自己的隸書常變常新。值得一提的是,他用楚簡筆意創作的隸書作品,在九屬國展中過關斬將,得以入展提名,這已很難能可貴了。展鵠先生書法創作中思維理念的前衛,還表現在他對新材料的選用,新款式的制作上。如紙張的色彩搭配,書法章法的經營布局,都能精巧構思,匠心安排。
展鵠先生熱愛藝術的諸多門類,他把自己更多的精力和情感都傾注在令其傾心的書法藝術上,讀書、創作、寫文章……展鵠先生的人生價值是多元的,生命內涵是五彩的。他愛在家鄉的大海邊行走。他把書法藝術比作另一片大海。因為,在那里,有他取之不盡的藝術營養,有他難以言表的人生樂趣及詩一般的追求和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