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試教育的背景和教師的陳舊的教育理念合力造了一堵墻,這使課改“春風難度玉門關”,收效甚微。譬如,高中文言文教學,“文言知識”還是處于“老大”的位置,目標的第一條就該是“落實課文的文言知識”,“能力”“思維”“思想”等理念還得退居二線。
然而,從新教材的選文來看,教師眼里只有“考試”是絕對不行的。教材中不乏反映生活各個層面的廣度,不乏敘寫人性的復雜、思想的碰撞、靈魂深處的糾結的力度,不乏人格文化、文化人格的高度,不乏復興的思想和新文化彰顯的深度。文學作品是以形象反映現實,體現著作者的審美觀念。教師要引領學生徜徉其中,不僅使他們獲得精神的營養,還要給他們生命增加一道亮色。當他遇到困難時不至于徹底迷失墮落。可是,教師有時卻置之不顧,抱怨學生基礎差,認為分析、拓展沒必要,多講點基礎知識可為高考閱讀打點基礎。這是一種短視的行為。
我們必須借助語文課堂,開掘文本的“四度”,還語文以本色,為學生的成長奠基。
一、有廣度
語文絕對不是由“選擇題”“閱讀題”“作文題”的簡單拼盤的一張試卷。語文的生命在于一種廣度。我們就要引導學生多看、多讀、多記、多想,使課堂教學有一定的廣度。高中學生已有一定的思維能力,我們要敢于在課堂上引導他們認識社會、人生等,培養一代有責任感、使命感的學生。講到《一個人的遭遇》可以引導學生分析“戰爭,失敗的一方固然破碎了肉體,可勝利的一方,破碎的何止是心靈”一句的深刻含義;講《背影》,可以聯系三毛的《背影》,感受父母對子女的關懷與幫助,體會父母之愛超越時空,無處不在;講《項羽本紀》可以聯系實際,感受“一分坦蕩與率真”在如今的可貴。
在一次又一次有意無意的廣度拓展中,我們最后打開的不僅是學生的閱讀視野,更有他們那份有廣度的人生。
二、有力度
語文學習絕不是大戰于題海。語文與生命的勾連強調了三個詞語:震撼、喚醒、重塑。這就要求我們語文教師,不能只是關注靜態的知識傳授、考試能力的訓練,更應關注如何挖掘現有教材中的精神元素、文化元素。在某些較有靈魂力度的文本上,應該重拳出擊,讓學生得到靈魂的喚醒、震撼,甚至重塑。例如,講到《祝福》,就應該讓學生知道現實中還有魯迅筆下那樣的生活場景;講到《相信未來》,就該讓學生理解在“萬馬齊喑究可哀”的日子里,我們要敢于挺身而出;講到《漁父》就該告訴學生“每一個人都有兩面性,讓理想的我帶著現實的我進行快樂的飛翔”。語文教材中,不少的文章充滿了力度,《陳情表》彰顯的是道德和制度的力度;《牡丹亭》彰顯的是愛情戰勝禮教的力度。作為語文教師除了落實必備的基礎知識外,更應努力做到由感情到理智的升華,在過程中表現出贊嘆與批判的立場。
這樣,層層開掘,越挖越深,從知識的表層直到靈魂的深處,使語文的力度抽打進學生的靈魂,轉變為學生的有力度的人生。
三、有高度
語文學習過程其實就是接受文化熏陶的過程。新教材的編寫是很注意這一點,不少文章充滿了一種高度的引領。這時,我們就要站在一個制高點上進行高屋建瓴地把握。
羅素的《我為什么活著》,絕對不該因為它是選講篇目而只讓學生讀一遍了事,而該尋找一個契機,讓學生領略到愛情、知識、同情心會把我們對人生的理解帶到一個高度;講到《長亭送別》,除了分析崔、張兩人的愛情故事外,更該給學生感受到:愛情,是時代枯樹上的燦爛花朵;崔的偉大不僅在于對愛情的追求,更在于對封建家長制度的反抗。把學生從應試的泥淖中拔出來,讓他們遠離世俗,去更高的界境神游,然后帶回思想的星光,過上一種有高度的人生,這是我們教師的責任。此時,我們更該努力做到透過現象到本質,從生存的境地走向思想的高地。
四、有深度
因為沒有立竿見影的考試分數,在應試的天空下,語文的世界越來越小,語文的地位越來越低,學生、家長、學校、社會,甚至是部分老師,都錯誤地認為“語文是可有可無的”。在此種形勢下,連最基本的語文學習都落到可有可無的地步,更不用談用語文的深度來培養有深度的學生。意識到這一點,我們應該不斷深入地解讀文本,爭取解讀出自我。
學習《我心歸去》,討論作者為什么要“歸去”,其結論是:法國的物質豐富、景物美麗,但游子精神空虛;故鄉雖然貧瘠、丑陋,但人們的精神有所寄托,所以韓少功要回來。除此之外還引導學生思考:物質豐富、景物美麗就精神空虛了?那我們今天為什么還有人要“孔雀東南飛”,去物質較為富裕的地方?我們現在為什么還要搞經濟建設,把家鄉建設得更美麗?
“文化教育的缺席導致個體靈魂的缺席”,一旦應試教育凌駕于素質教育之上,我們就很難反思當下的教育。對此,語文教學必須敲開“深度”這道門,在傳授基本知識的基礎上達到思維能力的深處,然后從思維出發,形成思想。
課改中,我們意識到“人的教育”的缺席,所以要求“以人為本”塑造一代真正站起來的“人”。可我們很多時候卻孤獨地守望著不成型“人”。新時代的語文教師應努力引領學生做有靈魂的人,從開掘文本的“四度”著手,還語文以本色。
(責任編輯 韋 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