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在每個人的心里,都是一段揮之不去的記憶。它或許陰暗低沉,如遮擋陽光的烏云;或許光輝燦爛,如白云在藍天上盡情舞蹈、造型。人生不是童話,不可能永遠都停留在童年,每個人的一生都只會有一個童年,因而童年就顯得彌足珍貴。
劉第紅的散文集《穿裙子的云——童年記憶》為我們開辟了一條通向作家內心和自己內心的道路,喚起了每個人都難以忘懷的童年記憶。作家的童年記憶略顯零亂,但正是這些記憶的碎片,在陽光下才折射出無比絢爛的光彩。
作家人到中年時,回想起曾經單純的童年,繼而再與現實進行對比,帶著人生哲學進行觀照,我們發現,童年的記憶中包含著很多人生哲理和大智慧。在表哥的歌聲里,作者體會到了自然界是有耳朵的,“我們要時刻注意檢點自己的行為”(《遍地是“耳”》),這恰是一種“慎獨”的思考;面對羅亭坳的古樹,作者出神地悟到了“堅守”的哲理(《別一種境界》);從頹敗的磚窯旁經過,作者明晰了“無用功”的存在(《廢棄的磚窯》);在與小伙伴的捉迷藏游戲中,作者可以“開始思考生命本身的意義”和“生和死的問題”(《風中一少年》),也可以“找到一個深深埋藏的自己”(《孤獨的閣樓》),還可以思考“尋找”與“隱藏”的辯證關系(《尋找與隱藏》)。
其實,文章里體現的很多作者的思考都不是作者童年時的深刻思索,而是作者以童年的記憶為線索而引發的現實思考。這些以童年的點滴為線索和載體的思考無疑是純粹又深刻的,因此,這種寫作手法給了我們一種啟示——正是因為童年的記憶是純粹、純真、純凈的,我們才能看清很多困擾我們的問題。相反,若要在紛繁的現實中洞悉那些紛亂的事理的話,我們就應該像孩子那樣,用純粹、純真、純凈的眼光看待身邊的人、事、物。
悲憫,構成了這部散文集的主題,也正因為這樣的主題,我們才會在內心感受到溫暖和溫潤。悲憫,絕不是靠作者高超的寫作手法就可以承載和體現的,它一定要植根于作者心中,然后通過選材、提煉,在字里行間體現。悲憫,不僅僅只是“同情”而已,悲天憫人,用寬容厚實的心靈去包容天、地、人,視萬物為己物,在成全自己的同時也成全萬物,天人合一,這才是悲憫的含義和最高境界。
(作者單位:北方工業大學中文系)本欄責任編輯魏文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