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故事的科學解密
——兼談宣傳淄博師專的文化策劃

李學良

(淄博師范高等?？茖W校 人文科學系，山東 淄博 255130)

一、“揭秘類節目”的盛行

“揭秘類節目”不經意間已經成為眾多電視節目中的一道靚麗風景，這與當下社會人們的精神狀態分不開。步入20世紀90年代，中國社會進入了“價值取向多元化”的時代，各種各樣的價值觀念，古典的、現代的、中國的、外國的，紛紛登上文化舞臺，各領風騷三五年，各種價值觀紛紛發表各自的意見，使得整個社會的價值體系呈現出“眾聲喧嘩”的態勢。在“眾聲喧嘩”之下，中國人的精神一反20世紀80年代及以前的單純與執著，進入“沙化”狀態?！拔辶甏摹骄?、‘板結化’固然不好，但在今天作為一種反動，那種板結完全被攪碎了……不是攪出更自由、更疏松的一片文化土壤，不是很利于生長的那種土壤，而是愈攪愈烈，最終攪成了一顆一顆的砂粒，攪成了一片文化和精神的沙漠?！盵1]在這種沙化狀態下，人們的精神不可避免地陷入了麻木，已很少再被感動。崔健有一句歌詞這樣寫道：“我的病就是沒有感覺”，可謂是大眾精神狀態的貼切寫照。每個人都渴求精神上的滿足，可是在沙化、麻木的精神狀態下，精神需求的滿足確實難以實現。

作為從“精神沙化狀態”中突圍的諸多手段之一，“揭秘類”節目的風行是必然的?！敖颐仡惞澞俊敝邪纳衩嘏c未知能夠滿足這個時代人們的獵奇、追求心靈刺激的普遍心態，“揭秘類電視節目”正是藉此獲得了極大的成功，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中央十套科教頻道的《走近科學》節目。

《走近科學》節目的成功有一個曲折的過程。2004年以前的《走近科學》，“由于內容過分專業，題材偏重于高新科技，許多選題脫離現實生活……2003年《中央電視臺欄目警示暨末位淘汰》出臺后，《走近科學》曾于2003年第四季度因為收視率不佳而受到了黃牌警告”。[2]不過2004年改版之后的《走近科學》，在選材上側重于懸疑題材的選擇，在敘述上則改變為故事化述說，這兩大策略迎合了廣大觀眾的獵奇心理并貼近了人們的生活，《走近科學》節目進而也煥發出了新的生機和活力?！案陌媲耙荒?，即2003年，欄目的排名是科教頻道的第18位，在改版當年……保持在頻道的第3到第5名之間?！盵3]從上述前后對比之中，可見懸疑色彩的揭秘類節目擁有的巨大魅力。在《走近科學》取得成功之后，許多電視臺紛紛開設了類似的揭秘類節目，如深圳衛視的《解密》、上海紀實的《發現中國》、北京衛視的《檔案》等，這些揭秘節目都獲得了較高的收視率。

不過當前揭秘類電視節目也面臨著一定的困境，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素材缺乏。神秘玄奇的事件畢竟可遇而不可求，而《走近科學》類節目對相關素材的需求量則很大，這就出現了供小于求的現象。因此我們會常?？吹酵粋€題材被好幾檔電視節目拿過來翻來覆去地拍攝。素材來源的問題如果不解決，“揭秘類節目”的維持就有一定難度。此外，部分“揭秘類節目”在用科學解釋一些神奇現象的時候，有時論證不是很充分，甚至有些牽強附會，這都是揭秘類節目需要改進的地方。

但是無論如何，以《走近科學》為代表的揭秘類節目以其能夠滿足廣大觀眾獵奇心理的獨特魅力，獲得了成功。筆者以為，我們通過《聊齋志異》提升淄博師專知名度的文化策劃，也正是建構在這一基礎上。

二、聊齋神秘現象的科學解釋

《聊齋志異》以其所載故事的玄奇色彩而廣為人知。更重要的是，《聊齋志異》所載故事里面有許多神奇現象可以通過現代科學給出完美的解釋。因此，聊齋故事里的許多素材很好地符合了揭秘類節目的素材要求。

例如：完全可以從科學角度對《聊齋志異》之“咬鬼”篇、“畫壁”篇給出完美解密。以“咬鬼”為例，故事雖然看似荒誕，實際卻是一起典型的“睡眠癱瘓癥”，即俗語所說 “鬼壓床”事件的記載?！耙Ч怼逼挠涊d與睡眠癱瘓癥完全對應：首先老翁的意識“清醒”，其次手腳無法活動，第三無法呼救，第四所看到的“鬼”是睡眠癱瘓癥中常出現的幻象。現代醫學明確認定，在睡眠癱瘓狀態下可能伴隨某些令人恐怖的幻象出現。同樣，《聊齋志異》里的“畫壁”篇看似亦荒誕不經，但如果從催眠術的角度來看，“畫壁”所載故事有很強的真實性?！爱嫳凇笔且粋€典型的“黃粱一夢”類的故事，而“黃粱一夢”則極有可能是一次行使催眠術的記載。在催眠狀態下，經由有經驗的催眠師的引導，完全可以產生“畫壁”所描述的幻覺，這已經被眾多的催眠案例所證明。更何況畫壁里記載的引導手法跟催眠術里的“單調催眠手法”如出一轍?？梢?，“畫壁”現象與催眠施術的吻合。關于這一問題，請參閱筆者在《濮陽職業技術學院學報》發表的論文《論聊齋故事的真實性》。

再如，《聊齋志異》里的“種梨”篇看起來同樣荒誕離奇，但是完全可以從魔術的角度給予 “種梨”故事以解密。道士“種梨”其實是古代的高彩戲法，道士的偷梨實際上是道士與賣梨人合作表演的一次雙簧。道士種梨事件的實質，是一種由此揚名立萬以行騙的江湖騙術。此論，請參閱筆者在《連云港師專學報》發表的論文《〈聊齋志異〉中“種梨”篇的魔術解讀》。

又如《龁石》篇實際上是對道士修煉中的“服云母法”事件的描述。其所描述的細節與以《云笈七箋》為代表的道經中所載 “服云母”法完全吻合?！读凝S志異》里面還有許多類似例子，不遑列舉……

由此可見，聊齋里的很多神秘現象，能夠通過現代科學加以完全揭秘，因而完全符合《走近科學》類揭秘節目的素材要求。遺憾的是，對聊齋故事里所載神奇現象進行科學解讀的工作尚未展開，筆者檢索了中國知網的論文庫，發現很少有相關論述。大部分讀者的心目中，一般把聊齋故事視為完全虛構，忽視了其中存在的部分真實性及其背后的科學解釋。

地處蒲松齡的家鄉——淄川區的淄博師專，對聊齋研究一向非常重視，專門成立了聊齋文化研究所從事聊齋文化研究，迄今已經取得了較為豐碩的研究成果。2009年11月，“山東省古典文學學會聊齋文化專業委員會第一屆理事會暨第一屆學術年會在淄博師專召開”[4]時任淄博師專黨委書記的張秀清當選聊齋文化專業委員會會長。從這一系列舉措可見淄博師專對聊齋研究的重視。鑒于此，筆者認為，我們可以發他人所未發，切入聊齋文化研究的空白領域，即從科學角度解讀聊齋中的神秘現象，展開系統全面的研究，作出論證扎實并有一定創新的研究成果，從而進一步豐富各類電視揭秘類節目的素材，增強淄博師專在聊齋文化研究方面的影響，進而提升淄博師專的知名度。

三、謀求與電視臺合作的文化策劃

從科學角度解讀《聊齋志異》里的部分神秘現象，不僅能夠在學術上填補空白，還可以將這一學術成果運用于提高淄博師專知名度的文化策劃中去，獲得多重收益。

前文已述，目前“揭秘類”電視節目所面臨的主要問題是素材缺乏，而淄博師專的聊齋文化研究對相關神秘現象(素材)的研究恰恰能夠提供一定量的神秘素材，更能在提供神秘素材的基礎上給出相對比較科學的解讀。與此同時，在高校之間的競爭日趨激烈的時代，每所高校，包括淄博師專都非常重視自身的宣傳，而揭秘類電視節目的高收視率也能夠幫助我校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知名度。這樣，一方面“揭秘類”電視節目需要淄博師專聊齋研究文化研究所提供的獵奇素材，另一方面淄博師專也可以擁有一個電視平臺來宣傳自身，雙方存在著互惠互利的關系。這就為淄博師專聯手電視臺，通過科學來解密部分聊齋故事，提升淄博師專知名度的文化策劃提供了一定的可行性保障。

現僅就此文化宣傳策劃的操作過程與注意點提出部分建議如下，僅供參考：

第一點，淄博師專的研究人員可以從《聊齋志異》中篩選出符合揭秘類節目需求的神秘素材。這些素材要滿足兩個要求，一是要滿足廣大觀眾的獵奇心理，二是能夠通過現代科學加以(基本)完全的解釋。這就需要研究者對各類聊齋故事進行悉心考證，只有這樣，才能既抓住觀眾的心理需求，又能避免在科學解讀上的牽強附會。

第二點，可以由專人負責聯系以《走近科學》為代表的“揭秘類”電視節目，傳達淄博師專與電視節目進行合作的意愿，最好能與電視臺節目組達成合作協議，由淄博師專提供揭秘類節目的素材，電視臺則給淄博師專提供適當的宣傳平臺。

第三點，可以采用“植入廣告”的形式在節目里具體宣傳淄博師專。揭秘類節目在揭秘神秘現象的時候，一般都會請一些專家學者發表意見，那么節目中所請的專家應當優先考慮淄博師專古代文學方面的研究者尤其是聊齋文化研究方面的專家。采訪時，顯示學者姓名的時候必然會顯示其所在單位“淄博師范高等?？茖W校”，這是“植入廣告”手法的運用。植入廣告“又稱隱性廣告，第一種理解是將隱性廣告等同于新聞廣告，新聞媒體以新聞報道等方式發布廣告并收取廣告費用或進行有償新聞的行為。第二種是……將廣告所宣傳的內容隱藏于載體并與載體融為一體，共同構成受眾所感受到或通過幻覺所感知的信息”[5]?！爸踩霃V告”相比于一般廣告，不會引發觀眾的反感，觀眾較少會有看廣告的感覺，只要節目內容足夠精彩，就能夠在潛移默化之中讓觀眾熟知植入廣告的宣傳對象。淄博師專從事古代文學研究的相關人員完全能夠通過這個平臺，展示自身的深厚學術素養與淄博師專的良好形象。

第四點，可以聯合電視臺共同打造聊齋神秘現象揭秘的“節目系列”，以加大節目影響，加深觀眾的印象。因為一兩次的節目不足以給觀眾以深刻印象，一系列的相關節目則能夠在最大程度上深化觀眾的印象。例如《走近科學》曾推出的“揭秘江湖騙術”系列節目，圍繞著江湖騙術這一核心，每期都揭秘一種看似神秘現象背后的江湖騙術，這種系列累積的效應自然帶給觀眾以深刻的印象。同樣，淄博師專也應該聯合電視臺推出“聊齋神秘現象揭秘系列”，進而實現節目的影響以及對淄博師專的宣傳。

第五點，節目播出可以選擇宣傳效果最好的時間段。學校宣傳的針對對象主要是高中學生及其家長，因此最佳的節目播出時間段正是每年六月份高考結束到暑假期間。因為六月份高考結束以后，考生從緊張的學習中解脫出來；暑假開始之后，高中生也迎來了充分的放松時間，他們必然把很多時間放在欣賞電視節目上。高中學生對神秘現象普遍存有強烈的好奇心，所以他們會成為《走近科學》類揭秘節目在這一階段的主要收視人群。如果能夠在這一時間段播出聊齋神秘現象揭秘的系列節目，將更加有利于提升淄博師專的知名度。

第六點，淄博師?？梢詫で笞痛▍^政府、蒲松齡故居、聊齋城等相關部門的支持，共同打造聊齋神秘文化揭秘系列節目，以增強聊齋文化的影響，進而提升淄川區在全國的知名度。

綜上所述，通過與電視臺揭秘類節目的合作，淄博師專可以藉此增加聊齋文化研究的影響力，可以提升淄博師專的知名度，提升聊齋旅游文化的知名度，進而提升淄川區在全國的知名度。

[1] 張煒.書院的思與在[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2] 劉言群.電視科教節目收視價值研究[D].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碩士論文,2005.

[3] 吳歡.科教節目的故事化策略[D].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碩士論文,2006.

[4] 陳燕.山東省古典文學學會聊齋文化專業委員會第一屆理事會暨第一屆學術年會在淄博師專召開[J].蒲松齡研究,2009,(4).

[5] 蔣恩銘.廣告法律制度[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7.